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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心意已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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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雄们没有任何后退的观念,不成功,变成仁——老教师给学生们讲的故事。
  不能再中途退出?这不就是在说只要他接了任务,就必须去执行,就算死也要死在执行任务的路上。
  他也承认杨洋的确没有任何欺骗性诱导他参加任务,一方面肯定也是为了避免任务中因为某个队员心理觉悟不够而导致任务提前失败。
  任务报酬很丰富,十分、相当的丰富,林亦星却依旧很犹豫,这项任务在他理解来看就好比是在对他说让他进入充满食欲的虎笼里,他曾有幸近距离接触到过一只犬形的钻鳞体,要不是武装防卫人员来的及时,在场的二十几人便就不是只死了十二个这么简单了。
  一百个人赤手空拳兴许还能将一只成年老虎活活打死,但是连一只完全体的钻鳞体身上那层鳞片都不可能打掉一片。
  “我想考虑一下......给我点时间考虑考虑可不可以?”
  “当然可以,正好前往第二十九号区的道路还会开放到明天,所以我希望你能在明天晚上六点之前给我回复,这是我的电话。”杨洋很爽快的答应了林亦星的要求,同时也十分希望林亦星参加任务。
  林亦星接过了一张只写了电话号码的白纸,之后他没有立马离开求职场,而是继续在求职场里等了一会儿,等到散场也没有一个雇主来过来找他问话,而那间小屋林亦星也没有再看到有人进去过。
  在回去时,林亦星和以往一样发着呆走在路上,不知不觉发现自己绕路经过了菜市场,现在已经将近晚上七点钟了,天色早已暗了下去,但菜市场却还有不少摊贩在营业。
  林亦星站在菜市场门口往里面一个摊位望了望,在没有看到自己想看到的人后五味陈杂的转头离开。
  “林亦星。”
  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住了林亦星,林亦星缓缓的转过身,看到了背着重重的背篓的母亲。
  “妈......天都要黑了你还没有回家啊?”
  “我这正要走呢,你怎么来这里了,吃了晚饭没。”林亦星母亲嘘寒问暖到。
  “还没,所以我得马上回去,姐姐他们还等着我呢。”林亦星支支吾吾的回答到。
  “哦,那好,那你赶快回去吧,对了,你找到固定工作了吗?”
  “还没有......”
  林亦星母亲一脸心事的皱起了眉,随后从兜里拿出一把钱,直接塞到了林亦星手里。
  “这是妈今天挣的五十三块钱,你先拿着。”
  “不,我不要。”林亦星连忙拒绝,这并非礼貌上的意思意思,而是他打心里不能接受这五十三块钱。
  但母亲依旧十分固执的要把钱给林亦星。
  “你住在你姐姐他们家里老是吃他们的用他们的,你自己用不完就给文睿吧,妈老了,以前的工作也没了,只能给你这么多了。”
  “天也不早了,我得赶紧回去了,免得走夜路。”
  林亦星母亲背着背篓朝高墙出口方向离开了,林亦星站在原地,缓缓的张开手,五十三块一分不少,可母亲交给他的时候从拿出来就看都没看一眼。
  林亦星和亲姐林洁一家三口挤在一间只有九十几平方的屋子里,活像个呆子一样回到家里的时候,姐姐正在往桌子上摆盘子,看到林亦星后一如往常的说道:“我正想着你是不是快要回来了,快来吃饭。”
  “舅舅!”侄儿突然很大声的喊了一声,林亦星实在不知道作为长辈到底怎么回应侄儿的打招呼才好,他也不过才20出头,甚至都没谈几次恋爱,就从一个少年变成一个长辈了。
  林亦星坐上餐桌,晚饭的菜是一菜两式,土豆被做成了炒土豆丝和炒土豆片。
  “这里面放油了?”林亦星尝了一口后有些小惊讶,油的添加让味道上升了一个档次。
  “要炒的话肯定要放油了,只不过油没有好多,放的少,还是有些粘锅了。”
  这时姐夫也点头道:“应该是好久没有吃油了,感觉真好吃,幺幺,吃慢点。”
  “对了弟弟,听爸妈说爷爷他又在开店给人看病了。”
  “诶,我记得你们爷爷至少都有六七十岁了吧。”姐夫讶异地确认到。
  林亦星姐姐点点头,“而且前段时间才做过手术,家里人劝他也不听,主要是我们怕他这么大岁数了给人医出什么问题来。”
  林亦星默默的扒了一口饭没有说话,一直以来最闲的就是他,所以爷爷住院那段时间便是他一个人照顾的,现在他都还记得爷爷腹部那道不忍直视的缝合口。
  “今天我在菜市场碰到妈了,她给了我五十三块钱,我也用不着,给你们吧。”林亦星把收到的钱全拿了出来,放到桌子上推向了姐姐林洁。
  “嗯........”林洁也很为难的收下了钱,“对了,今天有遇到能做的工作吗?”
