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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属吏对大遥说道:都是些田地界限、偷鸡摸狗、毁坟庐的小事,大人不必管他们,这些交给决曹掾吏去做就行。
大遥看了眼院子的人,又看了眼外面,说道:“你去跟百姓们说下,先找里、亭、乡解决,若是还是无法妥善解决,再找县解决,若是有重大案情的,再去官署找我。”
属吏听后,出门去跟百姓交涉。
真是屁股决定脑袋,之前想不通的事情现在无师自通,若是换成自己是门口的百姓,恨不得眼前的大官能立马帮忙解决问题。
但当大遥真正坐到这个位置时,成为一郡之首时,实际考虑的东西就不会这么简单了,大遥想着若什么鸡毛蒜皮的事都要自己出面,而一个人的精力有限,那么其他重要的事情肯定难以分出精力,最好的办法是在几位谋其政,相应的岗位的人做好自己的事,那么才能井井有序,自己这个太守也不会当的太辛苦。
大遥对着吴少越说道:“将这些人押走关进犴狱,囚犯走中间,孩童先抱走,先安放在官署,我找人先照顾一下他们,军士走两边护卫,不要让百姓看到这些人激起民愤。”
吴少越面露难色,说道:“大人,要不要推出一个人,不然我怕众怒难平啊。”
大遥看了眼受到箭伤的男人,说道:“不许,待审理后再做决定,另外那个伤者病给医药。”
吴少越虽然不太情愿,但是还是不敢违抗长官,便颔首说道:“诺。”
军队押着犯人出去了,不时有百姓抛扔石头砸向犯人,群情激愤,一路跟随,吴少越也怕出事,一边驱赶百姓,一边加快军士行进。
大遥对着门下属吏说道:“这些孩子先安置在官署,他们受到了惊吓,找些有经验的女子安抚照看一下他们,煮些肉食给他们,再让他们好好休息休息,买肉钱找少府史唐瑞要。”
待人都走光后,大遥看着册盾:“这次你立功了。”
册盾不好意思笑着:“还是大人心思缜密,我也看到那妇人了,竟未曾留意,这功劳我可不敢当,而且能救这些可怜之人,我也很开心。”
“走吧,先回去,还要安排贼曹、决曹审理。”说完走出门骑马而走。
狗子抱着孩子,回到原来的市场附近,家人也早早在那等候,一家人看到孩子虽然受了点皮外伤,但是安然无恙回来,都痛哭流涕,不断说着:“感谢老天,感谢老天。”
狗子把孩子交给他母亲,然后说道:“还要感谢太守大人。”接着把看到的事情细细说了一遍,竟然引来周围百姓的兴趣,纷纷打听太守为人如何、贼人长的怎么样、有多少孩童被掳等等问题。
狗子都一一回答,周围百姓不觉啧啧称奇,最后狗子取回放在别人那的车、菜时,旁边的百姓把剩下未卖完的菜买走了。
“狗子哥,我们还有去买针线东西么?”
“不了,先回去吧,今天奔走许久,也累了,下次再来吧,顺便好好感谢太守。”说完看着失而复得的儿子,心里踏实了许多。
狗子家人都点了点头,失而复得情绪大落大起,确实也没心思继续待在外面了。
犴狱里,解奇、杨勇,负责盗贼事,对待犯人自有心得,况且这些贩卖孩童之人,虽然行事恶毒,但是却一个个禁不起敲打,三下五除二便将前后底细问的一清二楚。
原来这些人都是一家族之人,因为嫌种地耕田辛苦,便萌发出掳人之女之事,他们本来准备掳富贵家之女,然后敲诈勒索,发现富家子弟多有随从相伴,几次没得手后就把目光投向了贫苦人家。
贫苦人家一般都会出去劳作,家里无人,便偷偷潜入掳走孩子;或者在街上,旁人做掩护,趁人不注意,抱走别人的孩子;还有若看到一旁玩耍的孩童,就用零嘴吸引,将合适的孩童诱走,等等方法不一而足。
千千后后所掳贩卖孩童已有四十多人。
大遥看着供词,都已经签字画押,便问熟悉律法负责断罪决狱的决曹掾史曾星:“这些人该当何罪?”
曾星一副成竹于胸,说道:“根据《二年律令》,略卖人为重罪,犯者处以酷刑,与群盗、盗杀伤人、盗发坟冢等重大罪行并提,并处以酷刑一一磔刑,分裂四肢。”
“当是如此,不过我看这有一人为新入,且只负责煮饭、看护,这人也要处以磔刑么?”
“纵然新入,也当以磔刑。”
“那这些孩童怎么办?”
