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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是来帮忙的，怎么让你看着学你还不满意啊！你不学怎么帮我打下手……”牛眺絮絮叨叨喷了他一脸的口水，戳着他的胸板叫嚣道：“让你跟着学是给李管事面子，去那给我站好，不想学给我滚蛋。”
牛眺显然是将他当做新人，一番颐指气使。角落中甚至有人掩嘴偷笑，想来这新徒也是愣头青。想凭借这点关系进门就跟着师傅后面混，怎么可能。排我们后面吧，等牛师傅哪天高兴了兴许能让你递茶送水什么的。
泥人也有三分火气，梁振胸中顿觉不吐不快。不看僧面怎么说也得看佛面啊，即便自己是刚来的，可好歹也是铭远商会的贵客。
梁振面带愠色道：“那牛师傅可以教什么？”
牛眺诧异的看了他一眼，瞬即自豪的负手道：“我身为铭远商会初阶炼丹师，常规热门的丹药自然是不在话下，甚至对于筑基以上的丹药也稍有涉猎。”
一时间学徒们连连称赞，满脸崇拜的看着他，这更让他沾沾自喜，信心爆棚。
“那品级如何啊！”梁振语不惊人死不休，引得一众学徒鄙夷的目光。会就已经很了不起了，你还这打破砂锅问到底。难不成品级能影响你学习炼丹嘛？
牛眺一拂袖子，这李管事介绍的人事还真多，但还是耐着性子说道：“初级，部分中级。”
学徒们窃窃私语点头议论道：“中级！牛师傅竟然还能炼中级的丹药，厉害啊！”
“我看牛师傅和会里那位摩柯尊者不相上下了。”
“对对……”
……
牛师傅听的心里很是舒坦淡淡道：“好了！尊者是大陆顶尖的炼丹师，我还是不及的。”
“行了都站好了，开始准备下一炉。”
他眼神一示意，众人纷纷端立站好不再言语。梁振深吸一口，压下胸中的郁气，想着自己根本犯不着，索性也就站到一旁看他表演。
早已准备好的学徒迅速将需要灵材一一摆放到他面前。
只见牛眺屏气凝神，一双肥手快速将面前的灵药放入炼丹炉中。
“嘿！”
听他暗呼一声，伸掌作指，一蓬灵气从他掌间缓缓向丹炉覆去。只见丹炉底下原本蓝色的火焰蹭的化为青色，直接爬满了大半个丹炉。
“好！”
“牛师傅真厉害…”
…
一旁大气不出的学徒，看到此景都是神情亢奋，捏着拳头暗赞。这才是炼丹术，纷纷羡慕不已。
梁振看的额头青筋狂跳，心中揶揄道：“灵材顺序胡乱一套，火候？根本就没火侯，跟煮火锅一样，大火煮沸，这要是能炼成都有鬼了。”
不出片刻果不其然，一股焦糊味道充斥着整个丹房。
牛眺神色一慌撤回手掌，满脸怒色的对着角落吼道：“都嚷嚷什么，本事不学好就知道瞎叫唤。”
一旁的学徒机灵的递上茶水，适逢其会的堵住了他的嘴。牛眺将自己的失败不着痕迹的怪到自己学徒身上，那些学徒哪里敢吱声，各个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反驳一句。
梁振一笑直接开口道：“牛师傅你这一股脑的放进去我看我们也会嘛？你们说是不是？”众人哪里敢附和，连连摆手。
牛眺心中正烦躁，听他这么一说不由一怔道：“别以为看了我几眼手法你就认为你会了，炼丹可不是你想的那样。”
众人幸灾乐祸的看着他，眼前的这位年岁相仿的小子怕是牛皮吹上了天。
牛眺负手绕着梁振仔细的打量一番，眼神微眯嗤笑道：“要不你来试试？不过接下来可不是淬体丹了。”
“哦！是什么丹药？”
牛眺有意想让他打退堂鼓正色道：“此次商会订单上数目最大的除了淬体丹便是炼气期的聚气丹。”
“聚气丹。”梁振嘴角微翘笑着道：“行，我可以试试。”
牛眺眉头一皱心想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连忙转口道：“呵！我可没说下面要炼的是聚气丹，除了这两种数额大较大，还有部分是筑基期常用的聚灵丹。”
“聚灵丹…”
众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说着他一招手吩咐底下的学徒去准备，又吩咐另一名学徒去将摩诃尊者唤来。
牛眺神色傲然的看着他道：“聚灵丹你要试试嘛？”说着他独自摆坐一旁老神在在的翘着二郎腿。
其实真要炼牛眺自己心里也打鼓。聚灵丹的材料可不便宜，以他的水平还是得要知会一声尊者。
“不就是聚灵丹嘛！以我现在的境界稍许有些麻烦，但并不是不可以。”梁振双手抱胸淡淡道。
“噗…”牛眺听着呛了口茶水，红着眼斥声道：“知道聚灵丹是什么丹药嘛？那可是中阶炼丹师里的考核丹药！”
