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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浩浩剑意遮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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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所以喜欢使匕首只是因为眼前这人在用银枪之前最善使的便是匕首罢了,之所以能将一把匕首使得行云流水,十年如一日地空挥,也不过是因为眼前这人,曾经一句戏言,夸奖过她长大后会是大隆最厉害的刺客,如此而已。
  只是事到如今,那匕首还是那匕首,无非是旧了点,但那爹爹却不再是曾今的那个他了,那个本应该是家的天已经不再为她们遮风挡雨了,那个家也回不到从前了。
  屠千文渐渐明白了,从知道真相的那刻起,她并非是恨,而是怕,怕那个天塌了,家没了。
  蓦然回首,原来自己竟已是孑然一身,如今这家,这挡风挡雨的顶已是换成自己。
  想通后,这一刻,那个红衣小姑娘已经不再是那个只会跟着爹爹后头的小丫头了,姑娘已成少女,这一夜之间屠千文也成了一家之主,一国之君。
  虽说那北魏还无人,但这个家里还有娘,她要挑起过去爹爹的那份担子,既然爹爹选择离开,那阿娘就由自己来保护。
  这一刻,屠千文长大了。
  只见她缓缓睁开眼睛,只见她右脚猛地朝身后船板一踏,只听“啪嚓”的爆裂之声响起,那足足有七厘厚实的用铁桦树所制成的木板竟然是一脚踩碎开来。
  手中匕首举至胸前,不同那从小父亲教给她的姿势,如今她要用手中之刃斩断过去所有。
  少年学剑术,凌轹白猿公。珠袍曳锦带,匕首插吴鸿。由来百夫勇,挟此生雄风。
  如今她便是要告诉李安山,所谓匕首,并非只有刺杀一道,她既为北魏女帝,哪怕手无三尺青峰,握八寸短剑,亦可天行健,君子自强不息!
  下一刻就连两个在楼宇上观战的二人都不由觉得心头莫然一紧,只见那红衣少女身上荡漾起淡淡的金色剑意,一层一层如同薄纱一般笼罩在少女手中的短剑之上,那剑意绵绵不绝,直到屠千文混身上下皆是肉眼可见的剑意还不够,那剑意竟向着天际之处蔓延,虽没有破天之势却胜在草蛇灰线,伏脉千里。
  所谓剑意,修不出,练不来,犹若圣人一朝悟道,驾鹤登青云一般,摸不着看不见,有些练剑高手练了一辈子的剑意都不及一个三岁孩童手握枝丫随意比划出来的剑意要厉害。
  一招剑意十年悟,只因造化已天成。
  同样是练剑的青丘此时早已下意识地站起了身,痴痴凝视着面前这道通天剑意,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何等霸道,何等帝王气魄。
  或许这便是机缘,本已是百尺竿头,得益于今观此滔天剑意,青丘的剑意在这时更进一步,又融三分霸道其中,实力更胜从前。
  只听青丘面色凝重缓缓开口道:“若出意外,你莫要挡我。”
  如今屠千文已是有恩于他,自己不过一道杀意却是换来此等机缘,于情于理于自身剑意他青丘都不能看着这孩子被李安山所杀,哪是怕冒着被主上赐死的结果。
  却听画眉呵呵一笑:“别自作多情了,主上只是唤我拉你观战,可从未让我们不能插手。”
  “只可惜了,我不是练剑的。不成,一会我要教这丫头怎么使鞭子,到时候整个霸道鞭意。”画眉有些兴奋地搓了搓手换来青丘一阵无语。
  又见青丘放不下心的模样,画眉嘟囔了一句:“急啥,好好看着吧。”说罢便抬手将青丘拉了下来,坐在自己身边,嫌他站着挡住自己视线了。
  *
  屠千文与李安山之间命题早已不是孰是孰非,善恶对错这么简单便能分辨清楚的。
  十二年间的所有善、恶、对、错、欢、喜、悲、忧早便混在一起,如同一锅五味杂陈的菜,分不清,理不尽,细细一品却又百感交集,便是圣人下凡也都理不清其中对错。
  那李安山就真的罪该万死么?
