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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云中墓 / 第十四章 眼熟

第十四章 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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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想大舅不是上山了吗,怎么又从下面上来了,于是第一反应以为这个大舅是假的,就像在成都遇到的那个,但是车里面的两个伙计比较眼熟,应该不会也是假的,这才打消疑虑。我还注意到里面有一个伙计用布蒙住了大半张脸,只剩了一只眼睛,看起来很蠢。车里的人看着我,也都愣了会儿,然后大舅就说:“你怎么。。。。”
  “我也要去。”我说。
  他们面面相觑,然后大舅就说:“那你上车吧,妈的。”他好像见我瞎猫碰到死耗子拦住他的车很不高兴一样。
  我上了车,伙计们给我让开一个座位,我说:“我以为你们早就上去了。”
  大舅沉默了一会儿说:“是上去了,忘了买照明棒,又下去买。”
  车里面气氛很奇怪,仿佛是有什么不好事情已经发生了一样,只是没有说出来。
  为了活跃气氛,我说:“你们咋了,一个个板着脸。”他们都不说话。
  一路上都没有人打破沉默,只有面包车行驶在路上颠簸的声音。为了不再去注意这种气氛,我开始观察车外的风景来分散注意力。这里的海拔已经很高,车窗外面吹进来的风仿佛都是刚刚在冰箱里面冻过一样。差不多到半山腰的地方,已经能从这里观察到山底下镇子的全貌,镇子更远处又是山,形成了一处山谷的样貌。我心想这样高海拔的地方为什么会有陵墓,古时候游牧民族也没有修建大型皇陵的习惯。而且很多皇陵都是掩埋式的,不存在什么内部墓室的结构。二舅他们既然被困在地下,肯定是遇到一个有墓室的皇陵,这也太违反常理。
  行驶大概接近一个小时,才远远地看见那个叫做布久喇嘛岭寺的庙宇,修在山体的凹陷里,是一个八角楼。在接近寺庙的时候果然如山脚那边的喇嘛所说,有人拦车检查。检查的人把头从车窗伸进来往里面朝我们看,正准备问,就呆滞了一下,露出疑惑的表情,然后转身朝另外一些拦路的人挥手说:“是七爷。”
  大舅叼一根烟骂:“妈的都眼瞎了,老子坐里面,他们要看这么久才看清楚。”
  我本来想问问大舅,卢矮子是不是做先头部队去了,但是看大舅嘴角一抽一抽很不高兴,于是打发了去触霉头的想法。寺庙后的路很烂,基本上没法行车,我们只能下车步行。我四下观察了一番,也没有看见有什么地方像是有挖开的皇陵的入口的样子。最初苏家人怎么找到墓的,这深山里面居然也能刨一个坟出来,我开始产生了一些好奇。
  大舅说:“苏麒,你备份没有。”
  我一愣:“什么备份。”
  “那些云,照片。”
  “哦,我手机里面有的,”我说,“你要用?”
  大舅朝我伸手说:“我的拿给他们去寻路了,忘了要回来,你把手机给我。”
  他拿到我的手机之后翻看了会儿照片,表情还是没有什么变化,只是还了手机对大家说:“走吧,早点到。”
  我不知道这些云的照片有什么用,听他说似乎能寻路,可能是藏了什么肉眼看不见的路线图。把消息隐藏的方法有很多,那些云的照片多半只有知道怎么解析的人才能看懂。又一想到这些照片是至少一年前就有了的,我就更觉得想不明白。好像是在很早之前苏家人就拿到了地图,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才打算顺着地图去找墓。按我说,应该把地图卖出去给盗墓贼,这兴师动众的是真心费精力。
  至于这些照片为什么有些云朵是一样的,甚至有一张还被我发现和当时的天空一样,就不知道具体原理了。
  总之我是不信鬼神论的,人为故弄玄虚是必然。
  天空覆盖了蒙蒙的阴云,再加上山里有雾,空气里是冰冷得肺痛的潮湿水分。我跟着他们往山上的窄路走,越走越累,呼吸就越发难受,慢悠悠地跟在最后面,显得很废物。大舅也没有回头看我的情况,只是走一段路就看看天空,应该是脖子不舒服仰头休息。
  走着走着前面就没了路,他们便往林子里钻。我看着就头疼,从小讨厌跋山涉水,更不喜欢昆虫,这样一趟搞下来我的心态会直接爆炸。地上的土有些地方冻得很硬,有些却是湿滑的,本来坡度就陡,稍不注意脚一滑就可能摔倒滚下去。林子里有很重的菌类的味道,而且并不好闻,就像放大化的泥土腥味,而且我偶尔会踩到一些小蘑菇,蘑菇踩烂之后成碎酱,滑得直接就让人一个踉跄。
  后面的路越来越陡,我们是在横跨坡面行进而非直上坡面,所以说为了稳定身躯,只能走得更慢。有些地方难以跨越,只能抱着树慢慢挪动。我的衣服很快蹭上了各种污渍。我不知道这样的林子里面大舅是如何找到方向的,他也没有把我叫过去学找方向的方法的意思。他们老一辈人掌握的技术是很神奇的,至少不深入钻研没法理解。苏家还只是一个商业家族,那些盗墓家族掌握的能力就更加稀奇古怪令人叫绝。
  大概走了几百米,我注意到一些树干和高草被折断过,应该是前一批人或者更早的二舅他们来时开路留的痕迹,看来大舅没有找错路。再走了一段约莫一千米距离,树都稀疏起来,地面也不再湿滑,取而代之的是整片的冻土。到后面冻土下露出越来越多的岩石棱角,树变得三三两两地排布,而且都很矮小。由于树枝不再那么密集,光线从四处透进来,亮了不少。
  我正想着这到底走哪儿来了,忽然就走出了树林,眼前豁然开朗,一条只有一米多宽但是长度足有几百米的山体裂缝横在面前,从左边山脚下面一直延伸到右边山顶方向的高处。这条裂缝对面也是树林,很像有一种有什么奇怪的力量把山给劈了一斧头那样将树林和下面的石头一起切开。
  高处的裂缝段有一座很破烂的喇嘛庙,和之前看见的喇嘛岭寺是一样的八角楼样式,只是要小一些。墙体基本上没了,只剩了老木头框架,残破的经幡挂在屋檐下。这座喇嘛庙立在裂缝上面,正下方的裂缝里还插满了横着的木梁作支架。我看见其中一根很粗的木梁上打了一根尼龙绳垂到裂缝里面去,随风飘荡着。
  “从那里下去,把镐子铲子都拿出来。”大舅指着庙对伙计们说。
  我心想居然要从裂缝下去?这里就是目的地了么?我走到悬崖旁边探头往下看,想看看有多深,结果发现它的垂直结构不平整,有很多弯曲的地方,使得没法看到底。不过目光所及的最深处应该已经有二十米的样子,隐隐约约好像还有白色的纹路画在石壁上,只是深处太黑没法看清楚。
  我们走到破喇嘛庙那里,这个庙实在烂的不行,我甚至有踩上去木头就会裂开人就掉进悬崖直接摔死的感觉。几个伙计开始铺绳子往裂缝里面丢,我在旁边没事干,只能站着看,看着看着就感觉不对。
  那两个看着眼熟的伙计,怎么好像不是我觉得的那种眼熟,而是像以前有过矛盾那样令人心里不平整。我把注意力放在他俩脸上,越看越确定了这种怪异的感觉,我确实在什么地方见过他们,而且有过摩擦。
  回忆半天,冷汗就下来了。
  卧槽,这两个人不是我在卢矮子家过夜时闯进来被卢矮子暴打一顿的那两个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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