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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以命搏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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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宗衍苦思预防之策无果之际,巷口出现一人,正是古茗,只见古茗双眼尚有泪痕,面露担忧之色。苦思之中的宗衍看见古茗,赶紧起身走去。
  “傻丫头,你怎么又回来了呢?”
  听得宗衍问话,古茗不语,又轻声哭泣起来。宗衍见状,也是无奈,知道古茗是担心自己才会返回,便也不再多问,也不敢将林坤欲行不轨之事告知,只得轻轻拭去古茗泪珠,牵手离去。
  宗衍将古茗送回家中后自己又是一路苦思,此事到底如何是好,该如何护得古茗周全。若向学院申报,学院不信则白说一通,难免传出去会损古茗清白,纵然信了,学院又当如何处理?事情未发生,林坤自是不认的,让学院出面保护古茗,怕也是天方夜谭。
  不知不觉中,宗衍已是回到家门口,此时天色已黑,屋内也无灯火之色,心中怪异,推门而入将灯点起,只见屋内空无一人,唯有饭桌上放着煮好的几个好菜,还有一封书信及一片如玉佩形状的徽章。
  宗衍顾不得饥饿,拆信而看,正是宗庭笔迹,信中所写:衍儿吾孙,你看见此信之时爷爷已经离开此地,本打算与你当面道别,又怕到时心有不舍,故唯有留信予你而辞。你不用追寻爷爷何去何从,你只当爷爷今日因年老体衰病故罢。人生路很长,爷爷就不陪你走下去了,未来的路也只能你自己选择方向了,你只需切记两点:无愧于心,不愧于人。爷爷不是琐碎之人,但此时心中又有太多话想和你说,又怕越写越是不舍,所以心里话便停笔于此了,另外再嘱咐你三点,一是桌上徽章你需时刻携带,且绝不能现于人前,二是易心诀你切不可遗忘,其实这乃是一本高端灵决。三便是你务必好好生活下去。切记切记。若上天垂帘,你我爷孙二人他朝也必有重逢之日。勿念,爷庭留书。
  看完此信,宗衍眼神呆滞,久久无法回神,却也并无哭泣,他知道,爷爷不想看见他哭,爷爷曾说过,男子汉,流血不流泪,他都记得,爷爷的每句话他都铭记于心。
  许久,宗衍慢慢收起书信徽章,忍着离别之苦一言不发的吃光了桌上饭菜。吃罢,打开大门,拭去了不知何时滴落的几颗泪珠,迈开大步向山脉奔跑而去,这是他十余年的课业,爷爷就算离开了,他也不敢有所间断。
  跑在山中的宗衍心情有所缓解,心中疑惑重重,爷爷曾经说过,易心决是祖传之物,是一本吐息纳气之书,怎么现在却变成一本高端灵决了,难道爷爷其实是一名灵者?可这么多年,干嘛要瞒着自己?现在为何又要将这些告知自己?
  宗衍想到此处又是赶紧摇头,不对,爷爷这些年其实也受过很多气,若是灵者,这么会这般任人欺负。看来真如爷爷所说,他也无法学习灵气,所以才会好好锻炼身体的拥有了一些超乎常人的身手,至于易心诀,估计也是他无意之中捡到的吧。
  这次的夜练让带着满心疑惑的宗衍十分疲惫,回到家时已经全身虚脱,但他还是不敢休息,因为古茗已经处于危机之中,且无人求助。所幸,爷爷所制泡浴药包还有剩余,药浴,不止能强身健体,也能恢复体力,更能活血化瘀疗伤,还能免疫大部分药性不强的毒药。这两年每每被林坤所伤,就全靠着这药浴再次生龙活虎。
  泡完药浴,宗衍体力也是恢复如初,将宗庭所留书信和徽章一并放入怀中便出门往古家而行。
  来到古家之时,已是进入夜深,街上已无行人,正是杀人放火、鸡鸣狗盗之时。因古家并无什么高手护卫,宗衍倒也是轻而易举来到庭院的最高之处。
  夜很静,还有些微凉,夜蝉之声清晰可闻,越是安静,宗衍越是精神紧绷,一来害怕被古家护卫发现,二来也担心自己被欲行不轨之人偷袭而导致古茗遇险,就这般,直至天色微微亮起宗衍方才离开,然后又是一路狂奔于山脉之间。
  天色明亮,古家大门打开,古茗一袭白衣,面色有些憔悴,不过依旧笑脸辞别家眷赶往学院,待来到第一个街口,就见宗衍斜靠在墙边注视着自己,古茗心中欢喜,急忙上前打起招呼。
  “宗衍哥哥早。”
  “脸色怎么那么不好看,昨晚没睡好?”宗衍拍了拍古茗后脑,微笑问道。
  “嗯,宗衍哥哥的伤好些了吗?”
  “本就没什么大伤,睡一觉就全好了。确定什么时候动身前往天御城了吗?”
  “就这三五日吧。”
  “嗯,挺好的。”
  “宗衍哥哥会去找我吗?”
