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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深吻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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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舒瑜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贴上了变态的标签,晚宴的后半段她兴致缺缺,提前离席。
  苏总也不敢留她,在她离开后隐晦向经理打听了迟修远,得知后者辞职,皱了皱眉没说什么。
  
  贺舒瑜克制而孤傲,不是没人想给她塞人,但都以失败告终,还被警告过。
  久而久之,妄图走捷径的人都歇了心思,不敢在她面前玩花样。
  这是她第一次在众目睽睽之下递出名片,还是递给一个穷大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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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舒瑜没把迟修远放在心上,晚宴上的小插曲而已。
  她难得当一回好人,且只是有点兴致,还不至于念念不忘。
  
  忙碌的工作很快让她把这个小插曲忘到脑后,对方自那晚后也没打过电话来。
  可没想到,从小长大的几个死党会看热闹似的提起这事。
  
  “舒瑜,你看上的小朋友怎么样了?猛不猛?啧,十八岁,最狂的年纪,我都想找个小朋友试试了。”
  骆知瑶指尖夹着着电子香烟,肆无忌惮坐在球桌上,目光中满是促狭。
  
  文殊听了,一杆球直接打歪,难以置信抬头道:“什么小朋友?什么猛不猛?什么十八岁?贺舒瑜你出尼姑庙了?”
  “滚。”贺舒瑜毫不客气把这个字扔给文殊。
  
  后者笑闹跳开,却又锲而不舍道:“不是说庆祝我今天回国吗?怎么你们俩还给我打哑谜?我没记错的话知瑶你哥是瑜姐未婚夫吧?你哥知道你说什么吗?”
  骆知瑶也毫不客气扔给他一个滚。
  
  旁边的陆岑箫看热闹不嫌事大,“老殊你怕是不知道吧,老瑜塞了张名片给江大学生,还说要等他联系,当时那场面,暧昧的我哟,恨不得把他俩直接推床上!”
  几人自小一起长大,说起话来口没遮拦,也知道贺舒瑜不会因为这小玩笑生气。
  
  文殊当即一句卧槽,双眼中立刻燃起熊熊的八卦之火。
  恰巧此时,包间的门被敲响了,他们点的东西到了。
  
  贺舒瑜受不了这几个惯会起哄的拱火机,拿着球杆走到球台的另一边,还嫌弃的摆了摆手。
  “知瑶你让开,坐球桌上我怎么打?”
  
  骆知瑶见她有意转移话题,啧啧的两声也没继续,乖乖从球桌上挪开。
  却又探了探头道:“这架势,要一杆清台?”
  
  文殊和陆岑箫也不闹了,前者连忙道:“别别别!你这一出手我们还玩个什么劲儿?今天可是特意欢迎我回国组的局,老瑜你别在这儿扫兴。”
  “来来来,到这坐着,看着我们几个打就好,您老负责指点江山。”
  
  贺舒瑜被他半扶着手摁到了沙发去,手里的球杆也被他拿走了。
  文殊露出个讨好的笑容,“乖,胃不好就喝你的粥去,不差你这一杆子扫兴。”
  
  年底了各处都很忙,贺舒瑜今天刚从公司开完会就到机场接回国的文殊,晚饭也没吃。
  到这里后,几人忙前忙后给她点了兰亭轩她最喜欢的粥和糕点。
  
  贺舒瑜有些好笑,也的确不爱动弹。
  索性半靠在沙发上,听他们三个争吵谁犯规了,谁又耍赖,隐约觉得回到了最是青春的年少。
  
  突然,她目光一顿,落在了替她打开包装的服务生身上。
  宴会上的少年容貌出众,一时半会想忘掉还真不容易。
  
  宴会结束后,贺舒瑜想过对方会打电话来,还曾交代秘书若真打来直白告诉他一个玩笑罢了,礼服也无需他赔偿。
  不过始终没有动静,她便知那是个倔强少年,也没在意了。
  本以为,两人的交集止于此。
  
  -
  
  只有十八岁的少年,身材修长。
  此刻他屈膝半跪在茶几前,包厢里不甚明朗的光线照在他的侧脸上,可见冷硬的线条和紧绷的眼角。
  
  看起来想夺门而走。
  贺舒瑜颇有兴致想着。
  
  她眯眼逡巡着少年解着外卖包装却越解越慢越解越乱的修长五指。
  指腹处有茧,手背有些许细碎的伤痕,右手食指指甲盖边还贴了张创口贴。
  是经常干活的人会有的双手。
  
  贺舒瑜抬了抬自己的手,洁白无瑕,温润如玉。
  她会赚钱,也舍得在自己身上花钱,即便天天坐在办公室里签字,也没长出茧子。
  
  少年还没长成男人,手掌却要比她大。
  许是不想和冒犯过他的人待在一块儿,他的喉结绷得很紧。
  像那天一样,衬衫领口被他的肌肤拉扯,透明的纽扣像随时有可能崩开。
  
