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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叩月结义,风起天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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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逸尘和林枫刚回到房间,林枫便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然后晕了过去。原来沐芷云的冰冻虽然没对林枫表面造成什么伤害,但冰里蕴含的剑气已经穿透了林枫的身体,从冰冻的那一刻起,无数剑气在林枫体内结冰,如果不是林枫纯粹武夫的体质,估计现在已经伤及根本,以后都无法修行了。
  沐芷云没有杀他的意思,但对于一个曾经私闯相府的陌生人,她也不会手下留情,废掉林枫的修为已经是最轻的惩罚了。
  郭逸尘赶紧将林枫扶到床上,将他的上衣褪去,然后运功,慢慢将林枫体内的剑气给化解。然后烧了一大桶水,在里面放了很多珍惜药材,有好几种都是天材地宝,比如:一品玉香胶,八角玲珑木,冰火极地参等等,弄完将林枫整个人浸泡在里面,足足泡了三个时辰。
  做完这一切,郭逸尘擦了擦汗,心想:这下总算是保住了这小子的修为。
  第二天一早,林枫便从昏睡中醒过来,他动了动身体,非但没有感觉到丝毫痛楚,反而整个人都非常轻松精神。“你醒啦,感觉如何?”郭逸尘站在窗前,清晨的阳光从窗外照进来,光打在郭逸尘的脸上,为他的绝美容颜又增添了一分诱惑。林枫心想:这家伙,连他一个男的都差点看痴了。
  “不仅没事,反而觉得倍有精神,而且沉寂已久的凝神境终于有了松动的迹象了,谢啦!”林枫回过神,回答道。“那是,毕竟给你用了那么多天材地宝,心疼死我了。”郭逸尘一脸心疼的样子。“以后加倍奉还”林枫呵呵一笑,对郭逸尘说道,
  今日是各位夫子选择学生的日子,一大早就有很多学子到待晓堂等待着。林枫和郭逸尘到的时候,其他人都已经到了。待晓堂的构造很简单,最里面略高于外的台上摆了六把椅子,两侧各有六把,而台下有五六十把,一看便知台上是六圣十二贤所坐,台下是新入学宫的弟子的。
  新入学宫的十八位学子恭恭敬敬地坐在中间位置,而郭逸尘和林枫坐在了最后一排。沐芷云见林枫丝毫无恙地出现在自己面前,再一次感到惊讶。即便昨日林枫很快便能破冰而出,看起来毫发无伤,但沐芷云心里清楚自己下手的轻重,蕴含于冰冻之中的剑气,足矣废掉林枫的修为,但她不知道发声了什么,眼前的林枫似乎并没有被废掉修为,反而感觉比之前更强了一些。难道此人还有其他招数?沐芷云想不通便不去想,以后将林枫盯紧一些,保证相府安全便可,她已经出手过一次,也就不会主动再去找林枫的麻烦。
  反而是程灏,见到林枫气就不打一处来,虽然他在比试上已经输给了江澄,但最后比试被这家伙一闹之后,他又觉得自己可以重新追求沐芷云,毕竟从沐芷云到倚梅剑宗的那天,他就喜欢上她了。
  不一会儿,学宫圣人贤者都到了,台上坐着申途、慎到、邹渊、荀况、田并,荀况坐在中间位置,而十二贤人分坐两侧,分别是淳鬓、接宇、季真、涓渭、彭怀和晏秋、管稚、蜗旋、捷芦、宋明、周军。
  现场鸦雀无声,一下子见到这么多超凡入圣的强者,令在座的所有新入学宫的学子目瞪口呆,激动非凡,有的甚至双腿打颤,尽管没有任何圣人施加威压。
  荀况首先说话,一脸温和的笑容,尽管鬓角斑白,胡须已长,但仍旧儒雅英雄,看起来不过四十来岁。荀况微笑着对众人说道:“我是学宫祭酒荀况。”然后一一向台下众人介绍台上的其他人,每一位都足以让世间轰动。
  荀况继续说道:“接下来便由各位夫子选取弟子,另外,由季夫子,接夫子,邹夫子和慎夫子所传授的课义,每位学子都可以学习。”
  荀况说完之后,便由各位夫子选取弟子,而各位学子也在议论着哪位夫子怎样怎样,自己想被谁谁谁选中等等,唯有林枫和郭逸尘坐在原地,不知说什么好。
  林枫是对在座的各位夫子都不了解,而郭逸尘是觉得无论谁选中他都一样,他总认为来学宫只是师傅交给他的一件任务而已,在学宫待个几年,完成任务便是。
  不一会儿,十二贤人都各招了一个弟子,而申途、慎到和田并也都招了一个,其中程灏便是拜在了申途门下。
  现在只有荀况和邹渊没有选取弟子,而林枫、郭逸尘和沐芷云没有被选取,仿佛是将他们几个特意留到了最后。
  荀况跟邹渊在台上轻声交谈着,邹渊对林枫十分喜爱,但是在得知林枫的身世后,最终选择了沐芷云,而林枫和郭逸尘拜入了荀况门下。
  荀况将二人带入自己的住所,在大厅围着茶几而坐,二人恭恭敬敬地坐在荀况的对面。荀况对二人说道:“你二人的身世我已知晓,所以以后,便由我来传授你们修行和做人的道理,今天,我们先来说一下择与抉,你们先讲一下你们的认知。”
  “抉择抉择,就是判断利害,而后选择。”郭逸尘想也不想便答道。而林枫显然没有想到荀况刚选取了他们便开始了授课,有些没反应过来。
  荀况没有说什么,只是看了看林枫问道:“枫儿,你认为呢?”
