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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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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与后遇于轩辕之丘。后,沃之野西宁人氏,帝少年时,旅西荒,常怀大志,众人唏之。唯大巫赏其言,以女妻之。———《四海志·雪婵皇后本纪》
  帝都城中,哀嚎连天,终日不绝。而此时,天阙之上却是另一番景象:金雕玉琢的金殿中,美酒美姬,歌舞升平,极尽奢靡之能事,与山下帝都尸山肉林的血腥气味截然不同。
  金属摩擦的声音由远及近,一人身披甲胄、手持利刃,从门外径直走近承平帝的座席。
  “将军到此,不知有何贵干?”承平帝抚弄着怀中美人的长发,问来人。
  “军务。”来人不动声色的回答。
  “嗯?”承平帝赶紧遣退姬人舞女及众大臣,低声向怀中人道,“你也退下吧。”
  “是。”美人答道。她站起来整顿好衣裳,离开二人身边。
  “说吧。”承平帝一直目送美人远去,这才整顿衣冠,正襟危坐,问。
  “南郡都统莫离,与巫人勾结,欲不利于陛下,臣请问该当何如?”披甲胄者禀道。
  “呵呵,莫离?”承平帝嘴角微微上扬,讥道,“小小都统,也想兴风浪吗?轩辕的土地上,还轮不得这跳梁小丑作妖!”
  “如此逆臣,臣请诛之”
  “传令下去,凡与异族勾结者,灭其三族。十族连坐,永不许踏足帝都。六族之内,悉数充军,有妇孺老幼,流放三百里,永为披甲人奴!”
  披甲胄之人乃当朝神武大将军承铉,辅佐轩辕三代皇帝,奉先帝遗命从轩辕之丘护送承平帝欲愁明回天阙即位,力挫九黎大军,为轩辕王朝立下了汗马功劳。
  “诺。”将军领旨。
  “去吧。”
  承铉领命,正欲退出天宫,承平帝忽然想起了什么,把他叫住:“若皇后问起,你什么都不用说。”
  “是。”承铉微微一顿,领命退下。
  永安宫前花树绰约,静立的美人遥望着天边的云彩,眉间微皱。“王上知道莫离的事了?”
  “是。”
  “谋逆造反?”美人低声念道,“南郡都统……”
  “是的,王上下令,诛其三族。”
  “嗯,这很像他。”她不想再听下去了,挥挥手示意眼前的人退下,“你下去吧。”
  “遵命。”那人应声而退。
  如今的金殿之上一片寂寥。御花园里,一位华衣女子站在花丛尽头的空地上,抬头看看天上的星星,发出一声轻轻的叹息。
  从第一次站在这天阙之巅,她就知道,他变了,他已经不再是原来的样子了。
  “待我入主中原,当立汝为后。”
  数年前的誓言依稀还在耳边。是的,他做到了,可是呢?以“征伐”之力纵横天下,他都做了些什么?她望着新升起的月亮。一言不发。
  雪婵注视着天上那颗血红的星星,一言不发。可能连她自己也没有想到,这一切,终究还是借她的手来结束。
  碧落黄泉,终将归于尘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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