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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十三生肖 / 第三十五章

第三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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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林雨泽肩上蹲着瑞雪,与均余及其妻子王淑带上必要行李准备起程去城内。
  出发前,均余一直对住了十几年的家乡念念不舍,在那看了又看,林雨泽没有催促,静静地等待着。
  均余叹了口气,道:“小时候也经历过一次妖潮,但那时还小,什么都没记得。”
  妻子王淑安慰道:“等妖潮过了,我们再回来便是了。”
  均余道:“只是妖潮一过,不知村庄会被毁成什么样。”
  王淑微笑道:“到时建个新房子也不错嘛,建大一点,多几间,还能给林哥一间,再留一间给孩子。”
  均余愣了一下:“孩子?”
  王淑摸了摸肚子,幸福一笑:“有了。”
  均余大喜,欢呼跳起,又抱着王淑肚子要听声音,被王淑一把推开。
  王淑害羞地看了眼旁边的林雨泽,娇嗔道:“傻子,才几个月?哪有现在听得到的?”
  均余挠头。
  林雨泽笑道:“恭喜大哥,恭喜嫂子。”
  均余道谢,笑了半天,又突然伤感起来,道:“可惜娘亲不能抱到孩子。”
  林雨泽与王淑均知其是孝子,好言安慰。
  伤感罢,三人启程去往咸阳城,一路无事不提。至傍晚,行至城外,早有少府府的人在恭候迎接,领头一人便是仪表堂堂的孟堂明。两边互相问候,孟堂明便领着林雨泽三人进城。孟堂明让人牵来了匹马,让林雨泽与其并立而行,互相答话。均余夫妇则抱着瑞雪坐于马车之上。
  一伙人从东城门入,经过街市与穷人居住的泥泞道路,又转至石砖铺就的富贵街巷。路上,孟堂明对林雨泽说:“先生虽然尚未去长生宫测定定级,但我府将给予先生甲等修士待遇,除饮食起居所用之物一应包办外,每月还有十金俸钱。府小财薄,希望先生不要嫌弃。”
  林雨泽客气道谢,他入山一次耗时近三月,所得收获才二十金。现在每月坐在家中便可得十金,实在不算少。
  孟堂明又说:“有句话在下讲了先生莫怪。城中最忌讳来历不明的修士,先生住于城郊,口音与城内有别,怕是被人轻视。故先生在修正乡音前最好少说话。”
  林雨泽点了点头,不说话最好,也省得费心思和府内他人打交待,浪费心思。
  来到少府府邸之外,林雨泽看见那也有人迎接,为首一人是个年约五十余岁身穿青色衣袍的儒雅男人,正是朝中少府孟浩民。
  孟堂明下马恭敬叫道:“爹。”
  儒雅男人点了点头,又看向也下了马的林雨泽,惊讶于林雨泽的年轻,却也不多露声色,作揖笑道:“老夫孟浩民,乃朝中少府,先生便是犬子所言天纵之才吧?”
  林雨泽作揖还礼,却不说话。
  一旁孟堂明忙说:“先生他昨夜试草药时伤了喉咙,暂时不能语言。”
  孟浩民问道:“莫非是试山中带回草药?”
  孟堂明道:“正是。”
  孟浩民面有喜色,只道林雨泽经常深入山中,采撷草药,如此一来,二公子的蓝蛇水莓果也就有望寻得了。便道:“先生年纪轻轻便修为高深,愿居本府陋室,实乃本府之光,老夫之幸。本准备安排酒宴,为先生洗尘,只是一个时辰前,突发一事,闹得府中上下不宁,无心再谈酒宴一事。”孟浩民说着,脸色由喜转忧。
  孟堂明早早在城外等待林雨泽,并不知家中事故,便问:“爹,发生何事了?”
  孟浩民从袖中取出一块铁牌与一块丝帛,递与儿子,道:“此物在堂上发现,当时我正与宾客相谈,转眼之间,发现案上有此物,也不知是何时放在那。”
  孟堂明接过一看,铁牌上刻着“破财消灾”,丝帛上写着“今夜子时来取广寒玉”。这使他眉头紧锁,烦忧写于脸上。
  孟浩民叹气道:“这广寒玉是陛下寻来当作诞辰之礼,要送给明月公主的,若被盗去,龙颜震怒,如何是好?”
  孟堂明细不可察地望了眼林雨泽,又摇了摇头,这细微的动作刚好被林雨泽捕捉到了。
  孟浩民身后一名筋骨颇为健硕的青衣老者笑道:“既然这被大少爷请来的青年俊彦被说得神勇无敌,何不让他露一手?”
  林雨泽看向那老者,从后者眼中读出了敌意。
  孟堂明打圆场笑道:“林先生只是未来可期,现下还未够敌那盗贼,还要仰仗各位老先生。”
  老者冷哼一声,道:“未来可期便有甲等待遇?那张越现是丁等修士,未来必能升为丙等,大少爷为何不给丙等待遇?”
