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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奇门宝师 / 第三十一章:劣猴三

第三十一章:劣猴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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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都很惊诧于石大噶这一句石破天惊的答案。怎么能不让我们意外呢?能让人‘落洞’的药,连土匪的孙子都说不清楚,他石大噶又怎么会这么一语中的般的肯定呢?莫非石大噶祖上是土匪?莫非石大噶会炼蛊?如果他会炼蛊,那我们可就是太大意了。
  石大噶也已经觉察出了我们所有人看待他的眼神起了变化,神色登时显露出了一丝的紧张,下意识的将怀里的枪推了出来,平搁在了膝盖上。他不信任我们就如同我们不信他一样,如果有什么不对头,他翻身而起的一瞬间,就可以把枪打响。不过他这把枪是不可能打响的……而与此同时,他也开始对我们连连辩解道:“你们别这么看我,我不是土匪,家里八辈子传下来的好人,我真不是土匪……我……我要是土匪,我还能穷成这样嘛?”
  他的最后一句应该是他最有说服力的证据了,令我们都释然了起来,柱子干咳了一声,对石大噶笑道:“老石,瞧你说的,你要是土匪,咱俩倒还真不见外,排排江湖谱,说不定您还是老山头呢……”石大噶尴尬的笑了笑,道:“我真不是土匪……我知道你们想问什么,其实那害人的药到底是什么样的,我也没见过。你们也知道我们这儿跟他们那儿挨着,他们那有啥我们也清楚,那就是蛊!”
  看来石大噶也说不明白,他应该也只是听说而已。不过想来也是在理,毕竟蛊就是湘西的‘特产’,如果说能有一样东西把人害成那样,应该也就是蛊了。蛊这种东西令我们除了石大噶之外的每个人的脸上都显露出一丝的不自在,毕竟我们为了会在这儿,还不是因为这个东西?尤其是徐莉,已经把脸转了过去,本能的回避着这个话题。柱子假装说笑的套问了一下石大噶会不会制蛊,都被石大噶打着哈哈的否认了,理由还是一样,那就是他要会制蛊,还能穷成这样吗?
  我看了一下时间,已经上午十点多了,虽然眼下里还是漆黑的如同深夜,但根据山洞里雾气消隐的速度来看,证明外头一定是个好天气。此刻正是大日头当空,阳长阴消,现在往喀斯特地貌的溶洞里进正是时候,如果再晚一些,过了中午一点,那就是阴长阳消,若是再起雾,那可就不好了。我有意就此动身,现在就进洞。柱子转脸看了看大唐,仍旧是傻愣愣的望着‘天’,麻蛇与柱子对视了一眼,苦笑着要晃大唐起身,被柱子摇手阻道:“再让他睡一会儿吧……”
  既然是柱子的意思,我也不好再反驳了,转对徐莉轻声问道:“你累不累?你也睡一会儿吧……”徐莉束缚着我的胳膊点点头,贴着脸靠在我的肩膀下闭上了眼睛,轻柔且均匀的呼吸着。
  麻蛇则又开始神神叨叨的抱着大唐的脑袋揉太阳穴,一边揉一边哼唱着什么词儿,曲调很是搞笑,细细辨听下,竟然是‘……我滴儿呶,你咋不睡哦……’,徐莉‘噗嗤’一声乐了起来。我转过去对麻蛇没好气的埋怨道:“老蛇,此刻占便宜,不地道吧……”麻蛇讪笑道:“我么得占唐哥便宜,这是我们那儿哄小孩儿的摇篮曲,很有效滴哦……”话刚落音,恍然醒悟这本身就已经是在占便宜了,于是就不再唱了,开始勾着头跟大唐从上往下的大眼对小眼,自言自语道:“乖乖,真滴傻球喽……眼珠子一动不动滴……”见没人理他,转对石大噶求道:“老石,你的毯子用一下哦,给他盖一哈,要得不?”
