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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复了正常模样，御疆王脸色苍白到了极点。他喘息了一会，随即嘴角露出一丝得意微笑，“怎么不动了？灵符用完了，还是说，你的灵力不够了？哈哈，看我把你们全都杀光！”
灰发老者脸色同样苍白地看着他，似乎印证了御疆王的话，他手上的火球闪了两闪，然后溃灭消失。
御疆王狂笑一声，单手一挥，五把飞刀顿时飞射而出，直奔灰发老者心口射去。
灰发老者匆忙掐诀，瓷碗缓慢地飞出，极力盘旋起来，想要挡住迎面而来的飞刀。
不过，瓷碗汲取不到足够的灵力，还是慢了半拍。虽然挡住了前面的三把飞刀，但最终让最后两把飞刀绕过它的防御，一左一右扎在了灰发老者的左肩和右腿上，他顿时一条腿半跪在地。
随即，御疆王一招手，五把飞刀倒射而回，然后锋芒对准昱文帝，看样子铁了心想要杀了他。
陆言脸色一动，握紧了手里的沉钧剑，然后就在这时，一道微弱的声音突然从众人背后传来。
“大哥，住手吧！”
所有人扭头一看，竟然是巫离他爹，这位前朝四皇子。
在他身后，还跟着两男一女三名少年，其他人不认识，不过陆言顿时露出吃惊神色，正是巫离、王小苟和冬草。不知道他们是怎么遇到一起，又来到这里的？
御疆王顿时停在了原地，他脸上浮现出一丝复杂神色，低低喊了一句，“四弟！”
巫离他爹被巫离搀扶着，看起来比之前又苍老了几分，脸上没有多少生气，一副风烛残年的模样。
“那些过往事，就让他过去吧！三皇兄说得对，这些年，昱国在他的治理下远比以往昌盛，身为一国之君自然难以做到两全其美，为了昱国社稷，我们做些牺牲，何尝不可呢！”
他冲御疆王苦笑一声，脸上满是沧桑味道。
御疆王眼中怒火再次涌现，他一挥手，打断巫离他爹的话，“四弟，难道你忘了，他是怎么迫害我们的？他残杀二弟和父皇，这等滔天大罪，是可忍孰不可忍？”
巫离他爹惨然一笑，一脸怅然若失神色，“当年我等竞争太子储位用尽手段，三皇兄算是最没希望、最被我们排挤的一位，如今我们谁也没想到，受尽冷眼的他，最后竟然会成为一代皇帝。不过我可没忘，当初父皇是如何对付他们那些长兄的！
自古以来，皇权之争就不讲亲情，为了巩固皇权，天子有必要也必须这么做，这是父皇曾经提醒过我们的！事已至此，大哥何必如此执着呢？”
御疆王复杂的脸色变得难看无比，他脸上渐渐现出一丝痛苦神色，指着昱文帝怒道:“他篡谋夺位、迫害我，我都可以忍，但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杀了辛涣衣！我不能让小衣死得不明不白，我要让狗皇帝血债血偿！”
昱文帝的脸色骤然变冷，随即变得铁青，他脸庞肌肉抖动了一下，冷笑一声，“在我面前提小衣，你也配？”
御疆王听了这句话，脸上杀机顿现，他一挥手，五把飞刀排成一溜向昱文帝飞射而去。
昱文帝惊慌失措，提着龙袍想要躲闪，但法器是何等武器，根本不是普通世俗武器能相提并论的。眼看昱文帝马上就要惨死在飞刀下，一把黑色长剑突然斜射而来，“噹”地一声在半空中挡下了飞刀。
出手之人正是陆言，所有人都被这一幕吓了一跳，都没预料到御疆王会暴起出手。巫离匆忙带着他爹和冬草等人，退到了远处。
御疆王脸上阴狠地一瞥陆言，一甩手，一张黄符从他袖口激射而出，直奔陆言而来，正是爆裂符。
陆言脸色一惊，连忙挥手一甩，一抹流光从他袖口激射而出，在半空中精准地和黄符撞在了一起。
