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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上下旨,京城纵火案由谢老爷接手,另指派左老将军为钦差大臣,全权督办。”
霓姑娘如是说,抓回了到处查案的阿难。
阿难委屈:“可是线索——”
“线索已经转告二位大人,此事还轮不到你一介小子!”
当着众人面,老爷子一巴掌把他扇回小院,又任凭霓姑娘抽走小翠,也不知道让她去查什么。
阿难愤懑:臭老爷子日日进宫,也没见什么进展,至于老婆子烧香拜佛更是毫无用处,大人们又能顶什么用?
可怜自己日夜忧心,被里里外外的人困在这院子里!
我和三皇子又有什么区别?我什么时候才能自由,弱冠可以吗?成家可以吗?
阿难的心很乱,爹娘在淮南也不知什么情况,只说秋后斩首,那武林盟主也是你一介王爷斩得了的吗!
唯有练剑,剑不停,心不乱,忘怀天地,舍我其谁!
“难公子。”
阿难手中剑不停,余光瞥了一眼,是明公公:“何事?”
“三皇子请您入宫。”
“不去。”
“是有关风二小姐的。”
姐姐的事,阿难剑止:“走吧。”
宫中如今冷清异常,一路上的侍卫都稀了很多,阿难问:“公公,这侍卫——”
“全出去查案了。”明公公叹气,“也不知要查到什么时候,本就是一桩没底子的事,还闹得天下不宁。”
“京城纵火案?”
“不,是盟主的案子。”
“我爹的!”
明公公点头:“说这知春园主刚还在台上演戏,就立马口吐黑血而死。这世间有这等本事的,只有青云盟主的泊云劲!
说盟主暗用神功,将毒药送进了园主嘴里,这才毒发身亡。
可明眼人都知道,不过是夸口,淮南王前些日子就和皇上闹不快,现在更是针锋相对,连人质都弄出来了!”
“人质!”阿难大喜,“我爹不会秋后问斩!”
“笑话,青云盟主要是被斩了,这江湖就没了一半。”明公公抚摸阿难肩膀,
“这也是三殿下要给您说的消息,其中隐秘诸多,牵连甚广,只得老奴抽根子拨茧子告诉你些,免得你追问起来,殿下藏不住。这几日殿下时常去皇上那儿偷听,挨了不少骂。”
“为难他了。”阿难一扫不快,“可今日不是我姐姐和大哥的事吗?”
“上浅将军和风二小姐写了折子来,殿下一听里面有风二小姐,立马派老奴来找你了。”
“写了什么?”
“阿难!”瑞祥一老远就听见,急忙跑了出来,“快!跟我来!”
瑞祥牵着阿难,进了皇宫深处。
七拐八弯,越庭院,穿游廊,上瓦房,二人趴在了崇明殿的屋顶上。
瑞祥搬开一片瓦,里面霓姑娘正在抚琴,对面的中年男人阿难见过,那气度肃穆,妆容威严,果真是皇上。
“霓姐姐。”皇上开了口,顿时坏了阿难心中的敬仰,只可惜他不知道,自然说着,语气甚为娇气,“这事真是一遭一遭的来,我头昏脑胀好些天了,小七他又不停和我对着干!”
“不必说,你既然选择如此,定是要遭受这些。”霓姑娘口气难得温软,“姐姐只能为你弹些清净的,先歇息片刻,再替你出些主意吧!”
“那就多谢姐姐了。”
瑞祥嘀咕:“姑姑怎么对父皇那么好,对我却那么严厉。”
阿难闭上眼睛,悠然躺下:“这世间诸事来得快,去得也快!我倒要看看,这一把火能烧到什么时候!”
一曲悠扬如山花烂漫,顷刻点滴雨水落下,溪流冲刷,小兔抿了一口,望见一束花落,在水里飘飘荡荡,别样灵秀,和其他落花一样,被鱼儿吻过,然后冲刷,回海里安了个家。
是为归宿。
“心神归,万物开。”霓姑娘收了指,“说吧,又有什么事让我们的慢儿烦心了?”