  “一定会的。”
  黄昏,宗衍古茗依旧一路同归,宗衍回家,夜练,泡浴,赶往古家。
  “但愿今夜还是平静的吧。”藏于古家屋顶的宗衍内心默念着。
  此时夜已三更。
  “汪”,一声狗叫之声突然传来,有些困意的宗衍瞬间精神紧绷起来,朝着声音方向看去,只见墙角之下的一条护院狗已经瘫倒在地,这一声狗叫并未引起古家护卫的注意,宗衍也还未发现贼人踪迹,亦不敢贸然发出警报。
  又平静了片刻,宗衍似是感觉周边空气味道有异,细细闻味回忆,方想起这是迷香的味道,宗衍心中大喊不妙,急忙四下张望,正见两道声影翻墙而出,其中一人还肩背一重袋,不容多想,急忙追上。
  那两道身影速度极快,宗衍纵是使尽全力也是追之不上,不过倒也未被拉开距离。
  直至来到城西二里外的一处荒地,黑影二人停下,宗衍自知自己实力不足,同时也无法确认袋中是否就是古茗,便在远端观望,不敢贸然上前喝止。
  黑影二人停留片刻,其中一人吹起一声口哨,便见更远处走来一人,宗衍借着暗淡的月光细细看去,正是林坤那厮,心中已然确认袋中必是古茗。那黑影二人眼见林坤出现,并不言语,弯腰行礼便自行离去。
  待那二人走远,林坤打开布袋,袋中正是被迷晕的古茗,宗衍心中大怒,再顾不得是否能敌,便偷偷走近,欲偷袭于林坤。哪知刚前行数步,就听到林坤轻喝:“你两个还不走?还想看本少爷表演不成?”
  宗衍知道林坤将自己误会成他自家家奴,倒也不做声,就这样慢慢低头靠近,此时林坤双手已缓缓放下布袋,宗衍知道即将被拆穿,脚下突然发力,直扑林坤。
  
  岂料林坤早已有所防范,见到宗衍扑来,起身便是一拳击出,口中同时说道:“不卖你点破绽还真怕你不敢动手呢。”
  
  话音落地,宗衍腹部中拳,卧倒在地。
  “本少爷早知你在古家屋顶,本可以直接将你拿下,但又担心你能及时求救坏了本少爷的好事,所以才大费周折放迷香的。也顺便将你引来,让你看着三少我成就美事岂不快哉。哈哈0哈。”林坤此时奸计得逞,得意万分。
  说着话林坤便蹲下身去用手抚摸起古茗脸蛋,一脸淫笑,再次望向宗衍说道:“想本少爷我采花无数,这等尤物却也是第一次得尝呀。”
  宗衍望着这副嘴脸,眼中早已杀意腾腾,右手慢慢伸进怀中,口中突然喝出:“看镖。”就见宗衍怀中飞出一圆体之物。
  林坤此时得意忘形,又见飞来之物似石头,打算再次在宗衍面前一展身手直接将“镖”击碎,便抬手化为掌刀向来物击去,岂料刚触碰到来物之时立感不妙,只是已经晚了,就见“飞镖”破碎,一堆白色粉尘朝林坤脸上撒去。
  “啊,王八蛋,竟敢用石灰粉。”石灰粉入眼,一股灼烧之感瞬间让林坤双手抚眼,同时大声怒骂。
  宗衍见到林坤中招,并不理会,立马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向林坤刺去,林坤虽说双眼被迷,但灵者的感知还在,身形一动,宗衍刺势落空。
  趁你病,要你命,宗衍深知这个道理,见到一招未中,也不多话,继续朝着林坤发动攻势。
  此时的宗衍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发动的攻势无一不是以命搏命,招招不给自己留有变招余地,虽然每刺中林坤一刀均会被反击数次,但还是一往无前,没有半分犹豫,就这般多番纠缠之下,林坤纵是黄灵四品,还是身中数刀,瘫倒在地,再看宗衍,浑身上下也是献血淋淋,脸上五官更是被打得有些变形,虽是站立,但双脚也已经有些不稳,此时双方都已经是强弩之末。
  “宗衍,宗衍,放过我,我再也不敢了。”身中数刀的林坤已经是有气无力,也真真实实的感觉到自己的生命被威胁,内心开始恐惧,终于是开始求饶。
  宗衍听见林坤求饶,嘴角微微上翘,虽知道是在笑,但从五官已经看不出来了。
  “我说过,你敢动茗儿,我就会让你死。”说罢,宗衍缓缓走向林坤,林坤听闻脚步,也是拼命向后爬行。
  “去死吧。”宗衍大喝,抬起手中匕首朝着林坤胸膛直直刺下,林坤心生恐惧,又身负重伤,哪还有反抗之力,只见匕首落下,林坤轻哼一声,身体抽搐几下便再无声响,已然气绝。
  宗衍缓缓松开匕首,长呼一口浊气,朝着古茗之处走去,行至三步,直接一头栽倒在地,晕厥过去。
  夜,更深了,也更安静了。古茗还未醒来,林坤身亡,宗衍晕厥。
  远处黑夜之中,一道身影疾步走来,看不清是谁,此人并未多看一眼林坤,只抬起古茗宗衍二人,轻叹一声,自言道:“还是来慢了一步。”便再次回到了黑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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