  孟堂明心中不快,但按下不发作,笑道:“吴师傅说得是,如此确有不公。那林先生那的俸钱按乙等给,不足十金之数从我每月费用中划拨。”
  老者心中更加不悦,孟堂明此举让他无话可说,但对林雨泽却是更加怨恨,对孟堂明则是更加敬重。
  正当气氛尴尬之时,一个活泼悦耳声音传来,却是那孟诗诗,今日穿着身武夫衣服,束发素颜,如男子装扮,她走上前来,道:“吴师傅,你见过几个二十出头,便是乙等顶尖水准的修士?没几个吧?我记得吴师傅四十多岁时才过的乙等,五十多岁才勉强到了甲等。之后便要年老体衰,无望再升。而这小先生这几年内便可升甲等,将来三十余岁,退一步,四十余岁好了,四十余岁的地等修士,你可望其项背?地等修士,整个咸阳都只有十余人,何其尊贵。张越虽然不差,但也只是中上水准,常见资质,如何与这小先生相比?如何能用常理度之、待之?爹爹,你看我说得对吧?”孟诗诗对孟浩民询问邀功道。
  那姓吴的老者被少女的一席话气得不轻,却无力反驳,只能憋皱了脸,哼声不断。
  孟浩民虽觉得女儿说的在理,却只能笑道:“诗诗,大人说话,小孩莫要胡闹。对了,你穿这身衣服做甚?”
  孟诗诗道:“当然是帮忙抓盗圣了。”
  孟浩民道:“真是胡闹!那盗圣两个甲等修士都打不过,岂是你这人连末等修士都不是的女孩家能抵挡的?怕不是给人家送命。”
  孟诗诗反驳道:“那盗圣从来不伤人性命,更不伤女娃子。”
  孟浩民对孟堂明道:“堂明,把你小妹关在彩儿那,此事未了之时,不准她离开!”
  孟堂明笑着领命,让人把极不情愿的孟诗诗带走,送到他妻子宋彩儿屋内。
  孟浩民又道:“俸钱一事,还按堂明之后说的方法办,由他每月钱中扣出部分给林先生,以示公允。现下当务之急还是想办法如何守住广寒玉才是,你们先随我进屋继续商量抵御之策吧。”
  孟堂明道:“我先把林先生送到住所,随后便来。”
  孟浩民点了点头,便带着其他人离开。
  孟堂明领着林雨泽三人引到了一处奢华庭院,指着两名丫鬟道:“此处便是先生你们的住所了,这两名下人可供先生驱使。在下还有事,先行告退了。”
  林雨泽道:“我也去听听吧。”
  孟堂明面露喜悦之色,只当林雨泽有心出力,道:“如此甚好!”
  去厅堂的路上,孟堂明又道:“吴师傅的言语先生你不要放在心上,嫉妒之心人常有之,有时也实在让人觉得可恶与厌烦,但堂明会好好安排,让其不与先生冲突。”
  林雨泽道:“小事,我并不在意。说说那盗圣的事吧。”
  孟堂明收敛笑容道:“此人自称盗圣,偷盗之术了得,修为亦高深莫测。自称除了皇宫大内,没有他想要而偷不到的东西。十年来,在城中作案八十余起,无一失败。”
  林雨泽问:“那他修为如何?之前是说两个甲等修士也敌不过他,那是不是有地等水平?”
  孟堂明摇头道:“难说,甲等修士也有高下之分,弱的如那吴师傅,强的如蒙将军府上的几人,一个顶尖甲等修士打两个末流甲等也非不可能之事。地等修士何其稀少,那盗圣虽然身手了得,但未曾与人死战过,故实力未可知。”
  林雨泽又问:“就没有派地等修士去捉过他?”
  孟堂明苦笑道:“如何没有?此人几次三番让咸阳城鸡飞狗跳,中尉府为此大为恼火,几次设下埋伏,派出地等修士围剿。那人打斗实力有没有地等不知,但逃命的本事却是超然,三个地等修士围剿他,追出城外,追到山中被玩弄戏耍了十余日,硬是让他跑了。”
  林雨泽觉得有趣,越发想见识一下这个逃命水准一流的盗圣。
  厅堂里,少府孟浩民正和几名门客围着一张绢布商量抵御盗圣之事,绢布之上画王府的布局图。孟浩民指着图纸分配着众人守卫的位置,最后指着图中厅堂位置道:“老夫就在这拿着广寒玉等着他吧。”
  孟堂明问道:“爹,向中尉求援之事如何?”
  孟浩民叹气摇头:“中尉府两名地等修士都被蒙将军借走,派出去探查妖潮消息了。你们知道的,按以往情况,妖潮在去年就应该来了,此次都迟迟未有来袭的迹象。故蒙将军担心得很,主动派人进山查探。”
  孟堂明托着下巴思索道:“那就是说,城中除了皇宫大内,再没有地级修士了?”
