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赤眼魔蝠

　　前方出现黑压压一大片黑云，在迅速靠近，渐渐地可以看出黑云里面隐藏着无数黑影，每个黑影都闪烁着两点红芒，估计是红色的眼珠子。
　　“是赤眼魔蝠！”向维哲终于看清了迎面飞来的黑影，于是控制飞舟往下飞行想避开赤眼魔蝠，不料赤眼魔蝠也改变轨迹往下冲着飞舟飞，想必赤眼魔蝠也注意到飞舟，发现飞舟上的人，想把飞舟上的人消灭掉。向维哲发现来避无可避，和赤眼魔蝠一战在所难免，于是朝姜无忌喊道“姜无忌你们七个小娃赶快进桥楼躲避。快！”
　　姜无忌、姜无双等人听到掌门命令，即刻奔向桥楼躲进大厅里的防护室。
　　“我和弘毅在船首防守，抵御赤眼魔蝠的正面冲击。师父你在桥楼中枢维持阵法结界，否则飞舟抵抗不住赤眼魔蝠的大规模攻击，同时控制飞舟尽快突破赤眼魔蝠群。三长老负责桥楼之上，五长老镇守船尾，婉清支援三长老和五长老。诸位加多小心！”向维哲快速下达了作战方案，同时把飞舟控制权交给了轩辕青锋。
　　船首正面迎敌压力最大，在轩辕青锋受伤战力受损的情况下，向维哲在所有人中修为第仅次于轩辕青锋，是当前战力最强的人。吴敬道和万里云霞都在渡劫境，谷梁弘毅开轮境初期，李婉清才元婴境中期，向维哲必须顶在最前方，尽最大可能去斩杀飞扑过来的赤眼魔蝠减少飞舟和其他人的压力。
　　各人快速到达指定位置严阵以待。
　　“师父，什么是赤眼魔蝠？”谷梁弘毅问道。
　　“赤眼魔蝠通体乌黑，有一双赤红的眼睛，能释放六级幻术，十分强大，所以不能与之对视。普通赤眼魔蝠体型与秃鹫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翼展一丈多，十分迅猛，牙尖爪利，攻击力特别强悍。最可怕的是赤眼魔蝠的嘴巴能发出一种人耳听不见的声波能直透人体伤害神魂，防不胜防。普通赤眼魔蝠是五阶妖兽，堪比人类元婴境、开轮境修为；赤眼魔蝠王体型要大上一倍，属于八阶妖兽，堪比人类合体期甚至渡劫境修为。”向维哲解释道，并且传音给道玄宗诸位。
　　“好强大！我根本不是对手！”谷梁弘毅神色难看，甚至感到双腿发软。
　　虽然赤眼魔蝠按修为来说在他之下，但是扛不住魔蝠数量多啊！蚂蚁多了都能咬死大象，更勿论这么庞大赤眼魔蝠群了。况且还有堪比合体境甚至渡劫境地仙的赤眼魔蝠王，在这群魔蝠里面，不知道隐藏着多少只王。
　　向维哲展开神识扫向赤眼魔蝠群打算探查清楚内部情况，却发现神识只能笼罩在表面无法探进去，尝试了几次都是同样结果，无功而返。看着宽达三四十丈、纵向八九丈、队长二三十里的赤眼魔蝠群，大乘境修为的向维哲也觉得头皮发麻。
　　“赤眼魔蝠用手段屏蔽了神识探查，神识无法探入查看。赤眼魔蝠内部情况不明，诸位多加小心！这么大的赤眼魔蝠群肯定不止一只王，甚至有皇在其中。”向维哲向各位传话道，话语未毕，赤眼魔蝠的攻击就已经到了。
　　“噗噗噗……”犹如骤雨打芭蕉，赤眼魔蝠群的前锋分出一支队伍开始冲击结界，其余大队继续往西飞去。结界光芒大盛，在赤眼魔蝠的冲击下荡起一圈圈光纹，立即把赤眼魔蝠绞杀，腾起一片片血雾，没有一只能穿破结界。
　　有赤眼魔蝠看到次撞击无果，吸取了教训，果断放弃撞击，远远就用双翼扇出气刃劈斩结界，呯呯嘭嘭的声音不绝于耳。
　　“碧海重浪第一式旋涡暗流！”向维哲双掌大囫囵划圆平平推出，这一掌看似绵绵无力，实际上使的却是暗劲。天下莫柔弱于水，而攻坚强着莫之能胜，以其无以易之。掌力至柔，效果却是至烈，物极必反也。弱之胜强，柔之胜刚，天下莫不知，莫能行。
　　这一掌有无数的掌劲旋涡暗旋，赤眼魔蝠一进入掌劲范围，掌劲旋涡速度暴增将赤眼魔蝠吸入漩涡中困住，无情地将赤眼魔蝠拉扯撕裂绞杀。
　　“风起浪涌！”第一式未尽向维哲就紧接着打出第二式，掌劲如大江东流，浩浩汤汤，气势浩荡，荡尽一切阻碍它前进的事物。
