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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破而后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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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住处后,何解向俞海简单复述了事情的经过,唯独省略了与那女子的交锋。
  俞海看见何解不停地揉太阳穴,知道他隐瞒了一部分事情,他并不想刨根问底,大孩子了,有点自己的秘密很正常。
  何解瞥到俞海那仿佛看穿一切的眼神,心里一虚,匆匆告辞回到了房间。
  躺在床上,何解无心睡觉,那月光下的身影一直萦绕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何解躺了半天也无法入眠,索性起身,端详起兔二送来地符箓。
  这符箓的构造很简单,就是一张黄色符纸上画了一个复杂的符号。何解想起当年白雨使用的符纸是蓝色的,想必这符纸的品质与颜色有关。
  化雷诀里描述了雷劫的等级,按照蓝,紫,青,红的顺序依次升高,雷劫的威力也会大大增加。相传红色雷劫之下,万物寂灭,没有生灵能渡过此劫。
  想着想着,何解又脑中又响起那白衣女子的呵斥.....这一夜,何解毫无困意。
  几天后,何解闭目坐在黑山一座次峰峰顶的一座平台上,他准备正式开始渡劫。
  远远的黑山山主,俞海,兔二等人在远处观看何解的渡劫。
  何解调整好状态,两指捻起符箓,口中念念有词,几息后,符纸开始燃烧,同时一大片乌云突兀出现在何解头顶,与四方的艳阳天形成强烈的对比。
  随着乌云逐渐变厚,何解心里的危机感越来越强烈。
  这就是雷劫吗?还未降下就有如此震撼....
  根据化雷诀一章,需要让皮肤,血肉都在雷劫下湮灭,而后才会新生。但如何个新生书中却没提到。
  慢慢的,云层中响起了一声声闷响,其中的雷光若隐若现。
  此时寂静的山林沸腾了,动物们纷纷逃窜,仿佛这里有令他们恐怖的东西存在。
  兔二咽了咽口水,不知为什么他的心里对雷劫有着深深的恐惧。
  何解站起身,他能感觉到,雷劫要来了。
  突然雷劫停止了酝酿,一道蓝色的电芒劈向何解,何解不避反进,直接一拳砸向电芒,两者相撞后,电芒附着在何解的右手臂上,不断侵蚀他的皮肤。但何解的炼血境纵观古今第一例,不可以常理揣测,所以一时半会电芒无法对其造成影响。
  片刻后,第二道雷出现,它比前一道雷要粗数倍,速度也要快很多,何解沉住气,依然是用右拳对抗,这道雷劫破散开后也覆盖在他的右臂上,两道雷劫地叠加,何解感到右手皮肤已经被灼伤,雷劫开始侵蚀他的血肉了。
  倏忽间,第三道雷劫已经降下,这道雷劫的速度,威力都远胜前两道,何解战意更胜,挥动左臂与其对抗,但这次,二者旗鼓相当,雷劫却依然化作电光覆盖了他的左臂和胸膛。
  何解有些吃不住疼了,他终于知道为何雷劫可怕了,不只是因为其威力,更多的是因为它的难缠。
  但雷劫却并没有给他喘息的几会,第四道雷劫瞬息出现,何解根本来不及躲避,被雷劫击中倒在地上,这次除了他的头部,他的全身都闪动刺眼着刺眼的蓝光,渐渐的,这蓝光在他身外消失了,雷光进入了他体内,随着血液肆虐他的血肉和五脏。经过炼化的五脏和血肉都无法抵抗雷光的侵蚀,何解只能凭借意志力强撑着。
  “嘭嘭嘭!”雷光由内炸开,何解的血肉,五脏包括皮肤都被荡然无存,留下的只有一个头颅和白骨,以及一个没有停止跳动的心脏,从远处看去,非常渗人。
  兔二面色担忧,急切的问到“该完了吧,这狗雷劫还要劈到什么时候啊?”
  黑山山主若有所思“按说蓝色雷劫四劫而终,但看这雷云却没有消失的意思,反而...好像在酝酿。”
  兔二急了,不停地在地上蹦跳“什么?咱们黑山有没有什么威力巨大的法宝,给我把它打散!”