  林亦星今天被公职人员带进小屋也被很多人看到了,不用他说估计姐姐姐夫也会从其他人那里听说到,毕竟生活的圈子实在太小了。
  “能做的没有,倒是有个公职人员找我谈了谈。”
  听到公职人员林亦星姐姐激动的把碗筷都放下了,就连姐夫都一脸惊讶到问道:“真的假的?”
  但很快两人又马上反应过来自己有些激动了,公职也是个有危险的职业,而且也下意识的以为是找他谈工作的事,但林亦星并没有说是关于工作上的事。
  “找你说啥了?”林亦星姐姐追问到。
  “没什么,就问了简历上的一些事,然后就让我走了。”林亦星撒了个小谎。
  一顿敷衍后,姐姐和姐夫也就没有再对这个问题太上心了,对他们来说可能林亦星进公职的工作这种事也不太现实,于是自我安慰的说了一句。
  “公职也确实太危险了,不去做也好。”
  林亦星又吃了两口饭,但是嘴里的饭菜已然变得如蜡般无味,即便他的胃,身体都在告诉他很饥饿,但是咽喉却万般难以下咽。
  侧头看了一眼刚满一岁没多久的侄儿,在林亦星印象里这个小家伙从生下来就胖了五个月左右。
  两三口扒完饭,林亦星回到自己的房间,思前想后了很久。因为战乱,他连大学都没有读完就强制辍学了,没有社会性一技之长的他在这个竞争性爆炸的环境下根本找不到工作,连苦力活都还有一大把壮汉等着就职。
  因为没有收入,他几乎没办法在其他人面前自信的抬头,说话,特别是寄居的姐姐家,尽管姐姐和姐夫并没有任何排斥他的意思。。
  如此长久的荒废着,被失落的情绪所蹂躏着,林亦星自己都能感觉到自己已经在逐渐迷失生存的意义,或许接受杨洋提出的工作,离开这里是他现在最好的选择。
  林亦星睁开眼环视了一下自己住的房间大小,自己走后让生存区外的父母和爷爷搬过来正好,或者用奖励的现金先租一个便宜的小屋。
  林亦星也想过就这样得过且过的混日子,但他想的更多的是自己如今就是个拖累家人的一张嘴,在所有人面前都抬不起头,越发的自卑,所以他更希望能够得到解脱,奢望用自己在解脱的同时也能给家人带来最后一点价值。
  杨洋提出的工作,不正是一个契机吗?
  用自己的生命换来的回报分给六个人是少了点,但至少也算是有意义了。
  心中有了答案,林亦星开始在房间里翻箱倒柜,翻遍了房间也只找到几枚一角的硬币,无奈只好羞愧的去找姐姐借两元。
  姐姐也没有多问林亦星要这两元去干嘛,顺手从那五十三块里取了两枚硬币,也就是这么一个无心的动作,林亦星也会莫名其妙的感到难受。
  黑夜笼罩的生活区说不上灯火通明,但也少不了人间烟火,国家供电量下降,每家每户如果想用上更多的电,只能自己安装光伏发电。
  林亦星找到一个不熟识的小卖部,门口贴着一张用透明胶封了又封的a4纸,上面写着:打电话,全区可用,店里的柜台上便能看见一个红色的座机。
  “老板,打个电话。”林亦星递上借来的两元硬币,老板接过硬币捏了捏,点了点头说到。
  “本区号码五角一分钟,其他区一块,上面有通话时间,自己注意。”
  林亦星拿出口袋里的小纸片,拨通了上面的电话,嘟嘟两声后电话接通了。
  “喂,请问是哪位?”电话那头是杨洋的声音,只不过因为电流杂音有些模糊。
  “我是今天下午的那个林亦星。”
  “哦,林亦星先生啊,怎么样,你想好了吗?”
  “嗯,我想好了,我参加。”
  “那太好了,现在你方便吗?如果方便的话我们现在就可以出发去二十九区,我直接开车去你家接你,现在还来得及。”
  “现在?”林亦星顿时犯难了,“这未免也太着急了些,好歹也要给我点时间准备衣物什么的。”
  “额.......也是,那就明天吧,因为过了明天道路就不再开放了,再出发就只能等下周了。”
  “那.......好吧,不过你不要来我家,我去求职会场找你。”
  “OK!哦对了,你可以不用自己带衣服,这些我们都会提供。”
  “哦,好的。”
  林亦星挂断了电话,上面显示的通话时间只有29秒,老板过来瞅了一眼,将一枚硬币退给了林亦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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