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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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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玄羽回到了这个少年的小屋里,一股异臭迎面扑来。
  只见他的两个妹妹正相互蜷缩在一起,害怕得瑟瑟发抖。
  她们一见张玄羽回来,眼泪立即就控制不住了,一下扑到张玄羽怀里,嚎啕大哭起来。
  “二哥,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们来……”
  “二哥,你不在,小草好害怕……”
  张玄羽用力抱住他们,虽然小花和小草都不是他的亲妹妹,但看见她们受苦的样子,张玄羽心中十分难受。
  张玄羽不忍心告诉她们,其实她们的二哥已经死了,他并不是她们的二哥。
  但是真相对于两个年纪如此幼小的女孩来说,真的是太过残忍了,于是张玄羽决定假装自己就是张二狗,想办法让她们活下去,这也算对这个少年的一丝补偿。
  “别哭了,小花小草乖,二哥不会不要你们的,快看,二哥给你们带好吃的了!”
  张玄羽打开了布袋,里面装了几个大馒头,还有一些肉,虽然都是些剩饭剩菜,但这些对于她们来说可能是一辈子也吃不到的美味佳肴。
  “来,快吃……吃饱了肚子就不会饿了!”
  张玄羽拿出馒头,一人一个放到他们手里,接着又拿出两块肉。
  两个小女孩看到馒头,眼里充满了亮光,然后一口又一口大吃起来,眼里还闪着泪花。
  “别光吃馒头啊,吃点肉!”
  张玄羽见他们一个劲儿的啃馒头,很是心疼。
  “馒头才是最好吃的,小花小草不喜欢吃肉,都给哥哥吃……”
  张玄羽眼中湿润了,这里环境恶劣,生活艰苦,吃了上顿没下顿,但就是这么恶劣的地方竟然孕育出了这么纯真无邪的善良。
  他们都在撒谎,这个少年骗妹妹说他已经吃过了,把最后的食物给了妹妹,而自己却被饿死;两个妹妹骗他说自己不喜欢吃肉,把肉都留给哥哥。
  但就是这样笨拙的谎言,却带着伟大的善意。
  “哥哥已经吃过了,你们吃,不信你们摸摸哥哥肚子,吃得圆鼓鼓的!”张玄羽拍着自己的肚皮道。
  “不行,哥哥一定要吃!”小花坚决的说道。
  “好,哥哥吃,大家都吃!”
  张玄羽从她们手里各自撕下一块肉,三个人一起大吃起来。
  这个黑暗,潮湿,霉烂,满是绝望的地方传出了一阵阵的开心的欢笑声。
  两个小姑娘吃饱后,就在张玄羽的安抚下睡着了。
  见她们睡着后,张玄羽悄悄离开了小屋,来到了排水河边。
  一路上,张玄羽看到了无数用木板,稻草,泥土堆砌的房子,这些房子简陋不堪,恐怕连雨水都防不住。
  张玄羽知道,他们兄妹几人的生活,只是这里小小的一角缩影,正在遭受饥饿、贫困、苦难的人还有很多。相比之下,这个贫民窟也只是全天下正受苦受难的人们的一角缩影,这个世界,并不是每个人生来就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吃饱饭,都有能穿得暖。
  带着沉重的心情,张玄羽来到了排水河边。
  他找到一处较浅的地方,脱下衣服,跳进了水里。
  秋天到了,河水有点凉,张玄羽这具骨瘦如柴的身体有点承受不住这些冰冷,他一边抖着,一边清洗自己。
  这个少年的身上满是泥污,头发混合着泥垢,结成了硬块,上面还布满了虱子。
  张玄羽将自己身上清洗干净,然后又花了很久时间把头发洗了,那些虱子咬得他很难受。
  过了大半个时辰,张玄羽终于清洗好了,重新穿上了衣服,少年的衣服很单薄,有点抵御不住秋天的凉意。
  “阿嚏……!”
  他找了一处避风的地方,坐了下来。
  夜晚十分宁静,夜空繁星点点,秋虫儿轻轻鸣叫。
  可是张玄羽的心却一点也无法静下来,这些天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太多了。
  牛头马面,鬼门关、尸骸、混沌黑莲、借尸还魂,还有一个不知谁的人正顶替着他的身份。
  几乎一夜之间,他的生活全被打乱了。
  张玄羽望着无垠的星空,心中思绪万千!
  “那颗星星好亮啊!”
  张玄羽在夜空里发现了一颗极其明亮的星辰,和其他星星不一样,那颗星辰散发着妖艳的紫色光芒。
  张玄羽仔细地盯着这颗星辰看,突然他精神一阵恍惚,一些奇怪的画面传入了他的脑海。
  那是一片浩瀚无垠,充满瑰丽星云的空间,上下四方,无边无际,一颗巨大的紫色星辰在这片空间孤独前行,它身上充满了怨念、暴戾、邪恶,似乎有着毁灭一切的力量。
  张玄羽感觉自己仿佛就在这颗星辰之前,而它却带着无尽的杀戮和毁灭的气息向张玄羽袭来,仿佛要将其吞噬。
  张玄羽吓得回过神来,大口喘着粗气。
  他揉了揉自己眼睛,拍了拍自己脑袋,再次看向夜空,那颗星辰依旧挂在夜空,不过就是比其他星辰亮一点罢了。
  “饿太久,出现幻觉了?”
