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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天神下凡,再战佛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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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吟渊到西牛贺洲已经很久了,他没能见到燃灯,便在西牛贺洲到处转转,一方面找寻奔月剑的下落,一方面当作游山玩水,别说,这西牛贺洲的风景还真是不错,只是到处都能见到妖,各种各样的都有,也不奇怪,这里主要是西方佛国和妖族,除了妖,便是僧人最多,其他的人类在这边的很少。
  吟渊在这段时间走遍了西牛贺洲,先转了佛国,然后是奢比尸国,鸡山,方寸山,灌湘山等等,当然很多诡异的地方没去。其中奢比尸国的人最为奇特,兽身人面,大耳珥两青蛇,据说是肝榆之尸,但在吟渊看起来就是一般的妖怪而已,也不凶恶,挺和善的。鸡山离灌湘山约五百里,从鸡山到灌湘山的风景都很幽美,但是没有人迹,吟渊也只是路过,他真正要去的是位于西牛贺洲最南端的方寸山,据说这是接引道人的修道圣地,而接引道人,转世以后名声更大一些,叫菩提祖师。正是孙亦然的先师。
  吟渊想去方寸山看看这个老祖是否还在那里,当年菩提传授猴子道法后便了无踪迹,就连猴子也无法找到他,吟渊此次去方寸山也是毫无所获,方寸山三星洞早已人去楼空,破败得像是几万年都没人住过了。
  看着破败的道场,吟渊心里感慨了一番,随后有些怀疑涂山给出的消息是否准确,自从自己来到西牛贺洲以后,一点关于奔月剑的消息都没大听到,吟渊心里想,如果再没有相关的线索,一定要回涂山再问问是怎么回事,只是吟渊不知道,此时燃灯已经回了佛国,并且已经将奔月剑的消息告诉了楚河,只是楚河还没告诉他而已,当时楚河只问了一下他在何地。
  楚河在猴子的事了解之后,回了一趟赤水,让李知恩跟随她大哥李成宇一同前往宁国京城,并交给她一本书,让她无聊时可以翻翻。待李知恩和李成宇离开后,楚河也离开了赤水。
  林枫对于修剑的确有很大的天赋,短短时间便将境界稳固,有不懂的就直接问郭逸尘,荀况这段时间很少跟林枫和郭逸尘安排修行任务,全靠他俩自觉。荀况将精力都放在了猴子身上,孙亦然要学的东西很多,学习说话,学习为人处世的道理,学习修行,当然,猴子的修行主要是妖修。眼见猴子越来越像一个人了,说话也顺了,修行也开始了,荀况心里很是欣慰,这让他想起以前猴子教他修行的时候,那时候,猴子像个老师一样严厉,也很意气风发,没想到物是人非,徒增伤感。世间万物都在变化着,包括人心,不变的,只有那些已经成为回忆的曾经吧!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没有人会和你走到最后,望着林枫和郭逸尘在庭院里互相交流,荀况独自叹道。他很喜欢这两个孩子,但以后会发生什么谁也说不好,这也曾是楚河对他说过的话。“虽有天意,但亦有胜天之意,希望你们能掌握自己的命运。”荀况看着远方独自说道。
  吟渊未能在方寸山见到菩提,但在下山时却遇到了另一个人,未能见到菩提,吟渊心里不免有些失落,本想从菩提这里询问一些关于未来的事,天地间,也只有菩提能大概看到未来百年间的事,以前就预见了猴子发生的事,自从那以后,就没人再见过他。正当吟渊失落走下山时,一个人突然出现在他面前,来人身坐宝莲,佛光闪耀,法相庄严。“乔达摩·悉达多?”吟渊感到很诧异,不知道他来这儿干嘛,因为认识他的人都知道他和菩提的关系并不好。“天君,本座自从入了佛门,便没有了这俗家的姓名。”“哦,如来是吧,只是我不懂,没有过去,那来现在?”如来在佛国被成为现在佛,但吟渊对如来的印象并不好,所以来西牛贺洲,从来就没有想过去找这位。
