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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归纪元》28 认识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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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言:赛博坦已经从战争时代逐渐过渡到了和平年代,即使是相对和平。撇开擎天柱在地球以及赛博坦议会对于新晋议会成员的“考核”外,社会总体而言趋于平静。红蜘蛛复建的高等程式学院;墨之庭学院开课就是很好的开始。应该说,战后的很多人无论是战士、钉子户、殖民地人民,在这个学院都是能够相互交流相互了解的最佳场所。而今天有位小有名气的“钉子户”被邀请前来授课。在这个能容纳近八百人的学院中最大教室中进行。
  【AM7:00】
  “嘀嘀”的提示音准时响起,其实这个在充电板上躺着的人早就醒了。他只是不想睁开眼睛去看外面的世界,尤其是现在。
  可是他还是选择起来。因为他可以这样安慰自己;最糟糕已经经历,这么比起来即将面对的事简直微不足道。
  在变形成车辆前往墨之庭的途中,一切都那么平常。
  道路的一旁出现了追尾,两名赛博坦人在相互争辩是谁的错,红绿灯下有几个人因为赶时间而快速地冲过去。还有几个刚从酒吧里出来的大个子,醉醺醺的走在马路上,还不小心撞到几个路人,因为对方高大被撞的人没有过多纠缠。只是一路小跑同事边走边骂。
  “就好像内战从未发生过一般。”
  看到他的身影,门边的守卫没有叫停没有检查没有询问直接放行。其实连这些门卫都想去蹭蹭他今天的课。
  【AM7:30】
  没有教科书、没有数据版、甚至连外接用的硬盘都没有,嘴角轻笑,内心的并没有喜悦,他准时地来到讲台,一切都那么简简单单。接下来他所要讲的,与其说他自己倒背如流,用融会贯通形容更为贴切。只是有一点他没有想到。为什么这个能容纳八百人的大型教室感觉却有被塞进一千五百人的感觉?
  第一排的人看出他的疑惑抢先回答道:“老师,其实这是你的魅力太大,原本听课的人是通过摇号的方式筛选的,但其他人都不愿意放弃这个机会,如果不这样他们估计会把这个教室给拆了。所以人稍微多出了点。”
  “没错没错,反正这个教室除了您站的这个讲台其他的都没一个地方空着,连椅子把手上都有人,甚至人的肩上还有人。”
  说到这自己想起来了,在昨天铁皮给自己发的语音讯息里的确说道今天将人满为患,会尽可能的清除没有得到听课证的人。
  哈,看来结果并不理想。不过换个角度想想,自己居然能得到这么多人的关注,也算是值得高兴的是。不过希望等会千万不要出现踩踏事故。
  这个时候在场的一千五百人已经鸦雀无声,看来是时候开始了。
  “或许很多人都知道我是谁了。但根据课程程序我需要做一次自我介绍。
  我叫异影;是前汽车人格拉斯五号的审讯员也就是你们常听到的犯罪审讯办公室。”
  人群里开始出现了少量的唏嘘声。
  “看得出来大家对这个办公室非常反感,但如果只是厌恶那这个教室就不会出现如此宏大的拥挤现象。
  刚才,我简单观察了一下在座的各位,其中有不少我熟悉的面孔。那我相信大家都知道即将讲述的内容;‘社会与文明心理学’。其实和你们知道的情况相同,这堂课属于中途强行加入的,而我自然也是属于被自愿来做讲师,
  言归正传。学院办公室的初衷是希望有人能完整讲述我们过去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这样做,以及搞清最关键的一点;让所有人明白如今我们的处境已经危险到了什么程度。”
  最后一句话,异影表情僵直,目光锐利。和之前和蔼的样子截然相反,看得出来这家伙在最后一个问题上绝非开玩笑。
  异影用电子笔在背后荧光板上画了三个圆。上面标明ABC三个符号,并注明这是三个不同等级的文明。
