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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紫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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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光匆匆,转眼又是一月有余,天明和莫娜跟随鬼谷师父来到丹塔镇,镇中心坐落着一座五层的塔楼,每天都会有大批的炼丹者前来拜访,这里就是丹界最负盛名的丹药协会——丹塔。
  丹塔是华夏国丹道中人公认的丹道圣地,大路上为数不多的炼丹师都以进入丹塔修炼为荣,很多炼丹师索性居住在丹塔附近,有些为了方便进入丹塔交流学习,有些索性做起了药草、鼎炉等的生意,由于炼丹者聚集,这座城镇的本命渐渐模糊,人们都把它叫做“丹塔镇”。
  丹塔镇北面是一片辽阔的山谷,名为药神谷,其间高山奇峰、松柏林立,清泉瀑布,鸟兽鱼虫,好一派自然风光。谷外有重兵把守,外人没有许可令严禁入内,谷中人工培育了众多珍奇异草,每年都有大批药商前来订购。
  然而,药神谷最重要的身份是丹塔的指定药草供应商。丹塔每年都要消耗大量的药草,而药神谷则远远不断为其供应原料,当然丹塔要支付不菲的费用。要问药神谷的主人何许人也,正是丹塔长老排名第三的药神费种。正是他丹塔长老的身份,让药神谷的主人不得不忍痛割爱。
  而此次丹道比试,正是设立在药神谷门口的高大擂台上。五日之后丹道比试正式开始,鬼谷师徒三人为了提前熟悉环境,此时已经来到丹塔镇。
  天明等人进入丹塔镇南侧的一家二层酒楼,挑了个僻静的雅间,点了腊肉炒冬笋、红烧鸡、鸡皮虾丸汤等肉菜,又点了两个清淡的素材,要了一笼豆腐皮包子。一路上风餐露宿,看到一桌子的美食,天明和莫娜都狂吞起了口水,急忙征得师父同意后风卷残云地吃了起来。
  酒楼是最为龙蛇混杂之地,也是获取情报最好的地方,鬼谷经常行走江湖,深谙此道。面对一大桌子的美食,鬼谷却无心享受,此刻他的心思都放在倾听隔壁房间的交谈上。
  此刻正是午饭时间,周围的包间里都坐满了人。大多数人都在谈论即将到来的丹道比试,只有一桌两个人在窃窃私语,正是他们的对话吸引了鬼谷的主意。
  一个嗓音洪亮的男子说道:“你听说了吗?药神费种要娶丹塔大长老之女紫烟为妻,这次丹塔比试后就要宣布了。”
  鬼谷手中的筷子吧嗒一声掉到地上,他却不自知。只见他满脸震惊之色,左手紧紧抓着桌角,把桌子握得咯吱咯吱作响。
  天明恭敬地将筷子递到师父面前,但鬼谷毫不理会,仍旧侧耳倾听。天明和莫娜互相看了一眼,惊讶之余也停止吃饭,听隔壁包间传来的说话声。
  此时那个男人嘿嘿笑了起来,道:“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费种和那紫烟早有一腿,不过费种老婆一直病重,怕世人耻笑才一直没有公布。”
  另一个男人饶有兴致地道:“还有这事?这紫烟不是药王鬼谷的老婆吗?”
  天明和莫娜顿时目瞪口呆,一脸震惊地望着鬼谷,只见他满脸杀气,还在兀自忍耐。
  第一个男人听提起药王鬼谷,顿时来了兴趣,道:“我听人说,费种一直觊觎紫烟的美色,多次向大长老提亲,但大长老对费种总是爱答不理,反而对刚进入丹塔的鬼谷非常看好,直接做主将紫烟嫁给了鬼谷。但费种不死心,没事就讨好紫烟,最终嘿嘿……”
  令一人没好气地道:“你笑什么,快说啊!”
  “最终就给鬼谷带了绿帽子呗!”