“若买主明知被卖的人是被拐骗的,但还是买了此人,那么买主与卖者同罪,处以磔刑。若买主不知被卖的人是被拐骗,被掠者自定去留买主不放磔刑。”
这律法倒是挺好的,让略卖人没有市场,然后问道“可是为何买卖屡见不鲜,为何买主也会被处以磔刑,怎么还有人会犯法。”
曾星思索了会说:”民智未开,不识教化。”
大遥想了想,算了,此事一时半会有理不出个头绪,然后问道:“他们所略卖的孩童都卖给了谁。”
曾星看了眼太守,面露难色。
大遥皱着眉头说:“那些丢失儿女的家里正急的不行,你还在这犹犹豫豫干什么,早一点送他们回家,早一点让他们安心。”
曾星拱手施礼:“大人,这些孩童,女子大多流入风月场所,或者大户人家为婢;男子或被卖去做苦力,面相好的卖给大户人家做娈童。这里是他们回忆起的一些人家。”说完递给大遥一个简牍。
大遥随手一翻,然后放到案牍上:“那就速速前去追回,然后送还到原来人家。”
曾星欲言又止,然后说道:“上面有一户人家蔡家,家里常豢养丁士,宾客上百,家有良田千顷,恐怕….”
“恐怕什么?”
“恐怕强行处置,若其府中宾不顾律法,客行侠义之事,恐伤大人后逃逸。”
大遥听后,眼神晦暗不明,这就是地方豪绅么,冷兵器时代,人多就是力量,若贸然起冲突,势必引起伤亡,而且若有人逃脱,安全方面也是个大问题。
曾星看大遥犹豫的样子,舒了一口气,若是这位新太守年轻气盛,一定要处置这位地方豪强,指不定府中审理此案的人都要受到牵连,虽然有官署保护,但是家人咋办,总不可能家人也搬到官署来吧。
大遥思索片刻有了主意,然后说道:“你先尽快安排人先将府中孩童能问出家里住处的,先送还各自家里,已经拐卖的也一并追回,至于蔡府,你先将此事拟定文书,我盖上印玺,找人送过去。”
曾星也是老成之人,既然长官有了主意,也不会多问什么,便施礼说道:“诺。”
大遥望着册盾,说道:“依你看,这蔡家该当如何处理。”
册盾刚想说一尽剿灭,但是想起大遥提醒他的话,思索片刻后说道:“若我是蔡府之人,肯定会说不知其为略卖之人,而且蔡府家大业大,恐怕府中奴仆皆都畏惧,恐遭报复,不敢离去。”
大遥点了点头,说道:“你能想到这些,说明长进了不少啊,我准备先不动他们,先看看他们反映,若是是那良善之人,就说服他们。若是那横行乡里之人,定除不饶!”
册盾最喜这打杀之事,立马拱手说道:“我当一马当先,为大人扫平障碍。”
陶匠把头六子跟把头二牛来到府邸,找到大遥,大遥请二人坐下后,开口道:“你们二人愿不愿意为本太守建功立业?”
六子一听有点吓到,这新太守不是要造反吧,于是赶忙说道:“建功立业?使君,我等皆是跟泥土薪柴打交道的粗鄙之人,不通棍棒不习刀剑,如何为大人建功立业。”
大遥笑了笑,拿出一个瓷茶杯,这瓷茶杯是拆卸飞机时找到的一组茶具,壶已经碎裂,杯子只剩下两个是好的,大遥带了一个,赵友文留了一个。
“你们看看这个,能不能造出来。”这是个普通的瓷杯,上面描有竹子山林,在后山最为常见不过。
六子走近,小心翼翼的捧在手心,二牛看到后也在旁细细观摩,良久,六子还给大遥,神色激动的说道:“大人这是何人所造,能否为我等引荐,我愿意拜他为师。”
大遥随意的收起那瓷杯,然后说道:“你们说说此物怎样,与你们所造之物比起来如何。”
二牛思索了片刻说道:“陶器有陶器之美,不过使君给我们看的,玲珑剔透、轻盈细致,青如天,明如镜,薄如纸,声如磐,滋养细媚有细纹,韵美异常。”
大遥晃了晃杯子,“你们知道这叫什么么?”
“还请使君赐教。”
“这叫瓷器。”
六子跟二牛跟着低声念道:“瓷器,好名字。”
大遥把杯子朝六子一抛,说道:“接着。”
六子赶忙伸手差点没接住,心有余悸的说道:“大人此等珍宝可要万家小心。”
大遥不以为意说道:“我欲传授你们这锻造之法,你们觉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