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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
风雪渐停,那道身影越发清晰了起来,熟悉的容貌让华风和咕噜不禁有些哑然。
不是别人,正是不久前在雪域山庄将自己赶出来的那位酒鬼大叔。
“嗯?”醉汉微眯着双眼,似乎又回到华风初次遇到的那般模样,用慵懒又带有怒气的声音说到:“又是你...你小子,怎...怎么还在这里!”
“我……”
还未等华风解释,醉汉神情骤然变冷,抬手间将锁链丢了出去,直指华风面门。
阵阵破风声呼啸奔腾,如同一条黑色长蛇正向华风奔袭来,无边的恐惧是意识的沼泽,让他真切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越陷越深。
“咔嚓!”
锁链以诡异的弧线绕过华风,随着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华风身后一只白色翼鸟应声而落。
一丝丝冷汗从华风的额头突突直冒,转身看去,那只翼鸟显然气息全无,一个醒目的黑洞贯穿着它的胸膛,血液瞬间染红了冰面。
长蛇般的锁链并没有停滞下了,而是再次穿过一只翼鸟的头颅,同时将华风牢牢地捆住,拖到了醉汉的身后。
在醉汉出手的瞬间,华风突然觉得这位大叔似乎变了一个人。
“大叔,它们是雪域仙山上的灵兽吗?”华风盯着天空中的翼鸟群问道。
醉汉眼眸掠过一丝不屑,寒声说道:“雪域仙山没有灵兽,他们不过被污染了灵智的孽禽罢了!”
“污染了灵智?”
华风起初并没有在意这些翼鸟,如今仔细看去,他才的确发现这些翼鸟瞳孔中的异样。
天色突变,华风周身骤然间血色弥漫,杀意凛然,仿若置身无尽地狱一般。
“不要盯着它们如同美杜莎的眼睛,石化至少不会让你感到疼痛,但它们会让你生不如死!”
醉汉的声音在耳边萦绕,华风只觉得身体越来越轻,猛然间又被一只大手拉回了现实。
“多谢……!”
华风还未来得及向醉汉道谢,却被一道冰柱狠狠的砸向了胸膛,撕裂般疼痛从胸腔袭遍全身。
那一刻,华风觉的自己仿佛要被一头巨兽冲撞飞出天际,但腰间萦绕的黑色锁链及时止住了他的身形,胸前破碎的红色水晶散落在冰面上,呲呲地升腾起阵阵水雾。
“怎么了,小家伙?”
醉汉饮了一口壶中酒,不合时宜地又打了个醉嗝,冷笑着说:“没有点实力也敢来独闯雪域仙山?”
“有何不敢!”
“哈哈,果然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醉汉抬手用锁链绞住了一只翼鸟的喉咙,将其拖近身前,用袖口抹了抹嘴角的酒渍,猛然一脚踏碎了翼鸟的脑袋。
一抹烈焰映红了天,华风从暗影斗篷里取出烈焰刀,源源不断的火元力注入其中。
冰翼鸟王扇动着羽翼,寒风如狂龙之息,携着无数的冰锥自苍穹落下,一个瘦小的身影跃向空中,在白茫茫的天地间升腾起一抹红莲。
锵锵锵!
布满寒气的冰锥不断地冲击着二人,每一处冰锥落下都化作厚厚的冰霜,冰晶镶入华风的四肢经脉,须臾间就已经封住了他的半个身体。
而醉汉眉宇间淡然之色,显然对此不屑一顾,覆手引动着黑色锁链环绕周身,将冰锥尽数碾成齑粉。
铛!
醉汉用锁链轻点华风的腹部,一丝微弱的力量穿透在被禁锢身体里,对其说道:“用你的火元力跟着我的指引突破桎梏!”
“吼!”
华风引动着经脉中的元力,随着一声怒号,澎湃的火元力透体而出,火舌翻腾,将周身的冰霜尽数融化。
“还未感受到寒气就已经动弹不得了,这群家伙居然如此恐怖!”华风脊背发凉,心有余悸地说道。
又一次从死亡边缘徘徊而过的感觉,华风不曾想到只是刚刚踏入雪域仙山就已经遭遇如此凶险。
“这些家伙并不是普通的山间凶禽,它们名叫冰翼鸟,长年累月在高速飞行中的风压让它们身体上的冰雪结晶化,形成了坚不可摧的冰甲。”
“而且躯干表面的极度低温,也让冰翼鸟的攻击附带了冰霜效果。”
醉汉用手中的酒壶狠狠地甩向侧身袭来的冰翼鸟,只听一声哀嚎,那家伙摇摇晃晃地撞向身边的同伴,双双跌落。
紧接着便是一阵扑腾的嘶叫声,两只狭路相逢的冰翼鸟缠斗了起来。
“孽禽就是孽禽!”
华风运用空衍步法轻盈地踏在一只冰翼鸟的背上,高举手中的烈焰刀,狠狠地劈向了前方的翼鸟群。
火焰吞吐的刀身翻腾出炽热的刀芒,如狂风袭朽木一般揽断无数的冰锥,斩断了一只倒霉蛋的羽翼。
那只倒霉蛋依旧拍打着仅剩的一个羽翼,在它哀嚎声中,断裂的羽翼散落成冰晶,涌动的鲜血染红了它白色的身体,滑翔着跌落在冰原之上,勾勒出一副凄美的画卷。
锋芒不减,烈焰刀在华风的手中舞动翻转,刀锋裹着烈焰,自上而下贯穿了他脚下的那只翼鸟,坚固的冰甲支离破碎,冰冷的肺腑化做焦土。
“嘎!”