  咔嚓一声,鬼谷不自觉将桌子的一角掰断,天明关切地望着鬼谷,只见他脸色铁青,面色狰狞。
  “什么声音?”隔壁包间的男人奇道。
  “没有声音啊,你别打岔,抓紧说后来呢?”
  “后来他们就一直偷偷摸摸,那鬼谷一心钻研丹道,竟不自知,直到有一天……”
  男人喝了一口酒,又咂么咂么嘴,想必是塞了几口菜。
  “你先别吃啊,先说完再吃,真是急死人了。”
  “好好,我说,那一天夜里,两人正在翻龙倒凤、不亦乐乎的时候,正好被鬼谷的徒弟文卿撞见。也不知道那紫烟跟文卿说了什么,反正他此后对此事守口如瓶,要不是我舅舅是鬼谷家的佣人,恐怕外人谁也不会知道这事。”
  另一个人说道:“我怎么听说那文卿大逆不道,竟调戏自己的师娘,被鬼谷逐出师门了呢?”
  “我估计啊,是这紫烟信不过文卿,要先下手为强,让他百口莫辩。”
  “那这个紫烟可够心狠手辣的。”
  “可不吗,我听舅舅说,紫烟还经常怂恿鬼谷让他杀了文卿。”
  “那文卿也忍得?”
  “要不说这文卿是个硬汉子,为了他师父的面子,竟然丝毫没有提起师娘私通的事,只是一个劲地否认调戏师娘。还好啊,这鬼谷没有听从紫烟的话,只是费了他一身功力,将他逐出了师门。”
  “这么说这件事情就过去了,怎么紫烟又会跟费种成婚呢?”
  “哎,这个紫烟也是生了外心,一心怂恿鬼谷杀徒,见鬼谷不忍就索性翻脸,说鬼谷窝囊,一气之下回了娘家,任凭鬼谷好话说尽,就是不回家。后来干脆一封书信,要与鬼谷解除婚约。”
  “解除婚约?!还是女方提出,这可是奇耻大辱啊,这个女人真是铁石心肠!”
  “可不,她就是仗着父亲是丹塔大长老,仗势欺人,可把鬼谷气得够呛。”
  “后来呢?”
  “鬼谷一气之下大闹丹塔,把大长老骂了个狗血喷头。”
  “真是解气。”
  “你倒是解气了,那鬼谷可就惨了。”
  “怎么讲?”
  “那大长老当时正是争夺丹塔教主的关键时候,忽然被鬼谷一闹,丹塔中人人都知道了这件丑事。大长老一气之下,联合众长老将鬼谷逐出丹塔,从此不允许他再踏入丹塔半步。”
  “奥,难怪鬼谷会年纪轻轻就四处云游,原来是这个原因。”
  天明和莫娜越听越心惊,师父竟然这样命苦,看他平时一副风轻云淡、看破红尘的样子,原来心里憋着这么大的秘密。
  此刻鬼谷紧紧闭着眼睛,满脸痛苦之色。天明快步走出雅间,转身钻进对话传来的包间。只见两个中年男人正畅快地喝着酒,丝毫不顾及刚才的讨论会被别人听去。
  天明伸出一根手指,对着两人高高举起的酒碗,一道璀璨的光芒顺着他的手指激射而出,两道银亮的电蛇顺着酒水钻入两人的腹中。
  两人剧烈颤抖起来,酒碗一抖一抖将酒水洒落一地,很快两人滑落到地上,口吐白沫,不省人事。
  天明满脸笑意地走回自己的雅间,正看到鬼谷掀开门帘走出,急忙问道:“师父咱们去哪里?”
  鬼谷冷冷地道:“去杀人!”
