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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青云难 / 第四章 贼寇

第四章 贼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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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个醉仙楼事儿还真不少。”
  珠玉嘟囔一句,板着个脸踏步而去。
  阿难有些困,打了个哈欠,
  “我得走了。”
  “今天怎么这么早?”
  十三吃着菜,
  “这可不像你,往常你都要缠着我的。”
  “那是没乐子。”
  “有乐子?”
  十三一蹦三尺高,
  “走!”
  “走什么走!”
  阿难一敲他脑袋,
  “睡觉就是最大的乐子!回去睡觉啦!走了!”
  “哦。”
  十三闷闷不乐,
  “那我以后去哪里找你?”
  “城西茶楼。”
  “茶楼,就是那个说书的老先生——不行!你得给我讲个故事再走!”
  “你——”
  阿难哼哼两声,坐回椅子,讲起来。
  。。。。。。
  他拉低乌蓑帽,抱紧手中剑。
  他是一名剑客。
  可这剑不是他的,从他颤抖的衣袖就可以看出来,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惊弓之鸟的状态。
  那这剑是谁的?
  他看起来是一名少年。
  这少年不去听那湖畔抚琴的女子唱歌,也不顾及那剑的主人,就擅自拿来用了。
  因为他想要一把剑。
  无论他能不能驾驭。
  可这终究不是他的剑,但他喜欢。
  喜欢这剑尾浅红的穗,喜欢剑柄柔软的绳,更喜欢上那剑身上的几点伤痕。
  这是一把有故事的剑,有故事的剑就有一个有故事的主人。
  他知道主人是谁。
  主人就住在湖那边的寺庙里,还请了位举世著名的琴师。
  可惜一个是瞎子,一个是哑巴。
  他不想还。
  他有很多想做的事。
  比如,去那边的军营里杀几个人。
  那些人的脖子很硬,用家里的菜刀要割几个来回,往往还没割开,就咽气了。
  他不喜欢这样,因为这样无法保持死前的眼神,那种纯纯粹粹的恐惧,可不能被破坏。
  结果到了最后,还得将那剑原原本本还回去,替那人做三件事。
  哪三件事?
  第一,杀一个人。
  第二,救一个人。
  第三,折磨一个人。
  最后,今天之内。
  至于这三个人是谁,却让他随便去找,就是大街上挑几个也无所谓。
  少年浮躁,此时却老成的很。
  既然是那个人,一定有那个人的道理。
  说不定是反话。
  人,自然是杀不得的。也是救不得的,更不能折磨,会平添罪孽。
  又或者是那个人想要一个人了,让自己好好疼爱,将他,或者她,原原本本地送到这剑边上来。
  可又为什么非要和这剑呆在一起?
  难道说是他选的弟子?
  又或者说是他打小就看上的女孩?
  还是——
  他想到一种绝无仅有的可能,这明明就不可能,却偏偏稀里糊涂在他脑海里冒出来。
  这老江湖们说,剑是有灵魂的,难不成是这剑指名道姓要一个人?
  或者,要几个人?
  用血来祭剑,还是用人的魂魄?
  少年心里有些惶恐,看见自己的手颤抖不止,忙按住它。
  “你个小畜生!爷爷我都没有怕,你怕他做什么!”
  手不抖了,他的背抖起来。
  那把剑,回想起来,杀人的时候,的确很令人愉悦,就像吃了什么喜欢的东西,发出满足而愉悦的呼唤。
  这剑、莫非真的是一柄吃人的剑?
  不可能!
  少年拍了自己脑袋一下,什么乌七八糟的想法,都给我滚出去!
  他提起自己手里的木剑,一剑划破天空!
  管他是谁!
  我想怎样就怎样!
  于是他来到大街上,想要快点把那三件事做完,免得晚上在梦里翻来覆去的害怕。
  第一件事是杀一个人,既然随便杀谁,那就杀些畜生。
  他又去了军营,可军营那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留下一地碎片,就连人的残渣也不剩下。
  有些空旷,却有些恶心。
  他辗转反侧,决定去下一个兵营。
  这里狂风呼啸,尖叫不断。
  他看见了一个女人。
  一个环绕在剑刃风暴里的女人。
  她并不美,随着狂风飞舞的发丝充满暴躁的气息,她就像一座火山,在往外喷发炙热且致死的烈焰。
  当这份狂暴混杂在风中,连同风中的碎片杀戮大地。
  那不是碎片。
  那就像是碎了的剑。
  他知道那是剑,因为那上面有剑气,一股压抑已久的剑气,正要破开这世间的天。
  旁边还有一个人。
  一个男人。
  从喉结看出来的,即使他身上的夜行服挡住了样貌,也难以挡住他肿胀的喉咙。
  他得了病。
  一种可怕的恶疾。
  男人突然抖了抖肿胀的喉咙:
  “来了。”
  什么来了?
  军营里发出令人战栗的咆哮。
  到底是什么!
  仿佛一尊恶灵从泥土中钻出,它猩红的手掌按在大地上,然后从硕大的坑洞中爬出来。
  它手里还有一把斧头。
  它、莫非是。
  亡灵之名,战神之躯,挣扎之意志。
  原来是——
  这下有得看了。
  少年放下手里的剑,在树上坐下,而远处的那男人瞥了他一眼。
  少年笑笑,那男人也不管他,手里钻出一条蓝色的龙,蓝龙席卷而上天空,唤来雷霆无数。
  是雷的掌控者。
  今天来的,都不是凡人。
  也是,凡人来不了这里。
  而那女子,手一挥,万千剑雨朝着那恶灵冲击,恶灵身上升起血红色的光芒,尽数将剑雨挡下。
  女子身形一动。
  好快的速度!
