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你是谁

　　卓玉凡御剑很快就飞到了村庄之上，凌空一看，村头至村尾肆处一片静谧，竟不见一个身影，他略感不对，纵身朝着自家的茅屋驰去。
　　卸身下来，快步地跑到门口，大声地叫道:“娘…娘…我回来了！”
　　忽然从屋内走出来一个身影，只见其脚步轻盈，仪态端庄，冲着卓玉凡惊异地回道:“谁呀？你是谁？”
　　卓玉凡眼睛一亮，看其是一位跟自己差不多大年龄的少女，满头的乌发长垂，肤色白皙，泛着一双清澈如水的眼眸，带着满脸的迷惑，正注视着自己。还时不时地扭动着身躯，呈现出一副顽皮的神态，俏立在卓玉凡跟前。
　　卓玉凡窥见她的姿色不凡，甚是一个难见的美人胚子。
　　被这名少女的模样吸引，卓玉凡不知所以然地支吾道:“我叫卓玉凡，回家来看我娘。”
　　少女悄问道:“这儿是你的家吗？”
　　卓玉凡点点头。
　　少女瞅了卓玉凡半晌，自顾自地道:“我叫杨倩儿。”
　　卓玉凡冲着她笑了笑，继续朝着里屋叫道:“娘…娘…我回来了。”
　　“你不用再叫了，你娘想必就是那位好心的婶婶，她出去摘菜去了，一会儿会回来。”杨倩儿道。
　　卓玉凡沉默了半晌，不说话。
　　“你为什么不问我为什么要来你们家呢？”杨倩儿继续道。
　　卓玉凡不知该如何作答，只抬头看了她一眼。
　　“你难道是修道之人？”杨倩儿突然问道。
　　卓玉凡瞪大了双眼，顿时不解，突然开口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杨倩儿神秘地一笑，答道:“我能从你身上闻到一股臭道行的味道。”
　　卓玉凡一翻眼，道:“什么？我修得可是仙家道法，怎么会是‘臭道行’呢？”
　　杨倩儿似是不服，立道:“臭道行就是臭道行，我偏说你修得是臭道行，你待怎样？”
　　杨倩儿也不怕他，便执拗地说到。
　　卓玉凡摇了摇头，心猜这位少女的性子定是有点倔强，便不和她争辩，可他心中仍有迷惑，问道:“你是如何知道我是修道之人呢？”
　　杨倩儿眼珠一转，答道:“世间事，世间人知。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卓玉凡一听，心思要对付这样一位颇有点调皮的少女，着实不易，便一扭头，不再搭理她。
　　屋外有脚步声传来。
　　自从卓玉凡修炼稍许时日以来，他耳聪目明，十米之远，一有动静，便能察知。
　　这时，卓玉凡回头望去，偶见一道身影缓缓走来，定睛一看，竟是自己的娘。他快步迎了上去，喊道:“娘，我回来了。”
　　那妇人一把拥住了卓玉凡，泪水夺眶而出，哽咽地道:“孩子，你终于回来了，可把娘给想坏了。”
　　卓玉凡接过娘手里的菜篮，伸手擦了擦娘脸上的泪痕，道:“娘，我也想您啊。”
　　一语未了，卓玉凡的眼睛湿润了。
　　那妇人轻轻地抚摸着卓玉凡的头颅，道:“孩子，你长高不少，身体也变得结实了许多。”
　　卓玉凡挽着娘的胳臂，朝着茅屋走去。刚一进门，杨倩儿迎了上来，呼道:“婶婶，您回来啦！”
　　那妇人点头应到，便对着卓玉凡道:“孩子啊，来，我给你引见一下，这位是小倩姑娘。”
　　卓玉凡答道:“娘，我们已经见过了。娘…现在我终于可以御剑飞行了，所以只身赶回来，把这个消息告诉您，让您也高兴高兴。”
　　那妇人用和蔼的目光看着卓玉凡，轻轻地点点头，正是替自己孩子而感到高兴。
　　杨倩儿看见他们母子刚刚见面，心猜一定有许多话要说，自己也不便打扰，便想寻找一个借口避开，于是对那妇人说道:“婶婶，您一定口渴了吧，我到后面厨房给您倒碗水去。”说完话，她转身而去。
　　那妇人见杨倩儿很是懂事，笑着对卓玉凡说道:“小倩是个淳朴善良的孩子，前一阵子下雨时，我发现她蹲在茅屋廊檐下避雨，便把她让进屋里，她把她的身世告诉了我，也是无家可归，甚是可怜，我就收留了她。”