  “在进行接下来的讲解之前我想知道大家对心理学这个词的第一印象是什么。舷炮,你来回答。不,不用站起来,今天坐着回答。”
  忽然被点名的舷炮还没缓过神来。“额——嗯……是透过外在变化了解目标内心活动从而得出结论的专业人员。”
  “非常专业的回答。的确,在战前我所学习的心理学科目就可以用这句话就打破它的神秘。实际上这句话能回答心理学在大家内心百分之九十的疑惑。但从今天开始,我将所讲述那另外百分之十的领域,实际上这是心理学的重要分支,更是最为压抑最为黑暗的事实。
  我并不会直接讲述,而是透过很多理论和实际案例让你们自己推导提炼。我丑话说在前头,这将是一次不断挑战我们眼中的道德底线和承受极限。这绝非危言耸听。”
  场面再一次安静,这种安静让人觉得诡异。异影前后气势和表情的剧烈变换,舷炮明白,异影正在让大家进入了他的思维壁垒,他之前在赛博坦中所做的事情,他在大庭广众下化解基地金刚和殖民者之间的矛盾,以及很多他口中的“熟悉面孔”对他的认识,这些过去的印象已经让很多人潜移默化地提前进入他所设定环境意识下。
  【一个人物被圈入两三个字内,例如勇猛、睿智、做事果断、有远见、会下意识取其共性而忽略个体差异,对于那些所看的人会一开始预设力场,判断结果也会缺乏理性。而对于面前这个人,现在,利用大众的知识空白他将自己在赛博坦潜移默化的影响力转化为民众信服力,这种思想在他的灌输之下如同钢印般烙在大家的大脑中。赛博坦上,只有异影一个人能做到。】
  “异影啊异影,你的可怕还真的几百万年不减。”
  用最简单的最常用的词来形容异影的做法,那就是:洗脑。在大环境下的冲击和异影自身影响力的辐射下,他所给人的每一个逻辑每一个思维都是那么的清晰,每一个细节都是完美到无懈可击。舷炮回想着过去的画面,可很快他开始聆听异影的声音。这就是这个小矮个的魅力。或者说魔力,明知道他是给我们的思想烙上逻辑电路可我们却享受其中。“异影,过去你将我拉出深渊,现在你开始武装我们的头脑。你真的好可怕。哈哈哈。”
  “今天我们讲述的名称是社会心理学。这是属于社会学的基础课程之一。而为什么讲这个?因为如果我们再不去了解和回忆。就会忘了我们曾经也是有过黄金时代的高等文明。”教室内出现了稀疏的叹息和笑声。
  “我们常说的社会行为,既包括外显行为,有包括内在过程,所以我们在研究心理活动的时候,既要探索社会内在发展,也要考虑社会外在行为影响。
  赛博坦骑士团、黄金时代、当我们开始转头回想并思考这些历史时,就证明我们的思维有了进步我们知道回顾历史,承认曾经的失败也就是如此,我们向前发展。骑士团将赛博坦带入了黄金时代。十三元祖时期的蛮荒时代就此结束,所有人最开始担心的温饱问题变为历史,开始朝着更高水准的生活发展。由物质生活向精神生活跃进。这些就属于社会的内在过程。
  可是我们却忽视了一个问题,事实上这个问题我们会忽视非常正常;赛博坦骑士团离开自己的母星去往其他星球,声称是帮助其它文明结束蛮荒时代。这确实非常值得尊敬。”在座的很多人都下意识的点了点头。但异影下一句却来了一个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的问题。
  “可我们为什么会直接用“尊敬”来形容这一行为?”
  场面再次安静。的确,他们都是下意识的认为这种帮助他人的行为是值得尊敬的、值得赞扬的、这是一种美德。其实在座的人暂时想不出除此之外的其他原因。难道这就是打破固有思维的开始?舷炮想着。
  “让我们好好探讨一下这个问题。如果他们即将去往的地方也有文明,那些文明他们本身也是一个社会,而骑士团到达这个文明后,会给这个星球的社会带来什么?”其实这个问题的答案已经在一些人脑海里浮现了,至少已经浮现了一大半。尤其是在那些才从战场上离开回到赛博坦的战士的脑海里。
  “我们的赛博坦骑士团是为了散播高等文明呵护和保护其他文明的成长为目的的。那么我们转念思考一下,要是在赛博坦骑士团离开前,他们即将开始旅途的时候,收到了一个信息;上面的内容是宇宙近140亿年来的成长史,以及无数文明的兴衰史,那我们会怎么样?或者说我们的社会会发生什么?