  “过去,未来,曾经,现在,执着于任何一个阶段都没有任何意义。”如来没有任何表情地说道。“西方佛国有三大佛,过去佛燃灯佛祖,现在佛也就是你,未来嗯弥勒佛祖,按你所说,其他两位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吟渊不屑地说道。“过去未来,纠结太多终归无用,知其所在,自然自在。”如来并不恼怒,依然面无表情。
  吟渊有些不耐烦说道:“废话少说,我可没闲心听你这些没用的高谈阔论,说法讲经,说说你来此地所为何事吧!”如来见到吟渊懊恼,微微一笑,说道:“劝天君尽快离开西牛贺洲。”“你让我走我就走?”吟渊更加恼怒。“因为若是天君不走,很多人会走。”如来叹息着说道。“打住,懒得听你胡扯。”吟渊不耐烦地说完,瞬间消失不见。
  如来看着吟渊离去的方向,再转过头看了看三星洞。“执着如渊,如尘,如泪,苦海沉沦而不自知,无法勘破便是永劫。难得一念放下,难得万般自在!”一阵风将周围的树叶吹得呼呼作响,如来微微一笑,消失不见。
  楚河在李知恩他们走后便离开了赤水,而这次他先去了一趟长留山。长留山在南赡部洲与西牛贺洲之间的南海边上,从少昊被封白帝开始,便一直是他的修行之地。而这么多年,少昊都沉寂无声,就连几次神魔大战,他也置之不理,四方天帝,如今也就只剩他和楚溪了。
  赤帝和青帝在神魔大战中相继薨逝,而楚溪也归隐于帝都山,不问世事,四方天帝,也只剩这一个名号了。
  偌大的长留如今也就少昊和他的一个弟子,平日里除了看书饮茶,便是下棋醉酒,在别人看来,也算得相当惬意的日子,但少昊心里怎么想,除了他自己以外,还有一个人知道,那便是千里寻他而来的楚河,说起少昊这白帝之位,还是当年楚河给他争取来的。
  长留绝顶峰上,少昊正在和他的弟子饮茶下棋,四周景色怡人,置身云海之中的绝顶峰有如一柱擎天,白云,蓝天,暖阳,微风,一切都那么恰如其分,饮茶下棋,正好符合此地的优雅。
  正当杀到中局,执黑而行的少昊突然当下手中棋子,叹一声:“有故人来,执棋之人亦为棋子了。”说完便听到楚河爽朗的笑声,“多年未见,还是这冷冰冰的样子,弄得我好像欠了什么一样。”“我知道你来干什么,但你怎知我会答应呢?”少昊面无表情,语气冷漠。
  “你什么性子我能不知?若是没有可能,你觉得我会走这一趟?”楚河叹息着说道:“神魔多次大战,你均未参加,楚溪还参加了一次呢,青帝和赤帝呢,皆战死于其中,四方天帝只剩其二,你真当我不知你为何不参加,当青帝和赤帝战死后将自己困于长留明霞洞万年之久,我都知道。”听楚河说完,少昊不经皱了皱眉。
  自从天庭初立,神族便已经不是以前的神族了,少昊和楚河一样,对神族都很失望。“但是再怎么失望,也不能对这天下失望,不能对苍生失望,这也就是我来找你的原因。”少昊听楚河继续说道,转过头看了看楚河,“那你准备如何说服我?”说完又看了看即将落下的太阳,一缕光线从云彩中穿射而出,被分解成七彩的光,照射在他英俊的脸上,让他觉得这一刻有些温暖,明明已经十几万年的年纪,可岁月却没能在他身上留下应有的痕迹,楚河和楚溪等人都像三四十岁的凡人样貌,而他却停留在二十多岁的样子。
  “不用我来说服你,你自己会说服你自己的。”楚河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来只是想告诉你,猴子已经出世,并且又认那人做了师傅,你看,连他都不曾对这天下失望,何况你我呢?另外,我要去一趟帝都山,楚溪可比你有趣得多。”
