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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都市玄门传人 / 第一章:死而后生

第一章:死而后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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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子养你十年,你除了吃喝拉撒,还会干什么!”
  一阵阵地叫骂、怒吼伴随着家具翻倒的声音从破旧的平房扩散。
  周围的住户听见,无不叹息。
  房间里,徐建的爸爸徐宏用脚把他踩在地上,手上拿着扫帚在他身上疯狂地抽打。
  徐建只有十岁,这种程度地殴打隔三差五就有一次,他早就习以为常。
  “你妈没有做饭,你不会做!”徐宏边打边骂。
  徐建趴在地上默默忍受,眼睛看向沙发。
  沙发上,徐建的妈妈张丽珍正沉浸在电视剧的剧情中,随着剧情起伏不时张嘴发笑,边笑边抓起怀中抱着的薯片送进口中。
  徐宏终于打累了,扔掉扫帚,气喘吁吁地说:“妈的,老子在外面累死累活,回来连口饭都吃不上,摊上你们两个,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说完,走到沙发边上,夺过徐建妈妈手中的薯片,吃了起来。
  张丽珍对刚才发生的事充耳不闻,依然盯着电视看,仿佛除了她和电视外,屋里再也没有其他的东西。
  徐健忍着疼痛慢慢从地上爬起来,默默回到房间,趴在床上。他知道今天又要饿肚子了,早点睡着就不会觉得饿了,也不会觉得痛了。
  窗外的雨淅淅沥沥下个不停,徐建早早起来,赶着去上学。
  因为下雨的关系,路上很多送孩子上学的家长。听着他们地交谈、欢笑,独自举伞步行的徐建觉得和整个世界格格不入。
  一把雨伞无法挡住所有的风雨,每当有风刮起,就会卷起雨水扑打在徐建身上。
  到了学校,他身上的衣服已经全都湿了。
  徐建对这种情况习以为常,没有和同学打招呼,独自坐在座位上恢复体力。
  上课时间快到的时候,徐建的同桌李湄才姗姗来迟。
  李湄和徐建从小学一年级开始就是同学,而且多数时间里还是同桌,对他的情况十分清楚,看他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轻轻说道:“你爸爸昨天又打你了!”
  徐建微微低头,没有说话。
  李湄从书包里拿出一盒饼干,放到徐建桌上:“你肯定又没吃饭,这个给你吃。”
  从昨晚到现在滴米未进,徐建想拒绝,但耐不住肚子太饿,嘴唇动了下,拒绝的话没能说出口。
  终究是耐不住食物的诱惑,徐建说了声:“谢谢!”打开饼干包装,取出一块饼干放入口中吃了起来。
  今天第一节课是班主任张老师的课。
  徐建看见张老师走进教室,连忙收起饼干。
  张老师发现徐建的动作,往他脸上瞧了一眼,轻轻叹了口气。
  徐建时常遭到父亲殴打,张老师作为班主任自然是清楚的,也曾经去劝过,可惜没用,只能在学校多给他一些照顾。
  上午的课上完,外面的雨还没停。
  徐建不想回去,待在座位上没动。
  李湄也要等父母来接,就问他:“你一个人回去吗?”
  徐建说:“不回去了,下雨来回不方便!”
  李湄和徐建做了好几年同学,无论刮风还是下雨,再恶劣的天气都没见过徐建的父母来接过他,想着外面下雨,他一个人来回确实不方便,便说道:“那你想吃什么?我下午给你带!”
  徐建扭头看了李湄一眼。
  李湄清澈明洁的眼中满是善意。
  徐建心中感动,双眼泛酸,赶忙转过头说:“谢谢,不用了。”
  “小媚!”
  李湄刚想说话,听见教室门口传来妈妈的呼唤声,连忙应道:“哎,来了!”