  好,我们将问题改变一个方向。如果赛博坦骑士团本身没有意识到即将落地的星球有文明,那么这种接触又会对对方产生什么影响?其实这个问题的答案在做的某些人心里已经有了。”异影双眼没有看着那些人,而其中一位,面对这种几乎蔑视的行为,让自己在那颗星球上所看到的一切不断浮现,一次一次又一次。每一次记忆的浮现都那么快速,星球上生命体的面容也变得越来越清晰。他是天火,已经没有勇气继续留在地球了。
  “这种接触对于社会而言本身就是一种刺激。刺激程度随文明差异程度而不同。它所带来的影响也就随之不同。社会虽然只是简单地两个字。可这个却是由不知道多少数量单位的独立生命体组成的超大型群体。这个群体的规则由环境主导,适应并解决初步生存问题后将会改为物质需求,接着就是精神类需求。在这个过程中为了让群体内所有人有序且相对安全的完整的生存下去同时能够发展,他们制定了属于他们才享有的规则。底线之上所制定的规则蓝本是这个时期群体共同或者绝大多数认同的逻辑,同时要保全绝大多数人的利益,权衡之后再由此向着具体事务进行靠拢、改变、更新。而那些不被认同的影响总比安全和方向的一切就会被禁止,前者与后者形成一条线,每个人无论是谁只要越过就将被惩罚。随着越过底线的行为与动机的不同这种惩罚也随之变化。这就是我们熟悉的法律。
  而法律只能适用于本社会或者说本文明,对于我们刚才所说的‘刺激’就将用一套全新的逻辑来审视。在原本文明思维与逻辑并不足以承受这一刺激冲击的情况下。或许还没等高等文明说什么,其他文明就已经把自己炸开了花。而具体会到什么程度?我想战斗日志里说的会比我还要详细。”
  异影指向了三个被标记的圆形图。“不要光是这个就想的头疼。还有其他一种情况。那就是如果有人正在窥探这一切呢?就像是A窥探正在与C接触的B。没错,接下来所发生的一切都将超出最低等级文明的承受极限。对于不同文明之间的交流,他们需要的是一个全新的规则。而这种规则在没有能力接受和执行的情况下,最终的结果往往是自己将自己逼疯。
  除此之外,还有很多类文明似于A在窥探其他人,许多B一般想要和其他文明进行接触的高等文明。以及无数和C一样被其他文明在了解真相后在角落里害怕的哭泣。”
  而有一个人却提出了异议,她举手示意后异影让他回答。
  “异影老师你好,我是来自铸剑城的殖民地人。对于你说的知识我仅代表我所在的殖民地的认知和知识作答。我认为我明白你的意思,您刚才所表达的是文明之间应该依靠自我发展,只有在自身强大到一定程度能够坦然接受宇宙级社会规则时才能真正离开低等文明梯队,这样才能让他们做到不自我毁灭。
  那么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像你口中的赛博坦骑士团或者其他文明中类似于这种外来星球传播文明的团体,他们本身就知道这种事情。也就是一开始就知道这种行为或许会被人窥探,被低等文明误解和恐惧。但却依然会这么做,因为他们如果不做这种事,宇宙之间就会存在相互知晓其他生命却熟视无睹的情况。整个宇宙将变得冰冷和寂静。发展也将被限制在某一范围内。那么如果我们自身足够强大,是否可以做到慢慢引领或者暗中引领低等文明向高阶文明发展呢?二者之间在有足够的牵绊下能够和平共处成为朋友呢?就像赛博坦人和其他六个殖民地一样的关系。”
  异影听懂了这位发言人的意思。同时异影也喜欢她的问话方式,非常有层次同时也将其他暗含的无法完全表达的含义通过其他方式释放出来。
  “宇宙就像黑夜中的充满猎人的森林,你无法逃脱这座森林,也看不清其他人,唯一看到的是猎枪的开枪火光以及震耳欲聋的枪响,当你终于在看到周边有响动的时候,在你发出第一道声音前的那一刻,那是你最后停手的机会。这时你的脑海里有一个声音在提醒你;那个人会是朋友吗?会不会是敌人?如果是敌人自己能打得过吗?如果是朋友,万一和其他文明结盟了呢?万一和其他人结盟的要求是杀死所有遇到的人呢?然后再把自己的同盟杀死呢?万一——万一……还有无数个万一,也许你非常幸运成功与对方会合,可你真的确定吗?你真的愿意冒那另外的那万分之九千九百九十九的死亡概率吗?不,你不会,你反而会非常小心,因为一个不小心你的性命就将失去。你的种族,你的文明将永远从宇宙中抹去。
  所以,最后在你自己变强大之前只能沉默,又或者,你拿起自己的武器对着那个地方开枪。虽然你也会暴露自己,可至少你的周围暂时安全。当然,这是在你有能力对对方进行打击且真正有效为前提。同时还有一个你没有意识到的小问题,在得知有其他文明存在且远比自己强大的情况下,低等文明的技术进步有可能超越高等吗?或者该说,高等文明会让低等文明进阶吗?”
