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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蘅呆了呆:我特么的还想着道歉,结果你已经骂我是虚伪的人类?
  
  那我还道个P的歉啊!
  
  行行行,那我不道歉了!
  
  顾蘅立刻咽下了“下次再不自己乱跑了”的保证,顺着心意说道:“昨天42号暴走,我今天心里不安,就想着再来看看情况,谁叫我对监狱一无所知呢?谁叫我倒霉进了这儿呢?虽然不想关心的,但不得不来看一下。”
  
  “看看?”医生并没有被她的说辞给糊弄过去,他无可奈何的轻叹了一口气,“您是不觉得42号危险吗?还是不拿您自己的命当一回事?我说过不会阻拦您做任何事,可至少……您可以等我一起进来。”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漂亮的浅色眼眸疲惫的垂了下去:“大概是我多事了。”
  
  顾蘅向来吃软不吃硬。
  
  虽然理论上来讲她的确是防着对方没错,她也的确和医生不熟悉没错,但看着男人清隽的轮廓和微微垂下的柔和眼眸,明知道对方心里在吐槽她,但由于不敢暴露自己实际上能听到他的心声,她只好找了个借口:“可是你跟我一起进去,我还得担心你。如果42号真的危险,我一个人进去就好了。拉着你跟我一起进去,要是有事,你不是跟我一起倒霉?毕竟你只是个F……”无害的F级,在危险级别为C的42号面前也就是一盘小菜。
  
  顾蘅最后的一句话给她咽下去了。
  
  虽然不知道医生能不能算是一个具有骄傲心理的男人,但只看他英俊的外表,顾蘅实在没法做出只把他当成是非我族类的异灵来看待,所以她在一时嘴快吐出了大半句后,还是把剩下的也许会伤自尊的等级比较给吞了。
  
  但医生显然听懂了她的意思。
  
  对于这样不听话、不听劝、软硬不吃还坚持己见的家伙,他大约也实在是没了办法。
  
  他长长叹了一口气,无奈的垂敛了眼眸:“今天是您上任的第一天,我带您去一趟监控室,那里有最近的录像,想必能帮助您了解一下监狱长的职责。”
  
  顾蘅惊讶的“啊”了一声:“这里还有监控室?”
  
  医生点了点头:“不是所有的地方都有摄像头,但大部分的走廊上都有。您的手表报警设备就和监控室相连。”
  
  医生说这句话的时候观察着新来的监狱长的表情,果不其然,在她的脸上看到了极度的厌恶和不满。
  
  她皱眉道:“你的意思是,我们在这里交谈了什么外面的人都能知道?”
  
  顾蘅可一点也不想被那些人时时刻刻盯着她。
  
  那些人想要吸她的血,像控制以前的那些监狱长一样控制她,他们这是想得美!
  
  她本来就不是自愿进来的,他们最好是好好掂量掂量,他们有什么能控制她的筹码!
  
  她问这句话的时候,厌恶和愤怒丝毫没有掩饰,医生温柔的看了她一眼,声调低沉的安抚她道:“不是的。迷雾之海隔绝了所有的信号。所以您的表也是进了这里以后才开始运作的。在这个监狱里,不管发生了任何事,外面的人都不会知道。但您可以看到在这个监狱里之前发生的所有状况。这对您了解这个监狱的运作规则是极有利的。”
  
  “是吗。”顾蘅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那么,带我去监控室看看吧。”
  
  顾蘅坐在监控室里,聚精会神的看起了监控。
  
  监控设备的记录只有过去10天的,哪怕10天的记录也非常的繁杂,但好在那些录像上,每一次异灵突破的镜头都用红标做了标记,她翻一翻,一眼就能找到了。
  
  但顾蘅却发现,在过去10天里,异灵几乎是每天突破一次,而且每一次突破的异灵都不一样。
  
  她的前任同事是一个高瘦戴着眼镜的男人,在他第一次出现在录像里的时候,顾蘅原本漫不经心的表情倏然收敛了起来:哪怕影像略带模糊,但他脸上的表情,一眼可见,带着一种近乎于疯狂的偏执。
  
  他的嘴唇在镜头下不停的动着,甚至一度伸出脚去踢站在他身边的医生,一脚接着一脚。
  
  顾蘅捏紧了拳头:为什么要打医生啊?别说反抗了,医生连闪避都没有!太过分了!医生做错了什么?
  
  就算这家伙在心里吐槽了几句,也不至于下这么重的黑手,你跟医生是有什么仇什么怨?
  
  医生却就这么站着硬生生的受了他好几脚,虽然带着一瘸一拐的姿势,却还是保持了一个固定的距离,缓缓的跟在这个眼镜男人的身边。
  
  戴着眼镜的男人手里拿着一把像是锯子一样的工具,而在影像的画面角落里,清晰的拍摄到了这一次突破的异灵种类:出现在走廊上的,是一棵浑身长满了触手的树。
  
  第一眼看去不太清晰,但顾蘅仔细一看却差点惊叫起来:树身上的每一根触手上都长着一只只巨大的眼睛,而当触手蠕动的时候,那一只只眼睛也随着触手的动作不停的眨眼,那场面简直可以被列入噩梦级别!
  
