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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汉时明月光 / 第三十四章:投石问路

第三十四章:投石问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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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遥想着想着,越发觉得不是滋味,自己起初发的愿景就是希望能让百姓安居乐业,但按照这种情况,及时自己再怎么努力发展农耕制造,最后也只有小部分豪强乡绅得利,首先要做的应该是先将当地制度捋顺,就像在路上开车,不光要车好,还要路好,并且驾驶人也要好,不然就算是跑车,开在布满泥泞跟石子的路上,也跑不了多远,好鞍配好马,好马跑在好路上,才能跑的欢快。
  “来人啊,去通知三百石以上的尉、曹、掾、史,就说下午未时一刻来府中,我有要事相商。”大遥对着几个门下小吏吩咐道。
  大遥遇到一个小难题,就是没知道现在的确切的时间,手机充电设施一直没时间做,看时间除了看太阳位置外,想知道比较准确的时间就需要依靠圭表了,圭表是一种十分古老的计时器,原理和日晷很相似,也是通过太阳的影子来记录时间,通过杆影移动规律、影的长短,以定冬至、夏至,跟一些节气,圭表不仅在计时方面用处很大,而且还可以指导播种时间,对人们十分重要。所有有句话叫做奉为圭臬,就是出自于此。
  大遥对这种古老的仪器十分陌生,不过也大概知道这种仪器的用法,可是一旦碰到阴雨天或者云雾遮蔽太阳石,就无法得知时间了,大遥敲了敲桌子,目前有两个方案,一是尽快再做个小型的发电装置,二是做个钟表。
  有发电装置,大遥手机就可以充电了,这样大遥就可以得出精准时间了,这种方法只能大遥独享;第二种就是做钟表,那种电子表跟戴在手腕上的表想都不用想,依靠现在的科技水平,是不可能完成的,但是现在身边有巧匠丁缓,还有能工綦铁官,做一个精度不是特别高的摆钟应该问题不大。
  摆钟的原理十分简单,就是利用摆钟的等时性,相传这是规律是由伽利略发明的,当时年仅十七岁的伽利略在意大利的比萨城里学医。无意中,他发现悬挂在天花板上的挂灯微微晃动,伽利略一直盯着这个随风而动挂灯,惊讶的发现,挂灯每次摆动的时间竟然是一样的,这就是钟摆原理,每次单摆来回的时间为:二乘以π再乘以摆长与重力加速的开方,大遥心里默默感谢了一下伽利略,站着巨人的肩膀上果然十分轻松。
  大遥看了看外面太阳的位置,时间还比较早,先吃过午饭后边先想休息一会,此地普通百姓仍然是一日两餐,朝食跟夕食,大遥习惯了一日三餐制,依旧是按照之前的习惯饮食。
  大遥休憩一会后,躺在卧榻上,一时感到有些孤寂,想着自己依然是孤身一人,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如今也不知道远在长安的妻妾如何了,自己接下来又想做一些事情,可能也会那么安定,有那么一瞬间,大遥心里产生了动摇,要不就跟以前一样,守着规矩,各自相安无事?这样他这个郡守当的轻松,那些豪强富绅也欢喜,自己也可以将家人接到身边,何乐而不为?
  不过一会,大遥就甩掉了这个念头,当初瘦弱的小姑娘、破旧漏风的茅屋、面朝黄土黝黑发亮的农夫,这一幕幕大遥忘不了,若是自己身处他们的位置,盼望着的是什么。
  想着想着,大遥沉沉的睡去,梦里大遥目睹着河水决堤,自己是百姓中的一员,流离失所,衣衫褴褛还被各地官吏驱逐的场景;又梦到天旱,富人为富不仁囤货居奇,自己跟着瘦弱的母亲剥树皮挖泥土而食的场景;又梦到闹天灾,颗粒无收时,百姓易子而食,自己家有丧事不敢放声痛哭,以免被人惦记亲人尸身的场景;又梦到自己路过一个村庄,百姓居住环境恶劣,卫生条件十分差,当瘟疫来临时,十室九空,因死人过多,仅仅把脸翻个方向就当葬礼;又梦到自己是一户之主,土地被剥夺,以后生活无依靠,相拥痛声哭泣,一家人分开卖身于各豪强的场景,从此再无相见...各种生离死别,梦中大遥面露悲戚,睡的十分不安稳
  “使君,使君,众大人都到齐了,你快醒醒,快醒醒。”大遥迷迷糊糊中睁开了眼睛,看着青天白日,熏香缭绕,问道:“这是哪儿?”
