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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义庆道:“皇上今日还问起姐姐!”
寿阳公主道:“他人都来了,宁愿向你打听我的情况,都不来见我。是不是因为我与刘义符之事,害得他落上弑兄的罪名。他心里难过,记恨于我,所以不来见我!”
刘义庆心道:大哥二哥之间的争斗纯属权力斗争,是争夺江山之战。惠媛姐姐太过善良,自己都是牺牲品,还要替他人承担罪责。于是忙道:“姐姐多虑了,刘义符是谢晦等人所杀,三哥当时在荆州,并不知情,与三哥和姐姐都丝毫没有关系!”
寿阳半信半疑道:“此话当真?”
刘义庆道:“当然是真的,三哥虽然忙得很,害怕姐姐在我这里住得不好,嘱咐我为姐姐购置大宅与仆役,封姐姐的生父为武鸣侯,恢复姐姐胡氏姓氏。”
寿阳公主一愣,苦笑道:“这是将我逐出刘家,他还是怪我!”
说罢,家人来报,说內侍监前来宣读圣旨。
刘义庆心道:皇上昨天还说过几日才来宣旨,没想到第二日便来,动作如此之快,此中真意真是让人难以猜测。忙对刘惠媛道:“姐姐快随我去接旨吧!”
二人出门跪拜接旨,圣旨说得清清楚楚,没有半分拖泥带水。
內侍监走了很久,刘惠媛还呆呆地跪在庭院中央。
刘义庆安慰她道:“姐姐不必多想,臣弟一定好好照顾姐姐。”
刘惠媛行礼道:“胡惠媛感谢王爷多日来的照顾,从此我不再是公主,也不敢再高攀,做王爷爷的姐姐。我现在就收拾东西搬往王爷给我准备的府第去!”
刘义庆不敢多言,只好派人帮助刘惠媛搬家。
胡惠媛安置妥当,过上了清净自由的生活,鲍照前来拜谒,二人谈诗论画。鲍照看到公主的焦尾琴,赞道:“原来惠媛姑娘有此等好琴,鲍某真想欣赏一下惠媛姑娘的琴艺。”
胡慧媛道:“今天天气晴朗、和风旭日,心情又佳,确实是弹琴的好日子。好,我来弹奏一曲,只可惜无人与我共奏。”
鲍照从衣襟上解下玉箫,道:“如果公主不嫌弃,我来与公主共奏!”
胡慧媛鼓掌道:“那真是太好了。我们奏《鹿鸣》?”
鲍照道:“好!”
二人同奏,琴声袅袅,正到酣处,互见刘义庆一身灰色便服,带着一白衣男子进来。那白衣男子身长玉立、剑眉朗目、贵气逼人,正是宋文帝刘义隆。胡慧媛与鲍照见刘义隆前来,忙叩头拜见。
刘义隆不动声色地道:“我想来看看惠媛妹妹的新居,就拉着义庆同来了。不知鲍先生也在。”
鲍照道:“臣来拜谒胡姑娘,看到胡姑娘的这把宝琴,所以央求姑娘为我演奏一曲。”
刘义隆走到琴边,抚摸着焦尾琴,叹道:“惠媛,这琴是先皇赏赐给你的吧!”
胡慧媛道:“正是,先皇得到这把宝琴后,长说我爱音律,先皇便将这把琴赏赐给我!”
刘义隆微笑道:“是啊,当时欣男也喜欢这把琴,大姐劝她说,你还太小,先让二姐弹,等你长大了,就让二姐把琴给你。”
胡慧媛跪下含泪道:“皇上一家对胡慧媛恩重如山,如果欣男妹妹能回来,我愿意将此琴还给欣男!”
刘义隆道:“妹妹快起,欣男不会回来了,也回不来了。琴妹妹好好保留,就当做对先皇的念想吧!看到妹妹生活得不错,我也放心了,朝中还有事,义庆,我们回去吧!”
刘义庆道:“是!二人一同离开。”
胡慧媛与鲍照跪地送驾,均觉得刘义隆此番前来,不冷不热、不咸不淡,怪异得很,又猜不透她究竟是何用意。
过了两日,刘义庆来见胡惠媛,并带来一封书信道:惠媛姐姐,鲍先生参军讨伐北魏去了,来不及向姐姐道别,这是鲍先生留给姐姐的书信。
胡慧媛惊道:“鲍先生好好的,怎么突然去参军?”
刘义庆苦笑道:“是皇上的旨意!封了鲍先生一个参军,奖赏一番,派鲍先生为国家建功立业去了!”
胡慧媛道:“是否皇上在我这里见到鲍先生,认为他是人才,所以特别重用他?”
