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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银白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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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霖哭笑不得,黑魁子能跟自己商量?他不给自己捅出天大的篓子来就不错了,但是转念一想,黑魁子人好像还不错,无论是当初在羊下堡还是在谢家庄园门前,都帮了自己不少,甚至还救过自己的命。如此这般,陶霖知道熏子也是在帮自己,便将熏子留下换了柱梁子给他。
  没两天熏子、柱梁子、菜芽子就跟着谢克光陈果上路走了。过了半个月,文思十四年三月一日,谢衡带着谢二和谢二的乙组、丁组家丁,陶霖、黑魁子、杨云明,他们的丙组家丁,揣着胡国昭的委任状就上路了。山高路远,一行人走了一天,等太阳已经低垂在西边山岩前才看到了低矮的银白县城。
  在陶霖的印象里这是他见过的最破落的一座县城,只比羊下堡好,就连金武关都不知道要比他好上多少倍。这座县城是建在两山之间的平缓坡地上,城里人吃水全靠山上不多的泉水。谢衡队伍里一个身穿文人服饰的年轻人感叹道:“谢氏先祖勤奋呐,出自这等荒僻场所却能成为高州首屈一指的大族,真是不简单啊!”
  这年轻文士一直跟在谢衡身边,被谢衡亲切的称之为叶兄:“叶兄,先祖的精神是我等后辈无法想象的,这般艰苦卓绝的精神实是值得我等学习。”
  那叶兄叫做叶睿之,和谢衡一样看不起人,陶霖路上几次想和他打招呼他都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陶霖也就没有再自讨没趣。在陶霖看来,银白真是又穷又破,建在两山中间,幸亏西北雨水不多,不然山上下来的泥石流就能让城中人全部活埋。怪不得谢家主之前没有将这块地盘收到自己手中,这样穷的地方就算收回来对整体实力也不会有多大的长进。现在形势不一样了,他想要收,恐怕不会有那么容易的。
  陶霖正想着从矮小的门洞中开来一群人,为首一人身穿从七品官服,身后几个是衙役模样的人。身穿官服之人高高拱手,深深落下参拜道:“本官银白县令曾广是。”
  谢衡坐在高头大马上,微微拱手道:“下官银白县尉谢衡见过曾县令。”
  从这两人的表现来看,曾广是哪里像是上官,谢衡倒像是从都护府的大官。谢衡和叶睿之相视一眼,眼中的意思很明确,来的只有官府的人,谢家人却没有一个出迎。陶霖则处于背后看着谢衡和叶睿之这两个人的表现。
  谢衡对曾广是微微摆手道:“县令大人若无其他的事那下官就进城休息一番了。”
  曾广是堆出一脸媚笑道:“县尉大人一路远来辛苦,我已经命人把客栈打扫干净,请您和随行人员一起入住。”
  陶霖对这个奴颜婢膝的家伙真是无语了,想想当初平川的孙五良,一样是县令孙五良就敢和手握军队的丘泽冰对着干,更敢带着自己组建的民兵和凶悍的苒人硬碰硬,一样都是县令,这个曾广是怎么就是个这样的软蛋呢?
  曾广是带着谢衡等人住进了城中最大的一间客栈——如意客栈。这家客栈在城中本就不大的地方占据着一整块的土地,客栈盖得也气派,上下三层,不知有多少的客房。谢衡疑惑道:“本……本官小时候来过银白,怎么不知道这里多出了这么一家客栈?”
  曾广是捧着笑容道:“这家客栈盖起来也就两年,您当年没见过应是正常,这是您谢家的产业。这官员到职本该是住驿馆的,可是您二叔那边传过话来说,不能委屈了您,我一想也是驿馆那什么地方,多少年都没有人住过了,怎么能配得上您高贵的身份呢?”
  谢衡、叶睿之、陶霖听得直起鸡皮疙瘩,这人怎么这般不要脸的,好歹也是朝廷的七品命官,这样的表现简直令人作呕,谢二、黑魁子等人眼中满是鄙夷。曾广是手下的衙役丝毫不以为耻,还在连声附和。
  谢衡搓搓手道:“既然是到了我谢家的地盘上大人你就不用再跟着了,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曾广是连连摇头道:“不辛苦不辛苦,您初来乍到的,晚上还有给您接风洗尘。”
  谢衡无奈的看向叶睿之,摊上这样的县令躲都躲不了。谢衡众人在衙役们的牵引下,将马匹放到马厩,各自来到房间。不知是故意为之还是单纯的碰巧,陶霖和谢二这两个各自手下一票人的首领住在了一起,谢衡和叶睿之则是两间单独的上房,并且挨在一起。
  谢衡在客栈下人的伺候下洗了一把澡,换上干净的衣服浑身舒坦,晚上的接风宴原以为谢家本地人会一起出现,哪里晓得还是曾广是和几个县衙的人,曾广是把县衙几个人介绍了个遍,同时也注意到了谢衡的脸色不好看,便早早的告退了。
  晚宴之后谢衡将叶睿之、谢二、陶霖一起叫到了自己的房间。谢衡的脸色终于绷不住阴沉了下来:“我那个二叔他是什么意思!安排曾广是这么个恶心的家伙,自己却躲着不出来,于公我是银白县新任县尉!于私我是他的亲侄子,就算呀不出面也要派上个人给我说出个理由来!”