  叫醒大遥的门吏关切的说道:“使君你醒醒,这里是豫章郡的官署后堂,你不记得了么……”
  大遥一精神,想起来了,然后问道:“现在什么时辰,快随我去前堂。”
  “再过一会就到一刻了,众三百石官吏已经来了,下官本不该来催促使君,是郡丞大人让我过来的。”
  “没事,是我疏忽,忘了提醒你叫下我,扶我起来过去吧。”
  大遥依稀记得梦中的内容,自己化身农夫、小孩、妇人、商贾、豪强等等,真是梦里小生死,一枕黄粱梦,历人生喜怒哀乐经老病死之大恐怖,大遥安慰自己,估计是自己日有所思,才会做这一系列匪夷所思的梦。
  大遥推门进堂屋,里面已经满满坐着一群人,正互相讨论着事情。众人看大遥到来先是一愣,然后都起身施礼,冲着大遥作揖,然后喊道:“使君”。
  大遥点了点头,示意他们坐下,然后在主位坐了下来,大遥把到场人的名单拿出来看了一下,然后说道:“怎么缺了几个?”
  主记事掾史拱手回道:“回使君,门下督贼曹一众前去缉拿盗匪,未曾来得及过来、督邮前去郡属县巡查,所以也未能到来,其他都有过来。”
  大遥点了点头,环顾底下坐着的人,从都尉,郡丞到文学史,医曹掾史都来了,官员负责的有屯军、辅佐郡守、缉贼捕盗、主记录事、奏议提事、财务出纳、巡查侍从、祭祀农桑、垦埴畜养、水利建渠、物品核检、仓屯粟谷、货币盐铁、徒卒转运、断罪决狱、漕运粮草、邮驿往来、郡内学校、医药经方等等,都有人选,大部分文吏是当地士绅家族子弟,因为出任小吏,第一个条件是需要认字,第二个条件为了避免上任贪污,家里必须有一定资产。
  大遥轻轻敲打着案牍,过了许久,都不知从何说起,这是长史站出来说话:“请问使君匆匆传唤我等,不知是有何要事相商?还请使君明示,我等好为你排忧解难,以效犬马之劳。”
  大遥装作面露为难的样子,然后沉吟道:“长史有心了,我最近确实有个烦心事解决不了,只不过。。。”
  
  长史潘瑜正色说道:“使君尽管吩咐,我等定当竭心尽力,以安君心。”
  大遥给旁边的册盾使用了个颜色,册盾走上前来,大咧咧的说道:“前些日子,抓了一批略卖人,有些人已经被卖,但是找回来的人屈指可数,郡守正为此事发愁。”
  大遥连忙打断说道:“不要瞎说,我不是只为这件事发愁。”
  另大遥没想到的是,刚刚还翘首以盼,准备在新太守面前露一手,在听到册盾的话后,一个个都低下了头,然后沉默不语,就连刚刚还一副为君分忧的长史也默然不语。潘氏是当地有名的名门望族,书香门第不错,潘瑜知道册盾说的事阻力在哪,陶氏是当地豪族,有些事做的确实有些过,但是不代表做的一手的道德文章家族做的事都是干净的,也不会指摘什么,其他士绅也大都同样如此。
  大遥见众人不说话,知道他们是要么不愿说,要么不敢说,自古以来,人的思想都是中庸克制的,要么隐忍不发,要么就是逼急了,来个同归于尽式,而大都都是等事情明朗时,才会墙倒众人推,落狱后再抛几块石头,现在情况不明朗,即使跟这些豪族有些龃龉,也不会现在跳出来。
  大遥吩咐门吏把略卖人的人员所卖地方的供词每人发了一份,然后起身说道:“你们先看一会,我先离开一下。”
  等大遥走后,下面的人顿时吵了起来。
  “使君把这些给我们是何意?难不成他不知道以往规矩?”一个老者忿忿不平的说道。
  郡丞陶汉拿着名单脸色阴沉,上面供出的人员有将近一小半流入陶家,另外一些也都流入各乡绅士族,有些乡绅士族有在郡县任职,也有些没有任职,但是各乡绅士族大都两两结亲,或者几族因为祖上关系同气连枝,里面关系盘根错节,关系复杂的很。
  大遥头疼的就是这点,这件事若处理不当,甚至可能会闹武力斗争,所以先把名单给他们,看看他们的态度。投石问路。
  都尉司马豹虽然是从其他郡县调度过来的,但是也对这种地方势力早已心中有数,好在这位郡守没有提前商量一些剿灭豪绅的事情,不然还真怕这年轻的郡守捅了不该捅的马蜂窝。
  大遥在后面心里也有些紧张,不知道前面的人是如何反应,又会给自己什么答复。待前堂讨论的声音渐渐平息后,大遥便在门口咳嗦了一声,然后走了进去,坐回原来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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