  “我先走了!”李湄说完一路小跑过去,宛如一只欢快的小鹿。
  徐建目送着李湄母女走远,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除了羡慕之外,更多的是对命运的怨怼。
  早些时候,徐建的爸爸对他还算不错,不说呵护备至,起码不会动辄拳脚相向。
  变化是从徐建七岁那年开始的。
  那一天发生的事徐建记得清清楚楚,当时他在自己的房间里写作业,门外突然传来父母的争吵声。
  两个人吵的很凶,后来还演变成动手,最后徐建的爸爸冲进徐建的房间,把他狠狠揍了一顿。
  打他的原因是因为他不是徐宏的亲生儿子,而是张丽珍和另外一个男人生的,这是徐建从二人的争吵中听见的。
  从那一天开始,徐建的生活就坠入了地狱,徐宏拿他当沙包,妈妈则把他当空气。
  徐建不止一次想过离开那个家,可又不知道去哪里。
  所以徐建选择忍耐,等到他有能力独立的时候,就离开这个地方,再也不回来了。
  其他同学陆续走完了,只剩下徐建一个人。
  没有吃的,没有喝的,也没有人说话,只好趴在桌上睡觉。
  徐建睡得迷迷糊糊,感觉有人捅了他一下,抬头想看下是谁。
  “这个蛋糕给你吃,我最爱吃这个了,你尝尝喜不喜欢!”
  徐建看着蛋糕,眼睛一亮,瞬间清醒过来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李湄笑着说:“刚来呀!”晃了下手上的蛋糕,催促道:“你快吃吧!等会就上课了!”
  徐建恍然一惊:“原来睡了这么久了!”接过李湄的蛋糕,道了声:“谢谢!”
  李湄看徐建没有拒绝,露出开心的笑脸。
  下午放学的时候,外面的雨依然没停,而且下的更大了。
  这么大的雨,就算有伞,难免也会被雨淋湿。徐宏若是看见他全身湿淋淋的,肯定又要打他,想了想还是等雨停了再走比较好。
  李湄的妈妈早就在教室外等她了。
  一放学就招呼李湄过去。
  李湄走前对徐建说:“你跟我一起走吧!我让我妈妈送你!”
  徐建看着李湄白净的小脸,微微摇头说:“不用了,一会儿雨停了我自己走。”
  李湄还想劝徐建,她妈妈在门外催道:“小湄,快出来,回家了!”
  “就来了!”李湄朝妈妈叫了一声,然后对徐建说:“那你路上当心,我先走了!”
  所有人都走光了,雨还是下个不停。
  天色渐渐变暗,徐建觉得不能再等下去了,撑着雨伞走进大雨之中。
  兴许因为是下雨,天黑的比往常要快。
  徐建才走到一半,全身上下几乎都被雨水淋湿。
  寒风吹来,带来阵阵寒意。
  徐建加快脚步往家赶。
  突然,一阵刺耳的车鸣声从身侧传来。
  徐建下意识转头看,眼前被车灯照的一阵恍惚,黄橙橙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原来是俩货车从旁边的小道开出来,司机一开始没有注意到徐建,急忙踩刹车,车轮和地面摩擦,留下一排长长的黑印。
  车停了下来,司机打开车门跳下来,跑到车前不远处,那里躺着一个人。
  徐建很奇怪,朝那个人看了过去,虽然脸上有血,但还是能看出来,那个人和他长得一模一样。
  一瞬间,徐建明白了。
  原来他刚才已经被车撞死了。
  现在的他成了一个鬼。
  徐建并不害怕。从他知道人死后会变成鬼的那天开始,他就不止一次想过死,现在也算是得偿所愿。只是不知道做人和做鬼有什么区别。
  徐建是一个新鬼,对这一切都不了解,有点好奇。
  司机看见撞死了人,神色慌张地打电话。
  大雨磅礴,很快将地上的血迹冲散。
  过往人群见出了车祸,纷纷绕行,也有一部分留下来围观。
  徐建在一旁听着人群的议论,走上前去。
  周围的人都看不见他。
  徐建好奇的用手去触碰一个围观者,却发现手从他的身上穿过去,一点触感也没有。
  不仅如此,就连雨水、灯光也从徐建身上穿过去。就好像这个世界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他只能做一个他人无法感知到的旁观者而存在。
  “这就是鬼吗?”
  徐建明白了,暗暗悲叹道:“难道以后我就只能以这种状态存在?没有朋友,甚至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难怪人家都说做鬼很惨!”