刘义庆已然心知肚明,暗想:惠媛姐姐真是当局者迷,皇上这所做的一切都不是要冷落她,而是想亲近她。鲍先生突然被派去前线,显然是那日皇上看到他与惠媛姐姐合奏,醋意大发,所以将鲍先生支走。这信我出于道义,送这一次,以后可万万不能再送了。于是道:姐姐所言极是,皇上求贤如渴,姐姐当为鲍先生高兴才对!这信姐姐看完还是快快烧掉为妙,让外人知道鲍先生参军之前还留信给姐姐,恐怕对鲍先生前途不利!弟弟先告辞了!
胡慧媛低头读信,但见信封上写道:“惠媛姑娘亲启。展开信笺,只见一排排飘逸潇洒的行书写道:惠媛姑娘,见字如吾。姑娘昔日贵为公主,鲍某不敢有半分非分之想,如今姑娘恢复原姓,虽是上苍对姑娘残忍,却是对鲍某格外恩典。鲍某一介文人,姑娘乃将门之后,身份悬殊。幸得皇上垂青,赐我建功立业的机会。我愿征战沙场,保留残躯,回来侍奉姑娘左右。若不幸战死沙场,亦愿马革裹尸,回来化作姑娘庭院中那一株清梅的花肥。”
胡慧媛只读得泪水涟涟,不舍得焚烧此信,将信贴身藏好。她自小在太尉府长大,又做了多年的公主,早已厌倦了权谋斗争与真真假假。她自幼喜好文学,鲍照大才,世间罕见,就连所谓的堂弟刘义庆都相差甚远。为人又真诚朴实,堪称清流,与刘氏兄弟大不相同。本就对他甚有好感,后来二人通过谈诗论画,感情进一步加深。本来因为与王孝孙的一段感情让她大受刺痛,她已多年不敢再去爱,自己的婚事蹉跎多年。终于遇到一可心人,一颗芳心便觉得有了着落。
原来是一入皇宫深似海,终身大事并不由自己决定,本来半点不敢放纵自己的情感,甚至连想想都觉得恐惧,深怕担上大逆不道的罪名。刘义符意图对自己动粗,更是让她心惊胆寒,后来被剥夺了公主的名分,在哀伤之余,却也长长松了口气,她一时间只觉的幸福和自由都离自己越来越近,凡事有了盼头。抬头望望天空,只觉阳光普照,空气清甜,鸟语花香,不自禁地转了个圈,心中快活异常。
就在这时,忽听有个女子的声音笑道:“妹妹心情如此之好,我今天可来对了。正是长公主。”
胡慧媛脸红道:“姐姐,你怎么来了?义庆堂弟刚走,你又来了,我今天可不用怕寂寞了。”
长公主道:“以后都不用怕寂寞了!”
胡慧媛疑道:“长公主此话怎讲,刚才一时口误,说错了话,还请长公主见谅!她现在才意识到自己已经不是公主,不能再管长公主唤作姐姐。”
长公主拉着她手,笑道:“行了,又没有外人,咱自家姐妹,就叫姐姐,以后都叫姐姐。还有,你不要生皇上的气,他这样做是用心良苦?”
胡慧媛道:“姐姐快坐。忙命婢女去捧茶,道:我也觉得皇上这样做另有深意,只是会员愚钝,想不清楚。还请姐姐指点!”
长公主道:“好,我今天就是来解开你心中之谜的。我是来向你提亲的,你父母都已不在世,我只好问你本人,如果你同意,就搬到我徐家去,我徐家为你置办假装,做你娘家。”
胡慧媛被问得措手不及、满脸通红,道:“姐姐,惠媛还不想嫁。”
长公主笑道:“你年龄不小了,又是京城第一美人,怎能不嫁?”
胡慧媛支支吾吾道:“那姐姐是为何人向我提亲?”
长公主道:“替我的弟弟,当今皇上刘义隆提亲!”
胡慧媛颤声道:“原来皇上他,是这个意思?”
长公主道:“当然是这个意思,皇上为了你,也真是思虑周全。”
胡慧媛已猜到大概,但还是颤抖着问:“姐姐给我讲讲,皇上到底是如何为我思虑的?”
长公主道:也好,“我从头给你说起。皇上从你大哥手里救下你,怕你在宫里不安全,就派义庆将你接回他府中。你们从小一起长大,他爱慕于你,但是碍于兄妹的称呼,又不能求婚于你。只好恢复你本来的姓氏,好筹谋婚礼。你别以为他是让义庆随随便便找座宅子给你,他派了我朝武功最强的高手便衣守护于你家附近,就是既想保护你的安全,又知道你爱清静,生怕干扰了你的生活。”
胡慧媛眼前一黑,心道:怪不得那天鲍先生只来了一会,皇上就来了,想必是有人传信给他。鲍先生,对了,难道鲍先生去参军,是皇上想支开他?是了,鲍先生一介文人,皇上偏偏让他参军,不是器重他,是不想再让他回来了。怪不得义庆让我烧掉鲍先生给我的书信。想到这里,满心愤懑,呆呆得出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