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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那一张轻飘飘的符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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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归想,骂归骂。
  该吃的毒药还得吃。
  赵煜老老实实地捡起瓷瓶,从里面倒出三粒红色丹药。
  颜色猩红似血,看一眼便令人心悸。
  他问郑谆:“我家小丫头就不用吃了吧?”
  不出意外,这个男人摇摇头。
  赵煜低头啐了一口,暗骂‘不要脸的东西,这么小都不放过’。
  他将其中一粒抛进嘴里,囫囵吞下,好似觉得这味道好像苦了些,剑眉紧皱。
  接着又递给柴向雨一粒,最后一粒重新放回瓶中,将瓷瓶揣进怀兜,心想最后一粒是钱老头儿的,不要白不要,留着将来看谁不顺眼,想弄死谁了就喂给谁,反正我没解药。
  小女孩儿接过毒药,毫不犹豫地塞进唇中,秀眉同样微蹙,暗道‘好苦’。
  柴向雨从小过惯了穷日子,外表柔弱,实则内心勇敢坚强,她从来不怕吃苦,跟着爹爹再苦再难的日子都挺过去了,也练就了她一颗较寻常女子更为坚实的玲珑心。
  但她不喜欢吃苦药,更何况是味道很苦的毒药。
  也许自己这人生,永远都脱离不了这个‘苦’字。
  这时,赵煜拍了拍她的头,笑着安慰道:“安拉,安拉,少爷我不也陪你吃了?别愁眉苦脸的,来,笑一个。”
  女孩儿扯嘴丢给他一个难看的笑脸,小声嘟囔:“明明是我陪你吃……”
  主仆二人强颜欢笑的举动,并没有让郑谆动颜,他冷漠着脸,从怀中又摸索一阵,掏出两颗丹药,呈灰褐色。
  准备抛给对面,突然停了一下,他看赵煜仍翻着白眼,一脸捉狭,于是便开口解释道:“这是今天的解药……”
  说完,便抛了出去。
  赵煜此时就算再有骨气,也经不住体内溶尸丹的威胁,慌忙接住。
  拿出一粒先行服下,入口无味,不似方才溶尸丹那般苦涩难忍,于是他把另一粒解药递到柴向雨嘴边,用哄孩子吃饭的语气说:“乖乖,这个不苦,来张嘴。”
  柴向雨哭笑不得,自己捡来的这个便宜少爷咋这般有趣,时而多智似妖,时而又像个孩子,不过她还是很听话的张开嘴,吞下那颗解药。
  郑谆见二人服下解药,点点头,然后向前一步走去。
  “干嘛!”
  赵煜见对方动作,连忙喝出声。
  接着,他看到郑谆抬手指了指他身后。
  身后的纸窗旁,青石床沿上,插着郑谆方才丢出去的刀鞘。
  他要去拿自己的刀鞘。
  赵煜松口气,心想,你个木头,干啥事不会先说个话?吓得少爷以为你反悔要抢我解药……
  ……
  只见这个男人,走到窗沿下,原地轻点脚尖,纵身而起。
  ‘砰!’的一声,刀鞘脱离墙面,重回到他的手心。
  接着,轻身而下,彷如鸿毛浮面,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看得方才还在自信‘自己轻功不错’的赵煜暗暗心惊。
  “嗯,那我先走,这几天你们就呆在道观中不要随意走动,不然我去了若找不见你们,到时毒发身亡可不要怪我。”
  “别啊!如果你去找我了,我恰好出去上厕所咋办?你别走啊……站住啊……”
  郑谆完全不再理会这个难缠的少年,他越过二人转身离开。
  一边走,还一边心想,自己找他办事儿会不会有点草率了?怎觉得还是有些不靠谱呢?不过,时间太仓促,也没其他更好的选择……
  义庄大堂,剩下的二人面面相觑。
  突然赵煜大叫一声,脸色懊恼,好似忘记什么事,连拍自己的脑袋叹气。
  柴向雨被叫声吓了一跳,连忙问少爷你这是又咋了?
  “咱俩今天来是干啥的?”
  “呃……”
  柴向雨这才想起,今天来义庄……
  “呃,被那个不要脸的东西搞糊涂了……”
  “少爷,那咱们现在怎么办?”
  “凉拌,回道观,反正他说还会找咱们,到时见了再问你爹去哪儿了。”
  二人离开义庄。
  ……
  时节已渐入清秋。
  洧水城夜里稍稍摆脱了几分燥热,凉风拂过土面,吹起层层尘土与凋零的萧瑟落叶,在黑夜的空中卷起异样的尘花。
  义庄里,自赵煜三人先后离开,便已归于起初时的平静。
  那名下人孤零零地躺在大堂的门口,像一具死尸。
  他没有死,从起伏的胸膛和急促的呼吸声可以看出,他侥幸还活着。
  只是,其眉间似有乌云紧皱着,脸庞上密集有淋淋冷汗。
  这个可怜的下人,莫不是都昏倒了,还在做着噩梦?