  孟浩民点了点头:“总不能让皇帝陛下的侍卫来吧,弄得宫中守卫空虚可不好。”
  孟堂明道:“其中宫中有两大天级修士,还有影卫阁的保护,其实是不会出事的。”
  孟浩民道:“话虽如此,怕落人口舌,道我等不将陛下安危放在首位。”
  孟堂明皱眉道:“那现在如何是好?”
  孟浩民苦恼摇头:“不知,府中有阵可以困他一时,但困住后我们未必打得过。”
  被叫作吴师傅的老者名为吴楚,他狠狠道:“还没打怎么就能先泄气了?以往众人都小心留力,此次老夫要拼命一战,看他到底有什么神奇之处。”
  孟浩民劝道:“吴师傅莫要如此意气行事,打不过便打不过,浪费性命作甚。”
  吴楚不听,慷慨陈词,大有视死如归的想法。
  孟堂明不语,知道劝了没用,心中清楚吴楚被看轻后,想要证明自己的想法。他不禁看了眼正在仔细看布局的林雨泽,自嘲一笑,心想自己也是病急乱投医了,这青年虽厉害,但又如何能斗得过那盗圣?
  孟浩民将每人所守位置定下后,众人便散开布于府邸之中。
  离开路上,林雨泽问了孟堂明一些问题:“为何不把那玉石送到别处,比如皇宫之内?”
  孟堂明无奈叹气:“他若向你要一物,你不给,毁其物,那你日后将难有安生日子,付出十倍代价可能都不止,还不如让他偷盗了去。”
  林雨泽道:“这人脾气可真是古怪。少府说他亲自在厅堂守玉,不怕出事?”
  孟堂明摇头道:“这盗圣从不伤人性命,重伤都难有。”
  林雨泽笑道:“这难道就是盗亦有道?真是个十足的怪人。有趣。”
  孟堂明苦笑道:“若不盯上咱们家,自然是有趣。愁啊愁,丢了陛下的广寒玉,可要如何谢罪才好啊。”
  两人在中庭分别,林雨泽去了西厢房,他被安排在了此处,早有一人守候在此,正是之前在村中见过的李爷。
  见到林雨泽,李爷自嘲笑道:“练了一辈子拳,结果连小家伙的一拳都接不了。”
  林雨泽向其作揖,也不说话,做戏做全套。
  李爷还礼,自顾自说了些话,见林雨泽回答不了,便也不再浪费口舌。
  等到子夜时分,众人开始紧张起来,都知道那个盗圣要来,却不知何时来,从何处进来。唯一比较肯定的是盗贼们通常都不会走正门进来。
  孟浩民坐于厅堂主位,如坐针毡,身旁是大儿子孟堂明,堂前两个甲等修士,四个乙等修士守护,如此阵仗却给不了他丝毫安全感。他抱紧手中的黑漆木盒,真害怕它不翼而飞。
  堂前明月泄地如霜,屋中静如死寂,落针可闻。任是天地修士,又如何能神不知鬼不觉过靠近这木盒?
  孟浩民想那盗圣盗亦有道,从不伤人性命,自己只要拼死抱住这木盒,对方难道还能破空取走不成?
  众人等待多时,等到子时快过,除了大家的呼吸,也不见有任何动静。有人紧张,有人焦急,也有人觉得庆幸,认为那盗圣有事不来。
  正当一名修士想要开口与孟浩民说话,一道寒光射入,钉在了案上。众人定睛一看,见是一把锋锐匕首,插着张字条。
  孟浩民不愿松开怀中盒子,孟堂明便上前取下,读道:“怀抱赝货,何其怪哉。玉已取走,切勿挂念”。
  众人大惊,这盒子都未曾打开,广寒玉又如何被盗走?有人不信,让孟浩民打开盒子。孟浩民却脸色阴晴不定,有惊惧之情。
  孟堂明担心叫道:“爹?”
  堂外东厢处方向忽然传来巨响,一男子洪亮声音响彻府邸:“广寒宫中有美玉,美玉应在佳人怀。你个糟老头何必怀抱美玉,理应在我手,哈哈。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何况今夜有那么多人陪我,在下实在受宠若惊。府中可有好酒,不要吝啬,都拿出来吧。”
  话声刚落,一家丁冲入堂内,跪于地上,喊道:“老爷,不好了!那盗圣拿着宝玉,打倒了几人,从东厢处逃走了!”
  孟浩民大惊,竟出所有人意料地把怀中木盒一抛,推开身前案几,翻开案下一块机关地板,拿出其中白玉盒,打开后只见一块散发着如水流光的蓝色玉石,让屋内气息为之一寒。广寒玉还在,孟浩民心中大安,松了一口气,但马上意识到不对,由大安变成大惊失色,抬头一看,那跑来报信的家丁面露狡黠笑容,向他手中盒子伸出手。
  旁边乙等修士孟堂明早已反应过来,举剑砍向那假冒仆从,却只砍到了地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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