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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早年远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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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孩子们最先找到的是店铺的伙计,从店铺出来,还没有多远就看见了他。张舒,是店里的伙计,要说药铺里谁最早到,大多时候都是他。
  说起来也算得上是缘分,林掌柜初来,携妻带子的,在新的地方难免也有不便。他的孩子林庆,性格顽劣,常常和因一些小事与镇上的孩子打架,那句话:“你不和我玩,我就打你”十分霸道。
  也别看他小,一个七八岁的小孩愣是打的几个孩子还不来手。不是打了这家的脑袋,就是抓伤了那家的胳膊,有一次还差点把人家的手指咬断。林掌柜每天晚上回家都会遇到来找自己讨说法的父母。以至于后面,索性连家也就不回了,先在药铺里等着孩子的父母,赔礼道歉之后再送上一些药才走。
  差不多每次处理完事情回到家里,林掌柜都要用荆条抽打自己的儿子。往往打不了两下就被自己的妻子拦了下来。林掌柜的妻子名叫林韩氏,看起来比林掌柜小上十几岁。林掌柜总叫她“阿茹”,带人随和,脾气与林掌柜相像,也不爱说话。出门往往都是随在林掌柜的后面,把手交在林掌柜的手里,任他拉着,双方恩爱的样子让镇上的人羡慕。
  夫妻二人日子过平坦,一些碰撞都是小事化了。但唯独遇到孩子的事情,林夫人那护着鸡蛋的老母鸡死活不让。林掌柜一打孩子林夫人便拦住,每次到夜里把孩子哄睡着了,就坐在屋子里与掌柜的发牢骚。
  屋子昏暗,只点着一盏油灯,火苗微弱像一粒黄豆。吸引着飞蛾。蛾子闪动着翅膀带着火苗一动一动。林庆早已经被他娘哄着了。林掌柜与他妻子坐在案桌前。像是被蛾子惹烦了,林掌柜扬起手驱赶了一下也带着火苗晃动的厉害起来。
  “当家的,今天,你打林庆,下手重了!!”妻子望着林掌柜,眼中带着埋怨。林掌柜没有搭话只是看着火苗发呆。妻子见林掌柜不说话,显然有点不悦,低声道;“你我来到这里,也是认了命,一辈子这样过也就这样过了。可我们做的事为什么让庆儿遭罪。还有你这不说话到底是几个意思?”林夫人一想起林庆身上被林掌柜打出来的瘀痕又看着林掌柜这一声不吭的窝囊样子,鼻子一酸眼中竟留下了泪水。
  林掌柜见妻子落泪,有些慌乱也不敢再沉默,“孩子他娘别哭啊,今天我打他也是为了他好”。说着话望向床上那个熟睡的孩子,嘴角扬起了一丝不多见的微笑随即又紧皱起眉头,像是想起什么往事。“你我都知道,我们费了多大的力气才逃到这里,有因为什来才到这里。庆儿这样胡闹,若是一时还好,要是长久下去,免不了又要搬家,次数多了,难免泄露了踪迹被仇家追巡了过去?再者,从这里搬走,天下还有能容身的地方吗?”
  林夫人一听这话,心中更气了,又想到以前的日子,满腔的委屈。抽抽泣泣哭出声来。“你这窝囊,那时鬼迷心窍,非得和他们为伍,如今可想到是这番情形,若是和以前一样,你我,庆儿又怎么会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苟且的活着。即使有黄金千万又有什么用。这里需要吗??”。话毕,不等林掌柜接话,林夫人就吹灭了灯,上了床搂着林庆,背对着林掌柜“你今天说这话无非就是嫌弃我们娘俩碍事,既然嫌弃我们,何必来床上挨着我们母子,你就去隔壁搂着你那黄金千万睡去吧!!”