  ……
  方才赵煜与郑谆交手的时间很短,看似雷厉风行,却也没在义庄大堂造出太大动静。
  一副副棺材,依然整整齐齐地摆放在原地,只有其中靠纸窗位置的一个,有点突兀的歪扭半分。
  那是先前赵煜和柴向雨二人掉落时,恰好撞到的棺材。
  此时,阴风拂过。
  安静的义庄大堂里,突然有一个很细小的声音传出。
  声音来源于这口棺材。
  “滋滋……沙沙沙……”
  仿佛是夜猫在抓挠门窗,又有点像铁钉镶进木板后,被硬生生拔出时,生铁与木材摩擦出的滋声。
  棺材里突然发出这种不寻常的声音,在这和静悄悄的夜里,令人听了格外刺耳。
  可这里没人听到。
  大堂里除了满堂的尸体,就只剩下一个昏倒的人。
  “滋滋滋……沙沙沙沙……”
  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剧烈,连带着棺材也在轻轻晃动。
  过了好一会儿,也许是累了,声音停止,棺材也不再晃动。
  “吱呀……”
  又是一个难听的响声,从棺材上传出。
  随着轻响,棺木上的棺盖,被向后缓缓推开。
  一只灰白僵硬的手,抓住了棺盖边缘。
  手背干瘪,毫无血色。
  在这冷清清的义庄大堂里,显得格外瘆人。
  ……
  棺材里只有死人,没有活人愿意大半夜里藏在棺材里吓人。
  今天上午,郑谆曾跳进棺材里,但也是为了办案。
  更何况,这里的棺材每个在送进来时,都会登记在册,里面的都是死人。
  那么,此时推开棺盖的肯定也是个死人……
  只见那只手紧紧抓住棺盖后,依着力将身体缓缓探出。
  一个身穿寿衣的‘人’显现出来。
  ……
  是个男尸。
  年岁约有三十来许,它两眼翻白,脸面呈灰白色,嘴巴微张着,仿如野兽一般呼出淡淡雾气。
  它的牙齿很尖利,齿尖似兽牙,似匕首,似有锋芒。
  ……
  男尸扒着棺沿,动作僵硬地从棺里爬出,然后笔直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它耳朵微微颤抖,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接着扭动僵硬的脖子,向着城东方向看去。
  那个方向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它,仿佛有一根无形的线,从远方牵引到它的身前,指引着它往那个方向而去。
  它转动僵硬的头颅,眼白上下翻动不停,像是在挣扎,在反抗。
  可也就坚持了一会儿。
  那根线太过于牢固!
  或者那个方向有什么东西太过于吸引!
  终于,它认命般摇晃着脑袋,顺着那道充满诱惑的气息,往大堂门口走去。
  走着,走着。
  突然,它脚尖好似踢到什么东西。
  低头。
  原来是一个人。
  是那个昏倒的下人。
  此时,这个下人仍在昏迷。
  他根本不知,自己身前正站立着一头他害怕了一整天,念叨了一整天的僵尸。
  ……
  僵尸口中喷出的雾气更浓,森白的牙齿上,滴落下不知是口水还是雾水的水滴,滴落在地面上的人身上。
  它眼白中渐渐浮出血丝,透露出贪婪,透露出猩红。
  这是血液的气息……
  仿佛比城东方向的那道气息更加诱惑。
  它本能驱使着留下来,准备享用面前这道充满诱惑的美食。
  扭动着僵硬的身躯趴下来,那双透着血丝的眼白,死死盯着下人的脖颈,看着那个上下起伏的喉结。
  ‘呼……’
  口中不断吞吐的浓雾戛然而止,嘴巴张开,露出那排森白的牙齿,眼看下一刻便咬上去。
  突然,有一张黄色的纸片,轻飘飘地从门外飞进来。
  纸片很薄,很皱。
  上面画着凌乱的符字,笔法凌厉异常。
  薄薄的纸片,皱皱的纸片,飘进屋内,突然间便绽放出一片玄黄之气,震慑向四方。
  仿佛其中藏有神雷电闪,在这世间势不可挡。
  只见它轻飘飘飞进屋内,继而以肉眼难寻的速度飞向地面上的僵尸。
  ‘啪!’
  纸片贴在僵尸背后,绽放出一抹狂暴,炸裂的玄黄!
  接着,身穿寿衣的僵尸仿佛突然遭受到莫大的痛苦,脸色狰狞,并夹杂着恐惧。
  那是黑暗遇到光明的恐惧,彷如地上的爬虫遇到天上的雄鹰,那是一种发自内心,与生俱来,并且永远无法抹除的恐惧。
  它现在只想逃离这里,但是那张纸片贴在身上以后,它所有的动作都仿佛静止了一般,动弹不得。
  ……
  门外,有一缕白光照射进屋里。
  伴随着白光,轻轻走进来一位老者。
  老者全身笼罩在白光里,鹤发飞舞,显得几分仙风道骨意味。
  他每往里走近一步,僵尸便会感觉痛苦多一分。
  终于,他停止脚步,刚好站立在僵尸身后,只有一步远。
  今晚,义庄迎来了第四位访客。
  白光渐褪,老者的面貌显露出来。
  只见其面容虽苍老,却少了几分沧桑,一身白衣此时无风自舞,仙气飘飘。
  真可谓‘鹤发童颜老神仙’。
  来人是李文兴。
  白天里,郑谆告诉他义庄尸变之事,他便坐不住了。
  夜色刚垂至,李文兴便蹲守在义庄门口,藏在无人可知的地方,窥视着义庄。
  他先是看到赵煜柴向雨二人打昏衙役,但他没有出手,因为他看出赵煜下手的分寸似乎没有伤人之意,接着他看着二人潜入义庄与蹲守在义庄内的郑谆交手,落败,被逼着吞下毒药,最后再看着三人离开。
  他一直没有出手。
  因为这些都不是他此行目的。
  他来,只是想看看义庄到底有没有尸变。
  就在他等到无聊,准备离去时,大堂内棺材盖掀起,一股熟悉到他一辈子都忘不了的气息,从大堂里传来。
  接着,就是眼前这一幕。
  他看着眼前被自己定住的僵尸,长松一口气。
  “还好,还好,只是头煞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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