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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来自父亲的提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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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吉克阿布看他精神不太好,提议到城中去散散心被拒绝,二货说想静一静,一个人回到了房中。
  “老天爷,别人玩个穿越,不是皇族就是权臣或贵人,要钱有钱要势有势,唯独自己成了一小地方州官的二世祖,想拉一队自保的力量也如此之难?”赵麒麟心里自我诽谤道。
  此时的赵麒麟,感觉穷尽了所有的可能与办法,似乎已经走投无路。
  敢问路在何方?脚下已是悬崖
  好似十年苦读一朝落榜,或者人生中的某些时刻,失却了人生目标,冥思苦想,怎么也看不清未来的方向。赵麒麟这几天,就活在这种彷徨与煎熬之中。
  这一天,赵大力从衙门回来,赵麒麟无意中问了父亲一个问题:“老爸,咱叙州人力、资源、矿产等,什么最丰富?”
  赵大力半开玩笑半调侃道:“贫民与流民。”
  仔细问明其中缘由。原来,叙州府地处天府之国盆地边沿,水路直达湖广,南面是川南大山,也算是要道上的偏僻之地,并且有大片可耕之地。
  恰恰是这种特殊的地理位置,在战乱年代可退可进,因此,聚集了许多流民、贫民。
  赵大力进一步解释说:“地处水路要冲,叙州府与四川盆地、重庆与湖广连通,流民很容易来到这里,遇到战乱又可进入南面山区避险。”
  “地处长江、金沙江边水源充足,有很多宜耕之地,至少可以讨口饭吃。因此,近年来叙州收留了很多外地来的流民,以及川内本地的贫民。”
  “流民多来自天灾与战乱的陕西、山西,一些川内本地人因庄稼绝收、高利贷等,论为了贫民。为了安置这些人,州牧府的大小官员,伤透了脑筋。”赵大力补充道。
  “原来近年父亲一直在忙这些事。”赵麒麟心想,对父亲又多了一分了解。
  “等等,流民、平民,那不是典型的无产者吗?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一道闪电划过脑际,赵麒麟双眼突然发亮,仿佛抓到了什么。
  父亲心系民生,一个不经意间的调侃讲到的一个事实,让赵麒麟灵光一闪,想到了自己最熟悉的无产者革命知识。
  静一静,再一次好好疏理了一下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装备,发现除了知识,只有知识。其中,较精通的就有无产者革命与军事斗争的知识。
  自己目前组建一支武装力量的先天条件不足,没其他更好的机会之际,这,会不会是一个剑走偏锋的机会?
  赵麒麟已经别无它法,决定一试,于是,对自己的规划重新作了调整。
  “老李叔,如果我有条件,弄一大片地,分给那些流民、难民、佃农,让他们居有住所,一日两餐食有保证,然后号召他们跟我去打土豪打土匪,你说他们会不会听我的?”
  赵麒麟问之前做过佃农的伙夫李老头,想试探一下此世无产者革命的根基。
  老李头说:“少爷,要看他们的境况了。如果他们已经食不果腹走投无路,就算造皇帝的反,他们也会跟你干。”
  ‘越穷越革命吗?’赵麒麟脑中忽然冒出这句话,没想到这老李头普通一平民老百姓,也这么有智慧,民众是最好的老师啊!
