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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再临南京,水落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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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京城人心惶惶,短短几天死了无数的人,妖魔作祟,贪官暴行,八府巡按章程礼坐在府中仰天长叹:“吾命休矣!”
  短短几天,这个消息由打南京传向了各个州府,为安抚民心,张天师不得不赶往南京。原本张天师在闲丰山清乐寺里,与那住持智善和尚叙旧。
  “天师此来欲兴师问罪否?”
  “师兄何出此言啊?”
  “好了,不要过多戏言。”
  “师兄,因你的一时私心,害的我好苦啊。”智善和尚不言语了,打禅念经,又给茶壶里续了点水。
  “待茶凉,你就走吧,我气数还未尽呢。”半晌,智善和尚微微闭眼,冲着张天师语重心长地说了一句。
  张天师也不急不慢,看着窗外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唉,这天下,还要祸乱百年啊。”
  “是啊,一切皆有定数,皆有定数,阿弥陀佛。”
  “话虽不假,可是师兄,命由我不由天,还望你早早迷途知返啊。”
  俩人点着熏香,品着茶,一副超然世外的样子。
  “天师啊,南京城已经大乱了,您还不启程吗?”
  “哈哈哈,那杨雪儿不是冲着你来了吗?我又何故赶奔南京呢?”
  “此般天缘,不是你可以阻拦的,莫要逆天行事。”
  “我?哼,也罢,就留你一人顺天好了!”张天师拍桌而起,“念在师兄弟情分,我再劝告你一句,哪日若是挫骨扬灰,看你如何去得西天,面对佛祖!”说完甩袖而去,走到门口停了一下,摇了摇头叹了叹气,径直地走了。
  告别了自己的师兄,转眼之时就来到了南京应天府,原应天府知府宁小楼不知去向,只知道他带着差人连夜去了全仁芳家中,从此便不知去向,所有人都清楚,凶多吉少。原应天府的同知安长贵,(同知,古代知府里边,分知府和同知,知府管法度、军事这些,同知管粮仓、盐,那会儿盐是归公家管的)就接替了知府的职位,安长贵是个大大的清官,深受应天府百姓的爱戴,全仁芳接济穷人之时也得到了安长贵的大力支持,开了粮仓接济苦难人。
  安长贵一脸愁容,前前后后三四十条人命!愁的安大人身体都垮了,不知如何查起,人都死了,一个证人都没有,卧病在床整整五天,万幸万幸,张天师及时赶到!
  这天安大人正在床上唉声叹气,下面人匆匆来报。
  “大人!张天师来了!”
  “怎么没听见击鼓啊,状纸放这儿吧……”
  “哎呀,大人,您糊涂了?张天师!”
  安长贵本来没听清,一骨碌坐起来“谁?!”
  “张天师!”
  “哎呀!活祖宗!”好家伙一扫病态,鞋子都没穿噌噌噌打后边跑到堂前,看见一人身穿道袍,跑到那人跟前噗通拜倒:“天师啊!您救救我吧!”哎呦,四十来岁的小老头,哭的那叫一个委屈,张天师看着都心疼啊。
  “哎呦呦,不急不急,我这不是来了吗,先把衣服穿上。”收拾完一切,张天师和安长贵面对面坐着。
  “嗯,安大人,来和我说说你查案的结果吧。”
  “好好好!”前文提到过,全仁芳家中三十七具尸骨,还有一缕男人的头发,洗澡的池子里,满是血水!经查证,二十三人是全仁芳家的丫鬟仆人,十四人是应天府的差人,之前还有一位王小心也是化为了血水。
  “嗯,大人,你不觉得这两起案件极为相似吗?”
  “是啊!但是无从查起啊!”
  “哈哈哈,您是急糊涂了,王小心案件的主犯不是还在牢里吗?”
  “啊呀!对啊!”
  “哈哈哈,那您觉得,那人被锁在应天府大牢里,还有机会再去犯案吗?”
  “来人,快将全仁芳全公子给我请出来!”全仁芳虽说被锁在大牢里,但是也没受罪,毕竟念及他昔日的好,所以在牢里好生伺候着。全仁芳被放出来了,有人伺候着洗漱更衣,全仁芳心想我这媳妇和老丈人办事效率也太低了,怎么才把我疏通出来啊,他哪知道媳妇老丈人都已经命丧黄泉了。
  一出来,发现张天师在这儿,而且旁边那个官员不是宁小楼,很纳闷。快步走到天师面前,施礼下拜。
  “天师,您来了。”
  “全仁芳啊全仁芳,我再不来,你就要完了。”
  “啊?这……这怎么回事啊?不是我那媳妇和老丈人救我出来的吗?”
  “他们是想救你,可是现在他们在等着你救呢。”
  “啊……他们怎么了?!”
  “他们现在成了孤魂野鬼!”啊呀!全仁芳眼前一黑差点没晕过去。
  “全仁芳,你且跟这位大人说,你因何入狱啊?”
  眼神空洞,直勾勾盯着地板,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万念俱灰,整个人的状态,一下子就塌下去了。在监牢里,隐约听见了差人们说有人家满门丧命,今日回想起来,那正是自己的家啊!半晌过去了,没有人来打扰他,慢慢地全仁芳定了定神,眼神转向张天师和安大人这边:“雪儿的尸骨在哪儿?”
