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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惨败撤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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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次普法战争,是普鲁士历史上最为惨痛的一页。
  在这场战争中,普鲁士失去了76万精锐猎兵,失去23个富裕城市,先皇花费200多年才辛苦创立的普鲁士辽阔疆土,竟全部毁於一旦。
  普鲁士不得不割地赔款,承受难忍的屈辱。
  7月21日,停战命令传达到帕蓝前线,百万法军欢呼万岁,他们早就腻烦帕蓝城这个该死的绞肉机。
  就是这座坚不可摧的帕蓝城,让法国死去不计其数的同伴,每一寸土地都浸透了法国人的鲜血,每一块泥都散发著熏人的尸臭。
  法军统帅云浅雪亲自举著白旗,走进帕伊城,告诉锐羽师停战的消息。
  为了证明这话的真实性,他带来了停战协议的副本,还有帝林亲手攥写的证明信。
  当他进入帕伊城时,立即给深深震撼了。一群衣不蔽体、骨瘦如柴、衰弱到连走路都快支持不住的人,居然挡住了百万法军的轮番进攻!
  虽然站在敌对的立场上,但云浅雪懂得尊重勇士,他深深佩服普鲁士守军的坚韧和顽强。他们创造了战争的奇迹。
  对锐羽师的统帅齐策,云浅雪也怀有极高的敬意,并不把他当战败者看待,而是主动向这名血战七天六夜的劲敌、行了一个庄重的军礼。
  齐策礼仪周全地回礼,不卑不亢。
  阅读停战协议时,齐策的脸“唰”的一下白了,立即摇摇欲坠。旁边的俊俏军官一把扶住他。
  为了避免普鲁士的锐羽师、在归途中与没接到命令的法军发生误会,云浅雪提出由自己亲自“护送”齐策的锐羽师撤退,齐策深表感谢。
  在当众宣读停战协议时,本以为必死的普军士兵、全都陷入狂喜之中,十几万饥寒交迫的精兵他、仰天欢呼:「我们得救了!我们得救了!得救了!」。
  到处是飞舞著的帽子,摇摆的手臂,人群欢呼雀跃。
  在欢呼中,却夹杂著一个很不协调的杂音--在墙角,一个年轻女护士在轻轻哭泣,泪水一滴滴的溅落在她怀中年轻的面庞上。
  那是一个重伤的年轻军官,就在停战消息公布的那一刻,他停止了呼吸,嘴角还带著恬静的笑容,仿佛他只是睡著了。
  欢呼声中,女性断断续续的哭泣,抽搐着的声音显得格外刺耳、清晰……
  望著锐羽师精兵们突然低声痛哭,云浅雪说不出的心底发酸,在法国境内,战士以勇敢为光荣,男儿应如铁石般刚强。难过、伤心、惆怅等一切流露个人感情的表现,都是软弱的。至于当众哭泣,更是被瞧不起。
  与云浅雪同行的法军卫兵轻蔑地说:“普鲁士真是一群懦夫,他们竟如此怕死,丢脸!”
  “不。”云浅雪轻说:“正是对生命的热爱,使得他们如此强大。”
  他心里默默加上一句:“普鲁士也许是咱永不能征服的民族。”
  轻轻的,云浅雪摘下自己的帽子,对撤退的锐羽师慢慢鞠躬。
  先行撤出的、是铜甲铜枪骑兵,因饥饿、伤病、死亡,曾经让法军闻风丧胆的精锐骑兵,如今只剩下六千无马可骑的徒步大头兵。
  步兵们不再衣甲光鲜,不再有整齐方阵。队伍踉踉跄跄,士兵精瘦、饥饿、虚弱,伤口处包着肮脏的纱布,身上的衣裳也破烂不堪,有人连麻袋、帐篷布也套在身上。
  法国士兵很惊讶:自己与之苦战几个月而不能征服的,就是这么一群乞丐吗?
  他们放肆地嘲笑:“哎呀、看他们穿的衣服!连麻袋都穿!”
  “就是、就是、跟群叫花子有何区别!咱们的仆役都比他们体面多了!”
  面对法军的讥讽,普鲁士的锐羽师以沉默与坚毅回应,一声不发。
  渐渐的,法军的笑声低落下去,空气变得肃穆。锐羽师虽然衰弱,但他们仍旧十分傲气,毫不畏惧的把目光直盯着法国狗贼。
  仿佛在无声地宣称:“普鲁士没被征服!”
  在如此惨痛的伤亡下,仍旧百折不挠,保持高昂的傲气,在场的法国军官无不骇异。
  队伍渡过薄冰漂浮的灰水河,马儿开始小跑起来,蹄铁清脆、刺耳,令人心碎。
  大路向西伸延,两旁是一片消融的薄冰,如白色流火在闪烁。
  光秃秃的橡树林,无声的旋转、消退。
  回头东望,落日馀辉中,像宝石般闪烁的帕蓝城堡,巍然耸立,孤独又寂寞。
  锐羽师在七月底进入科尔涅要塞
  路途漫长,乡镇响起了祈祷的钟声,历经沧桑的子弟兵终于归来。久经战火的锐羽师终于回到帝都,天空飘落蒙蒙细雨。
  齐策自觉羞愧,不想惊动别人。特意把进城时间安排在子夜。
  精兵踏进帝都的长街,齐策惊呆了---深夜的街道站满了人,黑压压一片,人头密集。
  人群长的看不见尽头,延绵数十里。这么多人,却听不见一丝人声,气氛压抑、沉重。
  当溃兵列队进城时,宁静的人群开始骚动,人们争着抢到前面去看子弟兵们。当初离家时稚气未脱的少年,现在变了何等模样。
  一张张严酷的脸,一张张给风吹日晒变得黝黑粗糙的脸,因为苦战饥饿而瘦削的脸,年纪轻轻的,不少人就已经皱纹满面,白发上头,躯体上满布了刀削剑啄的伤痕。
  当初浩浩荡荡的七十五万大军,现在能回来的不到四万人,五个人中只有一人幸存。且个个带伤。
  妇女含着泪水在寻觅自己丈夫,白发苍苍的母亲在寻找自己的爱子,焦急的呼吼、却无人回应,只听见徒劳的凄婉叹息。
  “我的儿,你在哪里啊?”
  她们魂牵梦萦、日夜不忘的儿子们,已经消逝在遥远的他方。陈尸在开阔的高地上,牺牲在莽莽密林中,壮烈在帕蓝城墙下……。
  那些充满朝气的年轻人,鲜血洒遍反击战的每一寸土地,阵亡将士的坟墓已经艾蒿丛生,被雨水冲刷,大雪覆盖,或者曝尸荒野,白骨皑皑。
  风静静的悲鸣着,仿佛要把这许多哀号,带到白雪皑皑的战地,带到已经塌陷的阵亡将士的墓碑边……
  整条长街被哭声所充盈。
  为什麽?我们的战士英勇善战,不可征服;我们的亲人洒血疆场,为国捐躯!付出如此惨痛的代价,却依旧是要割地、要赔款、承受此等屈辱!
  齐策羞愧难当,彷佛人群的每一声哭泣都是对他的一声痛骂:我们相信你,将自己最宝贵的孩儿托付给你,你带走了他,现在你却没能把他带回来!你枉称普鲁士第一名将,现在却只有依靠我们割地赔款才能把你给赎回来!
  军队是保卫国家,现在却牺牲国家来保存军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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