  吻起来。
  一定很带感。
  
  “在这里工作?”
  贺舒瑜浅浅的语调打破了双方间的别扭、紧张、与整个包间割裂的安静。
  
  迟修远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贺舒瑜。
  包厢是骆知瑶订的,名字填的自然也是她的。
  来之前他被领班反复交代的这个包间里都是大人物,要小心对待,千万不能得罪。
  
  来金碧辉煌的又有哪个不是大人物?
  能得领班特别交代,那是大人物中的大人物,金碧辉煌的老总也得罪不起。
  
  迟修远已经没了一份高薪工作,不能没有第二份,于是点点头。
  
  “君瑞酒店的工作呢?”贺舒瑜指了指旁边的沙发,示意他坐过去。
  她习惯了以高姿态看人,却不觉得眼前的年轻人需要对自己卑躬屈膝。
  年轻就该放肆,而不必像她总想着克制。
  
  迟修远眉心蹙了蹙,还是老实坐好。
  贺舒瑜还不知道他辞职了。
  得出这个信息,他略有诧异,但也不自作多情。
  
  “不太合适,辞职了。”
  话落,他便见余光里的女人弯了弯唇瓣。
  
  “这里就很合适吗?”贺舒瑜询问。
  比起正经的酒店服务生,金碧辉煌的卖酒少爷不仅听起来不正经,有些时候客人撒起泼,他又哪能完全不被占便宜?
  
  迟修远不知道她唇边的笑是什么意思,却垂下了眼帘。
  “比君瑞酒店合适。”
  晚宴过后,那些同事不可能再用平常心对待他,迟修远也不想活在别人的揣测和八卦中。
  
  金碧辉煌大有来头,做的也是正经生意,出入的人是复杂了点,但没人敢对这里的人随便出手。
  正巧他在这里做的不错,领班也给他加了薪。
  
  没有再听到问询,迟修远余光往右,隐约见贺舒瑜端着粥轻轻吹了吹,慢慢吃起来。
  
  身侧坐着的女人很美,是迟修远从未见过的美。
  简约的白色高领毛衣藏起了她修长的天鹅颈,下身是裸色的阔腿裤,脚踝处包裹着同色的高跟短靴,全身上下严严实实。
  
  她端着包装盒,左手手腕处戴着金粉色的百达翡丽,光线流转时,倒映着包厢内的场景。
  舀粥的勺子沾上了她唇上的口红……
  
  迟修远别开眼。
  他动了动唇瓣,想告辞。
  
  “晚饭吃了吗?”
  身旁的女人忽然问道。
  迟修远下意识摇头,面前便多了一块还冒着热气的糕点。
  “兰亭轩的梅花糕,味道不错,要不要试试?”
  
  -
  
  捧着糕点盒出了包厢,迟修远还有点浑浑噩噩。
  他不是没有拿过包厢里客人给的小费,却是头一次有人给他吃的。
  
  透过糕点盒,迟修远能感觉到从内而外散发出来的热度,以及糕点香甜的味道。
  吃了晚餐并且保证今晚不会饿的他,忽然觉得胃在打鼓。
  
  -
  
  “草!贺舒瑜,你真出了尼姑庙不成?兄弟几个在边上你还能撩起来?看那小弟弟出去的模样,魂都丢了!骚还是你骚!”
  人一走,文殊心中熊熊燃烧的八卦之火彻底按捺不住了,扔了球杆冲过来,双眼亮得要发光。
  
  贺舒瑜瞥他一眼,不置一词。
  
  陆岑箫也不甘示弱,“瞧这架势,那天晚上之后没联系你?啧啧,难得。”
  骆知瑶也跟着笑了,“别是欲擒故纵特意在这等着呢!”
  
  “得了吧,就你阴谋论多?再说了,欲擒故纵又怎么样?撩起来不更刺激?”
  文殊不以为然,他自己就是个花花公子,对贺舒瑜尼姑似的的生活很是看不上。
  
  更何况,别人不知道贺舒瑜跟骆寒洲的未婚夫妻关系只有一纸婚约根本没有感情,他们这几个一起长大的发小还不知道吗?
  骆寒洲都能愉快的在海外开疆拓土,几年不回国见她这个未婚妻,贺舒瑜还不能找个男朋友了?
  
  贺舒瑜眼尾微微上挑,给了文殊一个警告眼神,“闭嘴。”
  后者嘿嘿笑了两声,打开桌上另一个糕点盒,咬着块云片糕,别有意味道:“真甜。”
  
  这踏马是找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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