  他这一句提醒了我,差点把石大噶的毯子忘了,刚才还想问一问他呢,也跟着转望向石大噶,却见石大噶神色不自然的一闪躲,下意识的用手揪住了身下毯子的一角,含糊推辞道:“他……我这毯子不好,你们不是有好的嘛,你给他用好的……”
  麻蛇嫌弃道:“都打好的包包里头喽,还要再拆,么得这样麻烦哦,你的毯子现成滴,借用一下嘛……”任麻蛇再怎么说,石大噶就是不同意,一开始还支吾两声,最后开始沉默的拒绝了起来。麻蛇只好叹了口气,埋怨着石大噶的小气,将身后的背囊卸了下来,准备给大唐拿我们自己带的保温毯。
  这就有意思了。一个毯子而已,石大噶紧张个什么劲儿?金子做的还是银子做的?只要肯开价,就算给你买了又能花几个钱儿?莫非真是我看到的那个样子,石大噶的这个毯子当真的来路不正?
  我决定试探一下,于是用开玩笑的语气顺着麻蛇的话说给石大噶听:“老蛇,你也是犟,人家不把毯子给你,肯定是有人家的苦衷,万一那毯子里有不方便给你看的东西呢?”
  石大噶抽烟的两腮顿时一缩,直接廓出了僵硬的肌肉,看的出来这句话入了他的心了。石大噶吐了一口烟,咧着嘴对我笑道:“金同志开我玩笑了,这毯子薄薄的哪能藏的住东西?不信我抖给你看……你不知道我们山民规矩,这毯子和腰刀是不借人的……”
  “哦?是吗?我还以为你的毯子来路不正呢……哈哈哈……”我继续刺激着石大噶。
  石大噶也跟着我笑了起来,不过这笑容之后的眼角里却裹着一股冷意,因为他那斜视着我的眼角中,一双隐藏的眼珠子一直死死的盯着我,同时握枪的手背也翻着青筋,看样子若非估量着此刻弄不过我,就凭刚才的那句话,这一刻我应该已经死在他手里了。
  我装着不知道,继续对石大噶‘探问’道:“老石,为啥你们山民的毯子和腰刀不借人呐?这里头莫非还有什么规矩?”
  石大噶估量出我的冒犯可能是真的无意,眼角的‘杀意’便略微收敛了一些,神色也自然了下来,对我解释道:“我们山民嘛,靠山吃山,平时少不得要在山上过夜,这毯子嘛是防寒的,夜里山里冷,没这毯子,人就会冻死,刀嘛,防身的,山上蛇多,猛兽多,所以我们山民就是睡觉时,这刀也不解开的。毯子和刀对我们山民很重要,所以借不得给别人……而且大家都是山民,东西的样子都差不多,借来借去,最后就搞不清楚了,到用的时候就不好说了,所以就定了一个规矩,毯子和刀不借人……”
  他说的有几分道理,应该是山民的确有这条规矩,否则他说起来的时候不应该会这么自然。不过石大噶把我当傻子了,我对石大噶的解释首先‘恍然大悟’般的表示了肯定,然后借着话头探手过去摸了石大噶的毯子。石大噶虽然看起来一紧张,不过碍于我只是摸一摸后就把手缩了回去,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把我摸过的一角往身下折了折,对我含糊的笑道:“老物件了,比不得你们的新科技的好,暖和……”
  我笑了笑,接着问道:“哪里、哪里,俗话说人老一宝,物老一好,你这毯子多少年啦?”
  石大噶没意识到这句话是个陷阱,坦诚的答道:“好多年啦、十来年啦,快二十年啦……”
  我点了点头,问道:“你这毯子我摸了下,是正儿八经的羊绒军毯呐!一二十年前,老石,这东西可有钱没处买去,你哪来的?”
  柱子见我反复不饶的围着石大噶的这条毯子追问,他是和我一块长大的,此刻已经明白了我这是有话说,也扭脸看向了石大噶。石大噶对柱子是相当发怵的,尤其是柱子也打量了那张毯子之后,哼笑了一声道:“老石,你这种军毯的羊绒可是进口的,一般优先装备特种单位,譬如飞行员,市面上的仿品虽说也有羊绒的,可跟你的这条毯子比不了,一眼立判高下,你可以啊,从哪儿搞来的?”
