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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黎明无尽 / 第8章 特查卡之死

第8章 特查卡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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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对望一眼,神情不约而同变得甚是严肃。
  两只带着基莫由珠的手腕靠拢,随即特查拉的上半身影像便投射在眼前。
  “舒莉,顾宇,你们现在快来议事厅,父亲找你们。”
  特查拉语速很快,脸上的神情前所未有的慌乱。
  最近,特查卡每日心事重重,身体状况每日愈下,令他们都很是担心,此时突然召见他们,使得一个不好的念头同时在二人心头升起。
  ……
  “孩子们。”
  顾宇和舒莉刚刚进入议事厅,特查卡虚弱无力的声音便在他们的耳畔响起。
  顾宇嘴唇微微张开,想要说些什么,可特查卡似乎知道他的想法,先一步朝他们挥手,示意先不要出声,他只好作罢。
  “今天叫你们来这,是为了交代你们一些事,同时也要坦诚一件在我心底藏匿了多年的秘密。”特查卡缓缓的说道。
  议事厅内低压气氛愈发浓郁,压抑的让人喘不气,各个部落的长老都忧心忡忡地看向特查卡,王后拉曼达则坐在特查卡身旁,静静地陪伴着他。
  此刻仿若她的世界里只剩下了这个年老的男子,其余一切都已经与她无关,现在她只想安静地看着这位为瓦坎达奉献了一辈子的男人。
  似乎感受到了拉曼达柔和地目光,特查卡像往常一样,向身旁的女人回以让人心安的微笑。
  “我也不瞒各位了,我的离去之日要来了,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日子过得真快啊,好像我昨天才刚刚成为新一任黑豹,今天却要准备和你们说再见了。”
  说着,他脸上竟不由得出现了些许笑意,像一个早已看淡生死的老人,在离去前夕如话家常般向亲人和朋友交代后事。
  看着面前老人,在这个时候仍然硬撑着,还像过去几十年间一样拥有着作为瓦坎达守护者的勇敢,特查拉等人内心不由得有些心疼,眼角发涩,眼眶开始湿润。
  “不需要伤感,我们每个人都坚信,死亡并不是终止,而是一种全新的开始,不是吗?”
  特查卡仍然是那么慈祥,即使自己已经濒临大限,仍然关心自己的孩子,尽力的安慰他们。
  “各位长老,特查拉要比我出色的多,这大家都看在眼里。”此话迎来了各位长老的一致认同。
  “所以,如果他可以在勇士瀑布的决斗仪式胜出,在继任王位后,我相信他一定可以成为一位比我要优秀的多的领导者,瓦坎达的守护者。
  但这仍然需要承蒙各位的辅佐照料,有劳各位了。”特查卡说到最后,竟拼着全身仅存的几分气力,挣扎着起身,向各位长老鞠躬感谢。
  “国王,您不必这样,这是我们的职责。”
  “对啊,这是我们应该做的,您不要这样,这份感谢我们受不起啊。”
  “没错,您坐下吧,您可是国王啊,不应该这样。”
  长老们纷纷起身,尽力制止特查卡,可惜特查卡却仍然坚持感谢他们。
  “多年来,我始终没有什么大的作为,我不是个合格的守护者,并没有保护好瓦坎达,到现在我都没有抓到克劳。
  我也不是一个好的领导者,要不是各位尽心帮助我,我可能会给瓦坎达带来更大的创伤。”
  “不,父亲,你别这样,我还不能胜任,你没有你说的那么平庸,你太看轻自己了!
  真正不足的是我,瓦坎达还需要你,人民还需要你,我……我也没有办法接受你离去啊!”特查拉终究还是忍不住了,而一旁的舒莉早已泣不成声,顾宇也眼眶发红。
  这话让特查卡不由得深深地叹气,语调低沉的说:“孩子啊,其实我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伟大,相反,我很是昏庸无能啊。”
  “其实,恩乔布当年不是失踪,也不是牺牲,他是被我……杀害了。”
  “什么?!”阵阵惊呼声响起,大家都不敢相信地看着他。
  “没错,我亲手杀害了我的亲弟弟,我都没有给他好好收尸,甚至……还抛弃了他的孩子。”
  “不!不!不是这样的!”正当所有人都被这件事震惊的时候,特查卡的随从,祖瑞却大声地说:“不是国王的错,都是因为我,因为我,不能怪他。”
  “祖瑞,你闭嘴,这与你无关。”
  “不行,这都是因为我,我不能看着你把所有的过错一味揽到自己身上!”
