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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十死无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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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一步大胆推断,有可能此时的赵麒麟,就是平行地球中不同时代的自己,但不知何故上一世的灵魂记忆,会莫名穿越,与这一平行世界的自己交织在了一起。二世为人,灵魂记忆合一要造就倍聪明的超人吗?有这可能。
  二货继续放飞科学幻想:“是不是昆仑舰队的军演,震动了一方空间裂缝,产生时空虫洞,两平行地球产生交集,飘荡在那一时空的灵魂,感受到这一世界的本体,穿越而来发生融合?”
  “妈呀,这么说不但平行宇宙论是真的,连灵魂论,穿越论也有可能是真的?如果真是如此,那么,科学界很多被认为是真理的理论,都要被改写,世界还真是越来越奇妙!”
  赵麒麟胡思乱想一通,一时间也弄不清真假了,正是:‘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因自己的到来,这一世界的历史走向,将发生改变,这是平行宇宙被外界因素扰动的一种必然结果。
  变化,从自己穿越的一刻起,已经开始。
  但对赵麒麟来说,神马都是浮云!活着,并且有家有爱,就好!
  汇总近段时间收集的当世情报,自己来到的这个世界正是崇祯八年,即公元1635年。
  从去年至今,明末持续多年的大旱灾更加灭重,同时,外有后金(后称大清)威胁,内有农民军四处劫掠,真正内忧外患的大乱之世。
  “老爸,听人说西北一带大旱,出现了人吃人的情况,是不是真的?”晚上与父母在一起时,赵麒麟‘无意中’问起近年明朝大事。
  赵大力说:“朝庭有传言,1634年4月,山西、陕西近十个月不下雨,‘赤地千里,民大饥,人相食’。民饥而乱贼四处兴起,而明朝庭平贼将领多杀良冒功。”
  “皇帝也不管管这种悲惨无良的事?”二货问道。
  “崇祯皇帝曾下诏发粮以赈饥民,但中州诸郡,民畏官兵更甚于‘反贼’,更何况还有外患。”
  “是不是后金入关了?”赵麒麟问。
  赵大力很奇怪,这小子连后金入关都关心了,看了赵麒麟一眼,说道:“正是后金入关。1634年7月,北方后金军分四路攻掠宣州、大同地区,攻陷灵邱县,把总陈彦武等人战死。(灵邱县)城破后,知县蒋秉采自缢而死,其全家人合门殉死,远近震惊。”
  毕竟自小读礼仪圣贤书长大,心中对残暴之事仇恨,对忠义之人痛惜。说到悲壮伤心处,赵大力眼角带泪,眼圈微红,一旁的吉克明月贴心的拿出一块香帕给他擦了擦。
  “外患内忧接踵而至。1634年,崇祯皇帝为了围住聚集于陕西的农民军,下令河南兵马入潼关,四川兵马由兴汉出击,山西兵马出韩城,湖广兵马入商洛,合剿农民军。10月27日,湖广兵马援汉中参战,被农民军大败,副总兵杨正芳及部将张士达战死。”
  对近年大明连连失利的战事,赵大力是嘘唏不已,一脸的忧愁,看来也是一位忧国忧民的苦主。
  熟悉各朝军事史的赵麒麟也知道,崇祯自当上皇帝,大明军队的军事战争,除起初袁从焕的关宁铁骑对后金打过几场胜仗,后期洪承畴对李自成农民军以多胜少,偶有胜绩之外,大多数战争兵败将死。
  “就没有一点好消息?”为了收集回忆更多的当世信息,赵麒麟故意刺激赵大力道。
  “好消息是有,但却是敌人的好消息。”赵大力显然话中有气。
  “后金多尔衮与岳托等领兵万人至额哲,蒙古王林丹汗的妻子和儿子归降,交出可汗印信,整个漠南蒙古,纳入了后金版图,蒙古帝国从此消失在历史之中。”
  赵麒麟才知道,原来蒙古帝国已经灭国,后金铁骑还真是强悍!