“你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还敢妄称你会？”
梁振眉头一挑：“会不是很正常嘛！不试试怎么知道。”
牛眺气的吹胡子瞪眼，但转念一想。他要是真成了，便算我的。倘若不成，哼！就算他的。
牛眺气定神闲的一边嘬着茶一边继续道：“先说好了，试归试但若是失败了，这灵材还得要照价赔偿。”
并不是梁振有意抬扛，而是对方一开始就门缝里瞧人把人看扁。
听他这么一说梁振一笑道：“那要是我炼成了如何？”
“你炼成了？”牛眺仿佛吃定了他一般，“你真炼成了那在我可承受范围内，灵石、功法、武器随你选。”
牛眺心中的算盘打的当当响，这买卖怎么算都是自己赚。自己真要是搞出一枚聚灵丹去交差，那便是铭远商会的中阶炼药师，到时候俸禄什么的还不是水涨船高。
“牛眺听说你要炼聚灵丹？”这时摩柯尊者踏入了丹房。
牛眺赶紧起身谄媚的一拱手，附耳偷偷的解释一番。
“嗯！可以就按你说的办，若成了我考虑考虑。”尊者神色不变看着梁振道：“小友你也在啊！好好做事，铭远商会不会亏待你的。”
说完摩柯尊者转身便回去了，梁振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隐隐觉得自己似乎被那牛眺摆了一道。
也就前后脚的功夫，方才离去置备灵材的学徒回来了。
“牛师傅您需要的灵材都在这里。”一个学徒恭敬道。
“放那吧！”说着他眼神瞟向梁振示意道：“可以开始了？”
梁振并未动手而是细细检查这学徒拿来的灵材，蓦然神色一动，少了一样！
梁振眉头一皱心道：“这牛眺有意让我难堪吧！少一味灵材怎么炼丹，炼不成难道他要我索赔灵材坐地起价？”
“还没说好，我若炼成了当如何？”
“事真多！说来听听。”牛眺有些不耐烦道。
“我要此次宗门招收成员的推荐名额！”
“宗门名额？”牛眺一想，瞬即拍拍胸脯道：“可以，这名额应当富余的。”
梁振一笑点了点头，伸手一翻取出一枚聚气丹。看了看牛眺，不慌不忙的将它扔进炼丹炉。
一粒，两粒，三粒。整整三粒。
牛眺看的站起了身子，眼都直了。他这是要做什么？
缺一味药并不是不可能炼成，灵丹最关键的还是灵气。少了一味灵材定然不能成丹，可是如果把缺失的那味灵材的灵气补上呐？
这便是当年玄天宗名震天下的炼丹手法——补灵术。顾名思义，缺什么补什么。
一枚高阶灵丹往往很难凑齐年份够的灵材，甚至凑不齐灵材。这补灵术便应运而生。
说起来梁振为了这名额也是下了血本，他在霖坞镇与李管事交易时就有这种灵丹。当时够了数量他也就自己留了一些。
只见梁振也没有其它的动作，待那灵丹慢慢化开重新变回药液，才一一将灵材置入。
手如穿花引蝶一般，掌间灵气化丝。火舌拿捏的犹如臂使，底下的火焰时而凶猛，时而平静。一文一武，蓝青的焰色不停变幻煞是好看。
行家里手，外行人一眼就能看出孰强孰弱。不同于牛眺胡炼一气，眼前梁振的套路俨然宗师手笔。角落张望的学徒，甚至都开始舔墨笔记，指指点点惊讶无比。
在他掌控下每一味灵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为药液，渐渐融合。一阵玄奥难明的口诀下，梁振信手一挥，丹炉内一蓬蔚蓝色的丹药“嗡”声而起。
还没等众人看清，梁振一把抄在手里。
“几颗？”牛眺紧张道。虽心中好奇他为何能炼制聚灵丹，可眼前拿到手才是他的首要目的。
“你的话可作数的？”梁振再次确认道。
“你还不信我？初阶炼丹师在铭远商会怎么说还是有点分量的。”牛眺一伸手不屑道。
“好吧！给你。”梁振将灵丹扣在他手上。
“四颗？”牛眺一愣惊呼道。
角落不敢说话学徒一下子议论纷纷。
“哇这师兄这么厉害，一次成丹竟然还是四颗...”
“对对...我看他要比牛师傅都要厉害。”
“嘘嘘...”一位学徒赶紧使了个眼色。众人一下子噤若寒蝉，看着牛师傅不敢说话。
众人的冷嘲热讽怎么蛮的过他的耳朵，牛眺拿着四颗灵丹掂了掂，冷哼道：“嗯！初次炼丹就有四颗水平，收丹的法子还需勤加练习，继续努力。”
这勉强算是鼓励，略作点评。即没失自己在他们眼中的地位，也没失自己专业的眼光。
可牛眺心里清楚，方才他神识一扫成丹可不止四颗。倘若叫对方立即拿出来就彻底掩盖了自己的风头，只好咬牙作罢。
梁振一笑拱手道：“还请牛师傅不要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