  异影在最开始使用的是个人为单位的小故事,而在最后却巧妙转化成群体利益与安危。没错,这个逻辑没有问题,因为如果连个人都无法生存,那么充满变数的群体更没有生存的机会。
  这个解释让对方沉默,或许我们只能沉默的发展,在一定区域内通过侵略和掠夺,让自己不断强大。
  在这场永恒的战斗中永远会有人比自己快一步,永远会人提前自己达到有能力窥视他人的那一步。当然也永远比自己发展慢的。就这样一层一层叠加,一层一层的提防。恐惧促使着已经明白这一法则的文明不断发展,谨小慎微的对外侵略。
  “可是——”那个人将最终的问题说出来了,这也是这趟课程最高潮的地方。
  “现在整个银河系都知道了我们赛博坦人。”
  “没错,但这还不是最可怕的地方,我们的内战还创造了学术上另一个空前的状态,我们让至少银河系内所有文明都为之恐惧,都成为了他们眼中的灭绝者。我们成为了他们所有人眼中的敌人。”异影微低着头声音沉闷讲述着后面的话:“黑色的森林里赛博坦人点燃了巨大的篝火。让所有人知道他们的存在和方向。而最靠近他们的一切都被照亮,火光周围的树木被他们砍伐作为篝火的燃料,被火光照亮的猎物有的及时逃离而更多的是被发现然后成为猎物。面对这一从未出现过的状态,也将从未有过的很多事情的发生奠定了基础。不同种族的文明不同等级的文明居然合作了。只因为我们改变了丛林的法则。只因为我们认为银河系已经没有比我们更强大的文明。而待这团篝火熄灭时,从前合作的文明之间将继续被丛林法则支配。讽刺的是,那时候他们之中最强大的文明已经掌控了几乎所有猎人的位置与实力。最终的霸主将从最高等最可怕的文明中产生。”
  这堂课程结束了,大家缓缓走出教室,全部的人都被异影的话震惊,而这种震惊是思维之后,越想越可怕。内战的打响在现在看来是无比愚蠢的做法,内战所持续的时间之长更是为之后的其他文明打击自己提供了最佳时间。现在外界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自己的星球。将从前赛博坦人对他们施加的恐惧与痛苦加倍返还给我们。
  课程结束后,殖民地的一些人开始后悔回到赛博坦,他们担心即将发生的事以及可能发生的事将危害自己,以及自己的殖民地。
  汽车人舷炮,他又需要重新认识这位朋友了。在他印象里异影非常厉害,是读心的能手,甚至是可以说他是揣测人心的魔鬼。可现在,应该说他更像是一名看透了宇宙世态炎凉的孤者。并不是我们看不懂他,而是我们没有能力达到他那般的境界。
  而一直在教室沉默的天火;异影讲述的丛林法则事实他不想承认可自己所去的那颗田园星球出了那种事之后……
  ——他无法反驳,应该说天自己只能沉默,连反驳资格都没有。“这个人好可怕,真的好可怕。”他在教室里一直重复这句话。直到异影离开教室天火仍然在原地不断重复这那句话。就像着了魔一般。
  【赛博坦内战至今我们做错了太多。而现在最难的事情却刚刚开始。最开始是由战斗状态向和平状态的转换。在不断的磨合之下这一阶段勉强完成。至少在赛博坦上是如此。而之后就是重新取得其他文明的承认。被他们重新接纳。】
  【宇宙的丛林法则并不是多么复杂,只是要看你能否有突破道德的底线去拥抱这一全新的黑暗规则。我并不是发明这个宇宙黑暗法则的人,更不是第一个推导出这一法则的人。我只是挖掘出了他,并接受承认了它。仅此而已。】
  夜色降临后,异影的黑色花园不同以往,异常的安静。或许是今天异影对他们的刺激过大,已经没有消遣的心情。
  不过巨狰狞部队的五个家伙却依旧在那。而且还主动靠到异影旁边搂住他的脖子。至少他们几个还和平常照旧,异影问他们今天有没有听到什么细思极恐的言论?他们却说,自己已经打了很久的仗,消灭了太多生命,就算现在被惩罚也没什么怨言,更何况一般人还没有惩罚我们的本事。
  其实不少人问过异影一个问题;霸天虎和汽车人无论是内部审讯还是私下交流你都是用的同一种态度和同一种方法,你是如何做到如此一视同仁的?
  异影的回答也很直接:他表示能进这个办公室的都不是一般人,而他们有一个共同特点;都不是省油的灯。实际上他们共同点的影响力已经远大于之间的差异。在这里,在自己眼里他们只有所做事件的不同,没有派别区分。
  或许这就是异影的过人之处,在他眼中没有敌人或者朋友,只有能接触或不能接触的区分。
  “嘿老板?那你之后的课程什么时候开始?我也想去听听,不知道能不能给个好点的座位?我们这关系应该可以的吧?”
  异影翻了个白眼:“要是你喜欢,我现在就可以说,不过开课的问题嘛……这就要问红蜘蛛还有铁皮了。”
  下一章:业火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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