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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五良和冯点子的双手皆被绳子绑缚在背后,周边还有几个士兵看管着,一点的花样都使不出来。二人看着沙狼的暴行睚呲欲裂,却困于绳索没有办法。陶霖不知从哪里窜到冯点子旁边,道:“哎呦,力气还真不小嘛,绳子都要被你挣断了。”
陶霖叫过两个士兵:“来,给他再绑上一道。”
两个士兵闻声而来,陶霖侧过身子,用冯点子挡住自己的手。陶霖手上赫然是一把匕首,果决的划断了冯点子的绳子,同时把匕首塞进他的手里。冯点子一下挣开了绳索,陶霖装作不知情的样子,退后几步摔在地上,与他拉开了距离。那两个士兵已走到冯点子跟前,成功的将他的注意力从陶霖那边吸引走了。冯点子紧抓匕首刺进了一个士兵的胸膛,另一个士兵吓得后退两步,冯点子迅速割断了孙五良的绳子。
孙五良捡起死去士兵的刀对周围士兵疾呼道:“你们是不是大聿朝的士兵!看看你们的长官让你们做的事!杀害自己的子民!这样的命令你们也要遵从吗?”
士兵们犹豫了,丘泽冰的做法太不得人心了,士兵们不过是不敢公然反对违抗军令罢了,谁的心中都是有数的。恰巧的是周边也没有长官下命令,唯一的官长陶霖还躲在了士兵身后。于是士兵们就放任孙五良,对他的行动不做制止。孙五良和冯点子迅速跑到衙役那边,衙役们一样是被绑着的,怕他们使坏。冯点子解开了他们,现在孙五良有十几个人了。
这边的异状引起了丘泽冰的注意,萧昂对陶霖所作所为虽不清楚,但心中总感觉不对劲。连忙对丘泽冰道:“大人稍安勿躁,卑职前去看看。”
萧昂到后,士兵们有了主心骨,黑魁子和菜芽子也在旁边,萧昂问道:“怎么回事?他们怎么跑出来了?”
菜芽子道:“不了解的嘞,看陶霖哥的样子好像是叫我们别动。”
萧昂看向另一边的陶霖,正朝他挤眼睛,萧昂明白必然是陶霖搞的鬼。黑魁子在一旁怒声道:“哼!沙狼子那帮人渣!都他妈的该死!”
萧昂没理他,对孙五良道:“孙县令!还不放下兵刃?”
孙五良道:“我听闻是你昨日救下平川赶走了进城的苒人,重新组织了民兵。你也是朝廷的将领,拥有良知的朝廷将领,为什么眼睁睁的看着咱们聿人被歹徒杀害!”
萧昂无言以对,孙五良道:“我现在要去解救我的百姓,我是他们的父母官,既然是有良知的人,那就不要助纣为虐,希望你能让开!”
萧昂还是没有讲话,也没有让开。萧昂是丘部士兵的精神领袖,萧大人没有说话也没有下达命令,下面小兵亦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孙五良没在管萧昂,大摇大摆的朝难民方向走去,沿途士兵一个都没有拦截他们。
陶霖来到了萧昂身边道:“士兵们离哗变还有一步之遥。”
萧昂声音严厉的问道:“你要做什么?”
“解民生于倒悬。“
孙五良的思虑很清楚,带着冯点子和一班衙役直奔萧昂收编的民兵处。衙役们原本就是民兵的骨干,及至萧昂收编时担心这些衙役们的存在会影响对民兵的控制,故将其全部剔除。现在统帅县令孙五良、将军冯点子、骨干全部到位,似民似兵的他们凝结成了一支军队。
孙五良高举长剑:“战士们!跟我一起解救我们的父老!杀!“
民兵们想起了平时训练的内容,数百个喉咙里吼出了一样的仇恨,吼出了同一个杀!在冯点子和孙五良的带领下朝着正在作恶的沙狼所部杀去。这边的动静惊动了丘泽冰,他第一个反应就是,萧昂反了!丘泽冰惊慌中收拢身边的士兵,让他们留在自己身边,以备对付即将到来的“叛军”。
孙五良的五百民兵和沙狼所部两百士兵撞在一起,民兵们虽然武器破烂,但胜在人数众多,个个抱着满腔愤怒。沙狼士兵则是在刚刚犯下的罪行中战栗。沙狼这样的亡命之徒从心底中感到一丝寒意,转瞬寒意就将他吞噬。沙狼只剩下一个念头,完蛋了!这次谁也保不住他了!赶紧跑!
