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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父亲的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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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谷口,来到庄稼地里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清晨的阳光从东边升起,照耀着漫明熙他们迎面而来的身体,他们觉得和煦而温暖,都城的人们又像往常一样来到了庄稼地里,开始了他们一天的劳作!
  到了都城的中心,天已经大亮了,街上的行人川流不息的做着买卖,几名武士将凌水心与潼泽送回了各自的家中,穆东、穆灵和漫明熙则来到文武大殿上来拜见首领。
  走进文武大殿,首领漫天驰端坐在大殿上方,漫天驰年过半百,眼中布满了血丝,像累了许久一般。大殿的左右两边分别坐着智师童岩风与武师凌霄,智师与漫天驰年纪相仿,可能也是过于担忧的缘故,显得有些疲惫不堪,武师则要精神的多,毕竟年纪小一些,而且又是习武之人。他们在大殿上正在讨论着四个孩子失踪的事情。漫天驰看到三人走进了大殿,连忙起身来搀扶幻师穆东坐下,又穆东问道:“一切还顺利吧!”全然将漫明熙冷落在了一旁。
  穆东恭敬地说道:“托小王子的福,四个人都平安归来!”
  听到穆东的话后,智师与武师刚才脸上担忧的神情也一下平静了许多,漫天驰表情也稍显缓和,却在片刻之后,风云突变,突然严厉对漫明熙骂道:“你这小畜生,还不快给我跪下!”
  漫明熙从未见过父亲有过这么大的火气,吓得噗通跪在了地上。
  漫天驰语气沉重,责备着说道:“谁让你带着他们夜晚跑到葬魂谷去的?若是有什么闪失,你付得起责任吗?还不快向智师、武师、幻师三人赔罪。”
  漫明熙碍于父亲的威严,战战兢兢地回答道:“我只是想去捉只噬魂鸟回来献给你,想让你为我举办成人典礼而已......”
  旁边的智师童岩风、武师凌霄、幻师穆东看到首领如此大发雷霆便纷纷劝阻道:“小王子也是年轻,做事难免草率,如今四个孩子全都安然回来了,还是不要责怪小王子了。”
  虽众人劝阻,漫天驰却余怒未消,对众人说道:“如今不好好管教,将来不知道还要闯出什么大祸来。”
  众人皆不再言语。漫天驰又对漫明熙说道:“滚回你的房间去,今天之内不准吃饭!”
  漫明熙转身离开了大殿,他知道从葬魂谷出来父亲定会责骂他,但是没想到父亲会在众人面前骂的他如此狼狈不堪。漫明熙心情失落的慢慢往自己的房间走去,转眼间,已经来到了文武大殿的后花园了,他路过哥哥漫思武以前居住过的房间,看到房间外哥哥亲手栽培的花圃,一时触景生情,他不由得想到了哥哥,不免心中一阵痛惜,他曾听父亲讲过,曾经的哥哥意气英发,文武双全,十四岁智力便过了七级,而且也是在十四岁那年便成为部落的上等武士,在整个部落中,除了武师,再也没有人能超过哥哥的武力境界了。只恨世道变迁,命运不济,十三年前的索马拉比战争让哥哥从此躺在了那个幽暗的古墓中,漫明熙边想,边捡起花圃旁的水壶,浇着花,憋了一路的眼泪也像浇花的水一般不自觉的从眼眶中流了出来。
  尽管如此,漫明熙却不敢跟父亲讲关于古墓的事,他知道一旦告诉了父亲,幻师穆丞交待的大事必然会受到父亲的阻止,毕竟谁还会让自己唯一的儿子在去冒险呢?