　　“怒涛拍岸!”第三式跟着打出，掌劲如招式名，狂风卷浪潮滚滚而来，犹如无数怒吼狂叫的蛟龙在绞动搏杀翻滚而至怒拍海岸巍然屹立的顽石发出轰隆隆的巨响，石破天惊，无坚不摧。
　　“波涛汹涌、排山倒海、浪涛裂空！”向维哲把碧海重浪后三式连续打出，包涛汹涌犹如千军万马奔腾嘶鸣，大有摧枯拉朽横扫一起之势。排山倒海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多么的霸道，多么的蛮横，让人恐慌战栗，让人窒息，吞噬遇到的一切，粉碎一切。浪涛裂空撕裂空间毁天灭地，令星辰失色，日月无光，任何强者在它面前都显得那么渺小，那么的苍白无力。
　　向维哲一掌接着一掌打出，一套碧海重浪掌法招式使尽，又重头打起，如同车轮转动无穷无尽。向维哲昔日观沧海有感悟出其中道理，创造出这一套掌法，虽然只有六式，却不可仅仅当成只有六重。掌力犹如海浪一样一浪叠着一浪，一波接着一波，重重叠加，一重更比一重强，连绵不绝地咆哮着朝着赤眼魔蝠群轰了出去，发出一阵阵轰鸣声，把靠近阵法结界十丈之内的赤眼魔蝠一一击毙。正面击中的粉身碎骨灰飞烟灭，被掌劲刮着的非死则伤纷纷掉落。
　　稍远一点的赤眼魔蝠则迅捷地侧身翻飞避过掌劲，动作敏捷从旁发动冲击，悍不畏死，仍旧飞蛾扑火般飞扑过来冲击飞舟结界。强大的冲击力使得飞舟的速度都降了下来变得缓慢，飞舟颤动。
　　“这躲避得太灵敏了吧！”谷梁弘毅手里拿着符箓瞠目结舌地看着纷纷避开掌劲的赤眼魔蝠，一时忘记了要把符箓打出去镇杀赤眼魔蝠。
　　除了正面冲击的，有部分赤眼魔蝠绕过正面从侧面冲击，有些飞越飞舟从后面发起袭击，浩浩荡荡的赤眼魔蝠群把飞舟团团围住。
　　万里云霞立在船尾，左手捏诀右手持剑凝聚真气引动法则之力，一剑挥出“冰封万里！”气温下降，空气开始凝结，一只只赤眼魔蝠被冻结冰封，然后纷纷坠落砸在地面上碎成粉末。
　　这边“冰封万里”更清空一片区域，那边赤眼魔蝠就快速补充了进来，继续冲击。
　　万里云霞再度使出“冰封万里”，赤眼魔蝠群就开始快速小幅度振动翅膀打出一道道圆弧气刀刃并发出吱吱吱的声音，正在凝结的冰块遭受刀劈音击“咔咔咔”地绽开一道道的裂纹，然后爆碎开来恰似银瓶乍破水浆迸，细碎的冰屑冰块纷飞，簌簌地掉落，下了一场磅礴大冰雹。
　　“冰封万里”就这样被赤眼魔蝠轻易破开，万里云霞大吃一惊。赶忙使出一招“冰锥扦插”，上空乌云涌动，水汽快速凝结成一根根拳头大小三尺多长的冰锥，密密麻麻数不胜数，随时都可以掉落下插入魔蝠身体把魔蝠钉死在地面上。
　　万里云霞右手狠狠地一剑挥下，娇喝一声：“敕！”
　　上空的冰锥纷纷降落……
　　围攻飞舟尾端的赤眼魔蝠发现了冰锥，全体停止冲击，悬停在半空之中调转身体面向冰锥，全体协同整齐划一地振动翅膀无数的圆弧气刀刃劈出，同时发出吱吱吱生，声浪攻击滚滚而去。
　　迅速落下的冰锥遭到攻击纷纷炸开破碎，发出一阵叠一阵的“砰砰砰”声音。天空绽放无数的冰锥焰火，大地又遭到一遍声势浩大的冰雹洗礼，一片狼藉。
　　赤眼魔蝠本就阴邪之物，浑身散发着寒气，走的是阴邪路线，对于冰水之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所以破解起来信手拈来，只因为单个修为没有万里云霞高，所以需要同心协力共同破开万里云霞的术法。
　　万里云霞眼看着法术再接连被赤眼魔蝠破除，心中生疑有赤眼魔蝠王在指挥，于是传音其他几人赤眼魔蝠王现身，要小心注意。心中同时怒火冲天，柳眉倒竖杏眼圆睁，“我就不信杀不了尔等孽畜！”
　　“敕！”
　　万里云霞怒喝一声祭出飞剑。飞剑就像一道流光在赤眼魔蝠群中快速穿插刺杀。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饶是赤眼魔蝠身法灵敏、纵有声波探查提前预警也无法躲避飞剑的斩杀，或是身首分离，逃不过身亡命殒；或是身体被洞穿，血液飘洒，最终掉落地面奄奄一息；或是翅膀被一剑割断，仅剩一只翅膀扑腾着掉落地上，不停地挣扎着、尖叫着……