  安大人叹了口气:“唉,我们发现了二十三具只剩下骨头的尸体,恐怕杨雪儿……唉……”
  张天师拍了拍全仁芳的肩膀:“你先别急,处理完这一切,我定会让你见她一面,你先仔细回想一下那天吃饭发生的事情。”
  “好!”就把来龙去脉都说了一遍。安大人听的仔细,但是丝毫没什么头绪:“难不成是妇人下毒?”
  “安大人,你最近可曾找到过那夫人吗?”
  安大人心里咯噔一下,一直忙活着全仁芳家三十七条人命案,没有理会这件案子。
  “哈哈哈,别为难,不怪你,因为那妇人不是人!”
  “对!太不是人了!”全仁芳一旁搭茬。
  “去去去,别打岔,我的意思是,那妇人乃是一介妖物!大人,那些血水你怎么处理了?”
  “嗷嗷,我让人给埋了。这血水是怎么来的呢?”
  “嗯,全仁芳,那天的菜里有没有牛蛙?”
  “有。”
  “吃了吗?”
  “没有。”
  “为何不吃呢?”
  “我……”不敢言语了。前文提到过,全仁芳从琉云仙山上下来,那老太太给了他一个锦囊,让他回家打开,里面是一个纸条,写着“爱吃的别再吃了。”全仁芳原来最爱吃牛蛙,几乎每天都得吃,自打失踪以后回来就下令家里不允许出现牛蛙,所以去王小心的家里也没有吃。
  “天师,这牛蛙有何说道吗?”安长贵一旁发问。
  “那不是牛蛙,乃是那妖物的子,那妖物唤作四眼斑蟾!看上去和牛蛙并无两样,只是长着四只眼睛,剧毒!人吃完之后就会浑身发痒,紧接着就会化为血水!而且数日之后那血水还会换回原型!”转身叫了一下正在张大了嘴的安长贵,“安大人。”
  “啊!”吓了一跳,听天师说完话惊魂未定。
  “派人去将那血水挖开。”
  “诶,好。”吩咐人去了,不一会儿差人来报,
  “禀大人,我们挖到了许多四只眼的蛤蟆!”
  “快将他们弄死!”安长贵差点没跳起来。
  “诶,莫急,弄死了就白瞎了,大人,让人去采五十斤白斩石,倒入坑中煅烧五个时辰,得到的灰捻成小丸子,分与百姓,可以解百毒!”
  “好啊!可是什么是白斩石啊。”问了一圈无人知晓。
  “哈哈哈,不急,张出告示,很快便会有识得此物的人来。”
  “好好好,一切都凭天师做主。只是……唉,死了这许多人,无颜面对南京父老啊!”
  “大人莫要吃心,这些死去的都是亏了心的人。”
  连同杨家被打死的这些人,或多或少都亏着心。包括被打死的这些人:杨雪儿的叔叔、哥哥、弟弟们,无一例外地都亵淫过杨雪儿,三个弟弟趁着姐姐睡着点上迷香,潜入房中,反复触摸雪儿玉体。四个哥哥曾将自己的秽液弄到雪儿沐浴的水里,两个叔叔曾偷窃雪儿贴身衣物,两个婶婶因为嫉妒每天都将极寒的食物掺到雪儿的饭里,导致雪儿不育,丫鬟家奴经常偷拿雪儿的衣物、首饰拿去翻好几倍卖给那些个公子、老爷。最可耻的就是王小心,那日第一次见到雪儿,收了雪儿落下的手绢,趁着全仁芳去倒水,快速跑到外边角落里,用手绢拨弄自己的臊物,留了秽液在上面,然后又给放回去了。
  那杨雪儿本是王母娘娘贴身的白灵仙子,因一次不小心打碎了金琉紫天杯,洒了寿宫酒,被王母娘娘打去三分容貌,贬入凡间受此侮辱。至于杨天钊,是被派下来保护白灵仙子的,仙子受罚期满,他自然也不必在凡间呆着了。那些个亵淫过仙子的凡人自然是不能留的,所以王母派了天河里的四眼斑蟾下界除了这些人,那日王家媳妇伍氏跳入井中,就已经死了,捞上来的便是四眼斑蟾,除了王小心,赶走了喜娃,又变身成澜婷除了那些丫鬟家奴。
  至于雪儿和全仁芳的这一段姻缘,也是千年之前结下的缘分。
  一切水落石出,安长贵也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日后烧出药,来安抚百姓也就算弥补了。得,没什么事儿了,吃饭吧,有人欢喜有人忧,全仁芳哪吃的进去啊。安长贵看出来了,端起酒敬了他一杯:“全公子啊,缘分这个东西就是这样,不必太过伤心,额,我有一个外甥女,苏州府赵明德赵大官人的掌上明珠,我想许了你二人的亲事,一来向你致歉,二来助你早日摆脱此般阴影。”
  “哈哈哈哈,我觉得此事可以,”张天师在一旁笑了,“这样,此事我做媒,全仁芳你择日便去苏州成亲,可好?”
  “唉,既然天师都这么说了,我还怎么推辞呢,只是我现在这样,人家哪看的上我啊。”
  “诶,一切皆有缘分,你去就是了。”
  “唉,好吧,全凭天师做主。”简言之,全仁芳收拾收拾就赶奔苏州,张天师掐指一算:“啊呀!大事不好!”眨眼之时回到了清乐寺,张天师在空中向下观瞧,只见一女子退去了衣物,慢慢靠近智善和尚,张天师甩出拂尘抛向空中,刹那间变出千万条金光火线伸向那女子。
  “猫妖!你想害死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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