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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大牛躺在一张铺着蓝色底白色碎花棉被的床上，睁着眼睛没有睡着。因为此刻的自己可是躺着不知有多高的高空上。
两三个时辰前，那艘飞龙船在擂台边上卸完一部分货物之后便用一条绳梯把大牛他们是个人都接了上来。这艘飞龙船很大，中间用某种红色木料建造了一栋三层的阁楼，阁楼两端与首尾只见的两个部分则是用来存放货物的货仓。之前在天街的时候放下去的粮食等货物便是堆放在这里的。现在两个货仓已经空了一个，另一个货仓也只余下一小半的粮食留着来回的路上消耗。据说，如此大的飞龙船每月要派出三艘在龙城和天街之间来回往返三趟，才能够供给天街的人员消耗。
大牛十人上来之后，每人被分到一个单独的房间之中，大牛的房间在二楼的一间。房间之内只有一张床和一副桌椅而已。大牛突然想起了什么，咕噜一下翻了起来，去一旁的包裹里翻找起来。
找了半天没找到，大牛又把包裹里的东西一件一件的摆在桌上。有几件换洗的衣服、火刀火石、一个不会响的铃铛、最后又从怀里掏出了一张巴掌大的铜片。大牛先是把那张皱巴巴的纸拿过来，小心翼翼的摊平放在桌上。这是自己临走时，红脸师傅给自己的，是他烧肉用的那黑色酱料的秘方。上次自己落水后这张纸就被打湿了，还好字迹没有糊掉。现在大牛想起来，正好借着桌上现成的纸笔重新抄写一份。
“咚咚咚”
大牛正抄着，突然有人敲门。
“等一下。”
大牛打开门发现门口站着的是那个拿着玉尺的年轻书生。
“不知这位公子深夜到访有何指教？”
“在下春秋书院段泉，想来找大牛小兄弟做笔生意，不知是否方便。”
“段公子请进。”
段泉进门后瞥了一眼大牛摆在桌上的东西后就有满屋子乱看，最后目光停留在大牛挂在床头的衣服上。
“不知公子有何事？”
“我想买下小兄弟的这件衣服。”段泉指着挂在床头的衣服说到。
“喔，这件衣服是我刚刚和那纪庆比斗时穿的，上面沾了很多粉很脏的，不知公子要我这衣服有何用？”
“额。。。。。。我自由用处，小兄弟就卖给我吧。”
“既然公子执意要买，那等我洗干净了就给你。”
“别洗，别洗。我要的就是现在这样的衣服。唉！实话跟你说吧，是我师伯他老人家年纪大了之后就睡眠不好。我看小兄弟那衣服上沾满了幽冥蝶的粉末，就想买回去后送给他老人家作为安神只用。这趟带的银钱不多，所以谎称想买下小兄弟的衣服，这是我带的所有银钱了。”段泉一边说着一边掏出一大把银票和一大把碎银子。
“段公子如果想要，我就把这件衣服送你吧，我这件脏兮兮的衣服不值那么多钱的。”说着大牛就一把扯过床头的那件衣服就要递给段泉。
“不可！”只见那段泉一边用长长的袖子遮住脸面一边快速往后退去。
“怎么了？”大牛有些愣住了，提着衣服问道。
“小兄弟不知道这幽冥碟粉的厉害，沾上一点就会睡去，一睡就是三天。不是什么人都如小兄弟这般百毒不侵的。”
“喔喔，原来是这样，我说怎么我上船的时候大家都躲的远远的。”
“那公子要怎么取走这衣服呢？”
“用这个。”
说着段泉从怀里掏出一方石灰色的四四方方的砚台，砚台边上无有雕琢任何花纹，有的只是青石本身的纹理。只见砚台池中缓缓渗出墨水，然后墨水中又产生旋涡，接着大牛手上的衣服便自动的飞去那旋涡之中不见了。
大牛瞪大了眼睛张着嘴看着那方砚台，半天才反应过来。
“段公子，你会变戏法？”
“这可不是戏法，而是一件可以收纳物品的宝物。”
“可我的衣服明显比你的这砚台要大上许多。”
“小兄弟你剑法如此伶俐，肯定是师出名门。难道你师傅就没有给你此类的宝物？”
大牛回头看看桌上那乱七八糟的一滩，无辜的摇了摇头。
“其实，这砚台和昨晚台上那麻衣老者的戒指一样都是纳须弥于芥子的空间法宝。你可以把他想像成一扇柜子的门，但是这柜子缺被一层你看不见的东西遮掩住了，其实我是把你的衣服放进了柜子里，而不是放进了这小小的柜门之中。”
“原来如此，段公子你是随身带了一个我看不见的柜子。”
“正是此理，小兄弟可真聪明一点就通。”
“公子过奖了。不过随身带着那么大一个柜子，公子你难道不嫌重吗？”
“额！不重不重。”
段泉本来觉得自己讲空间宝物的已经解释的很完美了，正在心中为自己的聪明绝顶自豪呢。却被大牛这么一句问的无话可说，索性顺着大牛说下去。
“小兄弟，我们读书人讲究行事光明磊落，这次我买下下兄弟的这件沾满幽冥蝶粉末的衣服实在是我占了便宜。这些银钱虽然不值这件衣服的九牛一毛，但还请一定收下，此外我段泉今日欠你一个人情，改日小兄弟若有需要可到春秋书院找我。”
“段公子，你不用这样的，不过就是件衣服罢了。公子这衣服够我买不知多少这样的衣服了。”
“不行，一定要如此！不然他日我举霞之日，丹心有了瑕疵我可就要神行俱灭了。”先前还温文尔雅的段泉突然间语气显得强硬起来。
大牛虽然听不懂他说的是什么，但看他那一脸严肃的表情，只好收下了那些银子。如此，那段泉终于满意，然后抱拳离去。
大牛又坐回桌子前，把那一叠银票和碎银子也放到那摊东西一起。虽然大牛嘴上说不要这些银子，但是此刻收下之后大牛还是挺高兴的。起码以后可以不回因为买不起吃食而担忧了。在抄好那酱料的配方之后，大牛又把桌上的东西再放回包袱里。但是在拿到那片薄薄的铜片的时候，大牛突然停了下来。
本来这铜片两面都光滑无比，但是此刻大牛拇指捏住的地方突然感觉有些粗糙。大牛将铜片交到右手，发现在铜片的右上角多了一个字。与其说是字，不如说是画的一只眼睛。这眼睛画的很简单，一个不规则的长条形代表眼眶，中间一个圆形代表眼珠。线条所走之处，铜片就下凹了一点，所以大牛刚刚捏住的是后续才发现凹凸不平。这铜片大牛以前也翻来覆去看了几遍，却从来没发现上面有字的。大牛又把铜片拿过来端详起来，发现这铜片上沾染了一些粉末，想来是高高拿衣服的时候从衣服上洒下来的。难道是这粉末让这字显现的？可这两面都沾了粉末，且铜片表面都有粉末呀？为什么只有右上角的一小块现出一个字呢？大牛把先前擦脸用的手巾上沾染的粉末擦到铜片上面，但是铜片仍然只有那一只眼睛。
无果之后，大牛只得放弃。想起师傅说这铜片乃是一本剑谱，大牛便盯着那只眼睛看了起来，看着看着，大牛的眼角便流下了泪水，继而无色的泪水慢慢转红。