　　李婉清取出一张乌黑的大弓，真气化箭，挽大弓如满月，一箭接一箭地射出去，射穿一只赤眼魔蝠之后继续射向另一只，每一箭都能射死一两只赤眼魔蝠。
　　桥楼上，吴敬道也在忙碌着。作为一个丹道宗师，防身手段是下毒和暗器，成名技就是飞刀。吴敬道丹药炼了不少，毒药也储备了许多，由于出身名门正派，成名后不屑于下毒和使用暗器伤人，常用武器是飞刀。但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吴敬道身上还是备有各种暗器，铁蒺藜、梨花针、飞镖、飞箭、雷公钉……应用尽有，总数有十几万之多，都存放在空间里。
　　现在为了对抗赤眼魔蝠，吴敬道一股脑儿的把毒液、暗器掏了出来，把暗器淬上毒药，以意驭器一大把一大把的将暗器激射出去，无声无息，快得无影无踪，眨眼间就从眼前飞逝，肉眼根本看不清暗器的飞行轨迹。
　　如果说在万里云霞手上，赤眼魔蝠还有逃过一死的可能，那么在吴敬道的淬毒暗器覆盖之下，大罗神仙也难逃一死。吴敬道这一手把赤眼魔蝠打了个措手不及，飞扑而来的赤眼魔蝠没有不中暗器身亡或者沾上毒液命丧当场的，先是血肉干枯，而后迅速腐蚀毁烂只剩一具黑骷髅，最后连骷髅都被腐蚀消融。
　　令人震惊的是这一系列的变化只发生在瞬息之间，不得不说吴敬道炼的丹药单品极高，炼的毒液毒性也极强，见血封喉都不足以形容吴敬道所炼制毒药的毒性之强，唯有见血化脓来得贴切！
　　同时不得不赞叹吴敬道元神之强大，驭器之巧妙。成千上百暗器运行轨迹完全不同，不同的暗器绝不会打在同一只赤眼魔蝠身上。暗器纵横，有从正面激射出去的刺杀赤眼魔蝠的，有先飞下云层在云层中穿梳秘行至目标底下再突出刺杀赤眼魔蝠的，有从左右绕过从后方来袭刺杀赤眼魔蝠的，让敌手分辨不出暗器从何方而来，防不胜防，折损惨重。
　　难怪轩辕青锋曾经赞叹：“敬道使用暗器，不以机括取胜，以意驭器神出鬼没，不胜防也！驭器之多，犹胜机扩也！”
　　赤眼魔蝠终究是反映了过来，拉开距离用大规模冰封之术来限制了暗器的飞行速度，甚至将暗器冰封，令吴敬道对暗器失去了控制。
　　纵然道玄宗众人手段迭出也无法阻挡赤眼魔蝠冲击结界的步伐，躲过了掌劲，避开了飞剑，绕过了暗器，使用气刃打击着阵法结界。
　　阵法结界遭受赤眼魔蝠群的密密麻麻的大规模高频率冲击，快速消耗着维持结界的灵气。结界摇摇欲碎，护阵灵石一块块的崩碎，阵眼灵石的灵气被快速消耗，维持不了一刻钟就灵气耗尽变成苍白的废石。
　　轩辕青锋在桥楼控制中枢控制阵法结界，补充阵眼灵石维持阵法、更换护阵灵石修补阵法。轩辕青锋神识覆盖整个结界留意每一块护阵灵石的状况，发现一块护阵灵石快要灵气耗尽就出手弹出一块灵石补充进去，发现另一块护阵灵石即将破碎就出手弹出一块灵石补充进去。此时的轩辕青锋犹如一个盘坐着的千手观音，周遭都是他出手后留下的手臂残影，出手太快太频繁了看不清轩辕青锋的双手，更数不清轩辕青锋到底出手了多少次。
　　轩辕青锋看着面前堆叠成一个四尺多高的废石堆，思忖道：“不能再拖延，必须尽快突围出去。”于是用无上法力加持在阵法之上，驱动飞舟加速飞行。
　　姜无忌、姜无垢、姜灵等七人在桥楼里眼睁睁地看着师长们与赤眼魔蝠对抗，幼小的心灵受到巨大的震撼。赤眼魔蝠庞大的身型、法力的强悍无不超出了他们的认知，在他们心底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这些印记没有成为日后修行的阻碍，反倒成为他们勤苦修炼的激励，鼓舞他们奋勇向前，争当成为师长们那样的强者，只有成为强者在能在豺狼环伺下保存性命，生存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