果然,被杀戮掠夺的百姓看见为自己报仇的力量到来了,随即加入了这股力量中,跟着民兵们一起上阵。刚刚的杀人魔王变成了可怜的绵羊,被成百上千的愤恨撕成碎片。沙狼冲锋陷阵是一把好手,逃跑也是熟练的很,他早就扔掉钢刀,脱下战甲,混到了百姓之中不知了踪影。萧昂现在顾不上找他,陶霖拉着萧昂道:“快!去找丘泽冰,不能让他跑了!”
丘泽冰一跑他们就是彻彻底底的叛乱了,萧昂集结起羊下堡的众人和所能控制的部众,在三百人左右。丘泽冰身边亦有三四百人,正严阵以待,看见萧、陶到来,声色俱厉的叱问:“萧昂!陶霖!我待你们不薄,为什么叛我!”
陶霖远远的下马拱手道:“正有下情要向大人禀报,并非是我们叛乱,乃孙五良纠集民众闹事。”
“那你们还不去镇压!”
“大人,孙五良势众,其部接近十万,我等无法镇压。”
“笑话!哪来的十万人……”
这句话刚说出口丘泽冰就明白了,陶霖的意思是百姓一起反了。丘泽冰再问道:“沙狼呢!?”
“沙狼已经死了。”
丘泽冰脸色发白,那边孙五良率领的民兵与百姓精壮浩浩荡荡的赶来。陶霖对丘泽冰身边的士兵展开攻心战术:“丘大人是我们的长官没错,可他的做法首先叛变了朝廷,屠戮自己的子民,这样的罪行足以千刀万剐!你们要陪着他一起下地狱吗?”
士兵们看看身边的同伴,看清了己方的数量和同伴眼中的恐惧,以及丘泽冰的苍白。对面萧昂大喝一声:“还不弃暗投明!”
这一声如同炸雷一般,击破士兵们的心理防线。连精神支柱萧昂都不在丘大人一边了,再说萧大人的勇武我们也不是对手,多种想法的共同夹击让丘泽冰身边的士兵们犹豫着倒向了萧昂。丘泽冰拨马要逃,熏子、黑魁子像两只豹子一样窜出去,将丘泽冰拉下马,摁在了地上。至此萧昂彻底取得丘部军队的指挥权。
陶霖让人把丘泽冰绑起来,嘴巴堵起来,接下来要面对的是孙五良了。双方再次对峙,
孙五良道:“交出丘泽冰!”
陶霖一人而出,走到中央的空地上:“请孙大人出来说话。”
孙五良知道陶霖八成是有小话要说,正要前去冯点子拦住他道:“大人不好去的吧。”
“不用担心。”
孙五良与陶霖来到面对面的距离,陶霖道:“不知孙大人得到丘泽冰后要怎么做。”
孙五良没有回答,问道:“交往这么久,还不知道您的名讳。“
“在下姓陶名霖。”
“陶大人,失礼失礼。”
孙五良这算是将陶霖当成了同一个层次的人了,此前在他看来陶霖不过是丘泽冰手下的一个小吏而已。
“不敢当大人二字。”
陶霖拱手,两人算是正式认识了。说老实话,孙五良也不知要将丘泽冰怎么办,主要是不知道接下来该去到哪里。果然陶霖问道:“不知孙县令带着十万百姓要何去何从?”
孙五良反问道:“你们抓了官长,又当何去何从?”
陶霖笑了,孙五良迷茫的底子透给了陶霖。陶霖索性开诚布公道:“不瞒大人,我们必然是回金武关的。”
“镇守使大人不会轻易放过你们的。”
“这就不劳您费心了。”
陶霖意味深长的看着孙五良,像是要看他怎么收场,看他的笑话。孙五良突然就地坐了下来,苦笑道:“陶霖老弟,你也坐吧。”
陶霖笑着坐了下来,他心里明白,县令大人服软了。
孙五良道:“不知你有什么良策能够帮助我解决眼前的困局?”
“那我就为大人分析一番。”
陶霖娓娓道来:“你十万百姓抛于大漠之上,且不说时刻在身边威胁的苒人,就算是风沙也能将你们杀了干净。故此必须有一坚固城池方能存活,平川城一把大火烧了干净,你们去了亦是坐以待毙。其他城市,在没有镇守使大人的命令之下不会接纳你们,况且整个西北也没人愿意接受你这十万张嘴。”
“依你的说法岂不是处处死路?”
“非也,活路是有的,就不知大人如何选择了。”
“此话怎讲?”
陶霖道:“金武关!镇守使大人不会让这十万人死在城外的。只是大人恐怕会受苦了。”
岂止是受苦,孙五良的行动无异于谋反,被斩首都是轻的。孙五良豁然站起来:“孙某一人身死可以换的平川十万百姓的生,孙某愿意!”
陶霖站起来给他鼓掌:“孙大人好胸怀!好气节!就这么死了真是可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