第8章 虚荣的代价

　　虚荣的代价
　　当一个人全神贯注之时，世界对她而言就安静了。
　　“就在这里讲我的故事吧！”云曦看着远方道。
　　将目光望到中央，原来缩在风雪中的城只有外城而已。
　　我的母亲出生在一个普通的工人家庭，爷爷奶奶都是很淳朴善良的人。她无忧无虑的长大，从学校顺利毕业，进入了一家酒店做服务员。
　　因从小就没有做过苦力活，没多久便开始抱怨要辞职。爷爷奶奶也没有骂她，而是劝说“再坚持一下，实在不行再换工作。”
　　于是她把眼泪收了起来，勉强答应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她要离开的念头越来越强烈。爷爷奶奶开始四处奔波，为她寻工作，安慰她“再忍一下。”
　　这时酒店接下了一个大单的生意，外来公司来蓝溪城，谈合作，入住这家酒店。
　　更多的工作，更严格的要求，迎面而来，这次她想立马辞职，却遭到了公司的拒绝。酒店拿着合同警告大家，不准辞职，又提出了丰厚的奖金。在无奈与金钱的诱惑下，留下继续工作。
　　高强度的工作让她苦叫连连，这时一个外来公司的年轻职员向她示爱，用金钱和美语赢得了她的心。
　　她和年轻职员恋爱了，爱情冲走了她的痛苦。
　　她不再想着离开，心甘情愿的留下工作，照护年轻职员的生活。
　　下班后的约会，年轻职员带她去了上流社会，华丽的餐厅，欢快的酒吧，琳琅满目的饰品，这些从未体会过的东西，快乐的让她疯狂。
　　年轻职员的疼爱和未来的承诺，让她确信这就是她命中注定的人。
　　频繁的夜不归宿，爷爷奶奶开始问她出了什么事。
　　她把恋爱的事告诉了爷爷奶奶，爷爷奶奶也为她高兴。
　　但幸福的时光是有期限的，一个月后，外来公司谈的生意结束了。年轻职员不能留下，必须跟公司回去。
　　年轻职员向她承诺，几年后等他工作稳定了，就回来娶她。
　　她傻乎乎的相信了，两人在年轻职员离开的前一天晚上，去酒吧喝的不省人事……
　　年轻职员离开一个月后，她发现自己怀孕了，便把工作辞掉了。
　　她把自己怀孕的事告诉了年轻职员，年轻职员很惊讶，回答去打掉孩子。
　　听到这样的回答，她起了疑心。为了确保他会回来，她不顾爷爷奶奶的反对，决定把孩子生下来。
　　那个孩子就是我，那个不曾见过一面的年轻职员是我爸爸。
　　云曦说道爸爸两个字时，语气不带如何感情，评价平静的让治司吃惊。
　　她把孩子当作带回爱人的工具，不停的给年轻职员发信息，打电话，报告孩子的情况。
　　无论年轻职员怎么劝说，她都不愿意打掉孩子。
　　年轻职员开始以工作为由不再理会她的信息和电话，但她却相信只有孩子在他就一定会回来，或者带着孩子去找他。
　　很快，我出生了。爷爷奶奶很高兴的接纳了我，她却没有。
　　一年后，爷爷去世了，这对整个家造成很大的打击，可她依旧没有放弃她的幻想，也不愿意去找工作。
　　奶奶变得更辛苦了，一边带着我，一边支撑着整个家。
　　又过了一年，她决定去找年轻职员。她打听到年轻职员公司所在的城市，带走了家里的积蓄。
　　一个月后，她回来了，跟奶奶说年轻职员还是想像以前一样对她好。
　　她开始找工作，奶奶才渐渐相信了她的话。
　　但她对我的态度依旧不会，甚至开始后悔生下我了。
　　在奶奶的保护下，我快快乐乐的生活了三年。
　　在我五岁的时候，她告诉奶奶年轻职员在外面遇到了麻烦，急需用钱，但奶奶已经没钱了，于是她背着奶奶把爷爷清苦了半辈子买的房子卖掉了。
　　奶奶知道后非常生气，指着她大骂，却没有得到她的歉意。
　　奶奶心脏病发作，被令居送去了医院。
　　我一直陪着奶奶，希望奶奶可以快点好起来。
　　她把钱转给年轻职员后，一切联系就断了。于是她像疯了一样冲进医院大哭大闹。
　　那天心脏病发作，没有抢救过来，去世了。
　　我什么都改变不了，真的没用呢！
　　云曦拼命的不让眼泪留下，继续说道。
　　她报了警，可惜没用。警察直接说找不到这个人，因为是自相情愿，也没法立案。
　　一切都无济于补了，穷困潦倒的她疯了，把我当作了仇人，疯狂虐待我。
　　我痛苦的生活从奶奶离开后就开始了，我没有力量反抗，也没有办法挣扎，。
　　害死奶奶的人，根本不配做我妈妈，死了才好。
　　云曦最后一句话甚至让治司感到害怕。
　　云曦控制住自己的愤怒，像发泄一般往下说。
　　她丧失了对生活的希望，进了一家伪装成酒吧的妓店工作。她把淘客男人的钱包，让那些渣男变成废物，定成了自己复仇的目标。
　　她还强迫我去那里工作，但因为我太小了，只能打扫的事。
　　我在那个伪装成酒吧的地方工作，负责拖地和清洗酒杯，盘子之类的东西。
　　店里的人，每天唱歌，跳舞，像疯子一样欢乐，做那些龌龊的事情。
　　我每天中午都要去那家店里洗东西，虽然中午是酒吧最清静的时候，但我今天不想去了。
　　在周末的时候，我还必须晚上去那里。客人喝醉酒吐在地上的东西，我要以最快的速度清理掉。
　　几乎代替空气的酒精和酸臭的胃液，令人作呕。
　　无论我怎么工作，也没有回报，她以母亲的名义拿走了我应得的工资。
　　我很生气，说：“你可以收走我的工资，但必须让我读书，不然我就是打死也不去那里了。”
　　她无可奈何的同意了，所以我来了地下技术学院。
　　遇到了张奶奶，遇到了治司，这就是我的故事。
　　泛红的眼睛，看不出是难过还是痛苦亦或是恨，说完云曦长长的吐了口气。
　　一辆辆车从路面驶过，带走了物资，却带不走罪恶。
　　再美的风景，此时在治司眼中也仿佛失去了色彩。
　　结合自身经历，他有泪在眼眶中打转，想去安慰身边的女孩，却无法做到。
　　云曦没有抑制自己的泪水，擦着眼泪道：“你在为我难过吗？”
　　治司用沙哑的声音道：“我们都很痛苦。”
　　云曦止住泪水说：“张奶奶说把痛苦说出来，才能放松自己。”
　　治点点头，开始回忆，也变得平静，不带情绪的讲述自己的过去。
　　“……”我好像习惯痛苦了。
　　两人都没有再掉眼泪，云曦平静道：“我们都是不幸的人。”“是啊。”
　　世界也在给两人安静的空间。
　　云曦突然道：“你知道那里的员工是干什么吗？”
　　治司想了想真诚道：“不知道。”
　　云曦笑了，笑声传遍了山顶，心想“你原来真的是笨蛋，单纯的笨蛋。”
　　“你以后知道了，会嫌弃我吗？”治司摇头：“不会。”
　　“我们以后就是朋友了，要为对方保守秘密，分担痛苦，信任对方，相互依偎。”
　　“我们是朋友了”治司望向远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