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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吗？”莉莉丝轻轻地抬起手，指尖刚触到森寒的龙鳞，就又缩了回来。
她代入自己想了一下，觉得如果是她的恶魔尾巴被摸，也会有点不好意思。
索萨凑近了一些，在她耳边低低地说：
“如果是你的话，当然可以。”
“嗯……”莉莉丝抬起手，抚上了索萨的龙尾。
分明是一条冰冷而锋利的尾巴，覆盖着漆黑恐怖的龙鳞，但在莉莉丝的手中，它却乖巧听话得不可思议。莉莉丝的指尖悄悄滑向了鳞片的缝隙间，触摸到龙鳞温热的内侧，索萨的身形陡然一僵，呼吸也变得低促，偏偏她还似无所觉，不肯放手。
直到索萨的侧脸上也长出了黑色的龙鳞，反手将她抵在一旁的树上，莉莉丝才察觉到他的异样。
“索萨你……”
男人在黑暗中低下头，用发间探出的修长龙角，轻轻地蹭着她的侧脸。
莉莉丝并不反感这样的接触，甚至还有点想摸摸他的龙角。想到以后，她就这么做了。
索萨呼吸一滞，眸色变得愈发晦暗。
“我在书上学到了接吻的方法，”他将薄唇抵在了她的耳边，低柔耳语，“你想试试看吗？”
莉莉丝：“！”这头龙到底都从书上学了些什么啊。
她还没来得及回答，便听到森林深处传来了一个冷淡的声音。
“不，你不想。”
莉莉丝：“……”听到阿德里安的声音以后，她现在确实不想了。
“阿德里安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她悄悄抬起手抚上索萨的胸口，想把他推开一些。
莉莉丝总觉得这副场景有点熟悉。索萨好像也在小树林里撞见过她和阿德里安亲近的一幕。
显然索萨也想起了这点，不仅没有被她推开，还反手抓住了她的手腕，让她的手被迫抵在他的胸前没法移开。黑发青年愉悦轻笑：“好像我们不急于这一时？”
阿德里安注视着这一幕，面无表情地回答：“作为黑暗卫队的成员，我来树林里巡逻。时候不早了，莉莉丝同学，索萨同学，请回宿舍。”
莉莉丝：“……”
被阿德里安这么一搞，氛围全无，她朝索萨摆了摆手：“那我先回去啦。”
索萨极为自然地跟在她身后，“我送你回去。”
“索萨同学。”死灵法师清冷的声音传来，“龙裔的宿舍在那边，你走错了。”
索萨：“……”
“你放心她一个人走在黑森林里？”
“由我来送莉莉丝小姐回去就够了。”阿德里安。
“凭什么你可以。”索萨。
“因为我不是学院的学生。”阿德里安。
两位神明对视着，虽然面上带着虚伪的微笑，但眼神中仿佛劈啪作响的火花却隐藏不住。
莉莉丝：“……”你们吵吧，我溜了。
她蹑手蹑脚地正想离开，却被两位神明第一时间发现了。
莉莉丝打了个哈欠，“好困啊，明天还要早起选课。”她看了他们一眼，“嗖”地一下跑了。
*
第二天一早。
选课的时候，莉莉丝才发现，原本轻松的课程，在她被四个学派录取以后，变得极为繁重。
要修够这个学年的学分，每个学派至少要选两门课，加起来就是八门。
而且，拉斐尔之前还说，课后要给她补课。
莉莉丝：QAQ
她看见诺伊斯也在人群里，向他投去了求助的眼神。
面容清冷的少年法师微微抬起手，压了压巫师帽檐，向她致意。
莉莉丝走到诺伊斯旁边，拉了拉他的袖口，小声问：“有没有那种任务轻松还容易过的课呀？”
“你是说元素学派的课？”诺伊斯想了想，淡淡地回答，“那么我推荐你火焰魔法课，以及寒冰魔法课。”
“为什么？”莉莉丝眨眨眼睛。
“前者只需要按照‘小火球——火球术——大火球——禁忌火球’的升级规律练习，就很容易过关。要学习的无非是提高火球的温度和体积，不用记忆额外的咒语。”
“至于后者，是因为我也选了寒冰魔法课，可以帮你做作业。”