  就算是隔着镜头,顾蘅也觉得自己硬生生起了一身的白毛汗。
  
  戴着眼镜的男人刚刚靠近,锯子就开始在那棵树身上不停的拉扯起来,要掉落下来的触手徒劳的挥舞着,眼珠子里流下了血泪,一滴滴的落在了走廊的地上。
  
  第一根触手断了。
  
  树慢慢的沉寂下去,开始有些害怕的往后退让,而那个男人却丝毫不肯罢休,追赶在树的后面,挥舞着手上的电锯。
  
  他追出了摄像头的拍摄范围以外,顾蘅没有找到另外的拍摄镜头,显然是跑到了死角,但从摄像头的波动来看,显然那个男人没有就此停手。
  
  在把时间轴调到了将近一个小时之后,那个男人才气喘吁吁的提着手里的电锯,骂骂咧咧的从那个角落的范围里走了出来。
  
  他手上是一把眼睛已经闭上了的触手,男人提着它们的样子就像是提着一堆干柴,他最后蹲在地上,冷笑着从衣兜里拿出了一个打火机,一把火一点,就坐在走廊上,一边抽着烟一边看着那些触手被烧得吱吱哇哇的扭曲着最后变成一团灰烬。
  
  也许是因为触手上有眼睛,它们被烧的睁开又闭上,闭上又睁开的画面极具冲击力,哪怕是隔着屏幕,顾蘅也感觉自己的呼吸屏住了:那个叼着烟蹲在那里看着这一幕的男人,是个什么心情?
  
  戴着眼镜的年轻男人满脸戾气的从镜头里离开了。
  
  顾蘅深深吸了一口气,感觉到这个视频对她的整个意志都造成了巨大的冲击。
  
  如果说她在用錾子凿石头的时候没有听到哇哇声,也许她也不会意识到,这些异灵实际上也是有痛觉、有感知的生命体。
  
  但正因为她能听到他们的声音,她知道这些异灵也会觉得痛,他们也有感觉。
  
  可就算这个人听不到树的惨叫,感受不到异灵被切割的痛楚才这样疯狂的焚烧,他又是怎么做到对连医生这样和人类毫无差别,性情又温柔体贴的陪伴者大打出手的?
  
  他作为人类的同理心呢?
  
  顾蘅感觉到了从心底深处浮现的寒意:她在反复的提醒自己,我绝对不能变成这样。
  
  随着视频的推进,这个男人在视频里的表现一天比一天疯狂。
  
  如果说在第一个视频里他只是表现出了同理心的匮乏的话,在下一个视频里,他的表现就渐渐丧失了人性。
  
  他开始额外的‘折磨’逃出到走廊上的异灵。
  
  像是猫捉老鼠那样的逼着他们逃窜,然后等它们快要逃出他的抓捕范围了,就立刻一棍子下去。
  
  第二天逃出来来的异灵有着萌萌的,像猫一样的外表。
  
  这并没有为它多赢得一分的同情心。
  
  屏幕里的男人先是把它拎起来一顿摔打,然后又用棍棒锤击,等它奄奄一息的吐血了以后才把它吊在半空里,等它晃来晃去的时候又是一棍子。
  
  哪怕隔着屏幕,顾蘅也像是听到了他歇斯底里的狂笑声。
  
  这都是为什么呀?
  
  顾蘅深深吸了一口气,压着自己胸口的这一口污浊一个接着一个的看了下去。
  
  直到最后一个视频。
  
  这一次,出现在镜头里的是一个妖娆的美人。
  
  她走在摄像头下的动作妖娆明媚,手持折扇半掩娇容,露出在外的眼眸流转,哪怕隔着摄像头也掩不住她的艳丽气息。
  
  顾蘅一开始并没猜到这个妖娆美人是谁,只是从镜头的标签上看到,这个美人所在的那一个方位,是代表监狱里最高危险的A级异灵所被困住的地方。
  
  但等到戴着眼镜的男人手持箭矢出现在镜头前之后,女人立刻露出了原型:那副弓箭让她害怕的微微颤抖,身体后面露出了数目庞大的、像是垫子一样散开的巨大尾巴。
  
  那么多毛茸茸的尾巴蓬的一下就涨开在屁股后面,不是九尾狐还能是谁?
  
  男人手里的箭矢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他冷笑一声,张弓搭箭,箭矢“嗖”的飞出,只一箭就钉住了九尾狐的其中一条尾巴。
  
  女人在地上因为痛楚而微微的挣扎起来,也许是因为她身段妖娆的缘故,这痛苦扭曲的一幕乍眼一看极有美感,但顾蘅却皱起了眉头:在这样一个已经完全没有了法则、规律限制的监狱里,这个男人一次比一次更疯狂更膨胀,接下来发生的事,只能仰仗他或许根本不存在的自制力了。
  
  果不其然,在摄像头下,男人手持弓箭,狞笑着一步一步的朝着九尾狐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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