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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大早,芸儿偷偷地来窜到他的床边纵身一跳来了场华丽的泰山压顶,摔在愚胖子软绵绵的肚子上。
那时梦里的愚胖子正豪饮着美酒,吮吸着猪尾巴。还没吃完,肚子一阵剧痛,差点儿嗝屁,仿佛整个人都瞬间升华了。
他惊醒前的那一刻,突然惊恐道难不成组织那群狗东西已经追到这了么?可睁开眼,只有芸儿一脸惭愧地看着他,摆出副一幅可怜巴巴的神情。
他不得不承认,这可能比组织里的人还要恐怖几百倍。
“亲爱的妹妹,有事吗?”愚胖子无可奈何地微笑道。
“胖子哥哥,别睡了,太阳都照屁股了。别忘了,小和尚说要带我们去寺庙啊!”
“寺庙有什么可玩的,难道能吃吗?”说着,愚胖子懒散地翻身继续睡去。
芸儿鼓着脸气急败坏地坐在胖子身上,两手使劲拎起了愚胖子的猪耳朵,接着屋内传出了杀猪般的嚎叫。
于是在天刚破晓之时,一大两小走在冷清的土路上。
愚胖子打了口欠,看着芸儿和小和尚欢脱地在前面宛如智障地打闹,瞬间感觉自己的智商也被拉低。
虽然他承认,自己好像本来就不太聪明。
“不会很远吧。”在绕过了一个个山路的愚胖子忍不住问道。
“不会不会,你看那不就是了吗?”小和尚指向彷佛立在天际的寺庙。
“你该不是在逗我吧。”愚胖子擦了一脑袋的汗,吃惊地看向迎面而来密密麻麻的台阶。
“不多不少,一共1080个台阶。不仅如此在这里还有个悠久的传说。与忘情水,奈何桥相对,名为惄(nì)断阶。相传只要在台阶上一直不回头走下去,就可以忘掉那些所有让你难过事与人哦。”小和尚一本正经对愚胖子地说。
“鬼信嘞!”愚胖子继续往前走。
“你还别不信。”小和尚严肃起来,摆出了一副看似很懂得样子。“在此之前,村边有个妇人,家里的孩子已经有五六岁大了。她孩子每次哭或者不高兴时,妇人就给他摇拨浪鼓,孩子马上便破涕为笑。结果一天孩子掉河里淹死了,那女人从此便得了癔症。每天敲街坊邻居的大门,疯笑着摇拨浪鼓给他们听。”
“然后呢?”愚胖子觉得有些稀奇起来。
“那些街坊们被疯子成天敲门肯定是会害怕的,所以就找到我们。而我们就把那可怜的女人带到这里,刚开始她只顾傻笑,后来越往上走越伤心起来,当到山顶时,她把拨浪鼓扔在地上用脚踩碎,抱在大树痛哭起来。”
“这么神叨么……那现在她怎么样了?”
“现在啊,她在街上卖起了装酒水的葫芦。你不是刚从那里买了一个么?”小和尚指了指他腰间的葫芦。
愚胖子吃惊地看着葫芦,皱了皱眉头。走得慢了起来,认真地望向前方,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喂,胖子叔叔你倒是走快点啊!”已经走在前面的小和尚,呼喊道。
“别急别急,我这一身肥膘,你们不得体谅一下我么?”愚胖子有气无力地说着。
快要到寺庙时,这时愚胖子身上的酒葫芦突然从他的身上滑落,从台阶滚了下去。“啊!我的葫芦!”他边喊着,边赶紧屁颠颠地回头来追起了酒葫芦。
小和尚此时也回过头去,呆望着追着葫芦的愚胖子,叹道:“你这个样子,可就不灵验了诶。”
愚胖子抓住了这个葫芦,憨憨地挠了挠头笑着说。“哎,你也知道我穷的叮当响,这个葫芦花了我几块大洋,我可舍不得。而且像我这种丑八怪,活得自在极了,哪有什么放不下的东西,没有什么是一觉或者一顿酒解诀不了的。”
“行吧,其实你不用解释这些的。”小和尚摇了摇头,拉着芸儿向寺庙走去。
还没等他们到达寺庙,高昂气派的佛歌就震住愚胖子,仿佛万人吟唱。
他走进时,整个大厅却空无一人,莫非是传说中的隔空传音,内心不由一颤,恭敬地挺了挺胸膛。
“小和尚,请大师出来吧,领教了。”愚胖子绷着脸肃穆道。
“他还在睡觉呢。”小和尚扣着鼻子,指向一间半掩的屋。
“嗯?那到底是谁在唱?”愚胖子瞪着眼,四处张望。
小和尚则一脸嫌弃地指向角落里正激情演唱着的超大黑色音箱,脸上仿佛写着请照顾智障儿童。
这时屋外传来奇怪的哼腔,悠扬又沙哑。
“晨鸡初叫,昏鸦争噪,
那个不去红尘闹
路遥遥,水迢迢,
功名尽在长安道。
今日少年明日老,
山,依旧好,人,憔悴了。”
一个一头黑色长发的中年人身着和尚服,喝着小酒,悠哉悠哉地闯了进来。带着醉意,红了满脸,竟朝愚胖子扑去,抱在了他身上,头贴在了他的胸膛。
“喂,你没毛病吧”愚胖子赶紧将他推开,双手抱身,向后退了几步。心想道:“这年头,基佬都这么直接了,自己差点儿就贞洁不保了啊。”
谁知胖子这轻轻一推,竟把他推到在地上,脑袋磕到板凳上,晕了过去。
“喂!喂!这位仁兄你没事吧。”愚胖子赶紧走上前去,抓着他使劲摇来摇去,一副心急火燎的样子。其实他主要是担心自己的钱,万一他磕出什么病来,自己已经是穷的连内裤都准备当出去了,还得赔上医药费,这分明是要他小命啊。
“先让他睡一会儿吧。”小和尚蹲下身子,把手放在他鼻孔上,还存在着气流的流动,说道:“这是我的大师兄。”
“不过都是以前的事了。”方丈从屋里出来,径直向他们走了过来。“阿弥陀佛,施主你好,我是这里的方丈。”
“哦哦哦,方丈您好。”愚胖子连声应道,却手足无措,不知道如何回礼。
“我这徒弟,让你受惊了。”方丈蹲下身子,看了大徒弟一眼,叹了口气。
“没有没有,他不会有事吧。”对于自己是否受惊,他还是比较在意自己是否赔钱,那才是真让他受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