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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使徒的反叛 / 8.河岸生花

8.河岸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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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桥真白】:25岁,162cm庆应义塾大学医学部研究生毕业;铃木集团下属国际医学研究中心研究人员;曾为铃木集团“最美女性员工”选美比赛亚军。
  【伊甸环境初考】:伊甸没有太阳,却有类似阳光的自然光线;伊甸的天空是没有云的。
  “伊甸真的很神奇啊,我们走了这么久,一点汗都没出!”为照顾言敏的羞耻心,不让她被其他人吹口哨(当然某个混蛋就没停过),两人一直落在队伍后方。看着身旁言敏迷人的躯体,罗岷变得色眯眯的。但每次伸过来的咸猪手都会被言敏凶狠的目光瞪回去。看到这一幕,被罗岷搀扶着的平野小百合也是抿嘴偷笑。
  原野无垠,起先柔和的风,碧蓝无云的天空,芬芳清新的草的香气还让众人心情放松空灵,但当你眼里尽是绿色,好像走不到尽头时,还是会让人心里升起些微的焦躁感觉。
  “没什么变化啊…”罗岷在心里叹了口气。赤足行于地上,没有时间、方位的参考物,时间与空间也仿佛被拉伸,延长,混沌。人类进化的代价之一,就是失去一般动物对方向、声音、气流、水汽、自然灾害等的天生敏感。那种对外部环境的敏感,就是动物赖以为生的“野性”。
  …
  “Stream!Stream!”狂野奔放、活力充沛的玛利亚学者探索在人群最前,将众人甩得很远。然而,此时在人群很远的前方,却见她因渺远,变得如蚕豆般大小的光溜身影,正激动挥舞着手臂。她甚至高喊出了自己的母语。
  罗岷、言敏与小百合在人群后方相互对视了眼,随即三人就不缓不急,跟随着因欢呼激动而径直奔跃过去的人潮,朝着玛利亚所在的地方走去。
  …
  “果然!果然有河!哈哈!”此时在另一个方向,铃木同样在视野尽头望见了清澈的水流,还有河岸边那五颜六色,繁花的“绸带”。
  …
  哪怕没有出汗,但下意识,许多人都在河岸边掬捧起清澈甘洌的水流,拍在自己的脸上。随后,再掬起一捧,贪婪吮饮了下去。
  “啊!真爽!”罗岷甩了甩略微打湿的中长头发,一脸满足。
  言敏抹了抹流到她挺翘下巴上的残余水珠,嘴唇也含着微笑。被这美好画面吸引的罗岷忍不住,狼嚎一声,直接偷袭到言敏唇上。惹得言敏丢了个白眼。她心情好,也没有追着对罗岷连打带掐。
  “我家敏敏比这些花还美!”罗岷真诚夸赞道。
  言敏没说话,小巧洁白的鼻子皱了皱,发出幼猫叫声般,妩媚满足的轻哼。
  小百合看到这一幕,不由得有些羡慕,但她想起消失不见的铃木信神,又变得忧虑重重。她轻轻叹了口气,看向远方。
  …
  玛利亚·特劳伦走到伦福儒身边。“科林先生,我们现在朝哪个方向考察呢?伊甸太广阔了,你看,哪怕这条小溪也好像望不到头尾。”
  伦福儒沉默了些许时候,并没有立刻给出自己的应答,而是反问道:“你的意见呢,特劳伦女士?”
  玛利亚回过头,望向这条带着微弯弧形,弯向这一方,与那一方,两方尽头的水流,思考着,准备给出自己的建议。
  “先生,我们不如先考探水的源头吧。我们走了这么久,这里没有云层,也几乎感受不到气温变化。风,这里的风,我心里掐着时间测算了下,好像吹拂的时间间隔、风向都是固定的!这里光线的角度、明暗也都几乎不变,而且,我居然看不到地球自然光的来源——太阳!我不知道…这些是不是伊甸恒常的奇异现象,奇异得——好像这一切都是‘人造’的一般!或许,是“神”造的吧…”被奇异的反常识的自然现象震撼住的玛利亚,抿了抿刚被河流澄澈的水润湿的嘴唇,停顿了一会儿。
  待她重新整理了下思绪,才继续说道——
  “如果是恒常现象的话——没有气温的变化,没有云层的冷凝,那就代表着没有雨。没有雨,却在这种不可能产生内流河的地貌条件下,有着水流的存在——除非源头处有着特殊的地势地貌,否则——源头处就是有着‘神’造的水源!”玛利亚目光变得坚定,仿佛“盗火者”普罗米修斯交托给人类求知、好奇的——文明进化的火焰,在她眼眸深处迸出了火苗。
  伦福儒笑了笑,脸上皱纹可见,他欣慰地点了点头,道:“不错,不管是特殊的地势地貌,还是神造水源,都会让我们更接近伊甸的秘密,起码,会让我们知道这个这个神话之地的运行动力及运行机制!那么,决定了——”
  “探索水源!”