莉莉丝疯狂点头：“好就选这两门课。”
剩下的几个学派，莉莉丝选了几个名字看起来简单的课程，就把表格交了上去，只等着第二天学院正式开学了。
想着还有半个上午和一个下午的时间，她问诺伊斯：“你上次说的、前代魔王陨落的遗骸，是在什么地方……”
诺伊斯却是少见地迟疑了一下，压低了声音说道：“被镇压在光明学派主殿的正下方，有些棘手。”
莉莉丝一拍脑袋：“我们可以挖地道呀！”
诺伊斯露出浅笑，冰蓝色的眼眸如碎冰般美丽，“这个主意不错。”
说干就干。
诺伊斯身为精通全系法术的大法师，使用土系魔法挖地道对于他而言并不是什么难事。还有莉莉丝帮忙计算着方向，二人从学院人迹罕至的后山开挖，很快就挖到了光明神殿的地下。
幽暗的地道中，几个土元素石人在前面辛勤地挖掘着，诺伊斯双手抱臂，冷冷清清地指挥着方向。莉莉丝则时而跑到外面看一眼，时而在地道里和诺伊斯聊上几句。
“最近你和他们走得很近。”诺伊斯冷不丁地说道。
“谁…们？”莉莉丝还在脑海中构建着地道的三维空间图，乍一听到诺伊斯的话，还没有反应过来。
黑发法师幽幽地叹了口气，“莉莉丝，不要装傻。”
诺伊斯向前一步，单手捧起了少女洁白柔嫩的脸颊。
“我并不反感你接近我。”少年的声音如冬泉一般清冷悦耳，“但你接近他们，却让我感到不快。莉莉丝，能不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是你对我施了什么魔法吗？”
冷杉的幽香将莉莉丝环绕，她只能听到诺伊斯沉静的呼吸。他离得实在太近了，近到在一片黑暗中，她仍然能看到他冰蓝色眼瞳深处细碎幽深的纹路，恍若极北之地冰封的湖面。
“不是魔法。”莉莉丝的声音很轻，“有什么魔法能逃得过你的眼睛呢，法师先生？”
诺伊斯沉默下来。
莉莉丝觉得周围的气压有点低，出去洞口外面透了透气。她回来的时候，诺伊斯把修长冷白的手指竖在了她的唇前，比了一个“嘘”的手势。
莉莉丝抬眸看去，只见那些挖地道的石人们，搬开了最后一块挡路的石头。
前方是一片黑暗的地下空间。
诺伊斯微微眯起了眼睛，“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莉莉丝施了一个照明的小法术，给自己壮胆：“不要怂，来都来了。”
“也是。”诺伊斯勾唇。
二人在微弱的光亮中，从地道中走了出来。
他们所挖通的这个地方，位于神殿的地下墓穴里，遍布在周围的石棺，让人不寒而栗。其中有不少棺材的尺寸远大于人类。
莉莉丝感到有一阵阴风拂过，忽然又有点怂了。
“这些、这些棺材里到底是什么？”
“应该是光明神殿镇压的怪物。”诺伊斯淡淡地回答。
莉莉丝眼尾抽动，“那么，魔王的遗骸在哪里？”
“我们去找找看。”诺伊斯牵起了莉莉丝的手。
可就在这个时候。
二人前方的黑暗中，蓦然浮现出一道笼罩着金色圣光的身影。
“有鬼！！”莉莉丝“蹭”地一下钻进了诺伊斯的怀里。
例行检查墓穴封印的拉斐尔也是微微一怔。他是直接传送过来的，没想到这里还有两个人。
诺伊斯抬起手，抚了抚银发少女单薄的肩膀。
“不是鬼，别怕。”
莉莉丝狐疑地抬起眼，对上了拉斐尔氤氲着浅淡圣光的碧绿色眼瞳。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拉斐尔用温柔清冷的嗓音问。
莉莉丝：“！”
完了，圣子殿下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不能让他知道，她在觊觎前代魔王遗骸中的秘密！而且，她的恶魔身份，也暂时不能暴露。
莉莉丝急中生智：“其实我在和诺伊斯约会？”
拉斐尔面色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