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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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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利孤儿院位于吉利城。
  一座位于光明教廷与黑暗教廷的交界处,四通八达的城市。
  
  哦对了,这个世界的政权仍属于各个国家的皇室,但信仰却分为两大类……或许多类。
  
  总之,有什么神的传说,一般就有什么教堂。
  
  即使是名不见经传的野鸡神,在荒郊野外也有信徒和教堂,其中光明神和黑暗女神是在人类信仰中势力范围最大的。
  
  “真是神奇呀!”乔禾以为自己会做噩梦,却没想到居然安睡了一夜。
  
  早上睁眼时,她手心微微泛光,与初生的太阳光同一线,让她忍不住再次感叹羊皮卷的神奇。
  
  小小的单人木床上,雪白的被套下,是一张小巧的脸颊,左半边脸黑疤也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清晰。
  
  换做以前,这个时候同一间卧室的小女孩们或许会露出嫌恶的眼神,窃窃私语几句。
  
  但今天的女孩子们已经无暇去关心乔禾脸上的黑疤了,她们甚至都注意不到其他人的存在、一心扑在了自己身上的美丽小裙子上——
  
  那是绣着白色小花的纱裙,十几岁上下又是女孩子最美的年纪,即使孤儿院的女孩多少有点营养不良发育不好,可人靠衣装,至少赛贝娜将裙子套在身上后,整个人漂亮像小天使一样。
  
  “赛贝娜真是太美了!”
  
  “以后她会成为剧院女明星吧……”
  
  乔禾望着这一幕,感觉有了羊皮卷的她,心里没有半点羡慕的感觉,哪怕她前世与这一世,都没穿过这么漂亮的裙子。
  
  孤儿院的女孩都有了小裙子又怎样,她有了更神奇的羊皮卷!
  
  手心有点发痒。
  
  乔禾低头看了下手心,被窝里,羊皮卷缓缓打开:
  
  【崽崽羡慕极了别人的小裙子,快去充值给她买件小裙子吧】
  
  乔禾:“……”
  
  她觉得有点不对,这个神奇物品,为什么总催着她充钱花钱。
  
  要知道昨天的一磅,是她在外卖惨乞讨攒了足有两年的存款!
  才只够买一本故事书。
  
  她甚至怀疑,如果听这羊皮卷说话就充钱买东西,会把她全部的积蓄挥霍一空。
  这让她想到了商店的导购小姐。
  
  看来羊皮卷的东西,也要理智购买,不然倾家荡产都没地方哭qaq
  
  “我才不羡慕!”她轻哼了一声。
  
  这一声却被刚好路过她身边的赛贝娜听到了。
  
  赛贝娜有一头标准的亚麻色长发和蓝汪汪的双眼,或许因为年纪不大,月牙型的微笑眼,再加上清瘦的脸蛋、雪白的皮肤,即使其他地方不够出彩、脸上也有些小雀斑,可在孤儿院中,是让人一眼就能发现的漂亮女孩。
  
  她看了乔禾一眼,笑了笑:“乔禾也想试一下小裙子吗?”
  
  她作势要拿自己的裙子过来。
  
  身边跟赛贝娜玩的好的女孩急忙伸手阻止:“赛贝娜,你疯了呀,她脸上有那个……说不定会传染到裙子上!”
  
  “赛贝娜心地太好了,真的就像天使一样。”
  
  “啊呀,我的裙子比乔禾的码数要小一号呢,恐怕是帮不了她了。”赛贝娜懊恼的惊呼。
  
  乔禾就知道会这样,自从赛贝娜进院以来,总是想方设法在有人看到的地方,表现出对她多好,然后别人就会感慨赛贝娜心地善良、对一个丑八怪都那么好。
  
  但其实私底下只有两个人的空间里时,赛贝娜高高昂起头,半点眼光都不分乔禾一点的。
  
  还记得就在乔禾被献祭之前,在路上替人缝补衣物时,那个时候赛贝娜已经是新嫁为人妇的公爵夫人。
  
  她戴着黑丝礼帽,神色高贵且冷漠,踩过她的钱碗,还嫌弃的踢了一脚。
  
  换做往常,乔禾会闷不吭声下去,直到大家忘记关于她的话题。
  
  但今天乔禾心情好,她盛满灰雾的眼眸抬起,对上赛贝娜的视线,小声吐槽道:“昨晚丽莎女士怕我太伤心,喊我去提前试了下裙子,裙边里衬缝的不太均匀,应该是工厂量产的残次品,我不太喜欢呢。”
  
  “残次品?”女孩们准确的把握到了这个词。
  
  本来残次品无所谓,都是无父无母的孩子,就算是残次品的裙子,这么漂亮的她们平时也得不到。
  
  但……乔禾试穿过了?
  
  “她穿的哪件?”
  
  “丽莎女士昨晚来过吗?”
  
  “天呐!赛贝娜为什么要去问她,不知道这回事我心情还会好很多!”
  
  本来香香甜甜的裙子,这一瞬间突然索然无味了。
  
  大家连忙去找裙边的里衬,果然发现里面有参差不齐的缺口,与乔禾说的一般无二。
  
  她真的试穿过!
  