  石大噶咧着嘴僵硬的笑了笑,手中的烟屁股刚丢,立即又重新点了一根儿,支吾的解释道:“送的……朋友送的……”
  柱子笑了起来:“你什么朋友这么大方,敢把现役部队的装备私自送人?不怕军法啊……”
  我跟着补充道:“是啊,老石,这种现役部队的装备都是带编号的,一个人一个坑,你把你毯子的编号给我看一下,我看看是哪个单位的……”
  石大噶支吾了一会儿,应该是无语解释了,对我和柱子竟然急了眼了:“哎呀!你们问来问去,把我当什么了?是朋友送的就是朋友送的,谁还没个朋友么?”
  他越急越好办,人在愤怒的时候智商会下降,我赶紧趁势出击的挑明道:“把你当什么人?我和你打个赌儿,你这毯子的编号一定是个‘地’字头的对不对?”
  石大噶双眼一睁,望着我犹豫了一下,答道:“不晓得,没看过……”
  这个理由可就不是理由了,我决定再刺激他一下,对石大噶嘿嘿一笑:“你的毯子是偷的!”
  碍于我语气的坚定,所有人都瞪着眼睛望向了石大噶。石大噶的神色果然立即过电一般的起了变化,嘴角都咧开了,茫然且疑惑的望向了我,似乎要问我是怎么知道的。不过他终是不敢问出来,仅辩道:“我没偷……”
  “你没偷?你是现役军人吗?你是国家正规特种单位在编人员吗?你肯定是偷的……”
  石大噶见我似乎说不出理由,仅仅是在揣测,底气立刻就又硬了几分:“我没偷就是没偷,我们山民能偷东西吗?”
  “山民就不偷东西吗?你没听刚才咱们说过的吗?土匪有时候就是山民……”
  “你……你骂我是土匪?”石大噶的眉头凝成了一团,鼻孔夸张的开合着,一只手紧紧的攥住枪,一只手摁着腰间的砍刀,看样子是随时要和我火并了。
  “石大噶,这世间的事儿你不知道还多呢……我这双眼可通灵的狠呐……”据我所知,各地的山民都有一套自己信奉的神鬼体系,不论是哪里的山民,没有不拜山神的,像石大噶这样的山民,平时敢欺人,却断然不敢欺神,所以我决定在鬼神之事上诈一诈他。而且像这种事儿,只要诈成功一次,就绝对能让石大噶到死都不敢起歪心,是个一箭双雕的好事儿。
  果不其然,石大噶是听的懂‘通灵’意味着什么,眉头猛然一松,嘴角也耷拉了下来,他的心理防线已经出现了缺口,换句话说,就是他怂了。只是仍旧嘴硬道:“你?你别开玩笑……山里开不得这种玩笑……”
  “开玩笑?”我嘿嘿笑了起来,转脸冲着石大噶身后的空气虚张声势的问道:“兄弟,你说石大噶偷你的毯子,他不承认呐……要不你亲自跟他说……”
  这一剂猛药下去,石大噶是吓住了,骇然的回头看了一眼,整个脸色都刷白了,然后整个人就仿佛被霜打了一般的发蔫的缩成一团。另一个吓住的就是麻蛇,我差点把他忘了,他也是山民,尤其是他们刚才在雾阵里还经历过了‘小唐’追人一事儿,所以他被吓的程度不比石大噶低到哪儿去。麻蛇的双眼瞪成了两个铜铃,赶紧捧着大唐的脑袋从石大噶身边挪开,甚至把大唐硬扭成了一个大‘C’字型,对石大噶战战兢兢的劝道:“老石哦,你惨喽,你身上跟着冤亲债主,你肯定是干过对不起人滴勾当喽……这事儿可不好办喽哇……”
  老石的舌头也打结儿了:“我……我……没有偷东西……我……是我捡的……”
  “哎吆,我滴老石哥哦,那是人家的心爱之物,不管是你偷滴还是捡滴,人家都不肯放过你哦……快把那东西抛球喽哇……”
  老石不信我,但是他信麻蛇,毕竟他俩都是山民,所以登时就不说话了,皱着眉苦着脸,咬了半天牙,从地上站了,拾起地上的毯子,看样子是想扔了消灾。就在我得意洋洋的看场好戏的时候,突然撇见徐莉也是一脸惊恐的瞧着我。虽然此刻我俩的手仍旧握在一起,不过我能感觉到她的体温明显的下降了,于是趁人不备,迅速的对徐莉砸了砸眼睛,嘴角笑了笑,同时手上稍微用力握了握,徐莉立刻就明白了,原来是我在‘装神弄鬼’,所以也‘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徐莉这一声笑可就坏了我的事儿,石大噶立即就有点醒过了神,虽是吃不准我到底有几分‘神通’,不过对我的怀疑度已直观的表现了出来:“哦……金同志还是在开我玩笑啊……山里开不得这种玩笑……”
  看样子不下点猛药是治不了这厮的‘痢疾’,我索性要蒙一蒙了,就按照我在‘时空缝隙’中反复观瞧的那个场景来诈石大噶:“老石,那我就给你说说,你可别害怕,这事儿应该就你一个人知道对吧……那一天,你和现在站在你身后的小青年一起抬着担架,担架上是地质队的科考器材对不对?担架上就是这个毯子,你趁着地质队出现了混乱,所以你偷了这条毯子!我说的对不对!”