  天明眉头一跳,想到师父暴走时的恐怖场景,打了一个冷战,正欲开口阻拦,鬼谷已经三步并作两步走了出去。莫娜焦急地望着天明,希望他能好好劝劝师父。
  天明沉吟片刻,道:“先跟去看看,最重要的是保护师父的安全。”
  两人急忙追上鬼谷,只见他脸若冰霜,眼似铜铃,顺着街道飞快向东奔去。
  半刻钟后,三人来到一处院落门前,高大的府门恢弘气派,朱红大门上高书“程府”二字,左右两尊汉白玉的石狮子凶悍威武,显然是一处大户人家。
  鬼谷快步走上台阶,右手轻扬,四米高的厚重府门轰隆一声向内躺倒,炽烈的焰火在朱门表面熊熊燃烧。程府内顿时乱成一团,十几个家丁手持扫帚铁叉纷纷奔出来,看到鬼谷凶神恶煞的样子都远远避开,不敢近前。
  管家排众而出,一眼认出鬼谷,呵斥道:“鬼谷,你来干什么?”
  “把程紫烟叫出来,我有话要对她说!”
  管家暗叫不好,想必是听说了小姐要改嫁的消息,来闹事了,这会老爷正在丹塔处理事务,家中只有几个护卫。倘若鬼谷闹起来,可如何是好?
  “紫烟,你给我出来,我有话问你!”鬼谷站在院中大声喊叫。
  “鬼谷,小姐不在家中,你喊也没用。”管家见阻拦不住,忙叫来一个机灵的家丁,向他吩咐了两句。家丁点了点头,向府外跑去。
  “你这个骗人的妖精,把我骗的好苦,我这次回来就是要与你做个了断……”鬼谷发了疯似的大叫,管家无可奈何,只能让护卫将鬼谷团团围住。
  “别鬼哭狼嚎了,你姑奶奶来了!”屋内传来一个尖利的女子声音。
  屋门打开,露出一张俏丽妩媚的容颜,女子虽已不是豆蔻年华,但柔媚精致的五官自然散发出一种成熟的魅惑。一对灵动的丹凤眼,闪耀着狡黠与阴柔的味道。
  鬼谷见到这个女子,竟看得痴了,两人恩爱缠绵的场景顿时涌上心头。他不相信这个女人会如此绝情,难道当年的恩爱都是自己一厢情愿?
  女子正是鬼谷曾经的妻子紫烟,她款步轻移,走到鬼谷面前,伸手一巴掌打在鬼谷的脸上。
  鬼谷顿时从甜美的回忆中惊醒,怒道:“你干什么?”
  女子道:“我就是要打醒你,你现在已经不是程家的姑爷,没有资格在这里逞威风!”
  鬼谷双拳紧紧握起,道:“我不是来闹事的,只是有一句话想问你,你与费种是何时认识的?”
  紫烟心头一跳,顿时慌乱起来,她转头向管家使了个眼色。管家会意,带着众家丁和护卫远远走开,偌大的庭院只有鬼谷师徒三人和紫烟静静站立。
  紫烟嘴角泛起悲悯的笑意,道:“既然你知道了,又何必自取其辱,我跟费郎比跟你认识早多了,本来我与他打算远走天涯,但他沉迷于丹塔的权势,不肯离开,我只好委屈自己下嫁于你。”
  “你是说,你与我的种种恩爱都是逢场作戏吗?”鬼谷不可思议地望着紫烟。
  “也不完全是,你的善良和天赋曾经真的让我着迷,但可惜你不是他。”紫烟道。
  “他,哈哈哈……”鬼谷笑了起来,忽然脸色一冷,道:“还有文卿,你为什么要陷害他?”
  “那个傻小子,无意间看到我和费种在一起,我许他金银他不要,送他富贵他不爱,我只能让他万劫不复。谁知道你竟然只是费了他的武功,让我的计划都落了空。”
  “我真该死,明知道文卿不是那样的人,还听信你这妖妇的挑拨,险些要了他的命。”
  说完,鬼谷大喝一声,右手冒起呼呼火苗,伸掌就向紫烟攻去。紫烟惊叫一声,转身就跑,鬼谷的手掌飞快攻至,转眼就要取了她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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