  对这些重大事件,赵麒麟心中有一些大致的梗概,但不可能记得那么清晰细致。经赵大力这么一说,很多当世重要的历史事件,前后串联了起来。
  接下来,赵麒麟又追问了四川的基本情况。从赵大力口中了解到,这一时代的天府之国,虽受旱灾影响,但由于境内河流众多,水利便利,土地肥沃,仍然适宜农耕种植与养殖。
  但是,因为各种末世的天灾人祸,整个四川境内,已经显现出了亡国前的混乱、贫苦与衰败迹象。
  四川本土是赵麒麟未来规划与立足的重点,对其前后历史事件,乱世可能突发的灾难,必须有一个清晰的判断。
  父亲赵大力讲:“天启一年即公元1621年,永宁宣抚奢崇明率部反叛朝庭,先后攻克泸州、叙州等地,兵困成都,蜀王朱至澍向朝庭求援。”
  “后重庆名将石柱宣抚使秦良玉勤王北京回川,率‘白杆兵’解成都之围,一年后秦良玉方平定全川。”
  “1634年,高迎祥、李自成、张献忠联合各路大小农民军由楚入蜀,攻陷夔府、剑州,又攻克掠杀巴州及通江、开县等地民众。之后仍然是名将秦良玉,率部于夔州(奉节)败之,张献忠等最终退走湖广。”
  “天府之国还真是块大肥肉,各路英豪时不时要咬上两口,此刻估计已经只剩下骨头了。”赵麒麟心想。
  果然,赵大力继续说道:“几番折腾,四川人口减少,大量耕地荒芜,反过来连鼠患甚至虎患盛行,民不聊生啊。”
  赵麒麟才知道,原来叛乱之军与农民军,已经蹂躏过四川几遍,之前的二货,整天只想着如何找点事折腾作乐,哪会关心朝堂之事。
  对父亲所讲的秦良玉川内平匪,赵麒麟有一点点印象。秦良玉后世被尊为历史上有名的女将,与花木兰、穆桂英、梁红玉齐名,对她的历史二货曾留意过。
  “父亲,秦良玉女将军应该近60岁了吧?”赵麒麟有些好奇,问道。
  赵大力说:“不错,秦老将军今年贵庚59。去年平叛各地支援粮草时我曾见过她一面,因年事也高,行军打仗时老将军主要坐阵中军指挥。”
  “明军真是一年不如一年,一位花甲之年的老人,仍要征战四方,可悲啊!”赵麒麟感慨到,很难想像一位外祖母似的老奶奶,还要身披战甲骑马征战四方的样子。
  忽然脑补了一个问题:一个朝代,如果还需要60、70岁的老奶奶也上阵杀敌,是不是意味着这个朝代已经基本走到历史的尽头,比如北宋的佘老太君挂帅、现代的秦老将军平叛。
  经过父亲介绍,结合自己的记忆,赵麒麟对四川与叙州,有了一个基本判断,那就是:宜耕,兵乱,萧条,苛税,多流民与山匪。
  特别是四川盆地周边的高山密林,正好为寇匪山贼,提供了最好的庇护。这些山匪时不时到相对富裕的谷地扰袭,地处谷地边沿的叙州府也是危险之地。
  乱世现实很严峻,但赵麒麟却知道,更为严峻与绝望的是未来!
  如果记忆不出问题的话,按照明末历史的正常走势,接下来的几年中,李自成、过天星等农民军将再次祸乱川中,记忆中最严重的一次,李自成集合陕西、山西近10万众农民叛军,分两路入川,陷州、县三十六城,曾兵困成都近一个月。
  农民军打着杀富济贫大旗,像父亲赵大力一类的朝庭命官,农民军一旦破城,肯定难逃全家被屠的命运。
  即使或有侥幸,但再往后有川中摇黄匪患,张献忠入川称帝,南明抗清,清军入川剿匪诸历史大事,各路群豪历史上曾有在川内整村整城杀人如麻的不良记录,一系列的事件,最终令‘川人十不存一’。
  按另一世界的历史记载,四川到了清初,人口从明朝鼎盛时期的1百多万,锐减到10几万人。大清朝入主中原之后,为了恢复川中经济,50余年内,不得不自湖广‘移民填川’近150万人。
  “乱世之中,民众生命如草芥,如果不做点什么,自己与家人肯定是十死无生!”这是赵麒麟了解了这一世界之后,结合未来的历史大趋势,得出的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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