  …
  “你说,这是传说中的哪条河?”望了眼在不远处流淌着的水流,罗岷低头问言敏道。
  言敏好一会儿不说话,随后才缓缓道:“这里自然环境很奇怪,与地球迥异,传说中的四条河包括了幼发拉底、底格里斯河。但现在想来,应该不是了。”
  言敏继续说道:“毕竟传说这种东西——没有切实的记载,又因民族差异而不同,太过片面,我们最终只能选择相信或者不信。我想起了另一种当地传说——伊甸的四条河分别是比逊,基训,希底结,伯拉河。‘希底结’另一种翻译是‘底格里斯’;‘伯拉’是在人间的幼发拉底河的别称,是为了纪念——伊甸里的伯拉河。所以,人间那两条河流,很可能与伊甸里的河流并没有太多关联,只是人的憧憬产物罢了。”
  …
  时间这种概念,没有了钟表等精准的计时器的校准,没有了太阳东升西落等自然现象的参考,就开始变得模糊不清。
  久,反正很久,众人反正走了很久,都没穷尽河流的尽头。
  伊甸的另一神奇之处在于,生物的新陈代谢,人类原始的进食冲动与饥饿的恐惧,久久没向众人袭来。仿佛,集结在这里,不断行进的一百名人类生灵,自进入“乐园”的一刻,就升华成了另一种——他们千百年间渴望探寻的生物——神灵。
  “没有饥饿感,没有排泄,啧,怪不得人类这么想进伊甸。”罗岷虽然有些微的疲倦,但仍啧啧称奇,为身体内的奇异感叹。
  言敏在身边瞟了眼天真的罗岷,有些不认同,说道:“真的如此美好吗?美好也是那些可能不实的传说记载的,确切怎样你以为会有前人知道?我们就是第一批‘吃螃蟹的人’——会不会中毒死亡,还是真能吃到到嘴的美味,这是两可之说。”
  一旁被罗岷搀扶着的平野小百合,随着言敏的话,也露出思索的神情,随后,她面色苍白地笑了笑,声音因为重病缠身听上去有些有气无力:“不过,能作为第一批返回伊甸的人类,哪怕有风险也是值得的。”
  罗岷干笑了下,道:“还是没风险的好…”
  言敏表情变得有些严肃难看,继续道:“说不定,这一切都只是这无边无际的‘神之居所’内的某种物质,一开始就麻痹了我们的神经反应——我们察觉不了,但它却正通过我们的呼吸、体表侵入了我们的身体,正侵蚀着我们知觉。我们没有进食、排泄的冲动,新陈代谢停止,说不定——这就是我们慢性死亡的征兆——因为我们正无时无刻透支着身体内、细胞里的能量,却没有任何补充,体内的毒素也正在迅速积累!而且,你看这么广袤的草原上,居然哪怕连一只飞虫——都没有!”
  “啊!敏敏你别吓我啊!”罗岷脖子缩了缩,露出一副怂样。
  “敏敏,你掐我下,看我还有没有感觉,我是不是已经死了!”
  言敏看到罗岷的样子,瞥了瞥嘴,为罗岷有时候露出的胆小怂样感到不屑。
  …
  路都是有终点的,它的长度客观,并不会因为旅途充斥艰难险阻,或是充满欢声笑语就缩短,或者延长。
  这一段让100人的探考团走得都有些迷茫的路程,终于迎来了——它客观不变的终点。
  众人前方再没有一望无际的草原,而是整齐铺陈的石砖,上面一尘不染。他们跟随而来的河流,在石砖之间开凿的宽阔河道内流淌。石砖的道路上,有着一些小动物,灰兔、孔雀、松鼠…它们正在以各自的姿势在石砖上休息,显然,它们的时间没有被扰乱,有着自己的作息。而当浩浩荡荡的众人走近时,尽管有些动物惊醒,但都仅仅跑到一旁,让开了道路,并没有被人吓开。
  眼前,其余的方向,也有几条河流,自石砖路面前方的山丘上流出。山丘上,树木浓密如盖,种类繁多,有的是温带才会生长的树木,有的树木则是亚热带生长的树木,还有的是热带地区生长的——茶树、柑橘树、落叶松、芭蕉树等,还有许多,是常人难以叫全名字的树种…它们好像不再挑剔各自生长的气候带,全都茂密地生长,并散发着浓浓的生命力。
  “那座山丘上就是…”平野小百合看着眼前和谐、奇异的景象,以惊叹的语气说道。
  言敏点了点头,道:“没错,就在那座山丘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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