  听妻子这话,林掌柜也不说话了,再说下去怕是今晚就不得安生了。无奈无奈,只能听妻子的话去隔壁睡了。林掌柜摸着黑,一步一步向外面走去,去隔壁的房子。想到隔壁硬邦邦的床板,垂着头活像一只斗败了的公鸡。到了隔壁也是一夜无眠,又见天明。
  林庆早已经被林夫人吵醒不过没有出声,躺在床上心里面慢慢盘算着,明天怎么把自己着身上挨得荆条找回来。
  小孩儿记仇。今日在药铺有哪家来找过父亲刁难他,有哪家把事情避重就轻添油加醋,又有哪家明明事情与自家无关偏偏要过来给人长势。林庆都一一记下,有时候甚至连自己的父亲都记恨上。也亏得是亲生父亲,不然林庆定叫他如那些人一样万般糟心。。
  用药杀了这家的鸡,把泻药倒进哪家的井里,捉住有一家的小孩再暴揍一顿,这就是林庆最常用的报复手段。这还不是最让人生气的,牙尖嘴利的他把编排着一些这家与那家的恶心的故事在大街小巷里一边跑一边唱。至于是些什么故事就不多说了......。为了唱故事,这样的小孩子大半夜偷偷摸摸溜出家门的躲人家家门外听墙根,时不时的还出出声吓唬人家。
  小孩子嘴里的话最不能当真也是最能当真的。这里的人听了,不信便哈哈一笑。信了的,又多了一条晚饭过后与人交谈的话题,这是镇子里的人一天忙完之后最喜欢干的事了。可在远霞镇这么个地方,故事的真实性往往是从每天晚上的聊天里开始的。一传十十传百,不信的也信了。几家几户找林掌柜去也解决往往换来的是更加严重的结果。
  故事中的这家那户,也就没脸再出现在那聊天的人群里,甚至白天农忙的田里也少有人影。白天里他们连门都不打开......
  穷山恶水出刁民,再这样一个偏远的山镇,所有善良的人也是最容易变恶的人。是终于不想再做镇民嘴里茶余饭后故事所以要付诸行动。最好的办法就是把这件事的源头彻底抹掉。
  那天,七八个小孩手里拿着木刀竹剑,腰间挂着蛐蛐儿蝈蝈。在镇子里的小路上大摇大摆的来回逛着。林庆一见妒火中烧,“平日里,我邀你们玩耍谁也不理老子,今天在这路上欢声笑语,是来故意笑话我的吗??”心中有所想,手里面也不空闲,拿起了棍子冲向孩子群中。那架势像极了家里面打架的公鸡,仰着双臂急急奔来。
  入了人群,他一棍敲在那拿着竹剑的小孩的手上。那小孩的手背立刻就肿了起来,竹剑也掉在了地上。疼出了眼泪,怒视着林庆,满脸的委屈。林庆以为这孩子肯定会大打出手甚至还会有人仗义相助,握着棍子做好了打架准备。结果没有一个上前的,心里面大干不快,扬着棍子指着这一群孩子大骂:“你们这群贱民,有什么资格配着刀剑?剑掉在地上连捡也不捡,人挨了打也不还手,几个人打一个也不敢上。下等的人就配玩草地田间的破蛐蛐。”嘴里骂完,就用手捂住了眼睛,一脸怒其不争,哀其不幸的表情。不过眼尖人会发现,有一双小眼睛偷偷摸摸的从指间露了出来,扫过了每一个人。原以为这番话会产生一点效果,可惜可惜,泥牛入海不见一丝涟漪。
  大家不为所动,林庆也没了打架的乐趣,只感觉到恶心。把棍子一扔扭头就要离开。转身走出去不足两步,只听见后面有人喊了一声“庆哥儿,别着急啊”
  从这堆孩子里面走出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身上穿着一套洗的发旧布衣倒也还算是干净,顶着一张眯眯的脸,双眼在林庆的身上扫来扫去。林庆一听身后有人有人说话。心中一喜,想着终于有人出头了。转身望过去原来是上个月和自己打过架的张金山。看见这个家伙林庆眼都红了,就是因为这个东西,自己的父亲狠狠抽了自己一顿。还有他那爹娘在自己家门前闹了好些日子,那些日子自己被父亲禁足在家中连屋子门都不准出憋死了。不过后来,他们也应该知道了小爷的厉害。
  本来林庆是准备上去就打,打他个措手不及两眼开花。不过一想到这家伙家里爹娘确实难缠,再者自己老爹的荆条也不好挨就算了。
  张金山左手拿刀右手持剑一溜小跑的到了林庆面前,举着刀剑把东西送到了他手里一送,一副献宝的奴才样。“庆哥儿,你看我着刀剑绝对比他们那些自家造的强,这可是我爹娘从外面买回来的,别人我都不给他们看。”一边说着一边拿着袖子把刀剑擦了擦。“镇子里的杨秀才说啊,宝刀配英雄,这东西我这个下人拿着也是浪费,当然还得交给庆哥您这个英雄啦!!”
