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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烟渺乱世录 / 第十六章 想入住茶铺的公主

第十六章 想入住茶铺的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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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暮在谢树的背上涂了一层治皮肉跌打的膏药。谢灵打了一盆热水,拿一张白色的毛巾在盆子里浸泡后拧干,敷在了谢树的背上。
  谢树疼得急喘了一声,他带着啜泣声抱怨道,“爹每次都向着外人,我到底是不是他的儿子。”
  谢灵叹了口气,摸了摸谢树的头发,轻声安慰道,“唉,你体谅一下爹的难处吧。”
  “他有什么难处,还不就会撒气到我的身上。”谢树脸上依旧一副委屈到不服气的样子。
  谢灵也不知该如何解释,他揉着谢树背上青肿的伤痕,帮他把淤血化开。父亲对弟弟如此严厉,也只能由自己这个哥哥来安慰他了。
  苏暮站在一旁,看着不断在自己身前抱怨的谢树,他脑子里却一直闪过谢植用戒尺打他时脸上的那般摸样,浮现在他脸上的是真正的怒意,是父亲只有在面对自己心爱的儿子不成器时才能表现出来样子。他注意到谢植每一次挥完戒尺时,手腕都颤抖地不成样子,想必在他心里每一鞭子都是一番难以抉择的做法吧。苏暮大概数了下,谢植在谢树背上抽了二十鞭子不到,身体却喘息成了这个样子,想当年自己在榈林镇武堂练武时,挥了上百次刀也仍一副生龙活虎的样子。
  苏暮的眸子里突然浮现出了一个人。
  五年前,自己那时十二岁。苏暮永远也不会忘记那天。
  那时他孤零零地站在榈林镇的武堂门前凹陷不平的青石板上,那时下着雨,身边的人都撑着竹伞,唯独他站在裸露的天空下。那些人来来往往,不断擦着他的肩走过,又走回来,他似一个毫无意义的石子,漫无目的地被挤在人潮之间,无人正视他,也无人理睬他,甚至装作不曾认识过他,或许是因为他输掉了这场比武。
  母亲穿着一袭漂亮的红袍,头上扎着精心打理过的发髻,站在他的不远处。
  大雨滂沱,石板里沉积的泥水被人踩了起来,溅到他崭新的鞋上,他的肩上,他的脸上。湿漉漉的头发贴在前额,冰冷的雨水沿着他的眼眶如泪水般滑落,他似乎变成了街边一个无人疼爱的乞儿,可自己的母亲明明就在前面啊。
  她似乎看到了自己,但却毫无神色地偏过了头,撑伞的丫鬟随即也调转了伞把,让这场雨不至于淋到这位尊贵的夫人身上。母亲那冷艳的眼角仿佛在告诉他,你早些走吧。
  待所有人都匆匆离开武堂后,小苏暮仍孤身站在这漫天雨幕之下,混杂着青苔和石板上泥印的腥味冲刷进他的鼻子里,雨水汇聚而成的水流漫过他的脚掌,槐树上乌鸦似鸣非鸣地张开着嘴。
  小苏暮就这样木讷地立在那里,似一尊漆黑的雕像。时间在这场雨中失去了它本身所具有的意义,数万束雨滴飘落在地,而在下一秒又有同样束雨滴替代了前者的位置。不知过了多久,家中管理苏暮饮食起居的爷爷找到了他,在他朦胧的视线即将合闭上的前一瞬,将他抱在了怀里。
  时过境迁,当五年后苏暮再次在谢植脸上看到那副冷艳的表情时,他惊奇地发现,这与母亲那时最后看向自己的那一眼是如何的相似。
  在哥哥的轻声安慰下,谢树心里的那份委屈仿佛找到了一个释放的出口,就像一株隐隐发亮的火苗,随着一阵恰到好处的风而变得旺盛起来。于是他更加变本加厉地嚎啕起来。
  苏暮来他身边,本不喜安慰别人的他,此时心里却憋着一肚子话像冲破束缚一样,从喉咙里了出来,“小树,你是否这样想过,岁月翩然,天地偌大,在你父亲眼里是,你们兄弟都是比肩于天地的。所以,你父亲考虑的是整个北护城乃至整个天下对你的看法,他训斥你,打骂你,实际上是在变相地对外人说明你的错误是因为他教导无方,而并非在于你的无能,这样他才能将那些流言蜚语都揽到自己的身上,这是一种不露声色的保护。但在你眼里,看到的仅仅是你们这个家,是你们父子三人,你们的格局变了,所以你才会觉得你的父亲对你有失公道。”
