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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有什么不对吗？”林凡突然抬眼看向张妙依，目光直视着她。
“当然不对！”张妙依被林凡这理直气壮的态度气笑了。
她就是太好心，心太软，看林凡可怜就圣母心泛滥。
现在想来简直可笑。
看来吃完这顿饭之后，她们师徒就可以分道扬镳了。
张妙依表情冷漠的与林凡对视，本来还想听听林凡还有什么话要说。
却不想林凡缓缓低下了头，泪光在他的眼眶内闪烁，他的脸上露出倔强的表情，强忍着不让眼泪流出来。
“又开始装可怜。”这是张妙依此时的内心想法，她已经不会再上套了。
随后便听林凡喃喃自语道：“其实我一直都知道。”
“知道什么？”张妙依哼哼道，想听林凡还能编出什么花来。
“我一直都知道小说只是小说，所有的一切都只不过是巧合，你根本就不是我师父，你说的一切都是假的。”林凡依旧低着头诉说着，声音已经泛着感伤。
张妙依的身形顿了一下，她没想到林凡这么直接就戳破了她的谎言。
“你怎么能肯定一切都是巧合？”张妙依眉头微皱，语气有些不满。
她那两次走狗屎运令老天爷乖乖听话，她都可以吹一辈子了，林凡竟然这么轻易就说是巧合，未免也太打击人了。
闻言，林凡再次抬眼看向张妙依，只不过这次他的眼眶已经彻底红了，眼角含着的泪水也终于控制不住的滑落他俊秀的脸颊。
“世上哪有什么相濡以沫的师徒，有的只不过是一个在社会底层苦苦挣扎的少年心中美好的幻想。”
林凡嘴唇颤抖地诉说着，“但我真的穷怕了，苦怕了，孤独怕了.....”
“当你出现时，我骗自己一切都是真的，我真的有师父了，我终于有了依靠......”
“我也能像小说里那样干什么都有师父撑腰，什么事情都不用自己担心。”
“我终于不用再坚强，终于不用再独立，终于不用再去面对所有我不愿意承受的一切。”
说到这，林凡擦去脸上的泪水，笑着看向张妙依。
“谢谢你短暂的完成了我那个美好的幻想，我很开心，也很满足。”
这时服务员也将菜品送到了他们的桌前。
待服务员将餐品都摆好离开后，林凡看着满桌的菜品，叹了口气后，还是开口说道：“希望你能让我陪你吃完这顿饭，吃完我就会拿着行李自己回去。”
“我知道美好的幻想终有一天会破灭，所以我租的那个便宜的房间我不敢退掉，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回去了。”林凡的语气中有些自嘲。
“至于你给我买的那些衣服鞋子和手机......我真的都很喜欢，不过既然你不是我师父，我也不会要。”
林凡的语气逐渐变得平静，态度也越发坚定，脸上青涩的稚气也在逐渐消失，仿佛重新回到了张妙依第一次见到的那个成熟冷峻的林凡。
而张妙依此时依旧没有说话，也没有看向林凡，微低着头，双手紧握，白皙的手臂微微颤抖，表情阴沉，整个人显得非常压抑，就像是火山爆发前的征兆一样。
从小到大，她的心里就没有像现在这么难受过，简直就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她的心脏。
听着林凡发自肺腑的真情流露，她感觉自己简直错的离谱。
明明是她自己心机不纯，主动找上林凡想要欺骗他，现在却反倒觉得是林凡的不是。
她口口声声大言不惭的谴责林凡想要啃老的想法不对，自己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啃老族。
一切的一切完全都是她自己主导的，林凡只不过是一直都在配合她演戏。
只不过现在，这场闹剧被她自己给破坏了。
师徒的戏码已经没办法继续下去了。
这顿饭之后，她继续回家混吃等死的啃老，而林凡又要回到那个破旧的小房间，想着能做什么工作养活自己。
只要一想到这，张妙依就感觉胸口揪心的疼。
她本身对林凡的感情就是复杂的，从一开始的一见钟情，到后面知道了林凡的处境后想要照顾他。
基本上爱情同情甚至是亲情都有，现在只要一想到从今往后要和林凡老死不相往来，她就难受死了。
怪只怪她自己太作了。
徒弟想啃师父的老有错吗？
在过去，师徒之间的关系就如同父子，跟她在家啃老也是一个性质的。
她自己啃老啃的欢实，见林凡打算啃老就大义凛凛的谴责起来。
看来她自己也双标的很。
只不过现在不是她自我反省的时候，她要想办法留住林凡。
现在的林凡成熟冷峻，态度果决，已经不是刚才那个单纯的模样，既然他把一切都说了出来，并且给他买的东西也都不要，这说明他本身是一个自尊心非常强的人。
接下来再做什么在他看来都是施舍，肯定都不会再接受。
为今之计，也就只能将师徒的戏码强行再演下去了。
张妙依缓缓抬头看向林风，眼神中带着些许伤感之色：“凡儿，为师训诫你只是不希望你成为一个没有骨气的人，却不曾想你竟因此连师父都不认了。”
林凡没有回答，只是表情有些期盼又有些落寞，最终还是沉默不语的摇了摇头。
或许他的内心想要相信，但理智又在告诉他一切都是假的。
张妙依看得心里着急，难道林凡再也不愿意相信她了吗？
就在这时，隔壁隔断间有两个小孩跑到走道上不断打闹，搞得张妙依心情颇为烦躁。
随即抬手猛的一下拍在桌上。
“吵死了！”
骤然间天摇地动，人仰桌翻，场面一片慌乱。
百年以来都从未有过地震记载的上江市，竟然在此时此刻发生了地震。
“师父，徒儿再也不敢惹您生气了，您不要伤及无辜！”林凡伸出双手紧紧握在张妙依拍在桌上的手背上。
也就在林凡握住张妙依手背的一刹那，地震突然就停了下来。
这场地震来的突然，消失的也突然，好在并没有造成人员伤亡和建筑损伤。
张妙依此时的内心是懵的。
又这么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