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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月明星稀。
帝军青龙十九军驻地，虚空殿前。
夏言哲看着面前与自己师尊对视的白袍女子，感到了一阵说不出来的诡异感。
白袍女子便是白银圣人，夏言哲师尊韩修古的道侣。
相比韩修古这个灰眸灰发灰袍的黄金圣人，白银圣人要名副其实得多，她穿着一套白色的丝绸长袍，披着一头银白色的长发，两只眸子是银红色的，如同两颗光彩非常的银红星辰，十分夺目。
不过白银圣人的样貌倒是与韩修古差不多，都是那种普通到诡异的大众脸，二者唯一的区别便是白银圣人的脸要更加女性化，并且其上的表情是笑脸，而非韩修古的冷漠脸。
“你就是新出世的人皇种？”一道像是银丝织成的卷轴自虚空中出现，飞到了夏言哲的面前，其上浮现着字体娟秀异常的夏文小楷。
与韩修古圣言卷轴的空白底色不同，白银圣人的圣言卷轴上有一株淡淡的梅树花纹，四角还有古朴简素的花纹，看着十分精美。
“徒儿见过师娘。”夏言哲抱拳作揖道，他觉得自己还是很懂事的。
“我姓李名道韫字玄机，乃当世人间一十七圣之一。”
“世人称，白银圣人李玄机。”
“小家伙看着挺机敏的，比小叶子聪明多了，我听湘湘说，你修了《苦海圣莲拳》？”
小叶子？湘湘？
师尊姓韩名湘字修古，那湘湘指的便是师尊，小叶子又是谁？结合上下文来看，这小叶子或许是我八位师兄中的某一位，大概率是第八位，也就是我被师尊收下前的小师弟。
话说我这师娘从虚空殿出来也就和师尊对视了一会儿，这两人，什么时候交流的？
虽然心中思绪百转，但现实中夏言哲迅速地回答了李玄机的问题：“禀师娘，徒儿是修了《苦海圣莲拳》。”
“小叶子的这套拳法，确实有其独到之处，不过这套拳法凡境篇的原理是通过伤害自己，凭借生灵体内的自我修复机制以此变强，而生灵自身的修复机制其实并不是那么完美，有些暗伤，这机制修复不了。”
“故想要修行《苦海圣莲拳》，要么自身精通人体理疗，要么，专门寻一位精通人体与医学的大能辅助你修行。”
“从沙场试炼来看，你掌握的医学知识很粗浅，因此，我特意从东海深处赶了回来，为你梳理肉体。”
看完李玄机的解释，夏言哲恍然，人体是有一种自我保护机制的，在这种机制下，一个人出拳，看似用了全力，实际上每块肌肉发力皆不超过三成。
而《苦海圣莲拳》，便是让意志直接调动每一块肌肉，以此绕过人体自身的保护机制。
不过从李玄机的话来看，《苦海圣莲拳》绕过人体保护机制的目的并不是为了增强拳法的威力，而是为了让肌肉产生损伤？
“师娘，沙场试炼，您也看了吗？”夏言哲好奇地问道，他本以为沙场中发生的事，只有韩修古一人看见了。
“人皇种的沙场试炼，算是大夏凡间众圣对人皇种的考验，每一场人皇种的沙场试炼，大夏凡间众圣皆会到场，哪怕是坐镇天门的杀神白起，亦会分出一丝神念来评定。”
夏言哲点了点头，大夏对于人皇种的重视，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期。
凡间圣人，虽不比不为天地所容的无上大圣，却也是无限接近于凡间上限的顶尖存在。
他从没想过，自己能引起这么多圣人的注意。
“沙场，究竟是什么？”夏言哲问道。
“沙场天地，是人皇隋殇帝所铸的人道圣器，它介于虚与实之间，是帝军大型演武以及大夏天骄进行生死试炼的场所。”
“隋殇帝？”夏言哲所知的人皇，除了最古之黄帝，便只有白青二帝了。
“隋殇帝乃是前朝，大隋朝的最后一位国君，他虽为人暴虐，但所行之事皆是罪在当代，利于千秋的事，所以最终通过了人皇剑与凡间众圣的考核，成为了隋朝五万年内最后的人皇。”
“这些事，未来的日子里，我与湘湘将会慢慢教给你，现在，先用药浴吧。”
随着银丝卷轴上浮现的文字，李玄机身边出现了一只黑色的金属大缸，只见李玄机伸出双手，微微挥动，那金属大缸上方便出现了两道透明的漩涡。
在李玄机左手边的漩涡里，有碧玉色的琼浆缓缓流出，而在她右手边的漩涡里，则有无数泛着各色光华的天材地宝从中落出。
那碧玉琼浆刚刚从漩涡流出时，莫约只有一只水杯的量，但当它落入那金属大缸之后，又诡异地膨胀了起来，直至填满整个黑缸。
而那些天材地宝，刚落出漩涡，便被无形的力量给剪裁、烘烤与捣碎了，它们被依次添加进填满黑缸的碧玉琼浆之中，最终化作了一缸闪烁着五彩光点的天青色药液。
“脱衣，进去。”
“脱光？”听着好听却不带丝毫感情波动的女声，夏言哲有些懵，这可是虚空殿前，大庭广众之下，脱衣服不好吧？
“脱光。”李玄机点了点头，用灵力出声道。
“这......”夏言哲更懵了，自己要在师娘面前脱光？
“虚空殿拥有降低存在感的特性，不会有人看你的，至于我与你师尊，自大夏立国时期踏入圣境，到现在，已经活了十万多年，内心早已非人了，你当我两不存在即可。”
看着银丝卷轴上的文字，夏言哲扯了扯嘴，有些无语，你不难为情我难为情啊！
“听你师娘的。”
听到韩修古的话，夏言哲无奈地耸了耸肩，迅速地将身上的衣服褪去，然后以自己最快的速度跳进了黑缸里。
“你徒弟害羞了。”李玄机用圣识给韩修古传话道。
感知着李玄机圣识中的笑意，韩修古有些无奈地回话道：“你没事捉弄他干什么？”
“无聊啊。”
听见自家媳妇的回答，韩修古白了一眼李玄机，随即无奈地耸了耸肩。
而夏言哲，此时刚刚跳进黑缸之中，倒是没有看见自己师尊难得人性化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