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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黑衣人闻言也不再犹豫,一齐杀了出去。
平仲向后轻道一句“摄住心神,靠在我身后。”
那女子本就受了惊吓,听得平仲的话,更加不顾一切的自身后抱住了他。
平仲十指轻动,琴弦微颤,似有龙吟虎啸响起。天地之间更是风云变色,滚滚怒雷从天而降,一阵风云变幻过后那群黑衣人连人带马消失得无影无踪……
平仲只感觉身上的双手一松,那女子也昏了过去。
带那女子睁开双眼已经是七天之后了。他首先看到的是坐在床边闭目养神的平仲,那女子再也没有忍住,双目夺泪而出,张开双臂便抱住了平仲。
平仲睁开双眼,他知道那女子心中悲痛欲绝,便没有推开,但双手也始终没有动作。
那女子哭哭啼啼道“他们……他们……杀了我……”
平仲没有开口回话,只是平静的听着,那女子哭了足有半个时辰,断断续续也说了不少。
这些黑衣人似乎是要抢夺女子家的什么东西,女子一家自是不肯,双方便斗到了一起。
女孩家毫无防备,又势单力薄。黑衣人有备而来,人多势众,双方高低立判。危机之下,女子的父亲将那东西交给了女子,最后舍命掩护,才让女子能跑出这么远。
但黑衣人紧追不舍,这才又追了上来。还好遇见了平仲及时相救,否则后果可想而知。
女子醒了半个时辰,后来精神萎靡,昏昏沉沉的便又睡了过去。
在此醒转,已经是晚上。
平仲正在屏风后弹着琴,女子并没有发声,只是细细的听着。
女子无家可归,便在平仲的茅庐住了下来。平日里并无异样,平仲弹琴,女子听琴,只是女子的眼中多了许多悲伤。
无论平仲弹的琴如何欢乐,那女子总是不喜常悲。
平仲担心女子的身体,便悉心照料起了女子。一日三餐精细准备,闲暇之余也教着女子弹起了琴。
女子的心情似乎好转了起来,同时两人的感情也增进不少。
某一日,平仲突然要那女子离去……
尘天还未讲完,荀荑就气道“这个平仲真是可恶!人家女子刚刚没了父母家庭,这才刚刚好转,他就要赶人家走!”
尘天却道“话不可这样讲,我看是那修士自知如若在这般下去,他定会堕入红尘,与静心道修背道而驰,这才忍心让那女孩离去。”
荀荑掐了下尘天的大腿,尘天吃痛猛地一缩。荀荑便笑了起来道“我看啊,那个修士是极喜欢女子的,但是心里又放不下悟道,双方权衡之下要赶女孩走……嗯……真不是个男人!”
听到荀荑的话,尘天一阵肉疼,又继续讲了起来。
当天晚上,两人餐桌前相对而坐,一向不喝酒的平仲竟然都喝起酒来。女子心中极度悲痛,自是喝了一杯又一杯。
平仲看见女子这样,心登时软了下来,于是夺过了女子手中的酒杯,将微醺的女子抱到了床上。
女子躺在平仲身上的味道,心中悲痛欲裂,但是却又深爱着这个男人。酒精的作用下昏昏沉沉的女子吻上了平仲。
平仲感受到那火热而又清凉的双唇,猛地抬起了头。
那女子却仍不放过,又将双唇吻了上去……
平仲大脑却一片空白,心道自己悟道十几年难道只悟出来个狗屁吗?!
身躯一震,竟又推开了那女子。
女子坐在床上环抱双膝低头道“难道我就这般下贱?这样你都不肯留住我吗?”
平仲没有答话,只是背身走到了屏风之后坐了下来。
那女子见状则是跌跌撞撞的走出了门,平仲几次意欲起身却终于没有。
荀荑这次当真是忍不住了,怒道“这平仲改名字吧!我看叫死仲、笨仲、狗贼仲好了!敢爱不敢说,敢做不敢当,这女子也是瞎了眼,喜欢这般迂腐的修士作甚!??哼!”
说着两人已经到了湖畔,不少的游船画舫在湖面上飘着。湖畔上更有不少的亭台楼阁,水榭亭香。一股清风自湖面而来,尘天荀荑两人皆感受到清爽,就是心神似乎也更透亮了。
两人下了马,朝着姻缘树的方向在湖边上携手走了过去。来往的有寻常百姓,也有富家子弟,然而其结伴的女眷,无论衣着雍容华贵或是朴素淡雅,竟连荀荑的一半也比肩不及。
尘天身高六尺有余,横眉剑目,玉树临风,侠客的气质里仍带有一分潇洒。与荀荑牵手而行自是郎才女貌,羡煞旁人。
两人行走着,尘天继续讲着那个故事。
平仲自女子走后一直惦记着她,意欲寻找,难以安心求道。但他只作那女子已经与自己没了关系,日复一日的稳定着自己心境。
话说三年之后,周天府地界上忽的兴起了一个宗派。其宗派弟子皆是女性,唤作“圣阴宗”。
在周天府周围尽杀些好色风流的男子,半年内已有数千人遇害,一时间周天府中人心惶惶。
荀荑则道“好色风流的男子怎的不该杀?”
