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奇怪的少年

　　小生只见眼前一座房屋正燃烧着熊熊烈火，严格来说，这已经算不上是房屋了。这座房屋子已经完全塌了，眼前只剩一片火焰废墟，没有一个人来救火，也没看见纵火的人。
　　怎么回事？此地属于南方，而南方现在这个季节，湿气很重，要说是意外引起的火灾，几乎不可能嘛，所以这场火灾多半是人为的。可是这座村子除了这里，其他地方都不像是有人的样子。
　　小生不由得眉头直皱，小生在山上除了学武功和易容，看过少许书以外，别的都不会。破晓境以前，师父不准我们下山，毕竟内心越简单澄净，练武之时进境越快。所以小生有记忆以来，压根没下过山。
　　毕竟，虽然本门派内功心法特殊，最初步入初境时，我和师兄还有小师妹，都是在短短两年内完成，但是初境以后的境界提升都是在重复最初的积累过程，只不过每次所习武功不同罢了。
　　故而若不是师兄瞎搞让小生背锅，师父觉得我既然静不下心，也许去山下历练历练会更好，把小生赶下了山，怕是少则一年，多则两三年，小生都下不了山。所以小生对山下世界的了解，完全是基于师父和师兄的讲述以及看书。
　　所以小生也无法如同书上说的那般，靠着蛛丝马迹就能看破一切，甚至连一些常人都能判断出来的东西，小生也未必能察觉。
　　正当小生望着眼前即将燃尽的火焰废墟楞楞出神之际，身后突然传来破风声！
　　小生猛然一惊，奋力往旁边一连串翻滚，双手猛的一撑地面，起身，飞快后退，与来人拉开了距离，边退，边感到脸颊火辣辣疼，手指轻抚，沾上了些许血渍。
　　卧槽！挂彩了！
　　定睛一看，来人竟是个小小少年，估摸着不超过十五岁，光着脏脏的脚丫，身着一身材质看起来很粗糙的亚麻色衣裳，衣服有很多布丁，还有几个新的破洞，但是出人意料的并不脏乱，相反，整体看起来很干净，头发散乱，遮住了半边脸颊，嘴唇有些干裂，眼神犀利如刀，手上握着半臂长的锥形器物，刚才划破我脸颊的大概就是这东西。
　　小生看着那么长的锥子就是倒吸一口凉气，我尼玛，刚才太入神了，加上小生没啥防范经验，居然都没察觉到有人靠近，差点就栽在了一个估摸着内力都没形成的小毛孩手里。
　　“喂！小鬼……”
　　小生正打算要问点什么，结果刚出声唤了一句“小鬼”，问题都还没问出来呢，这小鬼就发了狠地向我冲了过来。
　　卧槽！没得办法，小生只好把话憋了回去。
　　小鬼头狠劲是有的，身手嘛，真的不怎么样，和白煞手底下那帮没步入初境的小弟差不多是一个水平，感觉上可能还有所不如，因为那帮子打手出手有明确的招式，只不过在小生看来实在不怎么样，但是这小鬼完全不像是练过武的，估摸着是经常和人打架，所以看起来有一股子狠劲和少许本能反应，也算是有了武功招式的雏形了。
　　可惜，这样的，双方都不骑马或者占据什么地利优势的情况下，来一群小生都不见得害怕，何况只有一个？
　　小生也不为难这孩子，只利用高他一筹的意识和速度，轻轻松松地不停回避他的攻击，边闪避边问话。
　　“小鬼，你是这村子里的人吗？”
　　“唰唰唰……”
　　“这村子里还有别人吗？”
　　“唰唰唰……”
　　“我说你这娃子咋回事，一上来就搞偷袭。”
　　“唰唰唰……”
　　“这便罢了，老哥不跟你一般见识，你总该投桃报李，回答我一些问题吧？”
　　“唰唰唰……”
　　”喂！小鬼！别得寸进尺啊！咋还不停攻击我呢？”
　　这小鬼丝毫不为所动，仍旧不停地挥舞着手中半臂长的锥形武器。
　　小生无奈地摇摇头，一脚踹中小鬼的胸膛，小鬼一声不吭地倒飞出去，重重的跌落地面，猛的就喷出一口血来。
　　小生见状摇了摇头，其实我也没下多重的手，只是这小鬼实在太嫩没受住。小生还没说点什么，结果这小鬼用手掌擦去了嘴角的血渍，又一骨碌爬了起来。
　　小生有点于心不忍。
　　“小鬼，你不行。”
　　少年不为所动，仍旧猛然向我冲来。
　　小生摇摇头，又是猛的一脚将少年踹飞。结果少年仍旧不依不饶，爬起来便往前冲。
　　小生有点不耐烦，小孩就是麻烦，行吧，今个儿就慢慢陪你玩，看你能撑多久。
　　不知过了多久，一旁的火焰已经熄灭，只剩下一片焦黑的废墟。天已经完全黑下来，所幸今晚的月亮很亮，尚能视物。
　　眼前的少年再一次被踹飞，手脚不停蠕动，想爬起来，却怎么也撑不起身体。
　　小生摇摇头，来到少年面前。
　　此时少年挣扎一番无果后，动作幅度已然变轻。小生正要说什么，却猛然发现少年脸颊有泪划过！由于刚才离得远，又只能靠着月光勉强视物，小生也无法确定这孩子什么时候哭的。
　　卧槽？什么套路？咋还哭上了？刚才不还很倔强吗？不是怎么踹都不服软吗？咋还会哭上了呢？这不科学啊！
　　小生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了，气氛一度非常尴尬。
　　静默良久，少年也不哭了，转头看向我。
　　“为什么不杀我？”
　　声音很沙哑，很难想象这样一个少年会有这样沙哑的声音，如果不是天生的话，大概就是心神俱疲导致的。
　　“为什么要杀你？”
　　小生完全不明所以。
　　“为什么不杀我？”
　　少年开始嘶吼起来。
　　小生皱了皱眉头，没有再说话。
　　“你这个畜生！你为什么要杀死小兰？她还是个孩子！她还那么小，她那么爱干净，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还要放火烧她……还有王伯，我对不起你们……对不起你们啊！”
　　少年说着，又痛哭起来。
　　小生皱了皱眉头。
　　“我没有杀他们。”
　　“什么？”
　　少年瞪大了眼睛，不太确信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我说我没杀他们。”
　　少年眼里又燃起了希望。
　　“他们还活着？你把他们怎么了？求求你了，放过他们好不好？我石小星愿意为你做牛做马！只求你放过他们！他们不过是一个孩子和一个老人，你抓了他们也没用，求求你放过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