  林庆瞥了一眼刀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在这个连买盐都要到别处去的地方也算得上是可以了,再加上张金山这两句马屁拍的确实舒服,也就不好意思再找他们的麻烦。一把夺过刀剑细细端详起来。“还是你这个人会办事,比起那些死人强太多了,这东西虽然算不上好东西但我还是收下了,那场架没白打。行了,我现在要回家,没时间搭理你们,你们自己玩去吧!”说完就要离开。
  张金山没有让他离开,一把把他拉住,把手搭在了林庆的肩膀上,凑到他面前小声地说道:“庆哥儿,以前没人和你玩,是我们瞎了狗眼,所以你才来教训我们,今天我把人都叫过来,陪你好好的玩。”林庆一听就乐了,搂向张金山的肩膀,因为个头矮所以显得有些吃力。张金山微微把腰弯了一点好让林庆搂的舒服。
  “你们啊,没人陪我玩,我心中烦闷才去找你们打架也是不对。这样,今天在场的,没人一钱银子”林庆对着这群孩子高声道。一钱银子抵得上家里爹娘一个月的收入,大家听了都很是激动。张金山对着这群孩子们大声的喊道“今天都陪庆哥玩的尽兴”又拉着林庆的手说“庆哥,镇子里面太小玩不开,我们去后山小潭前的沙地玩,哪里地方大”说着话就拉着林庆像后山走去。再看林庆脚上踩着八字步,一脸的洋洋得意,要是他有条尾巴怕也是早就敲到天上去了,但他忘记了一点,山野中最毒的马蜂往往跳着最美丽的舞蹈。
  日到正中,时间到了晌午,不少人家吃过午饭都有一个午休的习惯。
  张龚家的院子里,一条老狗懒洋洋的躺在地上晒太阳。像是晒热了,站起来换了一面又躺下,舌头耷拉在嘴边。屋子里几个人围坐在一起,张田坐在中间,左手边是自己的兄弟,右手是几户杨姓的人,着几户人家都与林庆有些瓜葛。这几个人面无表情,气氛显得十分紧张。他们在等,等着门外一个人的归来。
  不一会儿屋子外响起了脚步声。一个浑身湿漉漉的人急冲冲的跑进了屋子。旁边一个妇人急忙把已经准备好的干衣服披在了他身上。“金山,怎么样?”张田冷冷的询问着进来的人。而那人开心的笑着“放心吧,爹,我是看着他没动静的。”听完这句话屋子里的紧张气氛一扫而空,大家竟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有人不放心问道“要是,林掌柜找寻起来怎么办。”。“怕什么?要是他问起就说是,孩子和人打架不小心掉进了水里,我们家金山不也是从水里爬出来的吗?要怪就怪他自己不会水......”
  小镇的后山,百树丛生,郁郁葱茏。山下有一个水潭,不深也就一丈多,深清澈见底,活水。水潭前一大块空地是孩子们常来玩耍的地方。岸边怪石突兀而出似犬牙交错,镇中妇女常在这石头上洗衣。
  时间一点点的走过,临近中午,太阳有点大。后山小潭前的这群孩子玩的疯狂,一个个满头大汗。大家玩累了一个个坐在地上休息。林庆与张金山坐在小潭前的石头上,近水凉快。
  张金山一把跳进水里,招呼着林庆,“庆哥,来啊,水里面洗个澡凉快”林庆捡起一块小石头打进水里,“不了,我不会水,就不下去了”。“你不会水?”张金山一脸疑问。
  林庆本想在应一声,还没说出口,只见张金山一把抓住林庆的脚将他拉进了水里。扑通一声,就掉进了水里。林庆本想抓住岸边的石头却被张金山越拉越远。林庆双手拍打着水面,脚下不住地踢腾,高喊着救命。可岸上的孩子不为所动一个个面无表情着看着自己。张金山慢慢的爬上了岸,回头阴笑着看着自己。
  慢慢的林庆只感觉自己没了力气,一点一点的向下沉。意识越来越弱,黑暗渐渐拥抱了上来。林庆明白自己快要死了。以前的事情一件件从脑海里闪过,最后只记得一个少年那一脸的阴狠笑容。
  不知在黑暗里呆了多久,只听见有人在呼唤自己的名字,远方出现了一个微弱的亮光。迎着亮光林庆睁开了眼。环顾四周发现已经回到自己的家中。娘坐在床边看着自己,爹坐在桌子前,爹爹面前坐着个座机不认识的人。后来才知道那人叫张舒,自己是他救的。
  林庆落水的消息不胫而走,引来了不少人的看望。当然也包括了张姓杨姓的族长,至于来干什么,其实林掌柜自己心里都明白。
  自此之后,镇子里还是平平静静。不过,在张家的祠堂里出现了一家私塾,白天里也不再常见林庆的身影,只知道他进了私塾念书。而林掌柜的药铺也多出来一个憨厚踏实的伙计。就这样时间一晃过去了八年到了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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