  明末最不缺的就是食不果腹走投无路的贫民,在这一时代实施无产者革命,应该有足够的群众基础。
  “不过万事开头难啊。”二货赵麒麟自嘲道。知识,在任何时代,还真是一种最穷,又是最富有的装备,关键是看在何人手中,如何运用。
  同时,知识要产生效益,有一个不断积累过程。
  赵麒麟前世是理科大学学生兵,系统的理工科学知识,在传统农耕经济为主的明代,运用好了,绝对是这一世崛起最大的装备与资本。
  赵府专门管佃户收租的刘管家,对赵麒麟说过:“少爷,叙州农户仍然以种植水稻、小麦为主,平均亩产二石(240斤)左右,最大的问题是杂草与虫害。肥?多以农户自储农家肥为主。”
  赵麒麟通过刘管家透露的这一信息初步判断,叙州农业仍处于原始初放的耕种水平,自己在深耕除草与肥、药、选种各方面知识,将大有可为。
  农业之外,矿业、冶金、建材、化工等,每一方面的理工知识,对这个时代来说都是无价之宝。
  赵麒麟向吉克岩打听了这一世的冶金水平,吉克岩说:“成都府有冶铁厂,不过就是将煤、铁矿石混在一起在炉中锻烧,最后冶炼出铁胚。铁胚多次锻烧,反复锤打,除去杂质,就可以用来造器了,比如铸剑。这一工艺据说传承有2千多年了。”
  这是农业时代初期,就流传下来的冶铁铸器技术,真正的手工冶金工业阶段的技术。自己大脑中的冶金知识,大有用武之地。
  除理工知识外,父亲赵大力关于流民与贫民的话题,提醒了赵麒麟作为一名军人,另一种最为熟悉的知识。
  这种知识不是穿越小说中最流行的从政权术,也不是最时髦的商场计谋,而是无产者革命与军事斗争知识。
  在自己的规划中,首先,就是要拥有一支属于自己的军队武装,在乱世之中至少有自保之力。
  而无产者革命与军事斗争知识,正是缔造过伟大军队的伟大法宝,用一代伟人的话说,叫做:‘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自己通过借鉴另一世界无产者革命的知识与经验,不就可以发动这一时代最丰富的人力资源:贫民与流民,另辟蹊径,走一条与众不同的武装革命道路了吗?
  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有了灵感与方向,赵麒麟的思路一瞬间被激活。
  自己熟读前世无产者革命史,对无产者革命的主要战略战术,也掌握了七七八八,依靠这些理论知识,同时依靠这一时代数量最多的穷苦人,发展一支武装力量,应该不成问题。
  但是,如果仅仅依靠穷苦人武装起来,最终能走向成功吗?就像很多创业者开初之时一样,赵麒麟自己也有过疑问。
  “岩叔,当世强大的军队有哪些?”赵麒麟问吉克岩。为了反复求证穷苦人闹革命能否成功的问题,二货曾与吉克岩探讨过当世最强军事力量问题。
  “早期的威家军、袁崇焕的关宁军、孙传庭的秦军、卢象升的天雄军,另外李自成的农民军,特别是他嫡系的骑兵,也有很强的战力。”吉克岩一口气道出现世最强大的几支军队,看得出平时对时事与军事也很关注。
  “当然,当世最强铁军莫过于后金(大清)铁骑。”吉克岩补充了一句。
  “这些强大军队有何特别之处?”赵麒麟追问。
  “铁骑,弓马娴熟,不惧生死与必胜信念,团结一致。”吉克岩说道,看得出也是一个善于学习思考的人。
  吉克岩的话,映证了赵麒麟对此世最强军事力量的判断。
  冷兵器农业帝国军事时代,最强的军队,都是武勇者组成的职业军队,以骑兵的战斗力最为强大。
  比如大清铁骑,每一位士兵自小在马背上长大,满族人生长在黑山白水间,天生的猎人,平时杀狼驱虎见惯血腥生死,舞刀弄枪,弓马娴熟,正是天生的职业战士。
  不可否认,后世大清铁骑满万不可敌,除明军怯战的因素外,有其战士内在实力超群军事素质的因素。
  反观如果赵麒麟以一群流民、贫民为军队主力,以一群不会武功也未经血腥杀戳的民众,组成一支传统的军队,如果对上…比如李自成农民军…唉,后果无法想像。
  如果依靠贫民,组成传统的军队,与当世正规军事力量同台,四个字:难以立足!
  除非有提高其战力的新东西,比如全新的装备,这是赵麒麟必须要面对的最大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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