“轰”的一声炸响传来，爆裂符在半空中爆炸开来，那道流光从爆炸中弹射到地上，众人一看，却是一把金银两色匕首。
其他人还好，脸上并没有什么惊诧表情，但御疆王和昱文帝一看见这把匕首，顿时双目圆睁地盯着匕首，愣在了原地。
“双燕匕！”
昱文帝脸色苍白地喃喃一声，正欲上前捡起匕首，却被御疆王一招手，将匕首抢了过去。
匕首飞到他手里，他眼中满是痛苦地抚摸着匕身，似乎有泪光闪烁。
“不羡鸳鸯不羡仙，愿做同檐双飞燕！小衣……”
说着，他鼻子一抽，竟然落下几滴眼泪滴在匕首上面。
良久，他才深吸一口气，恢复了常色，双目血红地盯着陆言，低吼道:“说，你是从哪得到的这把匕首？”
陆言脸色复杂地迎着他的目光，平静回道:“试炼山庄！”
御疆王一愣，脸上随即再次浮现出痛苦神色，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她一定是准备把这把双燕匕交给我，但最终没能等到机会，小衣！”
说着，御疆王眼眶一红，脸色变得更加痛苦起来。谁知昱文帝在这时忽然冷哼一声，道:“小衣对你只有愧疚，没有情分！自始至终，都是你一厢情愿而已！”
御疆王脸色一怔，随即勃然大怒，“你胡说，你为了皇权背信弃义，她对你满腔仇恨，不是为了我，难道你为了你不成？”
昱文帝被他说得脸色铁青，良久才溃散长叹一声，“是朕对不起她，但在朕的心里，终究只有她一个人而已！朕对她伤害挚深，她心里的痛我全明白，此生无缘，只愿来生再续前缘。”
然而话音刚落，一旁的昱岚将军忽然缓缓站起身来，说出了一番令他们两人震惊的话。
“错，你们两个都错了！辛姑娘的心里只有一个人，不是你们任何一人，而是另一人。”
“谁？”
昱文帝和御疆王齐齐一怔。
“先帝温书贤。”
闻言，昱文帝和御疆王皆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神色。半晌，昱文帝的脸色变得难看无比，而御疆王忽然哈哈大笑起来，道:“原来如此，我明白了！怪不得这把匕首会出现在先帝的避暑山庄里面，哈哈哈哈，小衣的心里一直就没有你，一厢情愿的人，是你才对啊！”
说着，他指着昱文帝，笑声显得愈发张狂。
“不似青梅对竹马，唯有相思绕深宫，劝君莫念红尘事，比翼双飞定来生！朕不信，小衣赠给朕的这两句诗，证明她的心里是有我的！”
昱文帝大袖一挥，脸色有些狰狞地吼道。
昱岚将军默默地看着这两人，忽然轻叹一口气，扭头看向陆言道:“小子，如果我没记错，当初这把匕首应该是和一张血书放在一起，准备交给先帝却中途被人截了下来，你既然得到匕首，那张血书可在你手上？”
陆言脸色一动，随即缓缓从怀中摸出一张白布，扔给了他。
他脸色脸色变幻地看了一眼，随即一挥手，扔到了昱文帝手上。
昱文帝接过来一看，发现血书并没有什么特别内容，只有几行诗。
“君如莽苍上金龙，妾若莹莹扑流虫。
金丝盔甲挽白纱，云山之巅入帐中。
不似青梅配竹马，唯愿相思绕深宫。
日夜念君不得见，月影如娑伴流风。
妆梳镜影红颜睡，竹榻窗囚冷幽宫。
劝君莫念红尘事，比翼双飞定来生。”
他嘴唇颤抖地念了起来，很快就发现，这首诗记录着云山之巅此地，而当初曾去过此地的，只有先帝温书贤，也是他在那里将辛涣衣带回了宫中。
“怎么可能？怎么会是这样？”
昱文帝一脸难以置信地跌坐在地，白布从他手中飘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