  谢树愣了愣,他将脸放在自己的胳膊肘里,苏暮也不清楚他是否听进去了他说的话,但至少他不再喋喋不休地抱怨了。
  处理完谢家的事端,苏暮带着谢植给自己的那袋金子准备回到自己的茶铺。走到茶铺所处的那条街时,苏暮老远就听到了店里发出各种类似锅碗瓢盆的声音,感觉像¬¬¬¬——有只猫在抓老鼠。
  住在隔壁的小医好像也是听到了动静,乖巧地探出了她的小脑袋,往茶铺店里拼命张望着,看着苏暮来了,又连忙红着脸将脖子收了回去,把整个身子都小心翼翼地藏在门后面。
  苏暮一脸狐狸相地往店里走去,他实在想不出自己家店里为何会闹出这般动静。可当他来到店里门前时,他发现原来这个清脆的叫声是从阿牧嘴里发出的。他连忙推开了门。
  只见桐莲两条腿胯在阿牧的背后,将他整个身体按倒在地上,她伸出手想要掀开阿牧面前的那张面具,“阿牧,你就把面具摘了给我看一下你到底长什么样子嘛!”
  “不行,桐莲姑娘你赶快从我身上起开。”阿牧用手紧紧抓着戴在脸上的黑面具,拼命反抗着。
  “你们在做什么?”苏暮站在门口咳嗽了一声。
  这时,在地上打闹的两个人才回过神来,桐莲抬起头,见苏暮直直地站在门前,才连忙从阿牧的背上站了起来,顺手拍了拍身后褶皱的裙子。
  阿牧也是灰头土脸地站到了苏暮身边,狼狈地在他身边叫了声少爷。
  “她怎么还没走。”苏暮低下头在阿牧耳边轻轻问道。
  “那是因为,桐莲姑娘她……”
  “那时因为本姑娘自己想要留在这里。”桐莲插着腰,又恢复了她刁蛮公主的性子。
  “可我凭什么要你留下。”苏暮脸上冷冷一笑,站到了桐莲跟前,直直地看着这个比自己矮半个脑袋的蛮横姑娘。
  桐莲嘟了嘟嘴,“哼,你等着瞧。”说着桐莲转身来到了茶铺店里的装柜桌前,她抽出昨晚她借助月光看完的那册古籍,对着苏暮铿锵有力地说出了三个字,“五境山。”
  “你!”苏暮攥紧了拳头,他没想到居然被这姑娘在大晚上捡了这样一个漏子。
  “自幼夫子就跟我讲,五境山是人迹罕至的莽荒之地,但着实没想到里面居然还有这般繁荣的村落和城郭。什么穹顶阁,榈林镇,后山……虽然本姑娘不太懂这些名字的具体含义,可我大概也能猜道那儿就是你的家乡吧。”桐莲继续说,“灵阁之术,昨晚阿牧和那个黑执手交手时所施展的,便是这个术吧。还有,你们锻造那批武器所用的方法想必也是如此,我说的没错吧?”
  “就算你知道这些又如何。”苏暮脸上依旧冷冰冰的。
  “我看了你们的那些字迹,我猜你们在疯狂地找某样东西,白牙山,寄侯,这些如今都是被封了枷锁的名字。”
  苏暮一把按在了桐莲的手腕上,桐莲一阵吃痛,苏暮顺势将她手上的古籍夺了过来。
  “你放开我!”桐莲使劲将自己的手臂从苏暮指间挣脱开来,埋怨道,“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
  “你到底要怎样。”
  “我说了,我要和小天留在这里。”
  “还是先前那个问题,我为什么要留你们,就凭你们大致猜道了我们的秘密?那我还不如杀人灭口来得实在。”
  “你!”桐莲将手抱在了胸前,“昨天你说的不错,八岁那年我确实离开了金樽国,从此在浣州长大,白牙山那场战役,我比你清楚多。而且一年到头我怎么也要往返北护城和浣州几次,这条路上我有很多门路,可以帮你们查你们想要的线索,怎么样,我提得这个条件。”
  “可我还是没办法相信你,为什么贵为公主的你想要屈尊于我们这个小店呢?”苏暮又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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