  叶睿之道:“二爷这是要给你一个下马威,让你知道银白县他才是主人。”
  谢衡怒气冲冲道:“二叔啊二叔!你真是大胆,建了这么大的客栈我在高州都不知晓,恐怕爷爷也不曾晓得,不知你眼中还有没有爷爷这个家主!”
  谢衡眼睛扫向谢二和陶霖,并最终将眼睛停留在陶霖这里:“你怎么不说话。”
  陶霖听着谢、叶两人的对话感到有些好笑,这银白县到底是朝廷的银白还是你们谢家的,从这两人的对话中分明是没把银白官府放在眼中,好像就是单纯的来争夺自己的家产的。至于谢家二叔的表现那是再简单不过的,人家就是想明明白白的告诉所有人,你们和他谢二爷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陶霖没有把话全部说出来,反而是在装傻:“在下才疏学浅,实在不懂其中玄机,故不敢多言。只是私下里以为,不如公子明日先去拜访谢二爷,一来不失晚辈之礼,二来也可以打探打探二爷的意思。”
  叶睿之鄙夷的看了陶霖一眼,在他看来这又是一个沽名钓誉的人。叶睿之坚决拒绝道:“公子万万不能主动登门,从官府方面来说你是新上任的县尉大人,二爷不过是一个地方乡绅,理当过来拜见你。从谢家说你是谢家嫡孙,未来的家主继承人,这一趟更是代表家主谢老太爷,二爷更当前来拜见。”
  陶霖还争辩几句:“话虽如此,公子却是晚辈身份,为了不让外人不明是非指责公子,公子还是应当前去拜会,所谓先礼后兵。”
  “公子是什么样的尊贵,千万不能输了气势,这就是公子与二爷交手的第一仗。”
  叶睿之的话很对谢衡的胃口:“睿之说的有理,无论公私我都不能先向二叔低头,否则就是我输了。”
  叶睿之得意的看了陶霖一眼,那意思像是在说:怎么样还是我说的对吧,你不行,以后少和我对着干。
  陶霖感觉谢衡和叶睿之这两个人有些幼稚,为了这样的“面子”,着实可笑。
  陶霖不再说话,谢二却说出自己的见解道:“我们今晚看见了银白县衙的各班人员,都是酒囊饭袋的人,公子不如把我们派遣进去,充作自己的势力。”
  谢二和谢一不同,谢一是一心办好上面交给自己的事,谢二相比之下就具有更强的主观能动性,不过他这话说得太过直白,扩充自己的势力,这话说的可真不好听。谢衡没有在意,叶睿之却直皱眉头。
  谢衡道:“谢二说的不错,这件事我明日着手去办。好了,你们都回去休息吧。”
  文思十四年三月二日,银白县谢府大堂,谢家二爷正端坐着听从一个年轻人汇报。谢二爷谢克享从外貌看上去年纪恐怕已有五十多岁了,面庞上经历沧桑变化:“我的县尉大侄子听说是有大动作,都干了啥?”
  年轻人是他的儿子,谢朱恭敬回禀道:“父亲,谢衡将原来的衙役捕快全部赶回家了,让他从高州带来的那些人充任,左右班头也换成了他的人,左班头谢二,右班头是一个叫黑魁的粗大汉子。从北方边关的来的陶霖被安插成县令曾广是的师爷,那就是去看着他的。另外一个叫叶睿之的是谢衡贴身不离的智囊。”
  谢克享听罢摇头哈哈大笑:“高州的老头子怕不是呆傻了,就叫这样的人来和我斗吗?是不是太看不起我了?”
  谢朱微笑道:“谢衡初来乍到不到咱家拜见,还将原来的人全部换下,岂不是惹得天怒人怨,这般在银白岂能长久?”
  “曾广是真是废物,就这样让人家把权力拿下了。”
  “是,这般曾广是就连手中仅有的权力亦丧失殆尽。”
  谢克享吩咐道:“你去请曾广是过府吃饭,你亲自去,骑大马抬轿子去,要热热闹闹的,让所有人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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