为首的冰翼鸟王瞳孔中血色愈浓,看到自己的同伴一个个被夺取生命,振翅九霄,嘶吼长鸣。
华风脚下的雪地在轻微的颤抖着,同时他见一种如闷雷轰鸣的声音,从雪坡的某个地方延伸而来,越来越响。
几乎与此同时,那醉汉也察觉到了异常,久居在雪域的他很快就意识到了什么,脱口而出地大喊道:“小子,雪崩就要来了,躲到我身后!”
话音未落,一座小山似的巨型雪块在嘶吼声中分崩离析,呼啸着朝他们站立的地方飞速扑来。
咕噜也好奇地探出脑袋,在小家伙的视野中出现一条白龙,在山背上呼啸而过,吞噬着眼前的一切,又将它惊了回去。
那陡峻的山岩高耸在遥遥的苍穹,乳白色的浮云匍匐在它的脚下,纵深的峡谷里倾泻着一望无垠的原始山川,巍峨的山岭上覆盖着积存万年的白雪。
雪崩揽断冰塔搅得天昏地暗,寒风卷着悲鸣震得地动山摇。
“还要继续前进吗?”
醉汉轻瞥了一眼身旁的这个孩子,伸展开手臂,打开了锁链而形成的结界将华风护在其中,沉声问道。
“当然!”
华风目光如炬,在他的世界里,从来没有半途而废,哪怕前方是万骨堆成山,抑或是是黑暗最深渊,都不能阻挡自己的意志。
醉汉嘴角微扬,他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这个孩子,那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劲头让他感到熟悉又陌生。
二十年前,也曾经有一个男人这样问过他同样的话语:“还要继续前进吗?”
那个时候的他也是怀揣炽热的心,坚定的点了点头:“那是自然!”
他永远记着,那个男人在听到这个回答之后,闪电般的刀疤在刚毅的面容上颤抖了一下。
“带着我的希望,一起!”
“什么……?”
华风还未听清醉汉的话语,就觉得眼前一阵白光闪过,四周的景色倏忽间开阔了起来。
没有黑色锁链,也没有白色翼鸟,有的只是一望无际的冰川和茫茫的雪地。
入耳的寂静让华风恍惚间觉得刚刚的一切都只不过是黄粱一梦,转眼间消散成云烟。
“咕噜?”
咕噜抱着天火烛探出头来,大眼睛滴溜溜地四处张望着,突如其来地安全感让它感觉到好奇。
啪嗒…
感受到没有危险的气息,咕噜一跃而下,想打算来一个完美的落地,却没有料到冰面太滑,小脚一个趔趄,屁股先着了地。
“咕噜……”
一阵吃痛,咕噜眯着眼睛刚要起身,又一次脚底打滑,直指地向着冰川的边缘溜去。
“咕噜,咕噜,咕噜……”
急切的呼救声将出神的华风拉了回来,看着远去的小火龙他反倒有些无奈。
“噌!”
华风将手中的烈焰刀掷了出去,堪堪挡住了咕噜的身体。
“嗷呜!”
一阵冰凉,一阵炽热,折腾的小家伙嗷嗷直叫,小爪子捂着屁股好半天方才起身。
华风刚取回插在冰面上的烈焰刀,忽而远处一道无匹的黑芒贯穿了天空,随之而来的是一声百鸟齐鸣的嘶叫。
黑芒似虚影飘渺天地间,嘶叫如细语呢喃双耳边。
那一刻,华风猛然间醒悟了过来,原来那个大叔是将自己送到了千里之外的安全地方,自己却独自一人面对翼鸟群的进攻。
在这冰天雪地之中,华风心里不由自主的升腾起一丝温热,这个凶巴巴地大叔居然还有如此温柔的一面。
远处,黑白纵横,即使相隔千里也能感受到震人心魄的威力,华风对那位大叔不免地担心起来。
不过刚刚自己从战场被转移到这个安全的地方,莫非是小生叔说的移形换影?
移形换影是三维界域的力量,也就是说那位大叔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吗?
冰川下,孤零的飘雪中蕴含着极寒的水元力,晶莹剔透的雪花反射着幽幽蓝色的冰塔,每一片却都载着古老的记忆,神秘和美丽。
冰翼鸟王将浑身如刀锋般锐利的羽翼竖起,引毕生之力,双目猩红地冲向了下方的醉汉。
一鸟起,群鸟齐鸣,也同样竖起自己的羽翼向下横冲而去。
寒风起,残阳如血,听着雪花无声地凄落,醉汉摇晃着手中的酒壶,喝下壶中最后一口酒,眼前的阵势丝毫不能让他有半分动容。
眼眸掠过一丝决然之色,醉汉指尖翻转,全身萦绕的黑色锁链不断地延伸开来,随着元力的注入,黑色锁链将醉汉紧紧地包围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