  大道无情,人非圣贤,路就这么一条,这天底下有多少人想去瞧瞧都没这门道,他李安山羡慕那些山上神仙一辈子,此时那路便在脚下了,若是到头来畏首畏尾岂不可笑。妻子女儿于这大道,于这陆地神仙相比,孰轻孰重?李安山自由分明。轮不到他人去耻笑,若是别人,见不得比他做得更好。
  不是人人都是书里的角儿,没那么多的机缘运气,便是有也轮不上他这无根无蒂的镖师撞上,说什么圣贤道理,于大道而言皆是狗屁。
  而屠千文,起先是恨,但望见那条苍龙后便多少有些理解了,试问谁不想呼风唤雨、排山倒海,能上九天揽月,能下五洋捉鳖,谁都想,只是相较于这些,她更看重“家”,而父亲更看重大道罢了。
  没有孰对孰错,若非要定个对错,便看谁拳头大了。
  屠千文不喜不悲,心中那千里明镜未曾有过一丝波澜,抬头望着滔天剑意,心念一动,那滔天的剑意便顺着她的意思涌入那八寸长的短剑之中。
  下一秒,屠千文扬起手中短剑,隔空朝李安山挥下。
  【北魏帝·一式·断】
  翻涌而起的金光剑意将整个南岸水路照亮,磅礴大雨被蒸成水雾,满天星辰皓月在其面前皆如萤火之光。
  在这金光之下,屠千文落下两行清泪,口中喃喃道:
  爹爹,千文长大了,十二年来劳你操心了。
  滔天剑意,滚滚而来,足有数十米长,数米宽的剑意向李安山斩来,李安山甚至还没来得及做挣扎便被那剑意化作了虚无。
  当李安山死去的那一瞬间,脑中响起线断弦崩之声,一时间无数被封印的记忆涌入脑海中,从惊讶到后悔再到释然,最后李安山朝女儿温柔一笑,彻底从人间消失。
  从婉凝阁一路跑到甲板上的曲相安也看到了这一幕,只是此时他的面色可一点都不好,甚至有些惨白,不停地喃喃着:“晚了,完了.......”
  仿佛这老天像是在验证曲相安的话一般,屠千文方才那一剑滔天剑意的余威还尚未平息,九天之上便有一字破云而下,猛地打在那道剑意之上,当即屠千文便被那一字拍得七窍流血重重地跪在了地上,而屠千文那道帝王剑意更是被那一字没收得一干二净。
  这突如其来的异变吓得楼宇上的画眉和青丘两人飞似的护在了曲相安身前,唯恐自家这作恶多端的主子也遭到天罚了。然而曲相安却面色凝重地摇了摇头,她看得那落下大字为“孝”,其中一笔一划皆有大玄妙,正是出自圣人之手,这是圣人要惩罚这小姑娘啊!
  还未等屠千文喘过起来,那字竟然凭空化作圣人模样,传说若非有大恶,而弑亲者,将被削其三智慧,使其终生痴呆,而后断过去、现在、未来三世,让其永世不得超生。
  见那圣人还要惩罚屠千文,曲相安面色一沉,毫不犹豫地掏出那片龙鳞扔向空中,她便是要那雷龙出来同这圣人讲讲道理,比比看看谁的拳头来得要大!
  果不其然,那被抛掷而出的龙鳞在半空之上迸发出丝毫不逊色与儒家道理的万丈紫光,只听天边隐约传来一声龙鸣,随后一条足有千丈之长的雷龙腾云驾雾而来,一时间天地闪过紫电无数,那气势丝毫不弱于这九天之上的圣人。
  “啥情况啊这是?!”
  老雷龙化作一个紫衣青年现身后见到那圣人幻想后也是一惊,他这走了还不到一个时辰吧,这群还不到一品的小家伙们便能给他把圣人幻想都个招惹出来了,龙睛仔细一看,气得老雷龙差点没蹦起来,怎么自家那孩子被圣人个镇住了。
  曲相安蹙着眉头,满脸阴沉:“有人乱了我的局。”
  曲相安重重地咂了声舌头,脸上写满了郁闷和不甘,即便到现在,所能推测出的,那该死的扰局之人定是大隆里某一位国手,棋力诡异无穷,仅是三言两语便破了自己那本已收官的局面。
  实在是自己太过自大了,直到屠琴轩同他说让她与李安山合葬一处抽自己才察觉到不对。那扰局之人竟比自己还早十年便已经开始布局,所谓帝相之道有三是不错,但屠千文不同,她还多一道,她乃亡国之主,千古以来帝王复国,有勾践卧薪尝胆,有刘秀返正皇唐,靠得皆是一“恨”字。
  于是乎那扰局之人竟以此施以手段,诱使屠琴轩施以北魏秘术,扰丈夫李安山心智,使其对武道追求的执念胜过一切,以此成恨,但如此一来,屠千文弑父便为大逆不道,理应受天罚。
  一想到这,曲相安重重地锤了下身旁的栏杆,如今再怎么后悔也无用了,当务之急便是将屠千文救下,事情由她疏忽而引起,既然如此——
  只见曲相安毫不犹豫地朝老雷龙跪了下来:“请大人出手,救屠千文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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