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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凌波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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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王希实在是怪。往日里即便是蛮师傅打骂也绝不还口,今日却是不要命似的要和蛮十八大干一场。
  王希和蛮十八的差距实在是显而易见,说句不客气的话,王希对战蛮十八简直就是找死,蚍蜉想要撼动大树,自古以来就是不自量力的奢望。
  当然,王希虽信命但却不认命,否则也不会站上高台挑战蛮十八。再弱小的人都会有自己的底线,当别人肆意践踏自己底线的时候,命在这个时候无关紧要,最要紧的是尊严。如果一个人连自己的尊严都无法守护,那么活着也就没有了意义。
  尊严恰恰是王希心底最后的守护。不管他人如何嘲笑王希无能无用,不管是基于何种缘由,都不能剥夺王希成为蛮族战士,这份荣耀是每个蛮族男儿与生俱来的使命。
  蛮族男儿生而为战士,战斗融入于蛮族人血液中不屈的意志。
  “你要战便作战!”众人的不屑、嘲讽彻底激发了王希的求战之心,王希战意昂扬。
  王希出手仍是手中拳,右手握拳,如离弦之箭疾驰而来。这一拳凝聚了王希十成的功力,劲道十足,乃是以力聚拳顺势而为之法,来势汹汹!
  被激怒的蛮十八没有了先前对战的好心情,他只想以雷霆手段了结小个子王希,挑起蛮三刀的怒火,然后顺理成章地打败蛮三刀。
  蛮十八不再是慢慢悠悠的防守,而是转守为攻,亦是握手成拳,大步流星地向王希袭来。
  蛮十八的拳不同于王希,他的拳更重更强,更加冷血无情。
  近到身前,蛮十八一计勾拳直冲王希面门。王希实在是吃了个小手短的亏,蛮十八重拳袭来,王希不敢硬抗,矮身向下,侧身躲过蛮十八这一拳。
  蛮十八一拳未中,甚是气恼,手上力道加重,使出连环拳。连环拳是一套组合拳,以拳为主,辅之以身法,以连续出拳让敌人防不胜防,疲于奔命,在追击中连续重挫敌人,诛灭对手。
  蛮十八不亏是蛮族高手,连环拳拳拳生风,身法变幻莫测。凌厉的拳势形成强大的风暴,风暴所至,寸草不生。这风暴将王希笼罩,王希不敢有丝毫放松,稍有不慎卷入风暴之中,必将血溅当场。
  蛮十八的连环拳密不透风,拳势又快又急,逼得王希连连败退,即便如此,王希始终不能摆脱蛮十八的追击,重拳袭来犹如排山倒海,呼啸而至,气势逼人,当真是心惊胆战。
  王希节节败退,蛮十八步步紧逼。王希体力消耗极大,已然十分疲惫,蛮十八的连环拳实在是厉害,若非王希身法灵活,早已被当场格杀,即便如此,王希也几次险些被重拳击中。
  忽然,王希步法突变,脚下不再是左挪右腾四处躲闪,整个人好似凌波而立,逐浪而行,一起一伏顺乎自然,一行一步皆在妙处,步伐极快却不慌不乱,每一步都恰好在重拳未落之处,游走于生死危险的边缘,却又游离于蛮十八的拳势之外。
  “凌波步?他竟然练成了凌波步。”蛮师傅微眯着眼,想起了蛮族古老的传说。
  传说在远古时代,有个叫凌波的大能创立了一种神奇的步法,唤作“凌波步”。步法踏出,人若浮于波浪之上,上下起伏暗合波浪之势。上善若水,以水之势行为步法,缥缈乎方寸之间,纵横于波涛之上。
  凌波其人以凌波步笑傲天地,此等神奇妙法,进可追击敌人于千里之外,退可避敌片叶不沾身,战遍天下无敌手,连蛮神此等大神通之人都对凌波无可奈何。
  当然,这个传说也只是口口相传,情形究竟如何,蛮师傅不得而知,但今日王希之步法和凌波步极为相似,几乎可以肯定此乃传说中的“凌波步”。
  台上是争斗不休,台下亦是热闹非凡。
  “咦,这是什么步法,竟然摆脱了蛮少的连环拳。”
  “好快的步子,似静而动。”
  “切,雕虫小技,不知从何处偷学来的?”
  众人议论纷纷,有惊呼,有嫉妒……但这些王希可管不了,虽然摆脱了蛮十八的连环拳,但王希打擂可不是为了逃跑,目标只有一个打倒蛮十八,打倒一切阻挡在成功路上的障碍。
  运起凌波步,王希的速度惊人,这就是王希的依仗,快可出其不意,快可抢夺先机,天下武功唯快不破,以快制强并非不可能。
  王希运起凌波步闪身到蛮十八身后。正面发难的蛮十八留下了满是破绽的后背,这就是王希的机会。
  王希以手为刀劈向蛮十八。蛮十八正面连环拳拳劲使老,正要建功,断没有想到王希有此等绝妙的步法,不但能够摆脱攻势,更能绕敌于背。蛮十八毫无防备,被王希手刀击中,后背一阵吃痛。
  王希一击建功,怎肯放弃绝好机会,跳将起来,又是一计手刀劈向蛮十八的脑袋。这一击来的又快又狠,若能劈实,蛮十八恐怕头脑俱裂,命丧黄泉。
  想象中的情景并未发生,蛮十八从未在同一事情上摔倒两次,以前不会,以后也不会。
  蛮十八的反应之快出乎意料,在遭遇偷袭背后阵痛的同时,蛮十八迅速转身,仍旧是重拳,一拳将王希直接击飞。
  这一拳包含着蛮十八的强大力量、无尽怒火、以山崩地裂之势给王希以重挫,王希再次被打倒在地。
  不过这一次,王希直接鲤鱼打挺翻身而起,挫败似乎让王希更耐打了。
  蛮十八对自己这一拳非常自信,拳是重拳。一拳足以开山裂石,断水破浪,可打在王希身上,很明显没起作用,难道王希的身体比山石还要坚硬,比水浪更加柔软?
  不错,常年受飞瀑冲击的王希抗击打能力极强,血肉铸就的身体如钢筋铁骨一般坚硬,这是千钧之力一次一次冲击的效果,也是不断忍受痛苦不断麻木地过程,多少个清晨在飞瀑池边听见“狼嚎”的惨叫声,那是对生命不甘的怒号。
  “你不能打倒我,我便要打倒你。”这是王希站起来说的第一句话。
  “就凭你这逃跑的功夫,打败我?”
  “当然不是,我可以从一次一次的跌倒中爬起来,但是你不能,你甚至一次跌倒也不行,那样会使你永远地躺下,这就是我能打败你的理由。”
  “只有废物,无能之人才会跌倒,我从来不会跌倒。我是胜利者,我要把你们这些失败者一个一个打倒。”蛮十八咬牙切齿地说道。
  蛮十八更加愤怒了,王希这个废物竟然在擂台上坚持了如此之久,不但没有被打倒,反而更加自信,不可容忍,不可容忍,我要彻底将你击垮,甚至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
  “废物一样能打败你,因为废物不怕输,可是你这个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却输不起。”
  今日的王希实在是令蛮三刀刮目相看,蛮三刀从来不知道沉默寡言的王希原来看得如此透彻。与之朝夕相伴,蛮三刀实在是知道王希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大罪,这也是为何蛮三刀今日肯让王希上场打这必输之擂,再不释放这闷在心理的痛苦,离死就不远了,不在沉迷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消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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