  居然连他都没有反应过来,要知道,他可是——
  下一瞬,女子已经踩在了恶灵的背上。
  头上的剑雨汇聚成了六把完整的剑,绽放出举世无双的白芒!
  光芒万丈,是为永恒。
  但这还不够!
  九天雷霆附身,环绕在剑上!
  然后引动世间惊雷,狠狠刺入亡灵后背!
  亡灵咆哮,身上的红色光芒愈来愈热烈。
  最后化作白光,将一切冲开。
  它朝着另外一个黑暗的角落咆哮。
  里面缓缓走出一个忍者。
  也是男的。
  这次是靠那双血红的眼睛,那样黑暗的目光,只有一个人具备。
  那个女人往后退了一步。
  身边的男人往前走了一步。
  毕竟,这就是传说之外和传说之内的分别。
  随着那双血红的眼睛消失在黑暗,又突然出现在背后。
  腹背受敌!
  他们虽然背靠背,但是心照不宣,开始缓缓向后撤退。
  越退越紧密,直到贴在一起。
  忽然雷光附体!
  化作一具坚不可摧的铠甲,围绕在两人身上,也围绕在那女人的剑上。
  六把剑顷刻碎了!
  紧接着,无穷剑雨从天上来!
  恶灵的大斧高高举起!
  血红的眼睛死死注视!
  他知道,一旦这剑雨停,这雷光散,他二人必死无疑。
  既然那个人说了今天,那这四个人,不,那个亡灵不算人。
  那这三个人里,有一个人必死。
  有一个人必救。
  有一个人必须受折磨。
  选谁好呢?
  少年一点也不顾及这三个人的身份,因为他知道,既然那个人说了,自己就一定能做到。
  而那个男人,那个喉咙肿胀的男人,已经身患恶疾,救了也没用,就让他做那个受折磨的人。
  至于那双红眼睛,一看就是坏人,那就让他死。
  那个不漂亮的女人好歹是个女子,救下来也是理所应当。
  可他又摇头。
  万一像刚才想的那样,那个人说反话,要自己既不杀人也不救人,更不能折磨人,又怎么办?
  翻来覆去,还没有到晚上,自己就已经头昏脑胀。
  清心经!
  赶紧念清心经,他的内心总算是平静下来了。
  欸,管它作甚,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于是乎,他提起手中的木剑,冲了出去。
  宛如一柄利剑,直扑那双血红的眼睛。
  不自量力。
  血红再次归于沉寂。
  然后是更加浓重的阴影。
  阴影将他无情包裹起来,耳边出现若有若无的梦呓,都是人临死前的叫唤。
  他喜欢这个声音,哪怕声音里是死人的寒气。
  他也许曾想当个死人,但至少,现在不能。
  于是他消失了。
  消失在迷幻的剑光中。
  那柄木剑化身蝴蝶,在刀光剑影中穿行来去,最后轻飘飘落在血红的眼睛里。
  “欸。
  下手太重了。”
  “哼。”
  背后响起沉重压抑的鼻息。
  那双血红的双眼还没有闭上。
  他转瞬,消失在无穷的黑夜里。
  糟糕!
  放走了一个人。
  少年手里的木剑冰冷,只希望这个人已经收到了折磨。
  冰冷的木剑看向风暴中的二人,越来越小的风暴和越来越明显的呼吸声,这一切都揭露了那两个人的筋疲力尽。
  恶灵随着那人的离去而重回大地。
  只剩下拿剑的自己。
  “你二人、必须死一个。”
  他的眼神和剑一样冰冷,即使是木剑,它也有足够的资本,这木头上的寒气,可比普通的铁重多了。
  “我身患恶疾,必死无疑。”
  那男人眼里火花闪烁,凝聚成一串解脱的泪水,
  “杀了我,给我解脱。”
  “不行。”
  女子摇头,纷乱的长发终于从风中垂下来,月光撒过来,黑色间隙中满是凝结的白。
  “你——”
  “我已经选好了继承人。”
  男人的嗓音很沉重,和他肿胀的嗓子不无关系,
  “他虽然很矮小,却拥有更多的雷霆。”
  “天空的雷霆总会消散。”
  少年做出了决定,
  “一路走好。”
  这是命运。
  诸神不止一次下达的旨意,比如这恶疾。
  她的悲伤无以言喻。
  她的悲伤需要发泄。
  “很疼么?”
  他用木剑劈开了她所有的剑光。
  他用木剑浇灭了她所有的剑雨。
  “跟我走。”
  “你还会更疼、直到你的心足够强大。”
  “我不想再强大。”
  女子跪在尸体前,不肯走,
  “对我来说,这不是我想要的命运。”
  “我们选择了你。”
  少年手里的木剑抬起她的下巴,他用手拨开她遮住眼睛的头发,那忍住的眼泪终于是从细缝里滴落,又被很快堵上。
  “杀人是一种艺术。”
  “我们都是用剑杀人,就得学会如何用剑杀人。”
  “这是一种选择,不是一种询问。”
  看着失魂落魄的女子,他突然想到:
  原来,杀一个人、救一个人、折磨一个人,都是眼前着一个人。
  “走吧,去拿你的剑。”
  “去杀更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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