  “说这话,你自己信吗?”少昊问道,楚河终于露出笑容,“得,当我没说。”
  两人并肩而立,看着远方,平静的云海之下,不知蕴藏着多大的雷鸣,只是在他二人眼中,无论多大的浪,都能如此从容面对。
  楚河从长留离开,连一杯茶也没喝,看着楚河离去的身影,少昊突然觉得,原来孤独的并不是只有自己,而现在,他似乎不再那么孤独了。
  绝顶峰上,微风吹过脸庞,发丝随风摆动,独自站立一会儿后,少昊说道:“子书,收拾一下,出去走走。”子书是他唯一的弟子,听他这么说,便回应道:“是,师尊。”然后收拾去了。
  吟渊离开如来后心里很是郁闷,本来也就对如来观感不好,如果不是如来,猴子也不会转世,这下亲自见过后,观感更加不好了。
  正当吟渊烦心的时候,一束金光从天而降,降落的位置就在吟渊面前。从金光里走出一人,此人仪容清俊,相貌堂堂,一表人才,目有精光,头戴三山飞凤冠,身着一领淡鹅黄,履金靴衬盘龙袜,手执三尖两刃枪。分明一位顶盔戴甲,粉面无须的青年郎君,最引人注目的是此人额头中间的那只竖眼,整个人威武不凡。
  “三眼,你来此地又有何贵干?”吟渊一眼认出此人便是灌江口二郎真君杨戬,杨戬的出生很是传奇,以至于众神对于他在成为神后的一系列做法很是不解。杨戬是天帝的亲妹与凡人所生,生来便是半神,为此,他的母亲被天庭重罚,杨戬为救其母,曾以一己之力与天庭对抗,但成神后,杨戬掌管天庭刑罚,从不容情。即便是如今的天庭,似乎也没能让他改变半分。
  杨戬是上任天帝的外甥,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关于他成神之事,也有诸多揣测,但不管怎么说,杨戬是天界第一战神这件事没有丝毫水分。
  “天君,西方佛国之行已经很久了吧?却依然没有奔月的下落,天君难道不觉得奇怪吗?”杨戬淡淡说道。“奇怪,我奇怪的是你来做什么,莫非你和如来那老家伙一路的?”吟渊确实奇怪,一般来说,杨戬不会私自下界,因为天庭需要他来守护,尤其是现在天庭无主的情况下,一但杨戬离开,有大妖或是巨魔攻入天庭,凭借天庭那群废物根本就挡不住。
  “我来只是想告诉天君,别费心了,哪儿来的哪儿回去,有我在,你们那些幼稚的想法都是妄想。”杨戬的确不是特意来见吟渊的,只是刚好见到吟渊在此处,骄傲的心使他停留了一下。
  只是吟渊并不买账,天帝被刑天砍去脑袋以后,天界一直无主,而杨戬一如既往,维持着天界秩序,有他在,别人根本不敢觊觎天帝宝座,所以关于天帝死后的众多揣测,有一条比较说得过去,那便是天帝劫后重生,而杨戬知晓一切并担任护道之职。只是这也仅仅是猜测而已,真实情况怎样,无人知晓。在得知天帝死后,天妖皇玄明曾率领众妖攻入天庭,几番下来损兵折将,连自己也差点死在杨戬天诛之下,可见杨戬实力非凡。
  吟渊并不相信杨戬这套说辞,也无意与他争斗,便摆摆手,想要离去,只是在他即将离开的时候,一道光迅速向他袭来,吟渊知道杨戬出手了,来不及多想,瞬间一个闪身,刚好躲过攻击,杨戬的三尖两刃枪也就到了眼前。吟渊实在想不通,为何杨戬会对他突然出手,即便他在寻找本月剑的事被其知晓,按照杨戬的个性,此时也不应该直接来找他才对。想不通那就不再多想,一心对付杨戬的攻击。天界第一战神的称号果然不虚,随着杨戬换招之际,吟渊也祭出本命飞剑,“梦魇”吟渊大喝一声,梦魇所到之处,漆黑一片,区域内都是尸山血海,杨戬天目一开,大喊一声“天诛”三尖两刃枪配合天眼的净化,“嘭”地一声,梦魇所覆盖的区域便被炸开,一圈圈光晕散开,两人发丝随风摆动,梦魇破碎开来,吟渊随即停手,说道:“不愧是天界第一战神,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吟渊不觉得杨戬是为了杀他而来,所以他也并未使出全力。“知道劝不了天君,一时手痒,便与天君切磋一下。”杨戬说完一闪而逝。吟渊摇了摇头,“若是你同我们一般,天地何愁不明。”说完也一闪而逝。