  交警很快赶到,拍照留证之后,尸体也被带走。
  徐建一缕孤魂不知该往何处,便决定回家看看,想知道父母如果知道他死了,会有什么反应。
  家里徐宏夫妻二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谁也不理谁。
  至于徐建为什么这么晚还没回家,两人没有半点关心,别说去找,连提都没有提一下。
  徐建在一旁看着他们,虽然知道不该对他们抱有期望,但看着二人的态度,内心仍然感到悲哀。
  交警部门的办事效率很不错,大概夜晚八点左右,电话打来了,通知徐宏二人徐建的死讯。
  徐宏放下电话和妻子相对无声。两人的脸上有意外,有震惊,唯独看不见悲痛,仿佛死的不是他们儿子。
  虽然徐宏夫妻二人都不喜欢徐建,可他们毕竟是徐建的法定监护人,只能赶去交通管理局处理。
  两个人到了目的地,进门前徐宏突然拉住张丽珍问:“你说这事能赔多少?”
  张丽珍瞥了徐宏一眼:“赔多少和你有关系吗?”
  徐宏干笑道:“徐建是我儿子,当然有关系了。”
  张丽珍嗤的一声笑了,啐道:“你儿子?是你生的吗?”
  徐宏被张丽珍戳中痛处,脸色涨红,气的浑身发抖。
  张丽珍白了他一眼,自行走了。
  徐建在一旁看着两人的对话,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张丽珍前脚刚走,徐宏也跟了上去。
  两个人和货车司机见了面。
  货车司机一听他们是徐建的父母,当即痛哭流涕:“对不起,真的对不起,都怪我,我是第一次跑那段路,那里有个上坡,我上的时候踩了油门,等发现他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相对于货车司机,徐建父母倒是挺淡定,脸上仅有的那点悲痛,也是他们竭尽全力才装出来的。
  徐宏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说:“事情已经发生了,说再多也没用,赔钱吧!”
  张丽珍也在一旁嚷嚷道:“就是,什么都别说了,赔钱!”
  徐建夫妻对货车司机大呼小叫,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气势,可面对交警却又变得和颜悦色。
  “交警同志,这个应该赔多少钱?”徐建问。
  交警处理的事故很多,但像徐建夫妻这样张口闭口都是钱,对儿子不闻不问的,他还是第一次遇见。
  看出这两人是把儿子的意外身亡当做发财的机会,交警暗暗替徐建惋惜。
  虽然看不起二人的作风,但交警还是回答道:“死亡赔偿金按照受诉法院所在地上一年度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或者农村居民人均纯收入标准,按20年计算。除此之外,还包括丧葬费,精神损失费等等,具体金额你们可以进行协商,或者走法律途径。”
  徐建夫妻互相看了一眼,问;“能不能给个大概的数目?我们好有点准备。”
  交警对这个两个奇葩父母深感无语,板着脸道:“这个我不好说,你们去咨询律师吧!”
  徐建看出交警对他们态度不好,舔着脸笑道:“那我们先回去问问,再商量怎么赔。”
  两个人对钱的事很上心,拿出了前所未有的办事效率,最终获得80万的赔偿。
  这么一笔巨款是两个人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回家的路上感觉都快飘起来。
  “你说这钱我们怎么分?”徐宏问道,钱还没到手,他就已经打算好怎么用了。
  张丽珍一听要分钱,脸上笑容瞬间消失不见,冷声道:“你有什么资格拿这份钱?你又不是徐建的爸爸!”
  这件事是徐宏一生的耻辱,但为了钱,还是忍住怒火说:“我养了他十年,怎么就不是他爸爸了!”
  张丽珍啐了他一口,大声道:“你还好意思说,你虐待小健的事,街坊邻居哪个不知道,我告诉你,我要跟你离婚,这钱你一分别想拿到!”
  徐宏直接气疯了,挥起手一巴掌打到张丽珍脸上。
  啪的一声,张丽珍被打蒙了,好久才回过神,立马大叫着扑上去抓徐宏的脸,两个人当街撕打在一起。
  徐建这些天一直跟着这两个人,目睹他们的种种丑态,又想到自己生前死后的遭遇,一直埋藏在心灵深处的恨意,宛如火山爆发一样喷涌而出。
  徐宏夫妻二人根本不知道徐建就在一旁看着他们,还在地上扭打,一边打一边叫骂,引来一大群人围观。
  徐建的恨意不断累积的同时,一股常人看不见的黑气从四面八方汇聚,钻进他的身体。徐建的双眼也变成赤红色,整张脸越来越扭曲,布满凶戾之气。
  徐宏夫妻正打的热闹,忽然感知到什么,停了下来,只觉全身冰凉彻骨,汗毛直立。
  正当徐建的理智快要被吞噬的时候,一只手突然按在他肩头:“小朋友要冷静,不然变成厉鬼就回不了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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