  在这种情况下,没有人想搭理兔二。恼怒的兔二拿出一根胡萝卜奋力啃了起来。
  俞海眼神幽邃,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们不知道,此刻的何解置身于一片荒芜的大地上。在他面前,一个魁梧伟岸的黑衣男子闭目而立,呼吸间一条条电弧在他鼻间闪现。
  男子仿佛感受不到眼前的何解,自言自语道“吾预感到死劫将至,此劫无可避,但吾乃雷帝,岂能如此归墟!”男子双眼猛然一睁,身旁骤然出现无数条闪电,它们仿佛在朝见他们的王。
  何解被眼前的一幕震惊,这雷帝显然是化雷诀的著者,没想到光是幻象就有如此气势,很难想象当年的他强到什么地步。
  “但万事难料,吾不忍一身雷法泯然于世,现将其编写为化雷诀。能看到我,说明你已经开始渡雷劫,现在我说的话,你要认真听,仔细感悟。”
  何解与雷帝对视,隔着无尽时光他都能感受到雷帝身上的不屈与无奈,到底是怎样的劫难竟让这样强大的人束手无策。
  “雷是毁灭,也是力量。我的法术就是将自身血肉被雷劫摧毁,用雷劫构筑雷体。这才是化雷诀的根本。”
  “这其实是一场赌博,你需要赌上自己的性命去拼一个可能性,不管你有什么种族天赋,身怀何等异宝,这些都是你的资本。但究其根本,是要有战胜雷劫的信念。”
  “我要你足够霸道,要有足够的疯狂将雷劫镇压,记住不破不立,不疯魔不成活!只有顽强的意志,才能让你征服雷劫,你才有资格修行我的体术!”
  强烈的疼痛传来,何解知道自己已经回到了现实,他不断品味雷帝的最后两个词--不破不立,不疯不成活。
  在这时,最后一道雷劫降下,但,这道雷劫,竟然是紫色的!
  “从来没有过这种事,蓝色雷云中怎么可能会出现紫色雷劫?”黑山山主一脸难以置信。
  “什么意思啊?何解他,能活下来的吧...”兔二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小到只有他能听见自己的声音。
  俞海面色凝重,不断告诫自己不能出手,一旦出手,何小子的这条路就是废了。
  这道紫色雷劫风驰电掣,它的周围甚至出现了爆鸣声。
  在这时,一身白骨的何解站起。
  “不够疯魔?不破不立!看我做给你看!”何解怒吼一声,用自己的身体包裹住飞来的雷劫,巨大的冲击力推着他向后方飞去。一声爆鸣后,原地只留下了一个碎裂的头骨。
  “不会吧?俞前辈,何解那么厉害,他不会就这么没了吧?他明明那么能行的,一定可以活下来的吧。”兔二抓着俞海的衣角,眼泪控制不住地留下。
  俞海摸着兔二的头,没有吭声。只是定睛看着那块头骨。
  正当众人沉浸在悲伤时,何解头顶的乌云逐渐凝聚成了一滴金色的液体,那液体从空中滴到何解的头骨上,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四周的灰尘和早该消散的电光逐渐凝聚成了一副充满毁灭气息的骨架,雷电欢呼地组成金色的经脉,血肉,最后那块头骨上的裂痕逐渐消失,与骨架连接在一起,几息后,一个新的何解出现在众人眼中。他的四周俨然成了雷池,其内雷电闪动,似乎在雀跃何解的心声。
  何解张开眼,刚刚的那一瞬,他感受到补命录的提示,自己已经开启了雷命,而且经历新生的他,已经突破到铸骨境。
  “这就是破而后立吗?”何解微微一笑,他能感觉到体内躁动的雷电,这才是化雷诀的霸道。
  此刻北部大陆的云府内,一个头上有云纹的青年望向南部,
  “凭什么?身为云族,我花了这么多年才钻研了云命,凭什么你比我快?”青年神色狰狞,
  “去通知白护法,贼人现世,速速擒拿。”
  “是”一个侍卫答到。
  “一个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的人,凭什么跟我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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