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钥匙

　　挂掉电话，于二宝也跑了回来“组长，监控已经调完了，我们现在干什么？”
　　左刚略一思索开口：“把三个报案人带回市局做笔录，我刚才已经让人通知死者家属了，回去安排认尸。”
　　“对了。”左刚补充道“你去把证物都带回去，刚才我让派出所的同志帮我通知死者家属，别忘了把死者手机要回来。”
　　“是，组长。”
　　就在于二宝准备去找许愿他们要手机的时候，许愿和大曾也一起走了过来。迎面撞见左刚，许愿开口说道：“领导，拿下。”
　　大曾连忙说道：“已经联系上了死者的老婆，一个小时之后去市局做笔录。”
　　“多谢。”左刚把死者的手机交给于二宝刚准备离开。这时许愿突然开口说道：“诶，这个钥匙看起来有点不对劲啊。”
　　左刚伸手拿过钥匙递给许愿，说“你看看，哪里有问题？”
　　许愿接过一大串钥匙仔细端详半晌，指着一把看起来比较新的钥匙开口说道“领导，您看这把钥匙是新的。”
　　于二宝接口说道“新钥匙也说明不了什么吧，也许厂子里有什么地方刚换了新锁也说不定呢。”
　　“呃，我说的新，是这把钥匙好像是新配的，上面还有一些配钥匙时的磨损痕迹。”
　　“嗯？”左刚眉角一扬，接过钥匙仔细观察起来，确实如许愿所说。“小许，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呃，我有一个朋友……”许愿支吾了一下“对锁和钥匙比较了解。”
　　其他三人翻了一个白眼，左刚开口道：“二宝，戴上手套拿这把钥匙去试试，能不能打开门卫室的锁。”
　　不一会于二宝小跑回来：“组长，我刚证实过，确实可以打开门卫室的大门。”左刚听罢，暗自思索了一会，开口道：“小许，大曾。你们能和我一起回趟市局吗？我的小组刚成立人手不太足，顺便帮帮忙。”
　　见许愿还在犹豫不说话，大曾踢了许愿一脚，连忙说道：“是。”
　　“二宝，把调取的监控给我，然后你去周围的五金店还有配钥匙的地方问问，看看谁对这把钥匙有印象。”
　　“是。”
　　市局的一楼走廊里，左刚带着许愿和大曾还有三个报案人走过了A组B组C组……然后拐弯下楼，推门进了一间办公室。偌大办公室里散落着几张看上去略显破旧的办公桌，北面立着一块巨大的白板，角落里竖着几个老式文件柜，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有一个微秃的大爷正在洒水拖地，地上扬起一片灰尘……
　　许愿望着左刚，开口道：“领导，你们是特别小组吧？这么神秘？”
　　左刚没有搭茬，径直走向办公室里唯一的活人——微秃老大爷。大爷听见门响立马直起身，捶了捶腰，看见左刚过来，双手连忙在衣服上擦了擦，上前握住左刚的手：“组长，我是赵成材，陈局安排我过来管后勤，您看看还缺什么东西，我这就去申请。”
　　左刚和赵成材握了握手“我是左刚，老赵，先别忙了。”左刚看了眼手表，“20分钟之后王润发的家属会来市局认尸，辛苦你接待一下，认尸之后带到组里来。”
　　“不辛苦，不辛苦，我这就去门口迎迎。”
　　左刚也不停留，招呼大家出门，边走边对许愿和大曾说道：“小许，大曾，帮个忙，我们分别给这三个同志做一下笔录。”
　　说罢左刚带着第一个发现现场的报案人走进了办公室旁边的询问室，许愿和大曾相视一眼也分别带一个报案人走进了不同的询问室。
　　“姓名，性别，年龄，籍贯。”坐下之后左刚开口问道。
　　“李成，男，42岁，A市人。”李成紧张地说道“领导，怎么感觉像审犯人似的，我可是报案人啊。”
　　“你不要紧张，这个是局里的要求，每个人做笔录都要问的。”左刚解释了一下继续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死者的？”
　　“大概8点多点吧。”李成挠了挠头，“8点15，我想起来了，我进厂大门的时候没看见老王，平时这个点老王一般在院子里溜达，我还奇怪今天怎么没见人呢，就看了一下手表。路过门卫室的时候就看见老王上吊了。我就去喊人了。”
　　“老王就是死者吗？”左刚问。
　　“对。就是王润发。”
　　“然后你就报警了？”左刚继续问。
　　“没有，我吓了一跳，就往厂里跑，看见刘东宝和刘喜了，就赶紧喊他俩过来，一推门推不开就赶紧把门撞开了。”
　　“你们动尸体了吗？”
　　“没有，我过去探了探老王的鼻息，发现没气了就赶紧报警了。”李成说道。
　　“你们是几点报的警？”
　　“8点半左右吧，具体我实在记不清了。”
　　左刚点了点头，按照李成的说法，王润发的死亡时间就应该是5:35-8:15之间。
　　“你和刘东宝还有刘喜都是负责什么工作的？你还看见厂子里有其他人吗？”左刚又问道。
　　“我是保卫科长，刘东宝和刘喜是负责烧锅炉的。厂子一直不景气，工资都半年多没发了，所以工人都不怎么来，今天我来的时候只看见老刘爹俩来烧锅炉，我今天是回厂取点东西。”
　　“等等，你说刘东宝和刘喜是父子俩？”
　　“对，刘东宝是刘喜他爹。”
　　如果是父子俩合谋杀人的话，那证词还要存疑。左刚把两个人的名字和外貌对上号以后也没有多纠缠，继续问道：“你来厂里取什么东西？”
　　“我前一阵从厂里弄了点煤，想回去自己烧……”李成声音越来越小“领导，这事能不能不告诉我们厂领导？”
　　“这些事不归我们管，你继续回答问题。”左刚安抚了一下李成继续发问“门卫室的钥匙都谁有？”
　　“钥匙……”李成想了半晌，“老王有一把，我有一把……其他人就没有了。”
　　“你有一把门卫室的钥匙？钥匙现在在哪里？”左刚打断了李成的回忆出声问道。
　　“我那把钥匙在家里放着，平时不带在身上，一般也没人锁门卫室的门啊，又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突然李成想起了报案之前撞开的门卫室大门，急促说道：“领导，你不是怀疑我吧？”
　　“你别着急，今天5点到8点半之间你在什么地方，有谁能证明？”左刚问道。
　　“领导，老王真不是我杀的啊，我那把钥匙还在家里放着呢，不信我给你拿去。”李成连忙解释。
　　“每一个和案情有关的人都要询问不在场证明，你不用紧张。好好想想，想清楚了也能尽快洗清你的嫌疑。”
　　“是，是，我一定好好想。”李成抓着头发仔细回忆道：“我今天早上6点多起床，洗漱吃早饭，然后不到8点出门往厂子走，8点多到的厂子。我老婆能给我证明，我真没杀人。”
　　“亲属的证词法官不一定采信，你再好好想想，还有没有其他人能证明你的行踪？”左刚继续问道。
　　“这，这……”李成拍了一下脑门，“我想起来了，我出门的时候遇见了邻居二大妈，我和她打了招呼还聊了几句，她能为我证明。”
　　“她叫什么名字？”
　　“王秀琴。”
　　“好的，那就先到这里，你在市局等等，我们核实了你的情况会让你离开的。”左刚说完转身走出了询问室。发现许愿和大曾已经站在门口等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