  张玄羽感觉自己现在有点神神叨叨的了。
  “该回去了!”
  他收拾好心情,回到了小屋里。
  一夜很快就过去了。
  张玄羽早上叫醒了两个妹妹,让他们乖乖呆在屋里。
  然后他又一路来到了陈生家里,几声暗号后,陈生就翻墙出来了。
  “一会儿你去我家,找个借口,把常管家叫到城东郊外那棵大榆树下面,我会在那里等你!”
  “没问题!”
  “你小心点,别让那个冒牌货察觉了!”
  “放心,撒谎找借口我最在行,保证天衣无缝!”
  “好,开始行动!”
  于是二人兵分两路,张玄羽去了东郊外那棵大榆树下面等着。
  由于张家府邸离东城门比较近,所以大半个时辰后,陈生就带着常管家来了。
  “常老头儿!”
  张玄羽激动地叫到。
  常管家在张家呆了大半辈子,总是佝偻着背,穿着一身黄麻衣服,留着一撮山羊胡。
  他一看到张玄羽的模样,一脸疑惑,于是转头看向陈生。
  “陈少爷,你找借口把我叫出来,到底有什么事?”
  陈生指了指张玄羽道:“你跟他说吧!”
  常管家看着眼前乞丐模样的张玄羽,一脸疑惑。
  “常老头儿,是我,我是玄羽!”
  常管家听此,更是疑惑了。
  “羽少爷?不可能,你怎么可能是羽少爷!”
  常管家转头看着陈生道:“陈少爷,你这是在跟老奴你这开什么玩笑呢?”
  这种情况张玄羽早已预料到,换做是他自己也不可能短时间相信。
  “常老头儿,我没有骗你,府里那个我是假的,我才是玄羽!”
  “你记不记得我小时候顽皮,经常揪你的胡子,有一次还把你胡子偷偷剪了!”
  “还有一次,我偷偷往你茶壶里倒墨水,害你呛满口黑墨!”
  “还有我知道你有个孙女儿,叫芊芊,今年四岁了,她左手上套的那个玉珠子,是我送的!”
  “还有那次我钻狗洞……”
  张玄羽一连说出了很多过往的事情,常管家神情由怀疑变得震惊,因为这些都是真的,其中还有一些琐碎的事,都是别人不知道的。
  “你真的是羽少爷?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常管家看着张玄羽变成这个样子,一脸心疼道。
  “事情说起来比较长,总之我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府里的那个我是假的,他假扮成我的样子一定有什么阴谋!”张玄羽道。
  “那咱们现在就回府,去跟夫人说清楚!”
  “现在不行,我这个样子别人一定不会相信的,到时候打草惊蛇就不好了!”
  “那现在怎么办?”
  张玄羽其实在找陈生帮忙时就已经想好了计策。
  “你今天晚上帮忙把北门口那两条狗牵走,其他事情就交给我了!”
  “好,老奴一定完成!”
  “嗯,你们回去后,就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不要打草惊蛇!”
  “嗯!”
  “对了,我娘现在怎么样了?”张玄羽问道。
  这时,常管家神色变得黯然。
  “自从老爷出了意外,夫人过度伤心,身体一直不好,现在一直在卧房休息!
  “娘……””
  张玄羽双手攥得紧紧的,他最担心的就是娘会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
  在这一点上,张玄羽还是挺感谢那个假冒自己的人,如果他娘连唯一的儿子也失去了,恐怕她也活不下去了。
  这时张玄羽突然想到家里那些穿着奇异服饰的人。
  “管家,我们府里那些奇怪的人是谁?”张玄羽问道。
  “他们都是来自圣域的仙师,他们留在府里是为了保护你的安全!”常管家道。
  “仙师?他们为什么要保护我?”
  常管家解释道:“他们说少爷你是什么元戊神体,是千年难得一见的修炼奇才,等老爷的丧事办完,就要带你去圣域修炼!”
  “圣域?修炼?”
  这些张玄羽也听得云里雾里的。
  “我昨天看到萧府里好像也有这些人!”
  “萧家小姐和你一样,也是一种特殊体质,将来也要跟着仙师去圣域的!”
  “原来是这样!”
  “好了,事情我大概都知道了,常管家你先回去吧,别搁太久引起怀疑了!”
  “好,少爷你多保重!”
  于是,常管家便径直回张府去了。
  常管家走后,陈生问张玄羽道:“咸鱼,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张玄羽想了想道:“现在要想办法通知子萦,不然我怕她会被那个冒牌货骗了!”
  陈生露出了坏笑:“原来你心里还挂念着大嫂呢!”
  “什么大嫂,尽说瞎说些大实话!”张玄羽也笑道。
  陈生道:“现在大嫂被那些仙师保护着,恐怕事情不好办啊!”
  张玄羽陷入了沉思,这确实不太好办,萧府的那些仙师里面,有个老者很不简单,当时张玄羽还是一道魂魄都能被他察觉。
  有什么办法能够在不被察觉的情况下见到子萦呢?
  突然,张玄羽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我有办法了!”张玄羽一拍自己脑袋道。
  “什么办法!”陈生凑了过来。
  “其实也没必要亲自见到子萦,只要这门婚事作废,他就不能对子萦怎么样了!”
  “你打算怎么做?”
  “这件事需要我娘帮忙,走,我们先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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