  惊蛰过后,天气总算暖和了起来,林枫和郭逸尘这段时间都有所增进,尤其是剑、武双修的林枫,连郭逸尘都羡慕,虽然境界没有太多提高,但若论实战,作为剑仙的郭逸尘面对林枫都没有必胜的把握。尤其是林枫的武修之体,进入金身境后,一般的剑术剑招实在对他没有杀伤力,如铜墙铁壁般极难破开。毕竟每一境,都以最强破境,本就是一般人无法比拟的。
  而林枫在剑修方面的天赋更是惊人,短短时间,追星一剑便具备了一定的威力,这要是常人,十年八载都不一定能入门。
  荀况这段时间的精力都在孙亦然身上,虽有高鸿看着,也传授孙亦然一些参禅打坐之法,但主要的修行,还是荀况亲自教授。孙亦然的天赋并不比任何人差,往往荀况一说即会。
  当初通过考核留在学宫的七个人,除了郭逸尘和林枫,其他人都各自有各自的修行任务和修炼的地方,所以平时基本都碰不到面,尤其是明秋,给人的感觉是神秘而又陌生。沐芷云还找过几次林枫,虽然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每次也就一同走走或是点到为止的切磋,但这让两人亲近了不少,不再一见面就喊打喊杀。程灏的第二把本命飞剑听说也有了着落。七人之中,说起来,董元艺的天赋最差,但好在为人勤勉,也差不了别人多少,最闲的应该就是郭逸尘了,三天两头溜出去玩,对修行没有过多的热情,但荀况看在眼里,也从不去管。
  这天,林枫刚从荀况那儿回来,便看到一个清俊的人在院里,当然此人不是郭逸尘,以郭逸尘的性子,绝不会站在竹子面前去观赏所谓的竹之气节。
  待林枫走近,才发现竟是很少碰面的明秋,林枫有些不解他来这干什么,愣了一下。明秋见林枫回来,再看林枫的表情,淡淡地说道:“不用惊讶,我是专程来找你的。”这让林枫更加不解,明秋找自己干嘛,平日里接触此人比程灏还要少,而且平时明秋都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正当林枫疑惑的时候,明秋说道:“是这样,听说…你在入学拜师的时候,荀夫子给了你凤凰琴作为见面礼,我…”明秋停顿了一下,但随即又坚毅地说道:“我想跟你借用一下。”林枫半天没有说话,他在想:明秋借凤凰琴干什么,平时自己也不用,荀夫子给他到现在,他都没怎么研究过凤凰琴。明秋见他不说话,着急说道:“你放心,我知道凤凰琴珍贵,我用完一定会完整地还给你,甚至,我可以用东西抵押。”
  “不是,你误会了,我只是在想你借凤凰琴有何用?”林枫看出明秋有误会他的意思,开口说道。但明秋表情复杂,没有说话。“没事,不方便也可以不说。”林枫说道,顺便从自己的胸前一抹,凤凰琴便出现在他手中。一般来说,许多东西尤其是宝物,修士体内都有专门储存放置的窍穴,成为阙宫,凤凰琴便被林枫放在阙宫之中。“给”林枫对明秋说道。
  明秋是真的没想到林枫这么容易便把凤凰琴借给他,本来他还以为要付出些什么。明秋正色说了一声谢谢,便告辞离去。林枫看着明秋离去的身影,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个明秋,真是个冷冰冰的人,一点趣味都没有,随即回了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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