  “当年的恩乔布在奥克兰当间谍,他爱上了一个美国女人,还生下了一个孩子。因为看不下去其他黑人同胞们受到各种欺压剥削,连生存都无比艰难。
  他决心支持他们,给他们振金武器,配合着间谍推翻统治,但他知道国王不会同意这件事于是就……就……就背叛了瓦坎达,帮助克劳入侵,盗取振金。”
  “什么?!”
  众人再一次惊呼。
  “当时,我就在恩乔布身边,他把我当作志同道合的,最好的朋友,却不知道我同样是瓦坎达派去的间谍。
  后来国王带人想要把恩乔布带回瓦坎达,接受议会的审问和制裁,但是恩乔布拘捕,甚至……甚至向我开枪,国王是为了救我,所以才……这都是因为我,因为我啊!”
  祖瑞越说越激动,甚至后来竟老泪纵横,愧疚的难以自制。
  “祖瑞,别在为我撇清关系了。当时我明明可以活捉他的,不是么?
  你应该知道的,不要装傻了,选择杀死他的人是我,为了遮掩这件事,我没为他收尸不说,甚至抛弃了他的孩子,还选择向议会隐瞒这件事实……”
  “可是他背叛了瓦坎达,你没有错!”
  “不,我错了,他应该交由议会裁决,我没有资格杀死他,我不该抛弃那个孩子,他是无辜的,他应该在瓦坎达安定地长大,我也不该隐瞒这件事!
  祖瑞,错了不可怕,可怕的是我们去逃避,去视而不见只字不提啊!”
  闻言,祖瑞沉默了,所有人都沉默了,而顾宇则如遭晴天霹雳,大脑嗡嗡作响,心中的那个想法终于被证实。
  特查卡再次站了起来,摘下了手上的指环,递给了特查拉,拍了拍他的肩膀,转头道:
  “我还想再好好看看瓦坎达,顾宇,你陪我去看一看吧,其他人不用跟来了。”
  ……
  “瓦坎达永远都是那么美,怎么看也看不腻啊。”特查卡站在悬崖上,远望着瓦坎达迷人的日落,微笑着说道。
  顾宇则静静地站着。
  “不必自责,孩子,你没有错,错的一直都是我。”特查卡看着顾宇,语气还是那么的慈祥,让人如沐暖阳。
  顾宇认为,就是自己当时刚从贾巴里返回,在议事厅冲特查卡说的那番话刺激到了特查卡,打碎了他的心境。
  让他心忧成疾,如果,如果自己当时没有那么说的话,也许特查卡现在还在努力地为治理瓦坎达而操心,身体还是像曾经一样健康,不会面对死亡。
  大家也不会这么忧伤,舒莉也不会哭的稀里哗啦,让人心碎,都是因为自己,都怪自己……
  此刻的顾宇,内心简直愧疚到了极点,自己的话语,竟然痛击了一位伟大的老国王,甚至导致了他的离去。
  “孩子,别犯傻,你不需要自责,你不知道,自从那件事以来,我每天过得有多么压抑和痛苦,是你点醒了我。
  让我在有生之年有机会承认自己的错误,让我不再一错再错,几十年来,这是我第一次像这样轻松。”
  “孩子,帮我一把……”特查卡在顾宇的搀扶下,缓缓的坐在了地下,自顾自地欣赏着日落:
  “可惜,我没有机会弥补我的错误了……”
  “我走以后,瓦坎达会在特查拉的领导下一定会越来越美好,人民也将越来越幸福吧,他注定是一个优秀的领导者、守护者呢……”
  “顾宇,帮我转告拉曼达,这些年来,辛苦了,我爱她,拥有她这样的女人,是我最大的幸运……”
  “还有特查拉,告诉他,他一直是我的骄傲。至于舒莉,也请你继续尽量像一个哥哥一样好好照顾她,特查拉终究没有你心细,你更能好好地照顾她……”
  看着顾宇点头答应,特查卡笑容更加灿烂,安详地闭了眼,向后倒去。
  而顾宇的耳朵也模模糊糊的听到了两个字:“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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