　　卓玉凡听娘如此一说，恍然大悟，原来小倩竟然如此悲苦，顿时心生怜爱，也从内心里接受了她。
　　在峨眉山的玉楼殿修炼时，卓玉凡心里就一直惦记着娘，如今突然见到了，甚是关切，心下一软，不免问道:“娘，您最近都过得好么？”
　　那妇人深叹了口气，说道:“最近村子里倒不平静，闹事了。据说不知是哪里来得一队妖怪到了村里，肆处作乱，也不要别的什么东西，只是要人，尤其是要那些成年的男子，挨家挨户地搜索。而且其模样儿狰狞恐怖，奇形怪状，就像是恶鬼，骇得家家关门闭户，不敢进出。后来那些恶鬼来到了咱们家，幸亏被小倩给吓跑了，没过几天，小倩便和那些恶鬼缠斗，生生地将那帮恶鬼给赶出了村庄。听小倩说，那些妖人专门抓取成年男子，吸取人精。”说到这里，那妇人又叹了口气，续道:“这事骇得村里人至今不敢出门，紧紧地关门闭窗。幸亏有了小倩，我才敢出门摘菜，要不连一口水都喝不上。”
　　卓玉凡脸色顿变，心道，难怪村里人一片鸦雀无声，全都不见了踪迹，原来如此。
　　忽然他心里又一变，察觉到这个小倩不一般。
　　正在疑虑间，杨倩儿端了一碗清水姗姗而致，送到那妇人的面前，轻声地道:“婶婶，喝口水吧。”
　　妇人笑着接过，甚为欢喜，说道:“我去做饭去，你们稍等我。”
　　卓玉凡与杨倩儿齐声答过，妇人去了。
　　卓玉凡用生狠的眼光盯着杨倩儿，道:“听我娘说，你赶走了村子里一队妖人，是不是？”
　　杨倩儿杨着眉头，答道:“是呀，怎么啦？”
　　卓玉凡道:“瞧你的样子，甚是单薄，你怎么能斗得过那些妖人？难道你也学过一些道法不成？”
　　杨倩儿道:“我瞧你的样子，年纪尚小，也就跟我差不多了，却又为什么能飞？”
　　卓玉凡道:“我是拜师学艺的。”
　　杨倩儿道:“我倒是没有师傅，全凭自己的本事赶走他们的。”
　　卓玉凡瞪眼道:“难道你也是妖精？”
　　杨倩儿被他这样一挤兑，面红耳赤，嘴里却支吾道:“我…我是向爱神赫拉祷告，祈求了她的庇护，才赶走了那些妖人。”
　　卓玉凡信以为真，立时心下大解，暗嘘了口长气，淡淡地道:“原来你拜神啊。”
　　杨倩儿点点头，带着委屈难言的表情说道:“天底下也有好妖啊，为什么你那么惧怕妖精？”
　　卓玉凡似是醒悟，却又懵懂，答道:“吸取人精的妖精也是好妖精吗？”
　　杨倩儿道:“那些妖人自然恶毒，可有些好妖就有些不同。”
　　卓玉凡问道:“有何不同？”
　　杨倩儿答道:“有些好妖精是吸取天地之灵气，历经千辛万苦，暑尽寒来，开日月之精华逐渐修炼而来，自然跟那些邪污之妖有着天壤之别。”
　　卓玉凡道:“你既能察知我有些道行，一定也修行过一些吧？”
　　杨倩儿垂着脑袋，轻声道:“我只不过吸取了一些万物之灵而已。”
　　二人说到这里，卓玉凡突然来了一些孩子脾气，忽问道:“你为什么要说我学得道法是臭道行？”
　　杨倩儿闻此，不由得抿嘴一笑，复又忍了一忍，却还不想骗他，于是答道:“我只是感觉到你体内的精气与我的灵气有些抵触而已。”
　　卓玉凡点了点头，但他却不知为什么会如此。
　　杨倩儿继续道:“可我却没有感觉到你体内带有杀伐的气息，显是你未曾练过，要是那帮恶妖再来，怎么办？”
　　卓玉凡道:“他们会再来吗？”
　　杨倩儿点点头，答道:“离村不远处有座叫黑山的老林，其间有股恶气在作祟，而且那股恶气正在膨胀，我猜来村作祸的那帮妖人便是住在那里，显然他们的那股恶气还未成型，一定需要更多的人精。上次那帮恶妖没有得逞，肯定还会再来的。”
　　卓玉凡瞪大了眼睛，道:“你竟然知道得这么多，看来你修行得不比我差。不过你放心吧，如果那帮恶妖再来，我一定不会放过那帮恶妖的，纵然敌不过，也要拼个你死我活，免得恶妖为祸村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