“还不是小七他——”皇上接了霓姑娘的茶,住了口,知道她不想谈此事。
“今儿个来了上浅的信。”皇上摸出一折子,“里面还提及了小风,他二人似乎在边塞过的挺好,这边的事我还没敢派人传宰相那儿去。”
“嗯,盟主夫人虽有意撮合他二人,可咱们那侄女也不能可惜了!不日还是放她去争上一争。”
“正有此意,对了,上浅他们和你想到一块去了,都说要清心。”
“他们也要清心?”
“是的,姐姐,你先看一遍,这二人的想法颇有意思。”
“那我倒要瞧瞧了。”
霓姑娘打开折子,细细读起来,从表情上看不出任何变化,偏偏字又小,房顶的阿难看不清楚,都要急死了!
姐姐和大哥究竟在搞什么!还有宝青公主,姐姐你可得快下手!大哥,你千万要争气啊!
瑞祥瞧着阿难脸青一时红一时,又捉弄他:“难哥儿、清心。”
“一边去!”阿难打开瑞祥挠胳肢窝的小手,“我姐姐的事,如何清心!”
瑞祥试探:“姐姐很重要吗?”
“那是顶天的重要!”
瑞祥若有所思:“大姐和二姐也是顶天的重要!”
“我不会把姐姐的大哥让给你姐姐的!”
“我姐姐和你大哥情投意合,你姐姐是争不到的!”
“休想!”
“做梦!”
“你!”阿难指着瑞祥鼻子,才发觉他玩笑得很,嘴边乐个不停,“不和你闹了,我还要听正事。”
霓姑娘阅罢,深吸一口气:“好大的手笔!这想法虽好,可我怕流于人言,引起天下人诘难。”
“姐姐!你可千万别一语成谶。这两孩子态度坚决,边塞诸事左老将军那边我也有所耳闻,已是腐烂不堪。
正所谓病深下猛药,我觉得这一味药能行,就是这人言可畏,我们得谨慎些。”
“这清心,”霓姑娘终于皱了眉头,旋即又舒展开来,“慢儿,你是皇帝,你来说,这清心何解?”
“姐姐,你可真是会推差事。”
“都成家生子当皇帝的人了,还没个正经儿!”
皇上撑着头,苦思:“清心嘛,依我见,是为解欲清心。
这凡是个人,他就有欲望,边塞荒凉,将士们欲望累积,无处宣泄,行事暴躁了些也是人之常情。上浅他若想解欲清心,不如我多拨些银子。”
“银子终归是银子。大禹治水,堵不如疏,这道理咱们从书里也看了不下六七遍。
如今上浅新官上任,自然是三把火,惩奸除恶又备受江湖人士推崇,他一除腐败,二免欺负,三清人心,这些都是好的,关键在于形式。”
“可他和阿风这些举措,未免太大胆了些!”皇上难得吹胡子瞪眼,扔了折子,折子如槲叶落在毯上,同茶水里的花儿明了霓姑娘的冰山。
“年轻人,可以理解。”她难得展颜欢笑,“再说了,阿难他不也胆大妄为吗?”
“你还说他呢!比钦差大臣还积极,这等水千里深的案子,他一个小孩子也敢掺和!要不是姐姐你拦着他,我怕那些个人早就下手了。”
“小孩子不懂这世间事,再正常不过,你消消气儿,江老爷子知道轻重,已扇了他一巴掌,这可是人儿心肝宝贝,你要是把他逼急了,准和你闹个没完!”
“唉。”皇上端起茶杯,里面早已没了茶水,“多事之秋啊,连端茶倒水的人都没了。”
“但凡小事旁人可以动手。”霓姑娘给他斟满,“国家大事就得你亲力亲为了,小七那边、你随他玩去吧,大不了陪他一阵子,等他玩高兴,自然就安分了。”
“那就依姐姐所言。”
皇上起身,去桌前龙飞凤舞起来,阿难知道这是要下旨回折子了,当即拉了瑞祥回去。
这事儿,万般难千般阻,我阿难也要查到底!可该从哪查起呢?
对了!
那个服毒自尽的刀疤脸!
还在故人河里泡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