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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看着黄毛鬼哭狼嚎逃窜的背影,表情都有点复杂。
鹿可儿扭头看着陈羽,想说什么,又咽了下去。
“不客气。”
陈羽看了看自己的手,转身回到车上。
他兴奋自己的手艺没有丢失,至于那个黄毛是谁,他压根就不在乎。
开个破奥迪,还真把自己当人了!?
鹿可儿慢吞吞的走过来,拉开车门,坐下,道:“陈羽,刚才那人是…”
“是副校长的外甥。”
“嗯。”陈羽心里一惊,脸上却没有一丝波澜,好似无事发生。
“放心,我不会让你出事的。”鹿可儿说着,发动了车子,一脚油门轰进了学校里。
闹腾了一阵儿,这会儿也到了上课的时间,车子在教学楼门口停下,陈羽吸了口气,迟迟不肯下车。
妈的,都是同学。
这要是和鹿可儿一起下车,岂不是把同居给坐实了。
自己可是要刷遗愿的人,被越多人注意就越容易暴露。
“咱们,到了。”
鹿可儿看了看车窗外,小声说道。她也意识到了窗外的情况,三三两两的同学已经看向了这边。
没办法,她鹿可儿还是有点人气的。
“是不是有更好的停车选择呢?”陈羽看着她,一脸认真。
“我…”鹿可儿看着陈羽就来气。
怎么!和我一个系花一起出入,丢人?
“下次停远一些吧。”陈羽叹了口气。
“知道了。”鹿可儿没好气地应道。
两人推门下车,脚刚一落地,陈羽就听见方成的怪叫,他一扭身,正看见唐米拧着方成的耳朵。
“我过去了。”
陈羽看了一眼身边的鹿可儿。
“嗯。去吧,我也去找我的舍友了。”鹿可儿笑笑,目光很用力地看了看远处的方成和唐米。
不同的圈子,界限其实非常鲜明。
鹿可儿不急,她有的是时间。
“好像真的在一起了诶!”
“你说,他们到哪一步了?”
“昨天不是说已经同居了么…”
四周的讨论声叽叽喳喳,陈羽恨不得能堵住自己的耳朵。
“人是怎么活得如此无聊的…”
陈羽腹诽一句,快步走到了两人的身边。
“陈哥,腰疼不?”
方成搭上陈羽的肩膀,小声说道。
陈羽一脸嫌弃地看着表情猥琐的方成,一掌拍在他的后腰上,“小伙汁,这个年纪不会轻易腰疼的。”
“而且,我晚上去上班了。”
“晚上上班?”唐米挤眉弄眼地凑了过来。
“对啊。”陈羽有些奇怪地看着唐米,这晚上去殡仪馆上班,有什么问题么。
“啧啧。”
“收入挺高吧?”唐米笑了起来。
“是高了一些。”陈羽点点头,眼中的困惑更浓了。
“唉。”方成摇头晃脑地拍了拍陈羽的肩膀。
“辛苦了兄弟,这钱挣得不容易啊。”
陈羽:“你们说的是…”
“别解释别解释!”
“我们都明白了!”
两人哄笑着拉着陈羽,向上课的教室走去。
陈羽翻着白眼,心道:
“你们明白个锤子…”
…
三节小课上完,时间便到了十一点。陈羽念着少年的事情,跟唐米和方成打过招之后,便准备开溜。
“去哪儿?”
眼尖的鹿可儿看见陈羽脱离组织,迅速靠了过来。
“出去一趟,办点事儿。“陈羽转过身来看着鹿可儿,稍稍后退了两步。
“私事。”
他强调了一句。
“唔…那我先回去了?”
“嗯…”陈羽刚想点头,突然脚步一顿。
“这个问我干嘛?”
回就回呗,还要问自己,整得好像两口子一样。
试图用这样的方式让自己在潜意识里接受她?
心思真是深得很!
“嘁。”
被识破的鹿可儿笑着哼了一声,转着车钥匙走远了。
“两人没一起诶。”
“是不是吵架了?”
“不会吧,我看可儿还笑呢。”
吃瓜的众人已然将陈羽和鹿可儿变成了一部连续剧,时刻关注着剧情的最新变化。
陈羽遭不住这个,快步开溜,直奔学校门口的公交站。
确认好目的地之后,陈羽坐上了公交,直奔少年生前所在的小区。
“按日期算起来…”
看着窗外的风景,陈羽心里默默算着。根据殡仪馆的规定,尸体存放是有时间限制的,一般是三到五天,最常用的三天。
也就是说,这个少年也快要走了。
“在走之前,我一定帮你把心愿了了。”
眼前浮现出少年缝合后的头颅,耳边也响起了他那句“太阳,好美。”
少年心如烈马,有驰骋千里之能,却也常常因为脾性暴烈而亡。
…
半个小时后,陈羽在少年家的小区门口下了车。高档小区的整体感觉和工人小区有着云泥之别,这里的一切都色彩明丽,有着鲜明的冲击感。小区门口的豪车进进出出,衣着讲究的老人们三三两两地聊着闲天。
进了小区,几个推着婴儿车的保姆正聊着各自的雇主,大面积的绿化在阳光的照耀下甚至有些反光。
“到底为什么呢…”
陈羽看着四周,心里的困惑更重了。
说实话,住在这样的地方,想要心情不好都是一家不容易的事。
循着少年给出的地址,陈羽很快在一幢楼前站定,他吸了口气,整理了身上的衣物,而后快步进了电梯。
1102.
随着电梯发出“叮”的一声,少年家的门牌号出现在陈羽的面前。陈羽上前敲了敲门,屋内沉寂如深渊。
“不在吗?”
陈羽等了片刻,又敲了敲。
这次,屋内响起了一个拖沓的脚步声,它很慢,也很闷。陈羽即便是站在门外,也能感受到那份悲戚、哀痛的情绪。
“你是?”
门打开一道缝隙,一个面容憔悴、双眼红肿的妇人露出半张脸。即便是这副狼狈的样子,陈羽也能看出她姿色上乘。
“我是博文的朋友。”陈羽微微躬了躬身子,声音很轻。
“博文…”
听到少年的名字,门内的妇人眼中泪花闪烁,嘴角也忍不住抽动起来。
“阿姨,您节哀…”
“博文是个好孩子,他有句话,让我带给您和您的丈夫。”
妇人深深吸了口气,面部用力紧绷,稍稍控制住了自己的表情,“有…有句话?”
她看着陈羽,眼里闪着微光。
这种微光,陈羽曾在无数濒危病人的家属眼中见过。
那既是眼泪,也是期待。
“对,有句话。”陈羽放缓了语速。
“他一直没有勇气说给你们。”
陈羽注视着妇人,感觉喉咙仿佛被什么堵住了,堵得他如鲠在喉,鼻子发酸。
“他说,他爱你们。”
陈羽十分用力,才将这句话从自己的喉咙里掏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