  丽莎女士是不是疯了,乔禾明明不去跳舞,为什么还要她试穿别人的小裙子?这样别人还怎么穿啊?
  
  被赛贝娜试穿过,和被乔禾试穿过,简直是两种感受。
  
  本来赛贝娜是想通过乔禾来表现一把自己乐于助人的善良,谁知道对方一句话下来,先被恶心到的居然是自己。
  
  她有洁癖啊!
  
  女孩子们脸色都不好看了,可毕竟是丽莎女士叫乔禾去试穿的,她们也不敢借此发作,去报复乔禾。
  
  至于有没有人敢当面质问丽莎女士——当然没有!
  
  乔禾也是断定这些十岁刚出头的孩子,是没有敢面对丽莎女士那头暴狮的。
  
  院里孩子都怕丽莎和院长女士,厉害的一面也只会展露在同院的孩子面前。
  
  说白了,就是欺软怕硬。
  
  “怎么才能捞钱呢?”乔禾已经不在乎同寝女孩讨厌的目光,在经历了成为祭品被献祭之后,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她转头即忘。
  
  早上六点之后,女孩们鱼贯而出。
  
  丽莎女士最后看了一眼卧室,注意到角落中小床上鼓起的圆包。
  
  她认识那个床位,准确的说,这个院子里所有孩子都是她一手安排的,那是乔禾的床位。
  
  这个孩子……是下雪天被人放在孤儿院门口的。
  
  当时她小小的,脸上的黑疤十分明显,或许是个因为容貌被父母丢弃的婴儿。
  
  可怜的孩子……但院长女士特意提及,丽莎还是关上了卧室门,并上了一把大锁。
  
  室内一下子空荡荡的,角落小床上的圆包动了动,探出来个金色卷发的小脑袋。
  
  乔禾如同小老鼠一样,在地板上穿行,她是这个院子里,待得时间最久的孩子,久到……上一任看守爷爷离世时,她都在现场。
  
  “两百便士……”乔禾翻箱倒柜,从柜子底部最中心的木板下,掏出了一只五年前她藏起的钱袋。
  
  “充值。”
  
  点开羊皮卷上的崽崽属性:
  崽崽(未命名)
  钱币:200便士
  
  【你已到账两百便士,不打算给崽崽买点什么吗】
  
  乔禾没理会,她的目标是两万磅,两百便士只是杯水车薪。
  
  “看守爷爷的遗留……”乔禾敲敲脑袋:“在什么地方来着?”
  
  五年前,乔禾的日子过得还不错,因为她是当时孤儿院的看守爷爷从院门口捡到的,或许认为是缘分,无儿无女的看守爷爷,对她颇为看护。
  那也是唯一不嫌弃乔禾脸上黑疤的人。
  
  但也不过几年时间,看守爷爷就去世了,临死前他告诉乔禾,他有一笔祖上传下来的巨款,就埋在了院外槐树下。
  
  乔禾当时伤心不已,她在院内也不好拿爷爷的钱招摇,就没去找过。
  
  但现在回忆起来,她觉得有必要趁着院内人都在招待贵客的时候,自己去出去找一趟。
  
  “等渡过了生死危机,乔禾一定给爷爷立个更大的墓碑,放在配备牧师的藏地里……”
  
  小女孩右手点着额头,和左胸,“感谢女神!”
  
  其实吉利孤儿院是属于光明教廷下的机构,但乔禾决定如果此行顺利,她就去信奉黑暗女神或者其他野鸡神了。
  
  至于光明神……去他妈的!
  
  这一天,孤儿院二楼窗口处,扔下一条长长的被单落在槐树顶部,穿着睡衣的金发女孩从窗口一跃而下,从半空的被单中滑了下来。
  
  “哇!帅啊妹妹!”下方有人吹了个口哨。
  
  槐树顶端的小松鼠吓得尖叫起来,慌不择路的滚回窝里。
  
  “碰”地一声,窝里一大堆便士被挤了出来,正砸到槐树下正吹着口哨看向金发女孩的……蓝色剑士服小胖子。
  
  小胖子长得十分富态,不是很胖的那种,就是看起来格外富态圆润,应该是充满了喜气的感觉。
  
  可他此时呆愣愣的头破血流,被埋在了便士堆里。
  
  这一堆,起码有几万个便士,将他身下一圈都砸了个坑,银色钱币摞到了他半个身子那么高。
  
  “少爷!”
  
  “啊呀少爷怎么走着路又受伤了……”
  
  “完了完了,少爷你这个眼神……别失去希望啊,人生还是很有趣的,不仅仅是捡钱和倒霉,少爷坚持住!”
  
  “快通知老爷,然后送少爷去教堂请牧师治疗,还有少爷捡的钱别忘了一起带走!”
  
  院墙下一瞬间窜出七八个铁甲骑士,七手八脚的把那蓝衣小胖子和满地的钱都捡走了。
  
  乔禾卡在被单的一半下意识伸出手,傻傻的望着眼前一幕,直到那小胖子消失在眼前,她才回过神来。
  
  乔禾:呜呜呜好、好多钱……的小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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