  漫明熙辗转不安的回到自己房间里,打开窗户,窗外的树荫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生机勃勃,股股清风摇动着花草,金波涌动,透过窗户,轻轻拂过漫明熙的面庞,舒适而温静,但此时此刻漫明熙的内心却依然此起彼伏,久久不能归于平静,心里依旧充满着葬魂谷古墓里的一切,幻师穆丞一直萦绕在他的心中,他在心里默默地开始盘算着出城计划,可是圣鹰城戒备森严,都城外的铁索桥早就没有了木板,怎么才能顺利逃出城去而不被发现呢?一时间无数种假设闪过,但没有头绪的思考终究理不清思路,加之昨晚熬了一夜,现在稍有睡意,漫明熙索性脱下衣服,躺在床上,又陷入了无休止的发呆!
  不知不觉已近正午时分,突然,窗户边传来了几声微弱的呼喊:“明熙哥哥!你在吗?明熙哥哥!”漫明熙从床上爬起来,寻着声音走到窗户边上,只见窗下凌水心在那里站着,火辣的太阳将凌水心烤的红通通的,不时散发着微汗,漫明熙笑着问凌水心道:“你来这里干什么?你身体还好吧?
  凌水心说道:“别废话了,快把我拉进去!”
  漫明熙将凌水心从窗户上拉了进来,漫明熙问凌水心道:“你为什么不从房门处进来,在窗外,鬼鬼祟祟的,你就不怕我把你当小偷一样抓起来?”
  凌水心回答道:“你认为我愿意从窗户上进来啊?还不是你的房门前有侍卫,我不是怕他们发现吗?”凌水心边说边从盔甲怀里摸出两个剥了壳鸡蛋,说道:“父亲早会后回来告诉我说你被首领责骂了,而且罚你一天不准吃东西,所以我就从厨房里煮了两个鸡蛋给你送过来,你一定很饿吧?吃吧!”说完将鸡蛋递给了漫明熙。
  漫明熙一夜没有吃东西,看着眼前的鸡蛋,早就垂涎三尺了,一个劲的狼吞虎咽起来,凌水心着急的说:“慢点,不要咽着!”
  漫明熙边吃边笑呼呼地说道:“想不到关键时刻还是水心对我最好!”
  凌水心说道:“那是当然,谁让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呢!你慢慢吃吧,我得走了,晚上迟一些我在给你送吃的过来!”
  凌水心正待要走,却突然听道门外一阵脚步声传了过来,漫明熙十分紧张的小声喊道:“不好,是父亲过来了,水心,快!藏起来!要是被父亲发现了就完了。”
  凌水心也是慌了神,说道:“往哪里藏啊?你这房间那么简陋,除了书桌就只有一张床,这也没有地方藏啊!”说完,却自觉的往床下钻去!
  门突然间咔嚓一声响了,漫明熙连忙假装躺在床上,漫天驰走了进来,漫明熙以为又是一阵狂风暴雨,却没想到父亲脸上并没有之前的怒气,反而露出关怀的眼神,站在床边上问道:“明熙,你身体无碍吧?”
  漫天驰这般慈眉善目,与之前大殿上严厉的那个的首领,完全判若两人,漫明熙心中不禁有些感慨,这或许就是一个男人作为首领与父亲的区别吧!
  漫明熙低声回答道:“没事。”
  漫天驰说道:“没事就好,你折腾了一夜,早早休息吧。”
  “对了,父亲,你怎么过来了?”漫明熙问道。
  “我就是顺道过来看看,没事,我就走了。”漫天驰说完,转身便要往门外去,全然不提昨夜我们进入葬魂谷的事。
  父亲越是不提,漫明熙越是觉得不安,他急忙叫住父亲,说道:“父亲,对不起,我进葬魂谷只是为了让你为我举办成人典礼,没想到会让你如此为我担心。”
  漫天驰没有理会漫明熙,待到门口,他却突然回过头来,说道:“你下午去圣鹰庙找幻师穆东,成人典礼的事我会让他给你安排的。”漫天驰说完,便离开了。
  漫天驰刚刚离去,凌水心便从床底下钻了出来,正了正头盔,扯了扯衣服,说道:“再不走,就要把我憋死了!”凌水心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又继续说道:“恭喜明熙哥哥,你成人典礼的愿望快实现了!”