  石大噶整个人傻了,端着枪浑身颤抖怒视着我,突然惊恐的大叫了起来,在控制不住‘啊、啊’嘶喊声中,冲着我就开了一枪。枪是不可能响的,所以石大噶更是情绪失控到了极点,冲着我叫喊道:“鬼!他不是金同志,他是鬼!”然后竟然转身往来时的雾阵中冲了进去。
  “啊?老石!你回来!我和你开玩笑的!”
  如此一来,剩下的所有人都傻了眼儿,茫然无措的盯着我看,所有人的脸上都泛起了一丝戒心。包括徐莉。我赶紧对众人解释道:“我怀疑他那个毯子里有秘密,就是诈他的,要赶紧把他追回来,否则他一个人在这山洞里是会出事的!”
  柱子点点,示意大家起身。但所有人站起来后,都自发的围着柱子站在了一起,很随性的把我孤立在了一旁。当然我也是知道原因的。柱子谨慎的对我探问道:“你是怎么知道他的毯子是偷一个小青年的?”
  我的智商在这一刻高度的爆发着,如果我不把这个问题解释清楚,我的下场可能比石大噶更惨。但我如果说了实话,他们肯定仍然以为我是在胡扯,如果再让我证明‘我是我’,或者证明我说的真实性,我怎么办?
  “我就是临时起意诈他的,他的那条破毯子当的跟宝贝似的,肯定有蹊跷。那条毯子是军毯,你也知道的,除了部队,就是科研单位有。老石是什么人?他唯一能接触到这条毯子的机会就是地质队那会儿,所以我就按这个思路来诈他。他说当年地质队雇了他们一批山民,地质队之所以雇佣山民,需求无非就是两个,充当向导和器材搬运。如果仅仅需要的是向导,几个人就够了,用不了那么多的人,所以就剩下一种可能性,那就是器材搬运。而且根据我们来时的环境来看,并不适合机械载具运输,所以只能是人力搬运,这就与老石所说的对上了。我曾和咱们市里的那帮考察队的聊过天,知道那个年月,一般科考器材都是进口的,非常珍贵,所以他们在搬运这些器材的时候会看的比命还重要,一般都会在担架上铺着毯子,防止担架意外脱手造成器材损伤。所以老石应该也不例外。也是因为器材过于珍贵,所以一定会有个专门的人在一旁负责记录,防止遗失,如果是近距离搬运,这个负责的人并不会过分支使两个民工。这是他们考察队的规矩,就是不能有旧官僚主义思想,所以一般是顺手喊个民工过来就一起抬了。而既然是体力活,这种差事往往都是考察队里的年轻科考人员负责,譬如实时生或者刚加入考察队的新同志……至于我为什么知道他是趁乱,而且是偷的,你们想,那条军毯在运输途中是垫在科考仪器下面的,要想抽出军毯,就必须挪开仪器,老石不可能有单独接触仪器的机会,所以一定是趁乱所为。而且当时军毯这种东西,属于野外作业人员的标准配置,不可能有所谓送人之说。即便是为了感谢乡民的支持,考察队也是多以增加佣金的形式来表达,一则真金白银,乡民们更容易直观理解;再则就是那个年月,佣金属于科研经费支出,国家报销,而军毯遗失之后再补,就需要自身贴补一些,在那个年月,送老石进口军毯这事儿,怎么听怎么不靠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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