尘天哑口无言,只得道“也并不是所有男人都好色吧?”
“你好色风流我便杀了你!”荀荑以手作刀比划了比划尘天的脖子。
尘天登时感觉后背一阵发凉,急忙又讲起了故事。
平仲自不理尘世,但是哪挡得住万民请命?于是他背起木琴,只身前往查探消息。
这一探查不要紧,平仲竟发现那圣阴宗的掌门竟是那名女子!
但女子已经完全没了清甜淡雅的模样,一身艳红火辣的装束,大胆的暴露着身上的雪白。身边更是围着数十个赤裸上身的角色男宠,大胆的与其互动着。
平仲见这番景象自是知道这是自己罪过,当时他的一念之差竟然酿成大祸,他第一次问自己所求之道究竟是为何所求?又是在求何道?
那女子见平仲却没半点不好意思,大胆的问道“平仲先生来此所为何事?难不成是也要和小女子玩玩?”说完放荡的大笑起来。
平仲看着女子的双眼道“对不起……”
那女子却也不生气,道“来我圣阴宗的都是客,平仲先生在茅庐里憋得久了,自是不懂人情世故,你交钱,我们出人,又何必道歉呢?”
平仲道“你跟我走吧……别再做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情了……”
“我所做何事跟你又有何关系?再说了,男欢女爱本是天下道理,哪有什么伤天害理?”
“你伤人性命,哪能不有违天道?”
“天道?狗屁天道!小女子根本不信您的天道!”
平仲又道“三年前是我不对,我不该……”
“什么三年前!小女子三年前与您从未谋面,平仲先生来我这里不寻欢作乐就还请离去吧。”
“你跟我走吧,解散这圣阴宗,也许还能……”
“看来平仲先生是我圣阴宗的敌人喽?”那女子娇嗔一声,挥手之间那些男宠便全部杀向了平仲。
那些杂鱼喽啰有哪里是平仲的对手?抬手间那些喽啰便已经飞向一边,筋脉尽断,没了气息。
女子道“平仲先生武修果然高深,看来还需小女子动手了。”
话音一落,那女子已经飞身到平仲的身前,她双手的指甲忽的长出半尺有余,森白似骨。
面对着女子的进攻,平仲竟丝毫不躲。女子右手的五道指甲似是一柄利刃,直插进了平仲的胸膛。
鲜血瞬间染红了平仲的白衣,平仲干咳两声,嘴角也渗出丝丝血迹。那女子则是愣在了当场,拔出右手,血迹眨眼间滴到了地上,将地上染成一片片的红色。
那女子颤声问道“你为什么不躲?不用琴挡?”
“我对不起你,怎的能躲?”
平仲身负重伤一下跪倒在了地上,女子转过身去道“我说了,你没什么对不起我。咱们两个人本就没什么瓜葛……”
平仲却惨然道“我骗了你,也骗了自己。你走后我没有一天不在惦记你的,但我仍在自欺欺人……悟道、悟道、自己都看不明白又如何能看得清尘世?”
“你说得对,我悟的恐怕就是自己的狗屁天道……”
“哈哈哈……”平仲惨白的脸色忽的笑了起来。
“你不是奇怪我为什么不用琴挡吗?”
平仲拿出了琴,琴弦上,琴身上沾着不少血迹。却不是现在的,那血迹已经干涸了,应该是许久之前的。
平仲伸出双手,十指上满是伤痕,新的旧的让人看了触目惊心。他道“不是我不用,是我用不了……七弦琴自你走后我便没有奏响过……”
“道!到底什么才是道!”平仲仰天长啸,一阵心力交瘁后便昏死了过去。
待他却又睁开眼时眼前却仍是一片漆黑,他将自己的双手举到眼前却仍看不到半分光影。
他心理却无比的平静,喃喃自语道“我是瞎了吗?”
突然他感觉到又一双手握住了自己的手,他心中一震,问道“是你吗?你还在?”
自然是那个女子,她高兴地道“嗯!是我,是我!你终于醒了。”
平仲猛的扑了上去,抱住了她。高兴的道“这次不绝对不会赶你走了,绝对不会了!”
那女子看到平仲空洞的双眼却担心的问道“你的眼睛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