  如果是平时,漫明熙可能早就乐开了花,笑容绝对无比灿烂,可是,现在,漫明熙却心事重重,怎么也笑不起来,凌水心见漫明熙这样,问道:“明熙哥哥,你这是怎么了?这不是你梦寐以求的吗?”
  此时漫明熙心中有很多想不明白的事:“为什么自己去了一趟葬魂谷出来之后,父亲的态度发生了巨大的转变,以前要让父亲为自己举办成人典礼,父亲始终以各种理由推脱,而现在自己根本没有奢望,反而梦想成真,这是什么原因?”漫明熙知道父亲办事一向不会这么随性,必然有什么考虑,然而他却无法揣摩出父亲这样做的目的,他想的糊涂,不知到该高兴还是失落,便不由地多了些负担,所以他默默地回答着凌水心道:“以前是,现在我也不知道这是不是我想要的。”
  凌水心似乎明白了漫明熙的心思,便不再打扰,匆匆告别了漫明熙,从窗户上跳了下去,消失在了漫明熙的视线里,房间里只剩下孤独的漫明熙,陷入无尽地思考当中。
  下午,太阳炙烤着大地,仿佛夏季已经提前到来,漫明熙顶着烈日,往幻师穆东家走去,幻师穆东住在城北的圣鹰神庙中,部落里重要的事都在庙里举行,平时漫明熙很少来这里,因为在步入葬魂谷之前的那些岁月漫明熙对幻师穆东是充满着怀疑的,而如今,显然漫明熙已经接受了他们。街上已经贴满了关于漫明熙明日将要举行成人典礼的告示。
  转眼之间,漫明熙已经来道了圣鹰神庙门前,从外面看,圣鹰神庙被一道城墙包围着,城墙上茂密地参天大树耸立出来,苍翠挺拔,烟雾时而弥漫于古树之间,那是不少香客祭祀的附属品,像极了人间仙境一般!走进来看,正门上依然刻画着硕大的圣鹰图像,推门进去,香客们依然将他们对逝去亲人的思念寄托在这烟火中,对着大堂上的圣鹰神像以及一些祭祀礼器顶礼膜拜。漫明熙穿流在这进香的人群中,走过大堂,来到了后堂,后堂相对简单,也是一个小院子,院子的左右两边分布着两间房舍,院子中间有一张石桌和几个石凳,相对于王府的繁华这里简直俭朴至极,漫明熙到时,幻师穆东与穆灵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了。
  幻师穆东与漫明熙在石凳上坐了下来,穆灵端来了凉水,漫明熙有些口渴,倒了碗水边喝边说道:“穆东,父亲让我过来找你,问问关于明天成人典礼的事我该怎么做?”
  穆东说道:“刚才首领已经派人通知我,我都知道了。”穆东随即从幻袍中取出了一片刻满了文字的木板,然后递给漫明熙,继续说道:“这上面的文字,小王子今晚一定要将他记熟,明日晨曦时分我便在这庙中为你举办成人仪式,到时候问及你时,你只需将其背出来就可以了,至于其他的祭祀用品的准备,我让穆灵去准备就是了,小王子,你就不用操心了,回去休息吧!”
  对于王室的成员举办成人典礼,虽然总是很多繁文缛节,但也没有必要太多需要自己去操劳的,自然有人会去做这些事情,首领让漫明熙过来找幻师穆东,无非是表现出对幻师穆东的尊重罢了!漫明熙接过幻师穆东给的木板,看了看,将它放在怀里。
  穆灵准备出门办事,漫明熙也告别幻师穆东,与穆灵一同出的庙门来。途中,穆灵问漫明熙道:“小王子,你想到了出圣鹰城的办法了吗?”
  漫明熙回答道:“圣鹰城戒备森严,都城外的铁索桥早失去了木板,要想顺利逃出城去而不被发现实在太难了。”
  “你想到了办法了吗?”漫明熙反问穆灵道。
  穆灵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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