  林枫对于荀况对他的称呼有些诧异,但也没有想太多,他想了想,然后说道:“有些事,作出选择,而后决断。”
  荀况笑着说道:“先抉后择是为利,先择后抉是为义,大千世界中,利与义应该有着怎样的先后轻重,这要你们自己去判断。”
  林枫和郭逸尘认真听着,能得到圣人的亲自传授,是一件无比幸运的事,这会让他们在往后的路上少走很多弯路。
  之后的一段时间,林枫和郭逸尘都跟着荀况学习修行和各种知识以及各种道理,郭逸尘本是剑仙,荀况却要求他练习剑修最基本的修行,而荀况却没怎么教林枫关于武修的修行,只是让他每天朝天挥拳,但不能使出内劲。
  林枫总觉得这样的挥拳就像小时候跟小伙伴大闹时用的王八拳一样,但既然是荀夫子让他这样练,他也就照做。
  而郭逸尘不这样想,他按照荀况教他的吐纳方法练了两天后,便主动找荀况询问,他觉得这样根本没什么效果。荀况笑着说道:“吐纳呼吸,在于寻找天地乾坤与我们自身的联系,我们体内的筋络脉络,正如在宇宙间的星辰与星辰之间的联系一般,有迹可循,只有找到我们与宇宙间的联系,才能全身通达,不垢于內,修行自然就无所阻碍了。”
  郭逸尘无话可说,便只能乖乖练习。
  除了跟荀况学习,郭逸尘和林枫经常去听别的夫子的课,比如跟接宇学子丹术,跟彭怀学习医术,而且他俩的问题特别多,经常跟夫子们讨教,一来而去,跟许多夫子熟识了起来。
  在这过程中,经常会遇到沐芷云和程灏他们,而且能感觉出来沐芷云和程灏的修为进步很大,两人都已经达到了元婴境。程灏经常会挑衅郭逸尘,林枫二人,而沐芷云有时候会和林枫说上几句话。
  郭逸尘很是郁闷,同时进入学宫,人家的修为都有明显提升,而自己进入学宫的时候就是元婴境,现在不说突破,至少也应该有所提升吧,但是自从进入学宫后,修为仿佛就停滞了,一点都没改变。
  林枫倒是没有郭逸尘那样郁闷,相反,他很喜欢现在这种生活,每天学习,修行,读书学道理,这样的日子显得很是宁静,淡然。荀况看到这些,心想难怪邹渊会喜欢这孩子。
  今日,林枫和郭逸尘在荀况那儿听完关于善与恶的讲解后,林枫心里就一直记着荀夫子的那句话:“善恶从来都不是自己定义的,也不是别人来定义的,并不是自己认为对的便一定是对的,而别人说是错的就一定是错的,善恶是一种对世界的自觉,它由周围环境反馈来辨别,所说的话,所做的事,能让世间变得更好,那便是善。反之,则恶。”
  经过在学宫的这段时间,林枫对学宫和各位夫子有了一定的了解。孟夫子和荀夫子都曾经对善恶有过定义,孟夫子认为人性本善,而荀夫子认为人性本恶。很多人都认为这是对立的言论,但其实这只是荀夫子对孟夫子言论的补充,正如入学时郭逸尘所说的那样,在人最初的时候,是善是恶连自己都不知道,别人又如何知道。
  结合今日荀夫子的讲解,林枫对善恶有了更深的认知。
  夜里,林枫刚对天空挥完拳,郭逸尘便带酒进来了。“林枫,咱们也认识许久了,对你,我总有一种特别熟悉的感觉,但总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咱们今天好好喝一杯,跟我说说你的过去,如何?”
  林枫看了看郭逸尘,微微一笑,对郭逸尘,他也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不同的是,他知道郭逸尘像谁,就是那个半路杀出来的吟渊师叔。
  “好啊!”林枫和郭逸尘生活了这么久,对他也算是相当了解,而且,不出他所料,郭逸尘应该便是吟渊师叔口中那不成才的徒弟。
  明月从窗户照进房间,在地上洒下一层银霜,灯火前,两人端着酒杯,相互说着自己的故事。
  “难怪,原来你是楚师伯的学生,我说你怎么这么像我见过的一样。”郭逸尘这才明白为什么他觉得林枫很熟悉,因为林枫的气质和楚河真的很像。
  对于郭逸尘和吟渊的关系,林枫早就有了一定的猜想,所以当郭逸尘说出来的时候,林枫并不觉得惊讶。而郭逸尘则是上蹿下跳,手舞足蹈,嘴里说着“缘份啊,真是缘份!”
  林枫只是笑着喝酒。
  看着窗外的明月,想起先生,想起师叔,也想起荀夫子,他们都是那样的温和,那样的善良,那么让人敬佩,他们,是自己想要成为的那一类人。
  郭逸尘端起酒杯,对林枫说道:“咱们的师傅亲如兄弟,咱们俩呢也算合得来,不如咱俩也结义吧?”
  林枫知道郭逸尘这个人就喜欢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也见怪不怪,只回答了一声“好”。
  于是两人来到中庭,对月叩首,结义为兄弟。郭逸尘对着月亮说了好一大堆江湖画本上结义时常说的话,什么不求同年同月生,什么有福同享之类的,林枫只能跟着他说了一遍。
  月明千里路,雪满俗世间。微风轻轻吹动着院中的竹林,清冷的夜晚,在这刻很是温暖。“先生,我有兄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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